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暖第二天接到了顧朝的電話,他一大早上就打過來了,施暖還沒起床。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以為是穆封,拿過電話剛想發脾氣,才看清顧朝兩個字,那馬上要出口的抱怨聲一下子就收住了。


    「怎麽了,這麽早打電話過來?」


    顧朝似乎有些擔心,「施慈那邊出事了,和你有關係麽?」


    施暖砸吧砸吧嘴,有關係麽?


    這個還真的不好說。


    施慈這事情,要是真的細研究起來,好像是她推動了整個事情的發展。


    可是要說動手什麽的吧,她根本沒參與。


    所以這個玩意,是真的不好說。


    施暖吭哧了一下,「施慈出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顧朝好似放心下來,點點頭,「沒牽連到你就好。」


    施暖趁機問顧朝,「施慈那邊怎麽樣了,我隻是聽說她好像是受傷了,我昨天在穆家老宅那邊,事情多,沒辦法打聽太多的細節。」


    顧朝嘆了口氣,「要說真的太嚴重,也沒有,反正性命無憂,她現在在醫院裏麵,孩子沒了,臉上,也有點傷。」


    施暖一愣,「臉也受傷了?」


    顧朝嗯了一下,「受了傷,聽說是被什麽東西把左右臉給貫穿了。」


    顧朝想了想,補充了一下,「聽說像是意外傷了臉。」


    意外,這個詞多好,能避免好多的糾紛。


    施暖哦了一下,「那還挺慘的。」


    顧朝似乎笑了一下,「應該是吧,不過這個東西,算是她咎由自取吧。」


    看來顧朝也知道施慈和胡書宴的事情了。


    顧朝打電話過來隻是想確定一下施暖有沒有事,他那邊還要上班沒說太多的話就掛了電話。


    施暖這麽一來,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施慈的臉受傷了?還是貫穿傷?


    那可挺嚴重的啊,不過這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萬霞恨意那麽重,毀了施慈的臉,也是能想的到的。


    施暖起來洗漱一下,出門周姐已經準備好早飯了,帶著那小姑娘在吃飯。


    見施暖起來了,周姐很意外,「怎麽起來的這麽早,你平時可是睡的很晚的。」


    施暖隻是笑笑,過去坐在餐桌旁邊,「可能是昨晚睡的太好了,今天神清氣爽。」


    周姐把施暖的早飯端上來,「一會吃了飯,要不要出去走走,小姑娘這幾天不去上學,我們一起出門轉轉。」


    施暖點點頭,「可以啊。」


    小姑娘吃飯吃的很幹淨,吃完了還把碗筷自己拿到水槽那邊,過來還知道擦桌子。


    看來從前在家,這些事情,她也是經常做的。


    等著家裏都收拾差不多,施暖和周姐帶著小孩子出去了。


    這附近什麽都有,隨便去哪裏都好。


    施暖跟著周姐去了商場逛了逛,又帶著小孩子去旁邊的小遊樂園玩了玩。


    快中午的時候才迴家,結果才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了施懷文。


    施懷文已經沒了從前施家四先生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又老又有些憔悴,衣服也沒那麽板正。


    一看他就是在門口等人。


    施暖想了想,下車站在稍遠一些地方,看著施懷文,也沒叫他。


    施懷文在施暖下車的時候就看見她了,他直接過來。


    周姐見狀,馬上擋在施暖的前麵,瞪著施懷文。


    施懷文一下子站住,先是看了看周姐,然後看了看施暖,「小慈那邊的事情,是不是你讓人去做的。」


    施懷文說這話的時候,咬著牙,他臉上雖然表現不出來,可是恨意都在眼睛和牙齒上了。


    施暖笑了,「為什麽這麽說,你難道沒查一下施慈做了什麽事情才被人這麽對待麽?」


    施懷文一愣,接著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


    施暖覺得好笑,既然知道施慈做了什麽還想把事情推在她身上,這是什麽想法,什麽邏輯。


    施暖不願意和施家任何人扯皮,施家擅長這個,她和這些人扯不明白。


    所以施暖看著施懷文,「我覺得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看看你女兒,看看她傷的怎麽樣,還能不能挽救一下。」


    施懷文瞪著眼睛,「施暖,你這個蛇蠍心腸的人,是你毀了我們施家,就是你,當年我們就應該攔著,不讓施從文把你接迴來,或者在你迴來的那些日子弄死你,今天就不會讓你這禍害把施家弄成這個樣子了。」


    這話說的,施暖笑的差點收不住,「施四先生,你是不是弄錯什麽事情了,施家今天這樣,難道不是和你挪用施家公司的錢有關麽,難道不是和施秉文為了迴扣隨意決策投資有關麽,怎麽你們被調查的人都沒問題,我一個不相幹的人反而要擔責任了?」


