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並沒有嘲笑麻庭強的意思,看上去對他多了一份親昵,就像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


    這樣的場合,麻希如兩兄弟是不會出現的,他們也很有自知之明。除了在大陸偶爾的慈善行為,平時都隱居不出。反而麻庭強經常在外麵拋頭露麵,居然也拿了港島中文大學碩士。


    目前港島的富二代中,拿到本科學曆的人都不是很多,遑論碩士?


    加上港島的富豪,很多來自粵東的潮汕,他們的鄉黨意識很濃。別看李超仁他們在公開場合與麻希如不見麵,見麵了也不交流,據說私交甚篤。


    起先聽巫山說那邊沒什麽投資的時候,心裏難免失望。這下有了目標,陰霾盡去,笑得酣暢淋漓。


    “小山,這次我們去和政府商談修建鐵路的事情,十有**能成。”賀潁東信心滿滿。


    “噢?”巫山有些訝異,在他的心目中,他不會信口開河的,肯定有所依仗。


    “前兩天,我們也沒閑著,準備把大陸的海洋運輸這塊的合作進行磋商。”賀潁東愜意地抿了一口茶,可能是功夫茶喝習慣了,這樣的茶杯他還是按照功夫茶一樣品。


    “目前還沒有最終定弦,”鮑玉剛在旁邊接腔:“主要就是股權的問題還有些分歧。”


    是啊,中國一方麵想發展自己的海洋運輸。另一方麵,肯定也不想把自己的海運命脈交到一群商人手裏。他們雖然沒有說,其中必然有造船技術方麵的交換。


    這方麵的談話,點到即止。上升到國家的層麵,就不是巫山所能插手的了。


    一個個港商,比猴子都精。隻是給他們提了一個頭,今後維省的鐵路建設。必然會掀起一個新的階段。


    為了向炎黃的創始人始終,所有的路網建設,絕對離不開和風周邊地區。


    大老板們都很忙的,見到了巫山,不一會兒都告辭而去。


    “小山,剛才你說話的時候,保留了很多吧。”麻庭強留了下來。


    隨著巫山參軍,後來上大學,接著就調到維省上班。哥倆之間聚少離多,準確地說。是好久不見。隻是偶爾聽家裏說,麻庭強又在打聽他的消息。


    他心中一暖:“強哥,你都看出來了,這些老家夥也看出來了。”


    他丟了一支煙過去,給麻庭強把煙點上。自己也吸了一口:“不是我不說,是現在的條件還不成熟。所有的生意。需要人口基數。目前我需要人口。經濟才能大力發展。”


    秋天的京師,秋老虎剛剛過去。院子裏有幾棵桂花樹,顯得生機勃勃。桂子花開十裏飄香,院子裏都是濃鬱的桂花香味。


    哥倆幹脆把椅子搬到院子裏,沐浴著上午的陽光。


    兩人都沒說話,隻是在不停地抽煙喝茶。享受這來之不易的重聚。


    “我要找一個女人結婚了。”麻庭強沒頭沒腦來了一句。


    “恩,”巫山先是一愣,馬上表示讚同:“如今,遠大的各方麵已經走上正軌。你早就應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家族企業,慢慢向社會型企業轉化吧。多找些能幹的職業經理人來分擔。”


    “lisa和ammy,你覺得哪個更好?”麻庭強居然向他取經。


    “lisa和你不是表親嗎?”巫山眼睛睜得老大。


    “出了五服了。”麻庭強輕描淡寫地說:“這些年,她和ammy都沒結婚,我不傻也不瞎,明白她們在期盼著什麽。”


    “要不,都娶迴家?”巫山壞笑道:“那樣就省事兒了。”


    “誒,你這麽說真的不錯。”麻庭強狠狠地一拍大腿:“還好,這輩子認識了你,是我最大的福氣。別看這些人和我父親他們私底下關係還可以,他們的子係,以前看不上我的。都嫌棄我有個地下勢力的家族。在港島混的,屁股上有幾個是幹淨的?隻不過他們掩飾得好。”


