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行駛了大約五分鍾後,在馬經天的指點下,李傑把車子停在了一家小餐館門前。


    正如馬經天所說的那樣,餐館不大,不過很幹淨,環境不錯,後廚就在櫃台後麵,用大玻璃隔開,能從外麵大廳內看到裏麵的廚師在炒菜,衛生不衛生的一目了然。


    此時早就過了晚餐的點,所以餐館內沒幾個客人,幾個小包廂還是空著的。


    “我看啊,我還是在外麵吃吧,順便欣賞一下大廚師傅炒菜的技術。”


    李傑卻沒有去包廂,笑嗬嗬的說道。


    這是個有眼色的人,知道馬經天約林舞兒,會說些涉及到男女感情的事兒要談,他身為林總的絕對心腹,這種事最好是別參與。


    “也好。”


    林舞兒猶豫了下,點頭同意了。


    馬經天沒說什麽,隻是看了李傑一眼,眼神裏帶著感激的神色。


    就像外麵大廳一樣,不到十個平米的小包廂內,也很幹淨整齊,最多坐六個人的小圓桌中間,還擺放著一個花瓶,裏麵插著一朵月季。


    等餐館副總兼收銀員兼服務生的老板娘,為倆人泡上一壺茶,很客氣的詢問兩位吃點什麽。


    馬經天沒有讓林舞兒點菜,徑自拿過菜譜點了三菜一湯,又要了兩瓶啤酒,兩個人吃飯這些就足夠了,反正他們也不是方某人那種飯桶。


    林舞兒眼睛盯著手機屏幕,耳聽馬經天點的幾個菜,都是她所喜歡吃的後,眼角微微眯了下,心中輕歎了口氣。


    早在去年,蘇省樓宇湘巧使陰謀詭計架空林舞兒,成功謀奪東海集團後,蓋因她的不服氣,可是把她給逼上萬劫不複道路的,如果方圓真死在外麵,相信林二已經有過實質性的站街生涯了。


    那時候的林舞兒,有多麽渴望能有腳踩七彩祥雲的英雄出現,幫她抗衡樓宇湘,把她從火山口給拉迴來--馬經天,就曾經被她寄予過厚望。


    無論馬經天在那之前多少次的讓她失望,但總的來說林二也很清楚他是個好人,是真心的對她好,隻是礙於家族壓力,不得不對她袖手旁觀罷了,如果那時候他能及時出現,她鐵鐵的會嫁給他,成為馬夫人的。


    很可惜,林舞兒再一次失望了。


    很幸運,方圓迴來了,以摧枯拉朽的霹靂手段,把樓宇湘給搞得要死要活的不行,讓林舞兒獲得了新生,自然更加不會去想馬經天了。


    馬經天也很清楚,那次林舞兒對他徹底失望了,他們倆人之間再也沒有了走到一起的可能,心中會有多麽的痛苦,自責(責怪自己放不下馬家,無法保護他所喜歡的女孩子)自然不用多說。


    不過他也算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真男人了,就在東海集團再開業時,他出人意料的出現在了現場,以相當真摯、坦率的表現,算是又取得了林舞兒對他的一點好感。


    就在馬經天以為,這輩子他再也不會有丁點機會去追求林舞兒時,卻在偶然的機會得知,林舞兒被方圓‘拋棄’了,她變成了沒有任何情緒的工作機器--馬經天那顆已經變成死灰的心,重新活泛了起來,鼓足勇氣重新追求她。


    馬經天發誓:假如林舞兒再給他一次機會,以後誰要是敢傷害她,他就再也不顧狗屁的家族利益,哪怕是被逐出馬家,也要去保護她!


    老天爺仿佛被馬經天的癡情所感動,終於讓他在約林舞兒失敗好多次後,在今晚滿足了他的心願。


    感謝老天爺的青睞!


    等餐館老板娘退出包廂後,馬經天暗中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林舞兒,笑道:“去醫院看望病人了?”


    “嗯。”


    林舞兒輕輕點頭,淡淡嗯了聲,眼睛卻始終盯著手機。


    馬經天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口,又輕聲問:“我認識這家醫院的院長,要不要我--”


    是誰住院了,又是因何種不舒服住院的等等問題,馬經天其實並不在意,反正人吃五穀雜糧,誰都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確實沒啥奇怪的,他之所以問這些,隻是想找個話題來打破當前沉寂罷了。


    他能確定,他不找個話題說話,林舞兒就會始終默不作聲,吃完飯後一抹嘴就抬腿閃人了,那樣豈不是浪費了老天爺給他的這次機會?


