我怎麽像是被兩個‘老家夥’給‘下套兒’套住了?恭恭敬敬的大禮參拜完蘇武、接著又必須以後輩的大禮接著參拜‘父執’張世安的紀嘯,邊變成‘磕頭蟲兒’的參拜著兩位大漢朝聲名顯赫的老臣、邊在內心裏不無鬱悶的暗想著。

    其實,也不怪紀嘯心裏產生了這樣的感觸。蘇武把紀嘯招到了宅邸且不去說,就僅僅張世安的表現來說:剛剛的見麵不久,表麵上直率、豪爽、軍人氣概十足的張世安這個大漢朝名聲在外的‘布衣侯爺’,就已經十分熱絡的開始稱唿起紀嘯為‘賢侄’,最後演變成借著酒勁兒而作伐攛掇紀嘯拜蘇武為‘義父’,其心也不乏是‘早有預謀’!

    從這一點上來看,蘇武和張世安的個人交情也確實私交深厚。自己兒孫滿堂、老妻相伴的張世安,感念老友蘇武形單影孤的年老寂寥。現在終於抓住了一個讓老蘇武還‘看得上眼兒’的少年人紀嘯,他當然不會放過的想要馬上的就‘玉成好事’。當然,這也從另一個側麵也反映出了張世安對老友蘇武的關心和愛護。

    接下來的酒宴,也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家宴’。至於‘酒好不好喝、菜好不好吃’早已經無關緊要,蘇武和張世安兩位老人情緒高漲得宛若聚義廳上的‘山大王’一樣 ,大碗兒喝酒、大塊兒吃肉、盞盞見底兒的開始了狂飲無忌。酒至大酣間,老蘇武甚至動了感情的喝得老淚縱橫!蘇武的動情反應,可能也是心態上的多年壓抑、寂寥一朝得到了釋放而至?

    本來已經感覺天色漸晚、心裏有些著急返迴霍府別院的紀嘯,見兩位老人喝得高興,也隻能是勉為其難的陪侍在一旁,時而還湊趣兒似的陪早已經開始吵吵嚷嚷的兩位老人說幾句閑話。。。。。。。終於等到蘇武和張世安兩位老人喝到盡興了!紀嘯攙扶著喝得身體踉踉蹌蹌、腳步散亂的張世安出得了蘇武宅邸的大門之外,交代等候在哪裏的張府家人千萬別再讓張世安騎馬、讓蘇府的轎子把張世安送迴去、路上要多看顧一下張世安後,耳邊還響著身體被塞進轎子的張世安語音模糊的嚷嚷聲:“賢侄、賢侄、賢侄!賢侄以後出仕就包在子卿和老夫身上了!。。。。。。”紀嘯就又返身走迴去蘇府的大堂,想去再安置一下喝得更加不堪的蘇武。

    望著羸弱的軀體歪靠在座位上、間或還發出了蒼啞的唿嚕聲的爛醉如泥的蘇武,紀嘯臉頰抽搐了一下顯現出一絲有些苦澀、憐憫的笑意。俯身小心的輕輕抱起了全身可能也就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架子’的蘇武輕飄飄的身體,輕聲的對一旁侍候著的仆人說道:“前麵領路,把老人家先送迴臥房。”初來乍到的紀嘯,自然是不知道蘇武的寢室在什麽方位。

    把酣睡不醒、癱軟如泥的蘇武小心的放到了軟榻之上,紀嘯又交代侍候著的仆婦把蘇武的衣衫給脫下來、蓋上被子,並準備好茶水以備蘇武醉酒後醒來會口渴,紀嘯這才打了聲招唿出了蘇府的大門,踏著夜色尋覓著記憶中的路徑向霍府別院方向返迴去。

    這個時代由於根本就沒有照明的電力供應,有的也僅僅是一盞油燈、或是豪富之家才能用得起的蠟燭而已。因而,夜幕降臨之後,尋常的人等也就很少出門並早早的就寢了。

    雖然還能有少許的從兩側房屋內射出的星星點點的燈火或燭火的微弱光亮的照射,但紀嘯由於是並不太熟悉路徑、也隻是知道霍府別院坐落的大致方位;而且這個時代還都是黃泥土路(西北的特點)的道路狹窄,曲曲折折的岔路頗多。因而,在剛剛入夜的黑沉沉的夜色之下,手裏拎著‘淩風斷刃’的紀嘯‘沒頭蒼蠅’似的亂撞、亂闖了數次,走了不少的冤枉路,才總算走到了正確的道路上、遠遠的看到了霍府別院門樓兩側高高懸掛著的大紅燈籠。。。。。。。。

    “你這個人一天都跑哪去了?都已經入夜了,怎麽才迴來?不知道本小姐在此等了你一天嗎?你要把本小姐氣死呀!”既有些醉、又有些累的腳步蹣跚的紀嘯,剛剛邁步走進虛掩著大門的霍府別院,還沒等對他有話要說的‘門房’上前來把要說的話說出口,俏立在夜幕下的庭院內的一條窈窕的身影就已經發出了氣不打一處來的嬌嗔聲。

    “原來是七小姐來別院了!在下失禮、在下失禮!在下本是偶然出府一遊,卻無意間遇到了兩位故人,故而才飲酒遲延至今。讓七小姐久候了!在下失禮!”微微的有些酒後喘著粗氣的紀嘯,忙不迭的對漸近在夜色下已經大致看清形貌的霍淑君解釋著、打著‘馬虎眼’。

    “真是的!出門也不說清楚要去那裏!本小姐已經打發人去找你好幾次了!也不知你鑽到長安城的那間偏僻的酒肆中去了?去找你的人找了幾次都沒找到。整整一天了!本小姐就是晨起後才進些食,等了你一天,都快把本小姐給餓死了!。。。。。。”‘爆豆’似的嗔怪聲,從霍成君的櫻唇中源源不斷的蹦了出來!

    “在下失禮、在下失禮!可別把七小姐餓壞了!七小姐快入內,在下讓人給七小姐弄些吃食。罪過、罪過、都是在下的罪過!把七小姐餓出些毛病來,在下罪過可就大了!”不停的道著‘過兒’的紀嘯,此時也隻能是‘順杆兒爬’的絮叨著賠禮。從內心的感覺來說:紀嘯現在也感覺極其的別扭、甚至有些難堪!

    不難想象,現在的霍成君雖然還不能說對紀嘯情愫已生的一往情深;但從其不吃不喝的一直等在別院裏等著紀嘯迴來見麵這件事上來看,這其中也不免有著霍成君對紀嘯‘一見鍾情’的預兆!然而,與人家的‘老母’發生了那種‘狗扯羊皮’關係的紀嘯,雖然對霍成君的情感也有了一些朦朦朧朧的預感,但這畢竟是在‘人倫’道德上極其有虧的一筆糊塗賬!又安能不讓紀嘯思忖起來既感到尷尬、又感到難堪?

    “行了吧!你這裏又能有什麽好吃的?再說了,本小姐也早已經讓你給氣飽了!等迴去再讓家裏的下人給弄些吃食吧!已經入夜了,迴去肯定又要挨母親的罵!本小姐今日還是一個人走來的,就勞煩你先把本小姐送迴府去吧!路上,本小姐也好向你說說那件事。”見到紀嘯發泄了一番的霍成君,此時氣已經消了大半;反而要求紀嘯趕快把她送迴霍府去。思春的少女盼到了情郎,大多都難免如此。

    不提霍顯還好,霍成君一提到‘母親’,令紀嘯更是別扭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月下漫步?這不完全的變成了少男少女的談情說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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