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影子發來的一份份報道,巫山覺得太陽穴發脹。


    這些年,自己對炎黃撒手不管,因為一個超大型公司的運作,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不少。


    既然決定了走上從政的道路,那就一直堅定地走下去。


    但是,炎黃是自己的心血,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別看他在體製內,真要政府觸碰到自己的逆鱗,巫山說什麽都不可能答應。


    政府官員及其家屬不允許經商,巫家人已經退居幕後,把炎黃推向社會,這已經是自己的底線了。


    經過另一個時空的熏陶,巫山覺得,隻有服務才是永恆的。


    產品的換代日新月異,可以通過技術解決。


    隻有把服務做到位,一切都迎刃而解。


    原本以為,自己偶爾關注下,炎黃就能大踏步前進。


    不曾想,這幾年一直忙於歐洛泰的事務,對企業的關注就少了許多。


    這豈止是問題,都差一點兒糜爛,再進一步就要坍塌了。


    巫山他們在紐約的時候,炎黃京師醫院,產婦去世,在有心人的慫恿下,屍體停放在醫院大門口兩天了,還搭起了靈堂。


    麵臨換屆,有些人看來坐不住了,連這樣的下三濫手段都用了出來。


    在這裏麵,沒有衛生部的官員在其中推波助瀾,打死巫山都不相信。


    尼瑪,想給炎黃難堪?想給巫家臉色看?老子整不死你!


    要說趙大虎是京城郊區的農民,這兩年先是用板車拉石頭到工地上,後來湊了點兒錢貸了款,買了貨車專門拉石頭。


    要說他的學名趙加智沒幾個人知道,問那個虎裏吧唧拉石頭把車胎壓爆的趙大虎,在建築行業無人不知。


    隨著他每天在外麵搞貨運,家裏的小日子越過越紅火,還找了個城裏人的媳婦兒。


    他父親趙老憨喜得合不攏嘴。自從大虎他媽去世以後,一個大男人帶著兒子,又當爹又當媽,總算日子有盼頭了。


    兒媳婦兒的名字叫薛紅君。父母親和其他家人都沒了,就一個不怎麽來往的舅舅在供銷社工作。


    趙老憨看來,兒子能娶一個城裏姑娘,那是趙家祖墳在冒青煙。


    對於薛紅君來講,城裏人的身份並沒有多值錢。多了父親一樣疼愛自己的公公和一個知冷知熱的丈夫,就像生活在蜜罐裏。


    城裏人真的並不算什麽,一個大姑娘沒工作,在工地上當力工。


    來例假的時候,她怕包工頭發現開除,硬撐著幹活。


    用玻璃絲袋子裝散落在工地上的扣件。那些可都是鐵的,半袋子就超過七十斤。


    恰好趙大虎拉石材進來,看到了吃力扛著袋子的姑娘,一個趔趄倒在那裏。


    好在他眼疾手快,要不然。六七十斤的鐵家夥砸在她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接下來的交往就順理成章了,大虎經常到工地上去噓寒問暖。


    去年底,兩個人偷吃禁果,今年初在珠胎暗結的情況下,小兩口熱熱鬧鬧地舉辦了婚禮,在城裏和鄉下各整了一場。


    其實。薛紅君娘家除了那個眼睛往上長的舅舅之外,沒有其他親人了。


    但她讀書時的同學,小時候的發小,都在邀請之列。


    那些多年不曾來往的同學和發小,看到婚宴的奢華程度,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原先準備送五塊的。翻了倍。


    看看她老公那架勢,家裏沒準早就有了萬兒八千的。說不定啥時候有個難關的時候,求上門去呢。


    就連仍然一副官員模樣實際上也就一科員的舅舅龔新強,放下了架子,事事親手親為。


    逢人就說我們家閨女怎麽樣怎麽樣。他也沒辦法,供銷社早就日薄西山,如今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上麵說的改製,鬧了三四年,到目前為止,還是沒見到什麽具體措施。


    有了個能掙錢的外甥女婿,說不定可以拿點兒錢塞點兒包袱,十多年不曾變動的級別,或許能提升下。


    假如要能借此跳出供銷係統,那就更好了。


    對於外界的變化,薛紅君心知肚明,隻有憨厚的趙大虎不清楚。


    婚禮過後,新娘子就換了小婦人的打扮,小腹也一天比一天明顯。


    兩人確定關係以後,趙大虎就不讓自己的女人去工地幹活了。


    有了老趙家的第三代,趙老憨就像老媽子一樣,天天做好飯菜讓兒媳婦吃。


    由於醫院的先進技術,在炎黃醫院去檢查了下,早就知道,這次是個小子。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趙家有了傳宗接代的工具,不管是趙老憨還是趙大虎,見人都樂嗬嗬的。