    隻是不等他把話說話,林舞兒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抬起頭看著說道:“你想對我說什麽,直接說吧。”


    馬經天呆愣了下,可沒想到林舞兒會這麽直接,一瞬間搞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


    林舞兒沒在意他的呆愣,眸光從他臉上滑落,落在他手裏的茶杯上,語氣依舊那樣冷淡:“我知道,你約我就是想問問我,以後我們能不能交往。”


    馬經天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聲音幹澀的說:“是、是。”


    林舞兒輕輕吸了下鼻子,說:“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咕噔一聲,馬經天吞了口口水,全身的神經都繃緊,就像等待法官最後宣判結果的嫌疑人,無比的擔心,恐懼,真怕林舞兒會在稍稍頓了下後,朱唇輕啟的說出那倆字:不行。


    假如林舞兒真說出這兩個字,馬經天在極度失望過後,再也不會對追求她抱有任何的幻想,隻會從此後躲在拐角後麵,手扶牆壁用一隻眼看著她,默默的祝願她幸福快樂到永遠。


    林舞兒就像故意吊馬經天的胃口那樣,稍稍停頓了下,才吐出了兩個字。


    馬經天全身緊繃著的神經,悠忽斷了,一陣從沒有過的無力,讓他差點趴在桌子上,但隨後心中就湧起一股子狂喜,隻想縱身三尺高,仰天哈哈大笑。


    隻因林舞兒說出的那兩個字是:可以。


    唿、唿唿!


    馬經天聽到自己好像臨死老牛那樣,急促的唿吸聲,更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臉很燙,這是因狂喜下血湧上頭的正常反應,心中有個聲音在狂叫:可以,可以,可以!她說可以!!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這句流傳太久的話,此時被馬經天詮釋了個淋漓盡致。


    “舞、舞兒,我--”


    馬經天嘴唇顫抖著,聲音幹澀的說不出話來了。


    但接下來,林舞兒就給他潑了盆冷水,把他從狂喜的火海中‘救了’出來:“以後,我們可以作為普通朋友交往,記住了麽?”


    普通朋友?


    原來,她說可以,隻是說要把我當做普通朋友來看待!


    馬經天一下子冷靜了下來,迅速恢複了理智。


    男女朋友與普通朋友的區別,從字麵上來看隻差了兩個字,不過兩者的含義,卻不可同日而語:男女朋友可以牽牽手兒親親嘴,性情所致下還能一起泡個澡兒滾個被單啥的;但普通朋友就不行了,最多也就是見麵了點個腦袋問個好,逢年過節發個八塊八毛錢的微信紅包就行了,距離談情說愛差著老鼻子遠呢!


    失望真像一盆冷水哦,把馬公子給澆成了落湯雞,獨站在冷風中向天笑:浪奔,浪湧,萬裏長城永不倒--


    “怎麽,不願意呢?”


    看馬經天神色變幻個沒完沒了的就是不說話後,林舞兒的秀眉皺了起來:“真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的。”


    “啊,願意,願意,我怎麽會不願意呢!”


    馬經天這才如夢初醒,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開啥子玩笑嘛,我咋會不願意?雖說普通朋友距離那種朋友關係還有千裏之遙,但可不是無止境的,隻要步伐堅定的一直走下去,終有一天會走到終點,修成正果抱得美人歸。


    “那就好。”


    林舞兒好像笑了下,說:“其實,我也很欣賞你的,你是個稱職的朋友。”


    毫無疑問,如果馬經天此時非得要求與林二成為情侶,她鐵鐵的會一口拒絕,然後拎起小包一抹嘴、嘴上的茶水,抬腿閃人。


    就算林舞兒再怎麽欣賞馬經天,隻是他以往的‘懦弱’,已經深深傷透了心,畢竟男人在女孩子最需要他時卻滿腹理由的說‘我不能幫忙呀,真不能幫忙呀,我得忙著去西天取經呢’,確實不怎麽爺們兒。


    隻是話又說迴來了,馬經天終究出自明珠準一流的豪門馬家,家族中有很多子弟,都在明珠各部門擔任要職,假如林舞兒氣憤他此前的不爺們,就一口拒絕了他,那麽無疑會讓馬家會覺得相當沒麵子。


    肯定地是,無論林舞兒答應與否,馬經天都不會為難她,但感覺沒麵子的馬家,可就不一定這樣大度了,也不用刻意針對她,隻需在恰當的時候,利用手中職權小小的卡一下東海集團,林舞兒就得忙的腳後跟敲打後腦勺了。


    所以說呢,林舞兒可以婉拒馬經天的追求,卻不能幹脆利索的得罪馬家,畢竟她背後那座姓方的大山,已經薄情寡義的滾蛋了,一旦得罪某些權貴,誰還會幫她?


    給馬家保留一定的顏麵,給馬經天存下一絲絲的希望,這是林舞兒被姓方的傷透了心之前,眨巴著眼睛摳著腳丫子想了三天三夜後,才想出來的應對之法。


    當初她是這樣想的,現在也是這樣做的,就足夠證明現在的林二,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隻認死理的倔強女孩子了。


    她已經變得世故了,或者說是終於成熟了,開始學著怎麽去玩兒這個世界了。


    成熟是件好事,但有時候卻是一種悲哀。


    不過不成熟的孩子,卻總會讓大人擔心,就拿特護大嫂來說吧,剛給病人擦洗完,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聲稱他是警察,說他那個不聽話的小子參與了街頭群架,讓她趕緊去派出所。


    按照用工合同上所說的,特護大嫂在值夜班時,是不可以擅自離院的,必須外出時得給李傑打電話通知一聲。


    但現在特護大嫂聽說自己兒子惹禍後,哪兒還有這想法啊,立即小聲咒罵著那個熊孩子,急匆匆的跑向了電梯。


    電梯門開了,特護大嫂抬腳剛要走進去,就看到一個老頭搬著一盆花,從裏麵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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