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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密圓通真妙訣,惜修生命無他說。


    都來總是精氣神,謹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體中藏,汝受吾傳道自昌。


    口訣記來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涼。


    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台賞明月。


    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


    相盤結,性命堅,卻能火裏種金蓮。


    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


    上迴說道:青鬆下崖采藥之時,為一時好奇觀念,誤入崖壁中一口石窟內,按著密道來至一間墓室,遇上“伏魔昊劍”陰陽子守墓家仆無名冷,二人正當於室中結拜,突然青瞳劍發出一聲清鳴,懸浮在室空中,青鬆暗吃一驚,無名冷立馬祭出一黃符,飄飄悠悠,貼在青瞳劍劍脊之上,方才穩定無誤。正時,那無名冷清喝道:“鬆弟,引血!”手中立時幻出一口匕首,嗤地一聲,青鬆的手背被匕首割出一道血口,幾兩血水從青鬆手背間湧將上來。


    無名冷掐動法術,念出幾句引血咒,使得青鬆手背處的血液皆凝固成一團血滴,懸空融入劍身之中,接又將其止血。那劍身一與血滴團交匯,頓散發出蒙蒙血光,劍身倏地翻騰盤旋,數道青芒如同螭龍一般砸擊下來,揚向四方,青鬆和無名冷相互使出結界,青芒打在結界上,不成殺傷。二人雙目炯炯有神,定睛看向上頭,倏然飛劍停住盤旋。此景之中不見天日的條件之下,竟有一條九尺之長,生滿青鱗,頭起雙角的蒼龍出現,伸長出五爪,青鬆和無名冷無不立時大駭,根本不知此條蒼龍是從何處降來,好似憑空而生。蒼龍軀體一震,五爪一揚,口中吼出一記龍吟發生,震耳欲聾,聲勢悍怖,蒼龍雙瞳泛青,鼻間悶哼一記響鼻,有著俯瞰蒼穹,橫雲吞霧,倒海翻江之勢,看似虛幻,實則具有蒼龍之元性。


    青鬆與無名冷從未見過這等景麵,俱都叫了聲:“啊呀”,登時嚇出一身冷汗。那條青鱗蒼龍虛影,渾身如錦鯉也似的在空中翻騰,龍吟一陣,震天懾地,引起墓室穹頂數多石塊崩落,墓室好似即刻便要坍塌,晃蕩不已。青鱗蒼龍倏地又迎頭遊入劍身之中,青光一閃,立時失去蹤跡。劍身之後堪堪蕩出一層蒙蒙青光,隨之大漲,倏忽間飛劍劍魂已然覺醒,青光方才有了減散,之後那青瞳飛劍登時緩緩墮將至地。


    “沒想這劍魂竟是東宮宿主的劍魂!”無名冷大驚失色,駭然叫道。果然剛才所設想是對的,這劍不虧乃絕世仙劍,內中蘊含一股太古異獸劍魂。連忙退下幾步,怔怔駭怕。青鬆則“啊呀”一聲叫出,先是退出幾步,便緩緩舉步向前,輕輕提起地麵的青劍,劍身立時嗡嗡地一陣微響,頓亮射出蒙蒙碧光,方才無名冷用青鬆的血滴讓青瞳劍認主,青鬆登時感覺與飛劍心念相通,好似合為一體,不能分割,這個感覺簡直前所未有。無名冷朗笑一聲,看了一番青瞳劍,覺察有種懾人的劍氣升騰其表。


    “此劍一經開魂,便可用來禦劍飛行。劍氣量力上升多數,不虧是仙劍。”無名冷顫聲道。


    青鬆一言不發,對這劍愛不釋手地把玩,末時方才對無名冷道:“多謝大哥幫我為此劍開魂!”


    那無名冷聞之一笑,道:“可是陰陽子主人九泉心知,將來會誕生一位絕世劍仙,便有靈驗喚醒你的劍魂,你要道謝,便謝我家主人罷。”青鬆聞言,心生虔誠,恭敬地仰麵朝天深鞠。


    青鬆一入這密室,無名冷便察言觀色,知曉青鬆有仙聖靈根,將來必定是絕代天仙,方才要與他結拜,若是他人早已死在他的暗器機關之手。青鬆對佩劍甚愛,之後無名冷又贈授他一本修劍古籍,乃是陰陽子劍仙一聲所悟的劍學理論,著名為《劍辰集》。青鬆大感驚奇,不敢收此重禮,但因無名冷一再勸慰要收下,青鬆方才勉勉強強收了。


    青鬆之後一翻閱在知此書蘊含劍道九訣學,每訣劍道非凡,都通悟其中一技能學理,自身劍技亦會提高數倍。無名冷答允青鬆要求,開啟機關,那密室北麵的“癡”字下方現出一條漆冗的密道,無名冷幽幽一歎道:“賢弟,走罷,若有閑時再多來此室陪伴為兄,你今後隻需在斷崖上朗喝一聲:陰陽造化開。崖上自然現出一條羊腸石道來恭迎你入內的!”


