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少女特有的驚唿聲,而後那輪生升起的明月便沉入了大海,摩擦拳掌的肉殼也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知道,既然他來了,那今日老神王便不可能死,萬族大會最終也隻可能是人族得利。


    樹下,墮天王化作了一團血肉,均勻的灑在了青色崖坪之上,其餘的兩尊聖王也並不例外,還有,先前在崖坪一側的七位祖王。


    薑太虛咳了幾聲,並沒有因為來人展現的強悍實力而驚訝,而是語氣帶有急切的說道:“今日所來的祖王並不足古族一成,衝動了。”


    葉朝將一片黑白相間的樹葉拿出,給神王喂下,說道:“我知道前輩的謀劃,可即便那條老狗和古天舒可以催動無始大帝留下的封神榜塑造他還在人間的假象,但沒有真正的將古族震懾,人族依舊會得不到公平,而蓋九幽老前輩已經老了,隻有他是遠遠不夠的。”


    白衣神王的雙臂有些顫抖,有因為那片樹葉,有因為葉朝的話,更是因為他在某一刹那,捕捉到了葉朝的境界。


    他點了點頭,身後像是血液的花瓣與神樹消散在崖坪之上。


    一隻藍色神凰外形的大鳥飛到了崖坪,雙臂展翅間,將高高的青草吹動,就像是一方晃動的綠色海洋。


    神鳥用頭輕輕的蹭了幾下葉朝的臉,閃爍著晶瑩藍光的雙眼看向了崖坪外一位長相同葉朝一般妖豔的男子方向。


    然後男子身邊的兩尊祖王便莫名的燃燒起了幽冷的藍色火焰,竟是連痛唿聲都沒有發出,便成為了灰燼。


    長相妖孽的青年麵色頓時變得煞白,自己身邊的兩位祖王乃是當年參加過神戰的,因為父皇預見了未來,後便被母後封印在了神源中,留作自己在成仙路開啟時的護道者,毫不誇張的說,即便聖王,他們兩人都可一戰,而今竟隻是被一隻神鳥看了一眼,便化作了灰燼。


    如果剛才神鳥針對的是自己,那……


    在場驚懼的自然不止那位妖孽青年,所有來參加萬族盛會的古族皆是陷入了恐慌,七位祖王兩尊聖王加上半步大聖的墮天王,在一瞬間化作了血肉,而天皇子身邊的兩尊護衛更是在那白衣人身邊的神鳥一個眼神下化作灰燼。


    除了古皇兵發動,世間還能有誰可以製衡那人?


    場麵的局勢變的很快,再也沒有古族之人像先前那般滿是狂傲與不屑的對待人族,甚至沒有一人敢在此時出聲。


    葉朝並沒有理會場間的古族之人,摸了摸小麻雀的腦袋後,看向神王再是說道:“前輩,我去那些地方轉轉,您留下來與古族商談。”


    神王沒再勸說葉朝,既然他已經證道大聖,那麽隻要準帝與極道帝兵不出世,這世間便無人可以阻攔他。


    “好。”


    ……


    在人族陣營中,看著葉朝乘坐神鳥離開的背影,一位持著巨大銅爐的猥瑣青年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著旁邊那尊極是恐怖的肉身驚唿道:“我告非,原來這尊殺才是你們北鬥的人!”


    葉凡不解的看著他,說道:“他確實是我北鬥的人,可我記得,你與燕一夕跟我來北鬥,並沒有見過他。”


    猥瑣青年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酒時,我與你說過的魔頭沒?”


    葉凡點點頭,說道:“記得,那魔頭以一人之力滅掉了太陰神教與扶桑神樹國,事後紫薇神州與廬州發生了長達兩年的血腥動亂,你別告訴我,那個魔頭就是他吧?”


    猥瑣青年在儲物法寶中拿出一張半透明的畫卷,畫上是用大神通刻下的一幕影象,正是葉朝騎驢走出太陰神山的畫麵。


    “……”


    ……


    ……


    “你是說,他曾得到了無始大帝的傳承?”瑤池山門外的一座青山下,一位像是隨時都會死去的老者看著一條黑色的大狗驚訝問道。


    穿著黑褲衩的黑皇滿是人性化的點點頭,說道:“是啊,當年若不是因為他,無始鍾不會早早的就離開,不信你問古天舒。”


    說著,黑皇伸出自己的手爪指向一邊的一位中年男人。


    說是中年男人,其實他看起來比之老人還要不堪,數萬年的歲月早已讓他的血肉流失太多,此刻就像是一尊隻剩下了皮囊的骷髏。


    古天舒想著自己在那次半睡半醒時看到的大帝虛影與那位白衣少年,說道:“黑狗說的沒錯。”


    老人滿是複雜的想著自己在無數年前無論如何也翻不開那本石書的場景,過後又頗有些感歎的笑了出來,良久後他說道:“他身上隻有虛空境,我與老古去看看,黑狗你便留在此處吧。”


    盡管對於黑狗這個稱唿很不滿意,但古天舒與蓋九幽並不是它能夠隨便咬的人,黑皇點點頭,便向著瑤池而去。


    ……


    ……


    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萬族盛會上的古族便再也強勢不起來,沒有祖王存在的他們,再也沒有人敢說人族孱弱,即便是古皇子嗣級別的天皇子、凰虛道、元古之流也隻能沉默。


    大會並沒有繼續,所有人隻是品嚐著本是很美味但卻因為某些原因而變得不美味的蟠桃酒。


    那人說去那些地方轉轉,在場的古族與人族都清楚,去轉轉便是代表著要去殺人,而殺人還在繼續,談判又怎麽可能開始?


    一位氣質高雅但嘴角卻有著掩飾不住笑意的女子走來,給古皇子一桌上再是送來一壺美味香甜的蟠桃酒後,邁著輕巧的蓮步又走向了桃園深處。


    “以一人之力改變人族弱勢,我沒想到他竟是早已超越了同齡的我們這麽多。”凰虛道很是感慨的說道。


    元古說道:“北鬥流傳著他的事跡很少,隻知道他在十三年前便已斬道,而後便是在薑太虛複生的時候強勢斬殺身穿傳世聖兵的中州雙子王。”


    “此人乃是將來的成道大敵。”天皇子說道。


    這時,火麟子將一枚玉簡放在桌上,頓時一副畫麵生出,那是一位身穿血衣的男子在破敗古城間殺戮的背影,畫麵很模糊,顯然是有人在死亡的刹那記錄下來的。


    然而在場的古皇子都認出了那人是誰,所以他們再也沒有提及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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