    國慶節前夕,薛紅君經常感到小腹疼痛厲害,爺倆趕緊送到醫院去。


    炎黃的醫術好,不管是在農村還是城市裏,老百姓形成了共識。


    在醫院待產期間,一切都很正常。


    誰知道,四天前疼痛加劇,主治醫生和其他的醫生研究過後,覺得應該隨時注意病人的情況,送到預產房。


    趙家並不差這兩個錢,找的是特護病房。


    一直拖到前幾天,羊水破了,薛紅君聽說孩子剖腹產對今後有影響,要求順產。


    悲劇就發生了,在生產的時候,助產的醫生怎麽都覺得不對勁,孩子連影子都看不到,能感覺到就在裏麵。


    醫生們再次檢查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薛紅君曾經在幹活的時候,由於一次受傷,骨盆受到擠壓,根本就不可能順產。


    無可奈何之下,產婦和家人同意剖腹產。


    連日來的折騰,讓薛紅君精疲力竭。


    一個叫趙盼盼的嬰兒出生了,他的母親卻永遠沒有能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的兒子。


    本來,趙家人覺得醫院沒有多大責任。


    按照常規來講,一個身強體健的婦女順產是沒有問題的。


    過往也沒進過醫院,連打針吃藥的經曆都不曾有過。


    本來準備檢查下骨盆的情況,薛紅君覺得太費錢拒絕了。


    然而,她那是沒有進過醫院啊。是因為從小家裏窮,根本就沒錢進醫院看病。


    有個三病兩痛,從小就自己挺著。


    龔新強知道自己的外甥女去世後,有些傻眼了。


    如今當上副科級正春風得意呢。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趙大虎給的錢,自己是沒有半點兒希望的。


    原本考慮著再想想辦法,托托關係跳出供銷係統。


    關係找到了,外甥女準備生產。


    他還想著在孩子的滿月酒之後提出來,這下可怎麽辦?


    無意之中和中間人喝著悶酒,把事情說了出來。


    這人的來曆可不小,叔爺爺是建國後的中將蔡其昌。


    盡管隻是蔡家的支係,可蔡家不像梅家那樣,是一個很團結的家族。


    本來,憑借著這個叫蔡新民的關係。就可以把龔新強調出來,無非就是想拿點兒好處罷了。


    聽說財源沒有保證,蔡新民有些生氣,但聽到炎黃醫院的名字,頓時有了主意。


    前些年。蔡其昌將軍的小兒子蔡新軍準備到歐洛泰鍍鍍金,找到梅家國。


    其時,他自己都在北疆履行著自己的日常職責,不敢越雷池一步,想安安穩穩地度過任期。


    巫係在歐洛泰的強大,不是一個蔡家人能夠撼動得了的。


    梅家國婉言謝絕了,理由卻是巫山不會答應。


    尼瑪。這事兒與巫山有什麽關係?到如今他都不清楚有這件事。


    有一次蔡新軍喝多了,透露出要報複炎黃的話,而且還說了巫山與這個醫院的關係。


    堂弟的仇恨,蔡新民這個當堂兄的如何不清楚?


    要知道,蔡其昌最後是在衛生部部長的位子上退下來的,在衛生係統。門生故舊遍地。


    就這樣,在停屍房的屍體,被挪到了醫院大門口。


    對於這件事,巫山壓根兒就不想搭理。


    他在家裏和炎黃醫院的劉燦在談話。


    “你自己看一看,”巫山把一份資料拿出來:“口腔科一顆售價800元的純鈦烤瓷牙。出廠價隻需16元。”


    “一個國產心髒支架出廠價不過30元,可到了醫院便成了5000元。”


    “一個進口的德國心髒支架,到岸價不過76元,到了醫院便成了8800元。”


    “暴利已經超過了販毒!不要說免費醫療,醫院應該良心收費!”


    “人民醫院是救人民的嘛,為何要吸人民的血?”


    “還有這些價格,”巫山臉色清冷:“你都看看,藥品到了醫院,翻了多少倍?”


    劉燦很是尷尬,她一直以來,都在負責整個炎黃醫院的擴張等事宜,具體的很少過問。


    “小先生,請您放心。”她把所有的資料都收了起來:“這一切,明天都不會存在了。”


    第二天,一則消息在央視發布了。


    “人民保險公司,即原炎黃保險,今天在京城正式開始營業。”


    “引起廣大群眾重視的是,此次該保險公司首先推動醫療保險。”


    “當然,炎黃醫療集團總裁劉燦說:病人到了醫院以後,不管有沒錢,也不管是否參加過醫保,先行救人。”


    “同時,所有炎黃醫院的醫療器材和藥品大幅度降價。”


    “據同行業人士分析,此次炎黃醫院的利潤,是全國所有醫院裏麵最低的。”


    “這都是你做的好事!”蔡其昌把手裏的報紙扔在小兒子臉上:“你敢對炎黃醫院下手,巫山就敢拿衛生部來報複。”


    全國頓時嘩然一片,炎黃趁機新建了不少大中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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