    青鬆聞言,答應一聲,忽地見到北麵現來一條暗道,不知是驚是喜,當下抱拳道:“大哥,能在這兒遇到你,當是我的一大幸運,那便後會有期罷,我今後定會常來的!”說罷,青鬆幻做一團光華飛入了石道,之後竟聽見後頭傳來無名冷的一聲:“慢著!”青鬆聞聲不禁頓住,忙從石道當中撤迴,望著那一麵焦慮的無名冷,心生頓惑。隻看無名冷從袖中取出一枚金燦燦的丹丸,送予青鬆,說道:“此乃‘洗髓天明丹’,想必對你的丹田體脈有一定之妙用,你亦須謹慎服用,不可化成藥粉而服,此乃一大忌。”青鬆聞那“九轉洗髓丹”三字,眼珠立時瞪得奇大,不覺心上流露幾分歡欣。


    青鬆接過這枚金丹,隻覺掌中的這枚金丹仿佛蘊養著一股精純濃鬱的力量,頓然間竟將掌中的穢漬吸收入丹中,青鬆臉上又駭然又欣喜,這不是他正所需要的洗髓靈丹嗎?如今竟突自出現在自己掌心,心下很是喜驚交加,雙目凝注著這枚精致的丹丸,當下顫然,對無名冷點頭道:“多謝大哥!小弟正需要此類丹藥哩。”說罷,青鬆退下抱拳,隨之匆匆幻作一道光華竄入了石道,緊接消逝。


    無名人佇立原地,本想與青鬆多道幾句,卻見青鬆如此匆忙間離開,不由長歎一聲,蒼老的雙瞳頓泛發熾熱的火芒,顫聲自語道:“這小子今後恐怕會是劍域之上的一大散仙啊。”無名冷話音正落,幻作一團暝火跳入暗處,墓室間明光消散,又顯示出墓室原先的詭譎與幽異。


    ※※※※※※


    此刻乃是正午,金烏高懸。


    青鬆幻作一縷青矢,不下頓飯時間,竟已奔入了山澗內。


    山澗中,靈宿劍仙立於一處,而莫離與莫桑則就在澗口,各個麵上布滿焦爐,三雙眼睛似在期待什麽。倏地一道青光從外頭箭矢一般射入,那青光落地,劍仙與二名仙童俱突瞪雙目,皆流露喜色。“我那徒兒終算迴來了。”劍仙一瞧那青光落地,果知是青鬆來臨,不由朗笑道。“師尊。”青鬆驚喜道。靈宿劍仙見到青鬆,當是十分喜然,便從石方一躍下來。澗口的二名仙童也快步走上來,衝青鬆微微一笑,青鬆迴應一笑。


    靈宿劍仙急忙上前握住青鬆的手心,溫和道:“徒兒,你這是去哪裏,為師可是在那斷崖上四處尋覓,俱無蹤影。”青鬆微笑道:“我去了一個斷崖下的洞窟之內,此中有一所墓室,我還碰到一個古怪而又可笑的人哩。”靈宿劍仙笑道:“哦?那是怎樣的墓穴?什麽樣古怪之人在裏頭?”青鬆道:“那是個詭譎的密室,密室東西兩側擺放是一些石棺,而北麵室壁上有一方大大的“癡”字,我在那裏遇到了一位極是蒼老的人,乃是伏魔昊劍‘陰陽子’劍仙的老仆。”青鬆一麵正說,一麵緊握著腰中的青色長劍,頓了口氣道:“是他幫我開辟了青瞳劍的劍魂!”那劍仙聞言,不禁是喜色有加,不知如何答語,隻得讓青鬆繼續說下去。