    “嗬嗬,你父親他們精明著呢。”巫山不以為然:“當年,明麵上的壞事,都讓你父親他們幹。主要是除了這樣,很難在港島出頭啊。要不然你現在說不定還在那兒玩兒泥巴呢。”


    王璐這時恰好走出來,聽到老公這話,噗嗤一笑。


    “還有哇,強哥,你要是拍大腿,拍你自己的好不好?”巫山哭笑不得,現在才發現剛才他啪一聲拍的是自己的大腿,現在那一隻手還在自己腿上呢。


    男人的手在身上,哪怕關係再好,感覺怪怪的。


    王璐已經走到巫山身邊,看到這一幕,不顧形象笑得前合後仰。


    “哦哦,”麻庭強忙不迭收迴了手:“哈哈,我也沒注意。不過你那麽壯,打一兩下沒事。”


    現在,巫山才徹底想明白,當初為什麽一到港島,麻庭強真的就把自己當兄弟一樣看待。


    同齡人當中,表麵恭維暗地裏不屑,他又不傻,自然是看得清楚。


    和巫山接觸以後,遠東日報起死迴生。也不能這麽說吧,遠東的報紙當時主要靠家裏的資金來維係著,麻家以前可能從來沒想過靠報紙賺錢的。


    “那我春節就結婚吧。”麻庭強心魔盡去:“老豆也催了我很多次了。結婚,還是要找知根知底的女人啊。我就感到納悶呢,你說賀叔叔家,賀鎮廷不曉得咋想的,竟然找個戲子。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真想不明白。”


    巫山在旁邊心裏聽了暗笑。原本時空,他不就找了李姿嗎?看來無意之中,自己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上不少事情。也不曉得這些改變是好是壞。到了這種地步,隨他去吧。


    “春節呀?”他若有所思:“我盡量趕去參加你的婚禮吧。你不曉得,官場上春節慰問什麽的,老多了。”


    “今天中午就在這裏吃飯吧。”頓了一下,巫山挽留道:“家裏的小芳姐,比以前的桂花姐做飯還要好吃。唉。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和桂花姐說啊,她心裏就會有想法了。”


    “小山,真羨慕你。”麻庭強歎息:“家裏的下人,你就像對待親人一樣。我也嚐試過,可是我做不到。就是以前沒有朋友的時候,哪怕我放下身段,他們還是不願意和我交朋友。”


    “傳統不一樣吧,”巫山呷了一口茶:“港島的思想,很亂。說起來是現代社會,剛才來的那些老爺子。誰家裏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你家裏,麻叔也不曉得咋想的,都用菲傭。”


    “呂宋人沒一個好鳥!”麻庭強這次拍的是自己的大腿:“小山,原來你才是罪魁禍首啊。和你認識的時候,就告訴我。呂宋人和爪哇人不是好東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這時。門口傳來汽車喇叭聲。本來以為就是過路的車子。想不到喇叭一直響不停。


    張大力一家人看到這麽多大人物過來,本能地帶著小晟源,一家人在自己的房間裏。


    這時候聽到持續不斷的喇叭聲,張大力趕緊跑了出來,打開院子門。


    好家夥,一色兒瑪莎拉蒂在門口排開。


    阿爾那丫笑吟吟站在門口:“我就想你出來迎接。”


    可惜。不管是巫山還是麻庭強,都無動於衷。


    就連王璐也大刺刺坐在老公懷裏,就看著他在門口像耍猴一樣手舞足蹈。


    “得,我還是自己進來吧。”阿爾知趣地摸了摸後腦勺。


    這次。車子雖然很多,人卻隻來了阿爾和穆罕默德兩個。


    他們的保鏢,虎視眈眈在身後立著。


    巫山在心裏腹誹,這些王族有錢了,總擔心小命不保。不要說在京師,就是在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別人要暗殺巫立行,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唯恐露出馬腳。


    “小芳姐,你看著辦吧。”本來想著在家裏吃飯的,這下,來了十多個人,就比較為難了:“你要是能做就自己做,不能做,就讓炎黃送一桌子菜來。”


