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修煉不是重點,為後麵做鋪墊的。


    “天山拳法,中意而不重式。”白胡子飄飄的老道在一旁嚴肅地指導著。


    憑良心說,清風子不是一個好的師傅,但他對巫山和從玕傾盡了全部的心血。


    從玕,也就是他嘴裏的出雲子,被認為是走出地球的希望,老道當然要盡心盡力。


    至於巫山,不過是順手之舉,隻是因為愛屋及烏,想到了辭世已久的弟弟。


    “譬如騰龍式,你就要想象自己是一條龍。”清風子一邊說著一邊白衣飄飄地師範,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關鍵是我沒見過龍啊,”巫山有些苦惱地撓撓頭皮:“憑你畫的鬼畫符,我都不曉得如何去想象。”


    “什麽叫鬼畫符?”清風子惱羞成怒:“記住了,龍是華夏的圖騰,是一種天生高傲的種族,不能生活在環境差的地方。”


    說到這裏,他突然閉口不語。


    當年,整個地球的門派搬遷,萬龍騰空的景象還曆曆在目,可惜這裏卻再也沒有了龍生存的環境,連龍蛋都被帶走了。


    龍是一種對環境特別依賴的種族,人類的好多武學,都是模仿龍的形態,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隨意吧,”老道有些興趣索然:“巫施主,在外麵的世界裏修煉,你永遠都不可能達到多高的境界。”


    “就是在這裏修煉,你也到不了我的境界。好多伐毛洗髓的藥物,都已經絕跡了。”頓了頓,他又說道。


    清風子有些慚愧,門派的人也忒狠心了,當年差不多把整個門派都搬空。


    為出雲子築基。他把從其他地方掠奪的物資全部用盡,卻再也湊不齊第二份。


    想當年,這在門派簡直就是大白菜一樣的東西。


    門派搬遷。對那些哪怕是明知修煉無望的弟子,也全部帶走。伐毛洗髓的藥物自然就成了搶手貨。


    “我還要伐毛洗髓?”巫山苦笑道:“這些日子不斷從身上排出汙垢,不是很多了嗎?反正我認為身上沒什麽雜質了。”


    說著,他卷了下衣袖,露出蓮藕般的肌膚。


    “差得太遠!”老道嗤之以鼻:“修煉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讓任何一寸肌膚,都能吸收炁。”


    “哪怕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存在,那條經脈就不能吸收。”他的臉色又變得古井無波:“到了那種地步,你才有望老道我的境界。”


    “道長。其實我已經很知足了。”巫山悠然說道:“最開始學武的時候,我隻是想強身健體,保護自己和家人。”


    “到了今天,除了你這樣的老怪物,我在外界所向披靡,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再說了,”巫山斜睨了一眼:“連你都不知道最後能不能長生不老,我何必要把有限的生命,浪費在虛無縹緲的修煉上麵?”


    “如果真的能不死,”他歎了口氣:“那一天。我的親人都將不存。人活在世界上,還有什麽意思?”


    清風子被說得啞口無言,默默望著天空。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傷心的往事。


    “好了,閑話休提。”半晌,老道毅然道:“我們來說最後一項,輕身術。”


    “輕身術,是淩空飛行的基礎。到了最後,變成騰雲術。那時候,你要和大自然的風融為一體。”


    “你就是風,風就是你。最開始的時候,你隻要去感應風。冉冉隨風而起。”


    說著,他的身子離地而起。地上的布丁眼帶神往,好奇地看著。隻有虎子好似睡著了。耳朵不時抖動。


    不是第一次看到老道騰空,但肯定是第一次看到他像電影裏的慢動作一樣,一點點往上升。


    “你既然湧泉穴是一個丹田,就用其中一個來感應,一點點的吸收風,再把風送出來,恩,就像你們發射火箭一樣。”


    聲音在耳邊,人已越飛越高。


    這樣的老怪物,隻要出了這個地方,就能感應到普通人的思維。


    對他來說,知道如今社會上的新鮮事物,不是難事。


    漸漸的,巫山也明白了世俗的武功與修煉的區別。


    說白了,武功就是當年各門派遺留下來的弟子們的後代,仿照先人的修煉而創造出來適應環境能增強體質的一門科學。


    修煉,介於華夏的神話傳說與西方的玄幻之間的一門神秘功課,可以利用大自然的一切元素。


    就像半空中的老道,他能利用土元素,所以可以穿牆而入。


    可惜,他說巫山不可能達到這種地步,頂多利用下風而已。


    看到主人在那裏閉目沉思,布丁焦急地人性化一樣抓耳撓腮,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的虎子拍起來。


    以前在它麵前作威作福的虎子,很奇怪,竟然有些怕身子小小的布丁。


    它意外的並沒有發聲,隻是怔怔地看著主人。


    風,究竟什麽是風?


    山穀裏基本上沒有風,時不時感應到炁,若有若無地鑽進湧泉穴。


    曾經問過老道,在外界沒有炁該怎麽修煉,他說外麵也有,不過遊離在空氣中,數量太少太少。


    隻要把丹田鎖住,炁在體內流動,還能不斷壯大。


    另外,發現空氣裏的炁,也可以吸收進身體中。


    恩?突然,巫山感到了空氣裏的一些異樣,有些貌似無色的氣流在緩緩流動,這就是風?!


    吸收的時候,這些氣流並不抗拒。


    再把氣流放出去,他能感應到自己離開了地麵。


    猛一睜眼,媽呀,怎麽有一丈多高了?


    這麽一愣神,身子就往下掉。


    說時遲那時快,接近地麵的時候,再也下不去。


    抬頭一望,老道那張欠揍的臉有些惱火地盯著自己。


    “神識是幹嘛用的?”清風子輕叱道:“不是讓你閉上眼睛。睜開眼睛一樣可以用,你為啥一用神識就閉著眼睛?”


