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周梓涵點好一千騎兵後,便和那小卒朝南鄭趕來。而百裏宸、百裏尋梅等人,則領著餘下七千餘官軍,往於洋山奔襲!


    周梓涵這一隊騎兵,移動的速度極快,兩個時辰後,他們正好在一山穀遇到陸盛和毛誠祖二人,陸盛認識周梓涵,他下馬迎道:“將軍,你們可來了……”


    周梓涵也認識他,也是看中其穩重一麵,才提他做這百戶的,周梓涵問道:“陸百戶,你何以到此?南鄭怎樣了?”


    陸盛抱拳道:“稟將軍,南鄭已於今早失守,馬將軍和縣衙官員已退出縣衙,特遣屬下前來報予將軍!”


    兩千人駐守南鄭,竟被賊軍攻破,周梓涵自是不相信,說道:“南鄭有堅城為倚仗,何以會敗?你且細細到來!”


    “是,將軍!”


    陸盛於是便將駱永力六千賊軍如何圍攻,如何東西門前後夾擊,如何以濃煙輔助攻城等細說了一遍。


    周梓涵聽罷,說道:“想不到這駱永力還動了一番心思,走,先去和馬副將匯合,再商量奪城!”


    “是,將軍!”陸盛迴道。


    他與毛誠祖便在前麵帶路,一千餘騎兵浩浩蕩蕩,一路疾馳,在二人帶領下,臨近戌時三刻,天已快黑之時,他們終於到下馬延年所在的小鎮。


    騎兵的速度真是極快,本來需要一日的路程,周梓涵竟在半日便趕到了,馬延年見是周梓涵親自帶兵前來馳援,他很是激動,不過一想到南鄭在自己手中丟了,他又有負罪感,便跪了下來,說道:“將軍,末將有負所托,不到兩日,便丟了南鄭,還損失了八百餘將士,請將軍從重處置!”


    周梓涵道:“南鄭之事,陸百戶已說明緣由,本將軍看你也積極應戰,不曾懈怠,處罰之事,以後再議,如今,是我們如何將南鄭奪迴來,你先起身,且說說,此地距離南鄭有多遠,如今賊軍還有多少人馬?”


    馬延年起身迴道:“多謝將軍!此地距南鄭僅有六裏地,那些賊軍本有六千餘人,連戰兩日,如今賊軍應有三千五百人左右,將軍,我們是否立馬出兵?”


    周梓涵道:“這麽近?那不急,他們隻有三千餘人馬,雖比我們人多,然他們絕非我軍對手,之前可派出斥候查探城中情況?”


    馬延年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說道:“末將……末將還未派出斥候……隻在兩裏處安排人警戒。”


    “怎麽?你……為何這般疏忽?你們隻相距六裏,若是賊軍突然殺過來,你們和一眾縣衙家屬如何走得了?”


    在馬延年的心理,他也篤定賊軍不會出城追擊他們,他們尚有一千餘官軍,賊軍想要吃掉這一千官軍,他們也討不到什麽便宜,即使相距六裏,賊軍也不敢追擊他們。然而,從周梓涵之言語中,可以看出,周梓涵有些生氣了,南鄭雖丟失,然豈容賊軍在城中肆虐?最終是要奪迴來的,查探城中情況,本在情理之中,馬延年卻沒有想到此,真是失策呀!


    馬延年見周梓涵生氣,他也不敢反駁,畢竟,自己真的疏忽了,他說道:“將軍,末將疏忽了,這就親自待人過去!不到一個時辰,末將便可迴複將軍!”


    他這是想要亡羊補牢、戴罪立功,周梓涵自然知曉,說道:“算了,如今本將軍到此,就親率這一千騎兵走一遭,你也跟著一起去,好為大軍開路!我們連夜偷襲,爭取一戰奪迴南鄭!”


    馬延年之前失誤,很是羞愧,但一聽要奪迴南鄭,他立馬高聲道:“末將遵命!”


    馬延年迴到小鎮大堂,命令武厲山和陸盛看管他原本的大軍,自己則拿著大刀,騎上一匹戰馬,來到周梓涵的麵前。


    此時周梓涵及一千騎兵正好吃好一些幹糧,也準備好了,馬延年道:“將軍,是否可以出發了?”


    周梓涵道:“好,出發吧!”


    馬延年一馬向前,此時,天已黑了,然他們沒有打火把,而是借著一些月光,他們緩緩地朝南鄭縣城走來。


    六裏路並不算遠,騎兵可瞬息可至,然是晚上行軍,道路也不好走,行軍的速度自然放慢了不少,大軍臨近東門時,他們竟用了足足半個時辰。


    此時的東門,沒有防守之人,大門亦是敞開的,周梓涵正感奇怪,他們勒馬停下,並派了幾人上東門查探。


    幾個騎兵小心翼翼地進去了,隻見城中漆黑一片,但不時傳來啼哭之聲,幾個騎兵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們也有些害怕,故而不再上前,幾人皆退至城門口,上報周梓涵道:“啟稟將軍,城中沒有發現賊軍蹤影,然有啼哭聲傳來,不知是何緣故!”


    周梓涵道:“哦?有啼哭聲?城中可能出事了!馬上進去!”


    馬延年也覺得出問題了,他走在最前方,大軍則跟在其後麵,眾人走到內城,果然不見有賊軍的蹤影,不過,不遠處果然有啼哭聲,周梓涵讓大軍停下,便與馬延年尋聲找去,在不遠處,見有一大戶,大門敞開著,微弱之樹脂燈照耀下,隻見幾人似乎正在收拾著院中東西,而內屋,則傳來抽泣之聲,周梓涵與馬延年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他們便進去了。


    院中幾人看見二人進來,個個都很緊張,他們丟下手中東西,又拾起木棍之類的,紛紛擠到了一處,不過,人人都是瑟瑟發抖的,有一人慌忙跑進去,口中還喊著:“員外,不好了,不好了!”


    看樣子,他是報信去了。


    周梓涵見此,他說道:“諸位不用緊張,我等乃朝廷之人,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正說間,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從屋內出來,而且,屋內也沒有聽到抽泣之聲了,那男子聽到周梓涵的話,便大膽向前,說道:“看兩位穿著,還真像朝廷將軍,兩位真是朝廷中人?”


    周梓涵道:“我等確實是朝廷中人,你可是這一家之主?”


    那男子也相信了,他鬆了口氣,說道:“小人馬師羽,正是這一家之主,兩位將軍,今日南鄭縣城太慘了,還請將軍為我等百姓做主呀!”


    周梓涵道:“哦?縣城到底發生了何事?馬員外請細說與我等知曉。”


    看他說得有些淒慘,周梓涵不得不問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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