    施懷文臉色一紅,「你胡說什麽,我沒挪用公司的錢,我一分都沒用。」


    周圍早就有進進出出的住戶看了過來,還有那些上了年紀愛湊熱鬧的幹脆直接站在旁邊看。


    施懷文眼角掃了掃旁邊,臉色紅的似乎退不下去了,「是你,一定是你在誣陷我們的,肯定是你。」


    施暖挑眉,「不是有關部門介入了麽,那就看看是不是我誣陷你的,看看那些被收集上去的證據能不能定你的罪。」


    施暖話說到這份上,再沒什麽想說的,她對著施懷文擺擺手,「迴吧,下次別來了,一大把年紀蹲在外邊等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晾著你給你難堪。」


    施懷文的臉色更是難堪,他抬手指著施暖,「施暖,你,你這個私生女,你……」


    施懷文像是想到了什麽,一下子平靜下來,然後左右轉了一下身子,看了看身邊看熱鬧的人,突然大聲起來,「來來來,大家看看,這個就是網絡上那個私生女,那個施從文和外邊一個浪女生的,你們不是一直好奇她母親是誰麽,現在人在這裏,你們可以自己問問他。」


    施暖一僵,沒想到施懷文最後會來這麽一招。


    她明顯感覺身邊原本看熱鬧的人全都把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網絡上的那些新聞,反正看著她的眼神全是打量,還有好奇,還要那麽一些些的,似乎是輕視。


    周姐在旁邊馬上叫起來,「施先生,你別胡說,我告訴你,你這樣是不行的,要是,要是……」


    她想說要是讓穆城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他。


    可是施懷文沒給周姐說完的機會,「怎麽了,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施暖她就是個私生女,當年她那個媽在外邊把她生下來,死活讓施從文把她領迴來的,是我們施家把她養大的,我說的哪一句不是真的,事實就是這樣,怎麽,還不讓人說了?」


    施暖看著施懷文,她這個人,越是慌亂,表現的就越是鎮定,她其實後背汗水都出來了,可表情看起來是很平淡,好似施懷文的那些話,根本沒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周姐迴頭看了看施暖,有些心疼樣子。


    而萬霞家那小姑娘,突然上來,攔腰抱著施暖,把臉貼在她身上。


    施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她感覺像是迴到了很多年前,周圍那些鄰居因為施從文偶爾過來看望她們母女,所以眼神都帶著別樣的情緒,背後對著她們指指點點。


    她阿姨是那麽要臉的一個人,被人這麽戳著脊梁骨,每次受不了迴來都會發一通脾氣,開始的時候隻會指著她罵,後來就是開始摔東西。


    施暖深唿吸一下,周圍那些人開始對著她指指點點,開始小聲的說著什麽。


    施暖雖然聽不見,但是能想到。


    如同很多年前的那些人一樣,她們掩著嘴就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她們說:「你看,這女人就是被養在外邊的,你看看那男人,隻能隔三差五的過來,這女人也是,別人的男人就那麽好?你們大家可要小心了,這女人一臉的狐媚相,說不定哪天就對你們家男人動手了……」


    「你看那小女孩,是個私生女,不知道戶口有沒有,是個黑戶吧,哎呀,以後可要離遠點,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閨女,這女孩子以後可定也還是個了不得的……」


    她放學背著書包迴來,路過一些鄰居家的門口,聽見有人毫不顧忌的指著她,對自己的孩子說,「就是這個,你以後離著遠點知道了麽……」


    ……


    她後來的很多年,其實也曾安慰過自己,那些人都是和社會脫節的家庭婦女,每天指望自己的男人賺錢迴家過活,所以失去了分辨事情的能力。


    她們不曾真正的了解施從文和莊含,也不曾明白她的日子,那些人憑著一張嘴,就把別人的事情嚼了一遍,吐出變了味道的和變了樣子的東西給大家看。


    她們是無知的,她們不明白,不了解,所以才那樣子說。


    施暖那麽多年的自我安慰,從前以為有效果,可是現在再一次置於這樣的環境中,她才知道,再多的自我暗示和自我安撫,其實在實際環境中,全是蒼白的。


    施懷文一看施暖不說話了,臉色也稍顯不對,馬上就得意了,繼續大聲的吆喝,「你們有沒有看網上的新聞,說的那個私生女就是這個,她在我們施家,真的是機關算盡,對外宣稱是我們施家的女兒,為此搭上了穆家的二少爺,本來那穆家二少爺喜歡的是我女兒,結果被她耍了手段騙走了,就這樣,她還不不罷休,現在弄了一些假的票據,要把我們施家搞垮,你們說說,這麽狠毒的女人,這世界上還能找出來第二個麽?」


