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晚輩雷昀拜謝前輩救命之恩。前輩,前輩您是張真人吧。”雷昀聽到張世平的問話以後,又看清了張世平的容貌,突然怔了一下後,他當即跪了下來,嚎聲泣道。


    “晚輩於子通,拜謝張真人救命之恩。”


    “晚輩張靜遠,拜謝張真人救命之恩。”


    那之前已然心灰意冷的兩個明心宗金丹修士,看到青衫修士死去,眼中又複燃起了生機,對著張世平跪謝了起來。


    他們一行人在滄古洋上,上天無門,求地無聲,心中早已是絕望了,卻不想竟然在這裏遇到了玄遠宗的長老張真人,實在是喜出望外。


    “起來吧,說一說吧,到底發生了何事?那個青衫修士還有這家夥又是何人,看樣子你們應該認識吧。”張世平並沒有阻止他們,很是自然地收下這些禮,而後他這才指著那跪在地上,顫抖不停的幹瘦修士,神色不變地說道。


    隻是那雷昀拜謝完以後,仿佛沒有聽到張世平的話,他慌忙地跑到了那白衣女修那裏。


    然而那白女女修卻是冷漠地將雷昀推開,她木然地將剛才青衫修士濺到臉上的血液擦了擦,而後坐了起來,裹著那件玄色衣袍,抱膝坐著,不發一言。


    世上的事情哪有那麽多的剛好的,他們兩人也好,自己也罷,都有些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


    無憂無慮的人,隻有那些剛剛出生,雙眸還透亮得如同星辰的嬰孩,而餘下的人,活的越久,所經曆的事情越多,遺憾的事情就不可避免地多了起來。


    一切的無可奈何之事,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張世平輕歎了一聲,都是苦命人。


    “那個青衫修士是誰,又為何劫持你們?”他收迴了目光,而後看向了於子通和張靜遠兩人,他招手將他們兩人過來,沉聲說道。


    “張真人,那人叫做陳彬。至於為何劫持,我們兩人也不太清楚,不過吳淞這家夥一定是知道,就是他將我們幾個人引進了陷阱中,和那陳彬兩人合力將我們拘禁了起來。”於子通兩人聽到張世平召喚後,立馬跑了過來,思索了一下後,這才開口指著那個幹瘦修士厲聲說道。


    “是這樣子啊,對了,這個陳彬之前老夫都沒有聽閔道友兩人提及過此人,他是你們明心宗新晉的金丹長老嗎?”張世平沉吟了一聲,冷看了那吳淞一眼,又開口問道。


    “他算哪門子的金丹長老!此人失蹤了兩年時間,之前與我一般,不過是築基八層的修士而已,不知有了什麽際遇,結了金丹。”另外的那張靜遠滿臉憤然地說道。


    “兩年時間就從築基八層晉升至金丹期,怪不得,怪不得呢!”張世平恍然說道。


    這等速成之法,本身自然存在著很多隱患,也掛不得此人一身金丹初期的氣息,卻如此地孱弱不堪。他那樣的金丹修士,張世平估摸著遇到一位將法力精純過兩次以上的築基圓滿修士,在沒有本命法寶的情況下,也就是個半斤八兩。


    欲速則不達,正常築基九層的修士,將法力精純一遍所花的時間,都不止兩年時間。


    不過此人到底有什麽際遇,竟然能讓他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就結丹成功,一時引起了他的興趣。畢竟他當時又是精純法力,又是準備了諸多的丹藥,還有布下陣法,這才硬生生地渡過丹劫,成了金丹修士。


    而這人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怕是準備不了那麽多,加上修成的金丹還如此不堪,想必築基期的時候,手段也高明不到哪裏去。這樣一來,他是怎麽渡過雷劫的,難不成有什麽奇效秘法?張世平對此很感興趣!


    如今他離金丹後期隻差一步,眼看著結嬰也不無可能,但是那麽多金丹修士,隕落在成嬰雷劫中的可不少,便是那位祁師兄,不也是因此隕落的?他可是青禾老祖的弟子,想必輔助修行、渡劫的靈物定然是不會缺少的,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沒能渡得過去。


    張世平所在的青火穀,便是祁師兄曾經的洞府,他可不想步隨著他後塵,數百年苦修,終成了一堆劫灰。


    “你知道那陳彬是因何在兩年時間,就從築基八層晉升至金丹的嗎?想清楚了,若是讓老夫感覺到你有說半句假話,那便別怪我用搜魂法術了。當然要是不知道的話,那你就沒用了。”張世平衝著仍以頭抵地的吳淞,語氣平淡地說道,不過言語之中透露著一股肅殺冷意。


    經過搜魂法術修士,神魂定然是渙散,連鬼修都當不成,而且傳聞就算是輪迴轉世,那也會是癡癡傻傻。


    再說搜魂法術並不是萬能的,所得到的魂魄記憶,通常都是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而且隨著修士活得越多,記憶的事情就越多,加上在搜魂之時,修士神魂反抗掙紮得愈發強烈,那得到的記憶就會更加地零散。


    至於此人所說是真是假,那陳彬的那金丹,可還是在自己手中,等下再將其搜魂一番,與這吳淞所說的話相互印證一番,就能知道了。


    因此張世平打算著先好好審問下此人,再說最後要怎麽樣處置他,那就看自己心情了。


    “知道,晚輩知道。陳彬他有對我說過,說他可以為我引薦幾位神通廣大的前輩,他們可以將其他築基修士,通過某種法陣將其修為強到自身,從而快速結丹,成為金丹修士。”吳淞臉上滿是懼色,當即開口喊道。


    不過說到後麵,他開始吞吞吐吐了起來,“但是他剩下還沒說,晚輩,晚輩也不清楚啊。張真人,晚輩發誓所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半個字是假話!”


    “通過某種法陣強行轉移修為?”張世平皺眉喃喃說道。


    “是的,是的,陳彬就是這樣子對晚輩說的。”吳淞連忙點頭說道。


    張世平輕笑了一聲,心念一動,那道環繞在吳淞脖頸上的青光,就猛然一手,這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顆大好的頭顱就從他脖子上掉了下來。


    而後張世平伸手一吸,一道蒙蒙的魂魄就被他捏在了手心中。


    過了片刻之後,張世平輕點了下頭,自言了一句:“血魄煉魂法陣,竟有如此邪性奇妙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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