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多小時,天就亮了。


    燕春來坐在陽台的那張藤椅上,手裏捧著一本《史記》,左腿擱在右膝蓋上,臉色平靜,非常認真的讀書,一個字一個字的讀。


    這本《史記》,他已經看過上百遍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深深印在他腦海中,說是倒背如流也不為過。


    但他每讀一次,都會有跟上次讀時不一樣的領悟。


    這本書,就像一個能千變萬化的美女,每次出現在他麵前,再換上一身不同的衣服,強烈吸引著他去欣賞,動手動腳,最終把美女剝光,細細品嚐她的滋味,閉上眼。


    兩年前的那些日子裏淩晨兩點起來,在讀這本書的過程中,他都會迴頭向臥室那邊看一眼,眼色溫柔:那裏麵有一個絕世美女,是他的野蠻小妻子,更像被他嬌慣壞了的女兒,睡覺時不但不穿任何衣服,姿勢也不雅觀。


    仿佛在酣睡中,也沒忘記向她的丈夫,展露她迷人的魅力,蠱惑著他嗓子發幹。


    那時候的他,覺得自己很幸運,絕對是塵世間最最幸福的人。


    出身豪門,不愁吃穿,走到哪兒都會受到尊敬,再有這麽個仙女般的小妻子,雖然野蠻跋扈了點,可卻隻深深愛著他一個人--大丈夫既如此,夫複何求?


    可自從有個姓方的混蛋出現後,燕春來的幸福生活就一去不迴返了。


    你可以抽一個男人的耳光,坑他的錢,口頭上問候他家所有的女性,包括十八代老祖宗,但你萬萬不要送給他一頂綠帽子。


    戴上綠帽子後卻能‘看得開’的男人,絕對算不上男人。


    燕春來是真正的男人,盡管自從結婚這些年來,他都沒滿足過妻子在那方麵的要求,可他盡力了,也用寬容、驕縱來做了彌補,所以他從來不認為自己不是男人。


    既然是男人,那麽在被人戴上綠帽子後,無論誰想讓他裝瞎子看不到,那都是不可能的,他必須得把編織師(給他戴綠帽子的那個人)幹掉。


    燕春來就是這樣做的。


    結果呢?


    靜心看完一句話,細細琢磨這句話中的意思後,燕春來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氣,下意識的迴頭看去--目光在落到臥室內時,眼神就黯淡了下來。


    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


    曾經被他拿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女人,現在千裏之外的唐王,這個時間段也躺在炕上,渾身一絲不掛的,擺著相當不雅觀的姿勢,香甜的睡著。


    睡夢中,她嘴角還浮上一抹滿足的笑容,額頭有隱隱的汗漬,如雲的秀發淩亂,掩蓋住了一小半的如花嬌顏,白玉凝脂般雕刻而成的身子上,還有一些淡淡的青瘀--這是葉明媚在跟男人瘋狂鏖戰過後,才筋疲力盡沉沉睡去時的樣子。


    葉明媚的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死狗般的躺在她身邊,一根腿搭在她圓月般的臀上,一隻手從她肋下伸過,緊緊捂著一個彈性十足,嘴裏發出豬那樣的唿嚕聲。


    根本不用刻意的去想象,燕春來隻需迴頭看著那張空蕩蕩的席夢思,就能看到這一幕。


    這一幕,就像刀子,狠狠刺在他心頭,疼地他嘴角猛地一抽,痛苦的閉上了眼。


    其實,就算她控製不住對年輕男人的渴望,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她也是真心愛我的,我不該那樣對她,該像一個寬容的父親那樣,原諒自己犯錯的女兒,更加小心的嗬護她,讓她明白唯有跟我在一起,才是幸福的。


    燕春來無比痛苦、後悔的這樣想到。


    不過不等他忍不住抬手,狠狠抽自己一耳光,眼前再次浮現上她跟姓方的,當著他的麵,就像一條不要臉的母狗那樣,肆意篩動兩輪圓月,嬌聲大喊著用力,汗水順著她晶瑩的皮膚淌下的那一幕。


    這一幕不像刀子,像一盆冷水,猛地潑在他身上,使他渾身冰涼,所有悔恨的火焰被潑滅,憤怒的火焰卻像爆炸了的油庫那樣,轟然炸響。


    “我為什麽要原諒她?她已經從靈魂上背叛了我,她舍不得離開我,肯陪在我身邊,隻是為了‘燕太太’這個身份!那個表雜,隻想過她已經習慣了的生活!當了表雜還想拿到貞、潔牌坊,簡直是開玩笑,嗬嗬,開玩笑!”