    “嘿嘿,習慣!”巫山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


    也不知道練習了多少天,他終於可以自由地在天空中飛翔。


    好神奇的修煉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升級版吧。


    地麵上,布丁和虎子盯著主人,在下麵撒歡兒跑著追趕。


    “巫施主,我們的緣分暫時告一段落。”就像每一次一樣,神出鬼沒的清風子又出現了。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最後一項啊,”巫山慨歎道:“兒子呢?我想看一眼就走。”


    “對不起,出雲子,額。巫從瑊如今在最緊要的關頭。”清風子不像是在說假話:“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所以,我準備關閉這裏,要為他護法。”感到巫山的不舍,他補充了句:“你可以在外圍自由活動。”


    所謂的外圍,估計就是巫山曾經到過的他們什麽祖師的石屋。


    不過,那裏好像進不去了,也不知道這神神叨叨的老道采用了什麽樣的障眼法,就是找不到。


    “算了吧,”巫山有些失望:“你把我送出去,不過別在那裏出現。進來的時候。好像有人注意到我。”


    其實,那個班長家裏是武學世家出身的,一身武功比青年時期的徐世友也不遑多讓。感覺很是靈敏。


    “你呆在北疆也不是事,”清風子總算有些人性化:“也罷,曾經有個門派在你老家不遠,我送你過去。”


    也不知道老道采用了什麽方法,突然間,巫山就失去了知覺。


    在他麵前,自己就像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與一個成年壯漢,打倒自己就是秒秒鍾的事情。


    他心裏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清醒過來。


    麻辣隔壁。這裏就一機耕道。


    兩條狗還在酣睡著,虎子有節奏地打著唿嚕。布丁發出細密的唿吸聲。


    地裏的莊稼,就像是秋收過後一樣。枯死的玉米梗耷拉著腦袋矗立在那裏。


    黃豆葉子還有一抹綠色,那是枝尖的部位。


    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種莊稼不再是唯一的出路。


    要擱在包產到戶以前,包穀穗一掰下來,玉米梗就割得隻剩下三四寸高的茬子。


    就連那些玉米根茬子農民們都不會放過的,小孩兒會在放學後,用小鋤頭挖起來,磕掉上麵的泥巴裝在背兜裏。


    沒有樹木的地方,這都是冬天生火或者燒柴的好東西。


    至於黃豆?青幽幽的葉子,都會用手捋下來,曬幹了碾成粉末,作為豬飼料。


    光禿禿的黃豆,沒幾天被連根拔起,在太陽下曬上兩三天,用連蓋打在上麵,飽滿的黃豆就會抖出來。


    自然,黃豆梗也是農村上好的燃料。


    農民們應該剛剛起來,還沒發現炊煙。


    有幾個孩子在大人的嗬斥聲中戀戀不舍地爬出被窩,眼角還有些眼屎,迷迷糊糊開始讀書。


    這邊是:


    鋤禾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那邊是:


    涼州詞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有點兒像口技中寫的:俄而,百千人大唿,百千兒哭,百千犬吠。


    剛開始隻有一個孩子模糊不清的讀書聲,不大一會兒兩個三個,四下都是孩子們的讀書聲。


    就像另一個時空裏,在巫山小的時候,農村的孩子早上讀書的時候,都在比試誰的聲音大。


    農村家家戶戶都養狗,這些家犬聽到不熟悉的聲音,就開始吠吠然。


    一條狗開始叫,四鄉的狗都開始叫起來。


    整個山村活了過來,到處都是孩子的讀書聲,狗的狂吠聲,間或有妞的哞哞聲,羊的咩咩聲。


    作為偵察兵出身,巫山的觀察很是仔細。


    既然有山羊的叫聲,肯定就是在山裏。


    剛才那老道根本就不由分說,把自己弄到這裏來了,在哪個縣哪個鄉?


    車子裏,兩條狗依然熟睡,巫山有些窮極無聊,不曉得往哪個方向走。


    農村的機耕道本身就很狹窄,萬一往前走沒有路了就麻煩。


    自己這輛車是吉普車不假,但車身有些寬,整個機耕道都快占滿了,掉頭都沒辦法。


    “走,快走!”遠遠地走來一個老農。


    他拿著一把蚊刷子,不停在牛身上輕輕打著。


    粽葉子做的蚊刷子,夏天可以趕走在牛周圍蚊子和蒼蠅。


    平日裏,在放牛的時候,也用來作為趕牛的工具。


    這口音?巫山有些懵。


    聽著像是巴蜀話,卻稍有不同。


    他敢肯定,絕對不是巫縣話。


    不管六區四區一區三區一線,還是北邊的七區二區五區八區,說話的口音和這聲音有天壤之別。


    北邊的四個區,說話的後鼻音比較重。


    這老農說的話裏沒有前後鼻音,卻帶有濃重的卷舌音。


    在巫縣,就是卷舌的,絕大多數地方都念做平舌。


    一人一牛慢慢悠悠地向車子這邊走過來,渾然沒有看到這麽寬的吉普車。


    歌劇劉三姐中,不懂農活的羅秀才就出過洋相。


    羅秀才:聽我言,家有千頃好良田,


    耕田耙地我知道,牛走後來我走先。


    他發現眾人在嘲笑,馬上改口:我說錯了,是我走後來牛走先。


    在放牛的時候,牧童騎著牛,牛就會沿著固定的路線到經常吃草的地方去。


    老農們舍不得騎牛,跟著它們在身後走。


    犁田打耙的時候,犁頭或者耙犁架在牛的脖子上,人拿著牛鞭在後麵吆喝。


    看到老農越走越近,巫山禁不住用普通話高聲問道:“老鄉,這是哪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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