    “沒事兒,我行的。”小芳姐麻利地把圍裙係上:“大力,來幫忙。兒子啊,乖,你先去看看電視,媽媽要給叔叔他們做飯。”


    “別的,源源來阿姨這裏。”王璐已經從巫山上上下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孩子長期看電視,一來對他們的眼睛不好,二來性格會逐漸變得孤僻。”


    說著,她欠起身來,向張晟源招招手。孩子歡天喜地地撲了過來。


    大力兩口子看得眉開眼笑,趕緊進廚房忙活去了。


    得知巫山是巴蜀人以後,魏小芳著實好好學習了一下巴蜀菜的做法,還不厭其煩找三嬢嬢取經。


    就連幹爺爺的警衛頭子倉海濤也在巫山麵前笑道:“你們家那個保姆啊,到總理的家,如同到自己家裏。奇怪的是,總理夫人對她很好,兩個人像姐妹一樣親呢。”


    巫山曉得後,對小芳姐說過,三嬢嬢會做的是家常菜。真正的巴蜀菜,有興趣還是找炎黃的廚師學上一兩手。


    也不曉得她聽進去沒有,反正和三嬢嬢兩人的交往越發密切。


    很簡單的道理,兩個都是來自社會底層的婦女,在京師相逢。也許她們的語言都不能相互明白,至少在京師有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


    就連幹爺爺也在笑,說老三到京師這麽多年,還是一口濃濃的鄉音。


    有一次過年,帶著她去偉人家裏,兩個人用巴蜀話聊得熱火朝天,把旁邊的人聽得直瞪眼,隻有趙立生時不時還能插上一句嘴。


    盡管偉人平時說話也是巴蜀話,他說得很慢,久而久之,旁邊的人能夠明白。這一說快,別人就像聽天書一樣。


    “阿爾,托尼呢?”巫山對他身邊的保鏢知之甚詳。


    他對穆罕默德身邊的保鏢,不是很熟悉,也許他們都認識自己,


    特別是到阿拉伯世界去,一個個都裹著頭巾,看上去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分辨不了。


    現在都換上炎黃龍服,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反而覺得他們還是穿傳統的民族服裝更好。炎黃龍服,也許隻有華人,才能穿得出那種神韻。其他種族的,怎麽看都像沐猴而冠。


    當然,這極可能是巫山的錯覺。一種衣服的流行,那是經過很多所謂的服飾大師考量的。要是龍服不好或者穿著不得體,他們會以專業的眼光指出來的。


    “看到多格羅尼都做出了一番事業,那小子不服氣啊。”阿爾喟歎道:“他想去做事情,我就塞到服飾公司裏去了。”


    如今的阿爾,隱然成為下一任阿涅利家族的族長。他的話,隻要不過分,家族的人就不會反對。何況把安東尼奧丟到服飾公司,未嚐沒有監視之意。


    卡拉麗絲能力強,人長得那麽好看,暗地裏是阿爾的情婦,可能這家夥心裏也害怕有人撬牆角吧。


    “也隻有安吉羅願意跟著我,當年的老夥計,差不多都去做事兒了。”阿爾指了指身後。


    他不說,巫山真還沒認出來。


    當年稍顯青澀的安吉羅,如今早已成熟。


    他也隻是略微打量,心底裏可能對保鏢之類的人,有一絲鄙夷吧。純粹是個人喜好,盡管表麵上巫山也說人人都是平等的。


    “對了,小山,可別說當哥的不幫你呀。”阿爾得意洋洋地翹著二郎腿:“據說你當官的地方,很窮,到處是黃沙。現在,我把沙漠裏的王子帶過來了。”


    “別聽他瞎說,”穆罕默德狠狠挖了他一眼:“這小子,你又不是不明白?看到穿著龍服的中國美女,都不想挪步了。要不是我提起,他都不曉得啥時候才想起要來你這裏呢。”


    “我有你說的這麽不堪嗎?”阿爾不樂意了:“主要是我代表意大利政府過來的。中國入關在即,我們國家也著急呀。”


    一時間,幾位老朋友在一起,其樂融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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