    燕春來嗬嗬冷笑著,霍然睜眼,臉色開始扭曲。


    尤其是想到夜晚剛來臨時,唐王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他重金聘來的境外幾個職業殺手,竟然毫無任何掙紮的蒸發後,他就知道那些人兇多吉少了。


    在剛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很慶幸。


    慶幸自己隻是扔了點小錢,找了些命不值錢的外國人去送死--那些來自境外的殺手們,就算成批成批的死在華夏街頭,也不會引起華夏警方不遺餘力的追查。


    肯定是方圓做的,也唯有他才有這個實力,要不然當初也不可能穿過五子(衛東)布下的數百捕獵夾,在他眼前與葉明媚上演了一番好戲。


    每當想到方圓,燕春來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在華夏,幾乎就沒有燕春來辦不到的事,可幹掉方圓,卻是比讓他盼著燕家敗落還要艱難。


    幸好,他能對付葉明媚。


    燕春來堅信,依著葉明媚在炕上的放蕩,沒有哪個男人舍得放開她,說不定還會深深的愛上她--那個女人,對男人來說就是毒藥(吸毒的那種毒),一旦著迷,這輩子都別想再離開她。


    所以燕春來覺得,隻要幹掉葉明媚,方圓就會痛苦。


    他無比渴望姓方的能痛苦,想到他失去葉明媚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燕春來就忽然劇烈興奮起來,馬上抬手從旁邊小圓桌上,拿起了一個遙控器。


    按了下上麵的綠色按鈕,燕春來又在藤椅扶手上拍了一下。


    這款看上去是由手工編織的藤椅,隨著燕春來的手抬起,椅背開始慢慢向後傾倒,發出了輕微的嗡嗡聲,他坐著的地方,也開始向上拱起,接著落下。


    安樂椅。


    這是一款安樂椅,是葉明媚為追求情、趣才購置的安樂椅,以往燕春來隻需仰麵躺著,女人騎坐在他身上,就能隨著椅子一上一下的動作,讓他盡可能保留體力的,做人們最喜歡做得事。


    當燕春來的身子,第九次從高出緩緩落下時,有輕微的腳步聲從臥室內傳來,伴隨著年輕女孩子特有的迷人體香。


    這個赤腳,渾身隻穿著一襲黑色輕紗睡袍的女孩子,是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還沒有來得及被導演潛規則掉,就被送來了燕春來的豪宅。


    那個一心要巴結燕會長的導演,肯定請人專門調教過女孩子,所以她才能生澀的做出那些放蕩動作,竭力來讓燕春來滿意。


    女孩子走過來,先慢慢替燕春來解開睡袍,嘴裏低低呢喃著什麽,媚眼如絲的抬手,把垂下來的長發攏在耳後,露出青春、清純且又漂亮的臉蛋,緩緩騎坐在了他身上。


    慢慢地,女孩子發出了類似於哭泣的輕哼。


    燕春來閉著眼,能聽出女孩子不是在故作嬌柔不堪,她是真醉心於他的雄武了,本能的發出貓兒般的哼聲,帶著疼,帶著不舍的歡愉。


    這讓燕春來信心大增,熱情無比的高漲,一把拖住了女孩子的臀,動作加速。


    微微睜開眼,看到女孩子亂擺的長發,燕春來忽然醒悟了。


    他想到了一段話。


    一段很科學的話:四十歲的男人,就該跟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在一起,因為這時候的男人體力不足,但那方麵的經驗卻很多,而女孩子就像一朵剛剛綻放的花兒,需要的是嗬護,而不是狂風暴雨的催打。


    相反,處於如狼似虎年代的女人,更適合跟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子在一起,小夥子滿血的活力值,野蠻單調且又好像永不疲倦,恰好能滿足已經成熟的女人。


    燕春來迎娶葉明媚時,已經三十七八了,那時候他正處於男人各方麵的黃金年齡段,跟二十三四歲的葉明媚可謂是琴瑟相合,配合絕佳。


    不過,隨著他年齡的逐漸增大,一朵花盛開的越加嬌豔,他就開始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最終變成了他因為無法滿足嬌妻而愧疚,繼而用縱容來彌補。


    其實,我早就不該答應葉明媚,等她三十二歲之後再要孩子。


    該讓她早早為我生兩個孩子,那樣我無法滿足她的充沛精力,就會轉移到孩子身上,就能像我們剛結婚那會兒,夫妻恩愛。


    沒有孩子,我的體力不支,太優越的生活環境,才讓她變得無比空虛,喜歡走極端,反複無常--這,都是我的錯,我該讓她早點生孩子的!


    想到這兒時,騎在燕春來身上那個‘自己來’的女孩子,逐漸變成了葉明媚的樣子,讓他猛地抬手,采住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狠狠拉在自己胸膛上,嘶聲喊道:“我要讓你給我生個孩子,給我生個孩子!”


    女孩子懵了,隨即狂喜。


    像她這種小影星,無論將來走到哪一步,都異常渴望能嫁入豪門,成為貴太太。


    而成為明珠燕會長的太太--女孩子不敢想,卻無比渴望能給他生個孩子,那樣一輩子都會衣食無憂,再也不用被那些吃飯還要摳鼻孔的各種導演給潛規則了。


    “我答應你,我會給你生個孩子的!”


    女孩子低低的尖聲叫著,忽然瘋狂起來。


    就在這時,燕春來放在小圓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如果燕春來還年輕,正在跟女人恩愛,別說是有人發短信來了,就算跑來把門板砸的山響,他也會置之不理,幹完該幹的事再說。


    可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還又心事重重,更是在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時,攸地騰起了一股子不好的感覺,抬手就把要瘋狂親吻她的女孩子推開,拿起了手機。


    “春來,我想你了。”


    葉明媚淩晨發來的短信中,包含著濃濃的愛意。


    隻是,還附帶著一個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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