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有兩個年輕人在野外談話。


    姓張的說:小方,你去替我殺個人。


    姓方的說:替你殺人可以,不過不能白幹。


    姓張的說:咱們可是好朋友,當年一起擼過--


    姓方的說,別跟我扯這些,別說是你了,就是我親老子吩咐我做啥,沒好處也不去幹。


    姓張的說:好吧,你想要什麽好處?


    姓方的說:現在郭易秦絞盡腦汁的想抓住我,運迴實驗室解剖化驗,我極度缺少安全感啊,咋幫你做事?


    姓張的說:我考慮幾分鍾……你確定,你是個正常人?


    姓方的說:我考慮幾分鍾--我如果不是正常人,你就死定了。


    姓張的說:好,那我相信你了,不過我得迴家告訴我爸。


    姓方的說:你爸會信嗎?


    姓張的說:我爸就我一個兒子。


    姓方的說:你爸肯定很後悔,怎麽就有你這麽個兒子。好了,成交。不過,具體計劃由你來製訂,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我隻負責殺人。


    姓張的說:好,不過我不能幹涉郭易秦,該怎麽甩開他,那是你的事。


    姓方的說:這事好辦,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你就耐心等我好消息吧,拜拜。


    姓張的說:先別走,最後一個要求,我要活的。


    姓方的說:我傲然的樣子告訴你,我無法保證在我憤怒之時,手下還能留下活人!


    姓張的說:我可以為你提供麻醉槍,這是最新產品,一顆子彈頂五顆。


    姓方的與姓張的做完交易沒多久,山原百代父女就來到了安陽,車子剛跑到安陽市區內,就轟地一聲掉下下水道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山原林木外加倆保鏢,都已經‘醉倒在’了積水內。


    看到山原百代的樣子後,方圓皺了下眉頭:張翼有沒有搞錯?


    眼前的女郎,暫且不提她的極度驚恐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但憑她渾身散發出的高貴--特麽的,就是骨子裏天生的貴族氣質,就讓人無法相信,她會跟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有啥關係。


    純潔的樣子可以裝出來(就像漠北北),貴族的氣質卻得需要至少三代人才能養成(盡管貴族基本都是由吸血鬼轉化而來的),這玩意可不是誰想裝就能裝出來的。


    山原百代高舉著雙手,渾身瑟瑟發抖著,牙齒都格格打顫,實在搞不懂燈光後麵的方圓,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動靜。


    就在這時,方圓又說話了:“下車。”


    “哦。”


    山原百代乖乖的哦了聲,剛要縮迴身子,方圓又說話了:“從天窗內爬出來。”


    任何人,在麵對東洋的皇家忍派掌門人豐田秀敏時,都必須得足夠小心謹慎才行,這讓方圓開始有些懷念,他曾經逝去的刀槍不入本領了,盡管白虹哭著喊著的跪在他麵前,說要再賜予他這本領,他也不會要。


    山原百代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像一隻小貓那樣,乖乖從天窗內爬了出來。


    她坐飛機來安陽時,是穿著很不錯的細高跟鹿皮小短靴的,不過現在鞋子裏早就灌滿了臭水,高跟又那樣的細,爬車子很不方便,索性脫了下來,赤著一雙雪白的小腳,戰戰兢兢的走下了汽車,站在了齊膝的臭水中。


    “再把衣服脫掉。”


    方圓又下達了指令。


    山羊有句名言:不管多厲害的女人,當她身無寸縷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變成乖寶寶。


    雖說‘山羊語錄’大部分都是在放屁,不過有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我、我不--”


    山原百代可沒想到方圓會這樣吩咐她,下意識的剛搖頭要拒絕,就聽人家又說:“行,那我先給你一槍,再幫你脫。”


    山原百代不說話了,開始低聲抽泣著脫衣服。


    “別哭,老子現在心煩著呢。”


    方圓點上一顆煙,很悠閑的樣子。


    他忽然發現,與張翼的這邊交易相當合適,最起碼能借機看看光光的美女,畢竟男人都愛這個調調,也總是瞪大眼睛在尋找這樣的機會,從來不在乎是在何種情況下。


    當然了,如果再順勢幹點別的,那就更好了。


    就是不知道美女願意,不願意。


    黑色的套裙,飄落在了水中,山原百代全身上下,隻有三片黑布,雙手抱著膀子低下頭,長長的秀發灑落,遮住了方圓最喜歡的部位。


    這讓他感到很不爽,冷冷的問:“你沒聽懂我的話?”


    方先生是讓山原百代脫光衣服,請問那三片小黑布算不算是衣服?