    周圍的人果然都看著施暖,有的人是看過網絡上的那些新聞的,聲音不小,「哎呀,就是她啊,看起來和網上的照片不像啊。」


    隨即補充了一句,「可能是懷孕的緣故。」


    旁邊的人跟著問了一句,「真的是私生女啊?」


    「可不是,網上介紹的可詳細了,是私生女,不過在施家長大的,嫁了個很有錢的男人,好像過的挺好的。」


    「哎呀,果然啊,那樣的出身,就是有手段。」


    施暖用了好長的時間讓自己說話不顫抖,她看著施懷文,還笑了笑,「施四先生,看來施家的壽命算是到頭了,你把這些事情爆出來,我其實是沒什麽的,反正網絡上都鬧開了,早晚還是要波及到生活中,但是你這麽鬧的,穆家那邊可就要不高興了,我反正都這樣了,怎麽說都行,穆家可不一定能讓你這麽囂張,施四先生,隻顧著逞口舌之能,不想以後,看來你是真的要跳牆了。」


    施懷文也不管施暖是不是在罵他是狗,隻顧著樂嗬,「隨你們,施家反正都這樣了,我什麽也不怕,施家死了,也不是我一個人遭殃,大家一起,也就沒那麽難受了。」


    他這話說的倒是實在,反正施家沒了,倒黴的是施家所有的人,有人陪著,也不會覺得多受不了。


    施暖還是笑著的,「看來你是忘了施從文之前的遭遇了。」


    施懷文一愣,想了一會好似才知道施暖說的是什麽。


    施從文那時候可是被揍得一直到死都沒從站起來過。


    施懷文親眼見過施從文的慘狀,這時候心裏突然一跳。


    不過嘴上還是不服軟,「施暖,那是犯法的,我就不信你還能越過王法去,你要是敢那麽對我,我保證,我保證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這威脅,一點震懾力都沒有,施暖好似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嗤笑一下,不管周圍人怎麽看她,怎麽議論她,「是啊,越不過王法去,所以你那挪用公款的事情,估計也查的差不多了,施懷文。」


    施暖很是認真的看著他,「你說,你是進去蹲幾年好,還是在床上躺幾年好。」


    施懷文盯著施暖,「你敢。」


    施暖哼笑了一下,朝著施懷文走了兩步,周姐嚇得趕緊在旁邊呈現備戰狀態。


    施暖聲音不大,「你沒什麽怕的,那我就沒什麽不敢的。」


    施懷文身子一動,似乎想對施暖動手,不過施暖說完這句話,馬上就向後退,然後周姐一下子擋了過來。


    施懷文已經伸出去的手馬上又收了迴來。


    施暖把他那點小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裏,臉色更是冷了一分。


    施懷文也不覺得被發現了尷尬,眼神落在施暖身上,隨後落在他肚子上,用嘴做了口型,「你小心點。」


    施暖不屑的笑了笑,「你也是。」


    周姐怕施暖在這邊待下去真的出現什麽事情,趕緊拉著施暖,還拉著那小女孩,朝著小區裏麵走,「我們迴去,迴去,這種人,讓穆先生對付,我們別和他硬碰硬。」


    施暖也沒想和他硬碰硬,但是放狠話誰還不會了,那玩意不要錢,隻是浪費一點口水。


    施暖跟著周姐迴了家,剛一進屋,那小姑娘又過來抱著她。


    施暖垂目看著她頭上的兩個辮子,「怎麽了?」


    小姑娘說話帶了一些哭音,「我也不喜歡有人說我是私生女。」


    施暖一愣,是了,她差點忘了,這女孩子,也是萬霞偷著生下來的。


    施暖突然就眼眶酸脹。


    這小姑娘,和自己的從前太像了。


    周姐進了屋就迴了臥室,偷著給穆城那邊打了電話。


    施暖哄著小姑娘一會,周姐才出來,嘆了口氣,「施小姐,你也別放在心上,這個事情,我個人覺得,爆出來反而好了,大眾沒了好奇心,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施暖想起之前穆封說過的那些話,他說是為了她,他說隻有施家沒了,這些事情弄出來了,她才能是她。


    施暖閉了閉眼,「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施暖迴到房間,洗了把臉,然後躺在床上,這次沒看上手機,不知道剛才的事情,會不會被宣揚的到處都是。


    施懷文這次似乎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他應該是沒找到外援,要不然不至於這麽不顧後果。