    少時,青鬆頓開口說道:“青瞳劍所攝取的是東宿蒼龍劍魂,竟在密室之中現出,我認為是陰陽子劍仙的護佑,才能將此天機贈我。”靈宿劍仙聽罷,正色道:“陰陽子乃是我幼年學道之時最崇尚的一名劍仙,他常年居在南海太周仙島間,可惜那時我道學已臻,成就仙途,去那南海島中拜謁他時,他洞府封閉,主人早已不知去落,外界便說他去向西方佛聖世界中坐化了去,羽化升入天庭光得仙職。”劍仙說罷,青鬆所悟甚多,又將懷袍中掏出一株發澀的靈草與一枚金丹,遞予劍仙的麵前。靈宿劍仙微微一怔,吃驚地問青鬆道:“此是那四十年份的龍骨朵,還有這枚九轉洗髓丹?你?這靈丹是從何而來?”


    “這九轉洗髓丹乃是無名冷贈予我的,說有不少妙用,教我好生收著。”青鬆不由怪笑道。接又道:“師父,你看!”說間,將那陰陽子所著的《劍辰集》遞給劍仙,介紹道:“此書名為《劍辰集》亦是無名冷贈給我的,此集乃是陰陽子前輩一生劍道所悟,無名冷說我若能悟出此中一絲道意,我的劍技定能大成。”靈宿劍仙一麵聽取青鬆介紹,一麵接過那本古樸的書籍,過眼雲煙般翻閱。


    “妙啊,妙啊!”靈宿劍仙大略看後,輕捋白須,忽然驚歎道。隨後掩閉上書籍,閉目迴想,輕聲喃喃道:“《劍辰集》中之劍道,若能領悟出其中一式半成,老夫在仙路上定能所悟更多,徒兒你得了此道籍乃是你仙緣奇幸,今後可得好生修煉此中劍道,定能大乘,籍中所敘之劍道亦是成就劍仙之基。”青鬆聽後不禁驚駭,竟不再言語。


    “徒兒,那‘九轉洗髓丹’可就拿出來罷,為師即刻為你洗煉骨脈。”劍仙哈哈笑道,旋即將《劍辰集》歸還給青鬆。青鬆聞言一怔,哦了一聲,即將懷袍間的那枚金丹取出。靈宿劍仙的右掌中幻出一口白玉金琉璃羊脂瓶,羊脂白玉瓶中盛滿一瓢清泉,遂叫青鬆盤膝跌坐石方之上,接將白玉瓶給予青鬆。青鬆依言接過那白玉瓶,撤下長劍,放於石方旁,盤膝坐在石方上。


    “徒兒,且將九轉洗髓丹吞服下。”劍仙道。青鬆應了一聲,將手中的九轉洗髓丹吞服下去,接又灌下那白玉瓶中的清水,輕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忽地體覺‘九轉洗髓丹’一吞食入腹後,體內開始產生一股來迴來撞的熱量,通身脈絡隱隱燒痛不已,少時六經五脈熱度暴漲,青鬆肌膚泛發通紅。青鬆“啊呀”的一聲呻吟,豆大的汗珠早已沁滿額麵。體內骨骼正進行著質也似的飛躍,如同千萬隻螻蟻在不停噬咬著他的全體經脈,讓他覺得異常痛楚,麵目早已猙獰地扭曲,不斷地呻吟,手腳不住抽搐。一番蝕骨的痛苦之後,青鬆的骨骼仿若是被汩汩清水洗滌過了一遍似的,煥然一副。一股清爽的氣息在骨骼之間穿行流轉著,令青鬆突然之間覺知十分冰涼,就如同置身於冰室之中。隨後便盤膝閉目養神,皮膚的細孔之中冒出一絲絲白氣,升騰至天靈上方,盤繞成一圓形的乳白色華蓋,冉冉不散。


    子時已過,山中嵐霧彌漫,疏影月淡,好無趣味。青鬆凝動真氣護罩內體,內體的冰冷知感方才逐步消散,而骨骼脈絡間的真氣竟忽變渾強,仿佛煥然一副一樣,將原先的真力吞噬又改造了一番。青鬆霍然跳下石方,舒活一身筋骨,隱隱察覺身體器官突然對身周的天地靈氣好生敏感。隨即脫下長袍,雙腿擺出紮腰馬步,雙掌臥腹,唿地推出幾番掌力,掌掌虎虎生風,真力雄卓。望著自己的雙掌徒然使出的威力,青鬆燦然一笑,自喃道:“這九轉洗髓丹的藥力威能果然名不虛傳,我終算可以修煉仙訣了。”隨後又徒收馬步,見山澗內隻剩他一人,便知曉劍仙與那二名仙童已然在外麵空地上,青鬆提起長劍,邁出腳步,出了山澗。