    貌似也算。


    山原百代的抽噎聲更大,身子抖的更厲害,雪亮的車燈下,都能看到晶瑩的淚珠,劈裏啪啦斷了線的珠子那樣,砸落在水麵上。


    女人,有時候總以為她們的可憐,能打動男人那顆冷漠的心,卻不知道大多數男人,最喜歡的就是讓女人變得更可憐。


    方圓再次說話後,山原百代不敢不動彈了,索性閉眼銀牙緊咬,反手解開了背後的扣子,隨即揚手把小布片遠遠扔了出去。


    沒想到她還是個能硬下心來的,反正必須得脫,那就豪放一點吧,就好比小孩子生氣後,故意把自己心安的玩具扔遠了那樣。


    方圓覺得眼前白影一閃時,山原百代已經屈膝,褪下了最後一縷遮掩,也不再低頭哭泣了,更沒再雙手環胸遮擋什麽,就這樣高傲的昂起下巴,挺起胸膛緊咬著嘴唇,目光堅決的盯著車燈後。


    搞得好像要上刑場的勇士那樣,隻是除了方圓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圍觀者了。


    完美。


    方圓瞅著這具身軀,想到了這兩個字。


    如果把方圓換做是別人,這會兒麵對如此完美的一具嬌軀,估計早就忍耐不住,大喊一聲‘寶貝,我來了’,如狼似虎般的撲上去了。


    放在遇到白虹之前,方圓也會做。


    白虹在‘拿走’方圓刀槍不入本領的同時,也解掉了他所中的屍毒,把他的色心給降低了好多個百分點,再也不用看到漂亮娘們就產生要跟人家交配的衝動了。


    色心恢複正常的方圓,最近幾年碰過的女人,無論是葉明媚、卡秋莎還是楚楠楠她們,論起身材相貌來說,都是一等一的。


    尤其是卡秋莎與阿藍黛娃,她們絕對是天生的超模架子,比山原百代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山原百代能在‘見過大世麵’的方圓心裏,能賺到個‘完美’,這還是因為她在脫衣服時,也沒消失的貴族氣質。


    所以他才沒像很多沒出息的男人,看到光光的美女就撲上去,隻是以欣賞的目光,上下左右的掃視著人家,也不說話。


    話說,古董大師在鑒定某個古物時,可都會掏出放大鏡來看的。


    “你、你還想讓我怎麽樣?”


    山原百代等了片刻,沒聽到方圓有什麽新的指令後,就有了種說不出的不安,下意識的雙手抱住了膀子,大聲問道。


    唉,這就是女人。


    男人不動她時,她也會感到不安,難道她以為,方先生讓她全脫了,就是想對她做點什麽嗎?


    “放下手。”


    方圓又說話了:“過來。”


    山原百代這次沒猶豫,馬上就放下手,邁步款款扭著腰肢,走出了積水。


    看來,她已經想開了,知道今天再怎麽掙紮,也逃不過某些事的厄運了,倒不如逆來順受,那樣就算是死也受點罪。


    “站住。”


    山原百代剛要走到重卡駕駛座門前,方圓讓她停住了腳步。


    她馬上停步。


    方圓又吩咐:“抬起你的右手,再走過來。”


    山原百代不知道方圓為什麽這樣吩咐她,可還是順從的抬起了右手,走到了駕駛座門口。


    沒有了車燈的強光照耀,山原百代眼前一片漆黑,這是剛從強光下走到黑暗中的正常反應。


    她抬起手時,就覺得有隻還算溫暖的手,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就像好多沒出息的男人那樣,方圓喜歡女孩子的腳,要強過喜歡她們的手,現在他拿著山原百代的右手,可不是想吃豆腐,而是在檢查她的虎口、手指關節。


    豐田秀敏所在的忍者門派,號稱是東洋王室禦用流派,她更是被稱為東洋第一刀,那麽第一刀的名頭估計不是吹出來的,而是練出來的。


    再好看的一雙手,如果常年練刀,那麽虎口、手指關節之處,就該留下明顯的繭子,手指也會變形。


    山原百代的沒有,很柔很軟的一隻手,就像凝固了的玉石那樣,掌心滑膩、手指修長,沒有一絲絲的繭子,更沒有變形。


    “再抬起你的左手--”


    方圓微微皺眉,剛鬆開山原百代的右手,卻又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個被紅繩穿著的白玉。


    不是玉牌,就是一塊好像篩子那樣的白玉塊,四方形的,有一麵以陽刻(就是鼓起的那種,下凹的叫陰刻)手法雕刻著一個東西。


    白玉上雕刻東西,再戴在手腕上這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山原百代戴著的這塊小白玉石上,雕刻著的是個好像胡蘿卜似的鬼麵人。


    說是胡蘿卜還好聽點,實際上就是男人那東東,隻是長了眼睛鼻子嘴巴,沒有耳朵沒有四肢,真像個鬼。


    這就是個鬼,與鯉魚、狼一樣,都是東洋的幾個圖騰之一,被國民親切的成為幾把鬼:從好早好早之前,東洋人就特別崇拜男人那個玩意,與南美非洲等國家,倒是有著相同之處。


    不同之處呢,則是南美那邊隨便任何一個人,都能崇拜功能強大的那玩意,可在東洋,唯有王室,才有權利崇拜,並明文寫在了古代法律中,代代相傳,算是注冊了版權,誰要是敢抄襲,馬上就會受到萬民唾罵,無疾而終。


    幾把鬼,就是東洋王室的唯一圖騰,像那些鯉魚啊,八隻腳的烏鴉啊,惡狼啥的,才能被子民奉為圖騰的。


    更重要的是,雖說王室以這玩意為圖騰,可並不是所有王室成員,都有資格以佩戴雕刻有王室圖騰的東西。


    唯有嫡係的嫡子、長女,才有這資格。


    方圓能知道這些,自然也是山羊告訴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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