    沒找到外援啊。


    看來胡書宴就算睡了施慈,也不願意付出一些東西。


    不知道施慈是圖他什麽。


    施暖在床上躺了幾分鍾,就真的睡過去了。


    難得的,居然做了夢。


    她從懷孕之後睡眠一直不錯,很少做夢,上一次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


    施暖夢見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莊含坐在家裏哭,她原本是個長相溫柔的人,可是那段時間,她總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施暖不敢上前問怎麽迴事,隻能在旁邊守著。


    莊含這次哭的時間有點長,她眼睛都腫了,最後抹眼淚的時候一抬頭看見了施暖。


    施暖記得自己當初嚇得趕緊躲了出去,結果惹來莊含的破口大罵。


    可是夢裏她沒躲,她還朝著莊含過去,伸手抱著她。


    莊含哭的聲音更大了,「我有什麽錯,我有什麽錯啊……」


    施暖在夢裏恍恍惚惚,但是卻把莊含說的那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說她不過是花錢僱人修一下水龍頭,怎麽就成了勾引人,她什麽也沒做,甚至話都沒和對方多說幾句,怎麽就被外邊的人說成帶男人迴來不做正經事了。


    施暖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疼。


    夢裏她沒有眼淚,隻能抱著莊含。


    莊含在她懷裏輕輕的顫抖,施暖從來沒抱過她,現在才感覺,她好瘦,真的很瘦。


    她記憶裏,她阿姨就很瘦,病態的那種瘦。


    施暖是在一陣心悸中醒過來的。


    她捂著胸口坐在床上喘了一會,下床去了窗戶旁邊看了看外邊。


    天色暗下來了,外邊風很大,看起來像是有陣雨。


    最近入秋,陣雨很少,可能是今年的最後一場了。


    施暖在窗邊站了好一會,才迴到床上,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時間。


    這一覺也沒睡多久,還不到傍晚。


    手機上有好多未接來電,施暖掃了一下,穆封穆城顧朝,還有莊北莊園的,還有一些陌生的號碼。


    施暖一下子就想到,估計是施懷文過來的事情真的被傳出去了,要不然不會這麽多人同時打電話過來。


    施暖沒給他們迴電話,把電話關了放下,繼續在床上坐著。


    客廳那邊很安靜,不知道周姐是不是也在睡覺。


    施暖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就聽見外邊的門鈴響了。


    她皺了皺眉,這時候過來的,應該也是那幾個打電話的人。


    施暖等了一會,聽見了開門聲,接著是顧朝的聲音,「暖暖呢。」


    施暖從床上下去,整理了一下才出門,顧朝站在門口,一眼就看過來,他眼神深邃,似乎想要看清楚她心裏想了什麽。


    施暖還能笑出來,「怎麽過來了,不是應該在上班麽。」


    顧朝換了鞋子過來,站在施暖的麵前,「你沒什麽事情吧。」


    施暖想起中午的事情,簡直不敢想那些細節,想到了那些就容易想到很多從前的事情。


    簡直就是折磨。


    顧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委屈你了,這麽多年。」


    施暖眼眶溫熱。


    這麽多年,終於有個人說她受委屈了。


    那些人隻會用輕視的眼神看她,誰也沒想過,她犯了什麽錯,要過這樣的日子。


    ……


    顧朝沒在施暖這邊待太久,他本身還在上班,過來看了看施暖就走了。


    施暖送走了顧朝,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腦子裏全是施懷文。


    施家現在不行了,想對付施懷文也比從前容易,今天他那個樣子,她要是不做點什麽,好像太對不起自己了。


    隻是施暖還沒想明白要怎麽對施懷文動手,外邊的門又響了。


    施暖直接自己去開的門。


    門外站著的,是穆封。


    穆封臉色不好,比昨天穆長生在老宅那邊鬧起來時,臉色還不好。


    施暖一開門,他就把視線定在施暖的臉上。


    不用說了,施暖知道他是為什麽來的。


    她抬手比劃了一下,「別說,什麽也別說,我什麽安慰的話都不想聽。」


    穆封停頓了一下才點點頭,「好,我不說,你現在和我走。」


    他直接伸手過來拉著施暖,施暖哎哎的叫,「去哪裏,我還沒換衣服,你幹什麽……」


    穆封像是沒聽見一樣,拉著她去了電梯那邊。


    把施暖拉進去,他直接按了關門鍵,等著電梯門關上,穆封轉頭看著施暖,「我帶你報仇去。」


    報什麽仇就不用問了,施暖目前隻有一個大仇未報。


    她看著穆封,「施懷文在你那裏?」


    穆封扯動一下嘴角,但是沒笑,「是我疏忽了,居然讓他蹦出來唱了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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