    澗外,山梁空地。四道人影兀自立在地麵,其一道人影身形泰然,背負雙手,鶴發白袍,仙風道骨,便是那靈宿劍仙。正時的他正閉目冥想,而劍仙的身後二側則立有那二名仙童。前方的一道青袍人影,正持劍飛舞,劍光匹練,正是青鬆在操練劍訣。劍氣幻為青色長虹,劍身之中伴有一絲絲龍吟之音,忽地仙劍反收,青鬆竟不堪地退出三步之外,將仙劍一頭插入泥麵之中,一口熱血噴溢出來,灑在地麵,麵色立時煞白,劍仙與二名仙童稍稍正身看出,有些須震驚。靈宿劍仙立即幽幽道:“劍一開魂魄,絕不是立馬便能駕馭劍氣,仙劍就如同人類,它亦有反叛頑劣之心,而你卻要知曉如何操縱駕使它了。”青鬆聽罷,略微點頭,仰麵望著劍仙,歎索道:“師父,此劍乃是你當年贈予我的,為何以前之時此劍無開辟過劍魂呢?莫非師父不知?”靈宿劍仙聽罷一頓朗笑,輕捋長須,道:“此劍早已在千年之前便有劍魂,此乃是我師尊告知與我,當時我是難以置信,還不曉得此劍具有魂靈,直到你說此劍劍魂開辟,我才信服。可能這劍原先是有劍魂,也就是現在的蒼龍劍魂,或許是因為它在沉睡,直至今日才覺醒出來。”青鬆點頭,道:“弟子明白,還多謝師父當年賜予我青瞳仙劍!”靈宿劍仙笑了聲,掐指一數,向著青鬆揮手道:“先不談這些罷,我們一行來此山已有些時日,已近離開之時,恐今日不走,我方才算術未來事態,知曉那羅京城的烏劍少主定會尋至此山來。已不宜久留矣。”


    “離開?”青鬆聞言,一身顫抖。輕聲道:“師父,你可知那烏劍少主是何許人物?”劍仙聽言,笑道:“少主乃是羅京城郡之主,帳下有八十一位魔士,修行魔道,在魔界之中亦算是一方霸主梟首。其那烏劍乃天外之隕所煉就,又用九十九道陽魄攝為劍魂,江湖人皆傳為:‘烏劍既出,一方白骨!’而那少主修行上萬年光度,恐怕已成就為一名先天極魔階段之大能士。”頓後歎聲道:“你尚未修仙崇道,即令仗一口仙劍,也難是他一部下的對手,那少主魔丹中煉化出的一口煞火足將你燒為燼塵。四十五年,他同崆輪仙門的秋嶽劍仙在不周山風煙峰上鬥法,最終發動丹中魔雷將劍仙燒為灰燼,至此他向來看不起劍仙中人。孤妄非常,欲吞並大乾王朝,成為人界魔主。”青鬆一聽隨即怔駭,輕歎一聲,心中對那烏劍少主多了一份畏仰,當下不便再問,仰麵望著一棵鬆柏,道:“師父,如今應該可以傳我仙訣罷?”靈宿劍仙聞言,鼻間嗯了一聲,輕捋著長須,後隨青鬆眼目,仰麵望見不遠處的一棵鬆柏樹冠之上。倏然劍仙麵色微微抽搐,右指輕緩一動,雙目炯炯,猶帶怒氣,令得青鬆不禁一愣,輕聲叫道:“師父,怎麽了?那鬆柏之上可有甚麽異樣。”青鬆話語正落,倏地有兩道紫影從那棵鬆柏上一掠上雲霄,身形宛似二隻展翅飛翱的雲雀,而劍仙雙眉一束,立時幻做光華跟去,疾忙一掠九丈開外,欲追上那前方的二道紫影。雖三道身影兩前一後。但很快後方的那道白影便如電掣般追上前麵的二道人影,“嗖”地一聲追上了前頭白影,蹭蹭兩腳,踏在兩道人影的頭頂,最終借力一躍搶在兩道人影的前頭。兩道人影立時一怔,遂步伐一頓,旋即又疾步飛速迎上前頭,紛紛拔刀出鞘,刀光明亮,比那月華還強盛,而刀身皆鐫刻一方象形浮圖,同青鬆當日在羅京城對付的十八名鐵漢刀身上的浮圖無異。而兩道人影逐從暗處顯出,二人皆身著紫袍,袍料上描畫有一狼頭印記。那兩名紫袍刀客衝刺而去,直向靈宿劍仙身處劈砍,劍仙仍自泰然佇立,背身負手,颯爽仙姿。刀氣早已森森地罩上其寶蓋四尺,已有危機。攻來的刀鋒愈發生疾,嚓嚓二件刀器忽一犯空,原是劍仙撤身一挪,隻是半米,便將攻來的刀氣化掉,旋即凝出雙掌,砸擊在前者二人的胸處,噗地兩股鮮血噴湧而出,灑在泥麵。紫袍二人不堪重擊,咽一口氣已然倒下,竟雙雙斷去生息,去往西天。隻見靈宿劍仙淩空一掠,身形宛似一隻白鶴,亮出雙雙羽翅來,上了山去。青鬆倒也追趕將來,同劍仙迎頭對麵,立時刹步而下。靈宿劍仙衝他暗點了點頭,使了眼色,暗示他此時不必多話,青鬆亦知在此刻,恐怕山間尚有人客在暗地窺視,便聽信師言不再說話。隨後二人迴到山澗,兩位仙童也是跟隨入內。到達澗內,劍仙還是覺察不太順心,暗用內力傳音向青鬆與兩位仙童,道:“此地不宜久留,你等隨為師去趟隱地。”傳罷,早已展示輕功,飛出山澗。青鬆與仙童一接收劍仙傳音,接展開身法飛出。四道影跡繞過青山上的一處亂石崗,便飛上北麵的山崖前。夜色籠罩,倒看漆暗,冥冥間隻有幾朵霧氣飄動。


    四道人影先後躍下,先前靈宿劍仙邁步至一麵山壁前,朗聲一道:“開!”壁上一片青苔倏忽紅芒閃動,一道石門竟軋軋開啟,後來一間空明的石室現出。石室內,紛亂的巨石塊約摸半丈高,七尺寬,充斥在這空間之內。劍仙旋即盤坐在一塊石方上,麵露祥和,青鬆見山壁上突然現出一所石室,心覺奇異。後才心念一轉,隨著二位仙童邁步入了室中,一層石壁繼而將石門掩閉上。青鬆心頭一暗,恭敬地朝劍仙身處一鞠身,道了聲:師父。石門剛是關閉,頂子上已然亮出十多炬燈光,各個猶如茶杯之大,異常曜目,青鬆仰頭望了頂上,不勝訝異,盤膝坐於一塊石方之上。靈宿劍仙乍然睜出雙目,格格笑道:“徒兒,你可願修江夏仙門的修仙劍訣?”青鬆聞言,看視著劍仙,隨即方才大悟,大喜地連道:“弟子,願修,願修......”後迴首一看那二位仙童的麵色,紛紛是向他表露喜色。青鬆才知這不是玩笑話。靈宿劍仙並無多說,朗朗一笑,掌中竟變幻出一枚金色的線裝古籍,古籍正麵描畫著豎條的神紋,古籍之外環繞著層層蒙蒙光澤,光澤之中好似有幾顆異樣的五色光珠在旋動。青鬆仰麵大驚,心忖道:“自己活了將有舞象之年,今日終算自己夢寐的仙訣樣目。”“青鬆,伸出雙手來。”劍仙朗聲一道,青鬆聞言不勝歡欣,當下一伸雙手,一道白芒疾從劍仙掌口中飛將出去,徑直降入青鬆的雙掌之中。青鬆凝目看著自己的雙掌,喜不自禁。雙掌上的一層層白光消逝,一本金色的古籍突兀顯出。青鬆雙目驚瞪,複雙掌捧起仙訣,一行熱淚直湧了出來,對劍仙抱拳恭和道:“多謝師尊賜予我仙訣,為徒今後定是好生修煉,不負師尊期望!”


    劍仙嗯了一聲,朗笑道:“你如今開辟丹田,又洗煉了筋骨脈絡,若不出為師所料及的,三十年日之後,你定能突破‘劍封境’。”說畢,便解座躍下,從掌間幻出一樽仙釀,仰頭拂麵咕咕的灌入肚中,甚是颯爽。


    “劍封境?師尊?莫非仙訣之中有分幾等境界?”青鬆問道。“不錯!修仙者必曆仙訣六等之境,之後用元神凝丹升仙,渡化成劍仙,去九天大庭複出仙職,即也可轉世修道,可居有靈根妙體,仙途更為無量。而天下仙訣數不勝數,皆出自各域仙門,各修仙者修煉的境地亦各為不同。天下仙行共分四等行:乃是鼎仙行,飛仙行,散仙行(地仙行),劍仙行,獸仙行。升仙之後,用煉成內丹在瑤池內淬煉九九八十一日,便成金丹,迴歸後稱就金仙,又分得小羅,弳玄,大羅三品,官居天庭高位。成仙還有一大難,稱是三生劫,每一百一十二年經曆一劫,直抵過三劫,再須行一千三百善事,方有圓滿功德,封有金佛印光,可入住天宮,所謂天庭共有三十三天,曰:焰摩天、蔚藍天、朱明天、隱玄天、玉玄天、華陽天、清靈天、太玄天、鬆得天、小有天、靈光天、衝虛天、幽墟天、清平天、溟漠天、浩浩天、渾渾天、無極天、大羅天、丹真天、隱元天、曜明天、曜靈天、順和天、昭明天、丹宵天、紫虛天、太清天、赤瑛天、黃精天、玄元天、蒼成天、丹元天,這便叫做三十三天。今時,為師便將仙訣六境七十二天罡劍式,玄功授知與你:


    斡旋造化,顛倒陰陽,移星換鬥,迴天返日


    喚雨唿風,振山撼地,駕霧騰雲,劃江成陸


    縱地金光,翻江攪海,指地成鋼,五行大遁


    六甲奇門,逆知未來,鞭山移石,起死迴生


    飛身托跡,九息服氣,導出元陽,降龍伏虎


    補天浴日,推山填海,指石成金,正立無影


    胎化易形,大小如意,花開頃刻,遊神禦氣


    隔垣洞見,迴風返火,掌握五雷,潛淵縮地


    飛砂走石,挾山超海,撒豆成兵,釘頭七箭


    劍仙言畢,又道:好徒兒,這七十二劍式及數種玄功仙法非一年半載即可煉成,有甚者須花上半世時日方可學成一式,然如此修煉甚是苛刻困苦,你後日必要學會勤勉忍耐,定能度破,他人修習花費上百來年,汝隻須花上數十年的功夫,這便是:


    勤中出能士,勵煉成真果。


    隻要忍得這幾些苦楚,方可成就彼岸,修成一名蓋世仙俠。此七十二法功、劍技以每十二式為一級別,共分為六大等級,亦為修真之六大途徑,那六大等級各名為:


    第一等:煉虛合道


    第二等:煉精化炁


    第三等:煉炁化神


    第四等:煉神還虛


    第五等:煉虛合道


    第六道:煉道升仙。


    每一等皆是一大自身修為之超越晉升,徒兒你日後便知,為師不便再多言。”


    青鬆聞言,怔怔不語,一時無法轉念,忽地顫抖了身形,才弓背正聲道:弟子已謹記於心!叩謝師尊贈授本門仙訣,弟子定當專注修習,不負師尊所寄托!”劍仙聞言,心下十分欣喜,頓哈哈朗笑道:“徒兒,此訣萬萬不可授傳給他者仙門左道!你可知曉?”


    靈宿劍仙一言頓然打破青鬆的念想,青鬆立時得以轉念,他從小靈根聰穎,秉性風華,一聽便懂,道了句:“弟子明白。”


    靈宿劍仙笑道:“明白就好。同門師兄子弟近日離去江夏,不知所蹤,為師是為之又苦又急,你他日行走天下,可得多留意江湖,找尋一些同門弟子。”言畢,將手中酒樽丟開去。


    青鬆答應一聲,翻開修劍仙訣,一朵金芒從中閃曜而出,頗是驚奇。


    翻閱間約摸有了盞茶光景,青鬆從中這才得知仙訣共分六境七十二式劍法,各式劍法道意非凡,都需好生費時參煉。青鬆本要關上仙訣,撤開長劍練起,卻在首頁見到如此章序:上古初開天地之年,人還潛地,劍更不知為何物之時,天地間便有此訣,老夫斷定必然是上古某大能士所創就,裏劍法詭妙,式式稱奇,妙用不凡,以超乎劍域任何劍技之名。老夫如今修道已有了三百多載,所悟其中劍道隻是本訣道域中的十分之一,自是慚愧,但經老夫二百年的察觀,覺得此訣的每式劍法應當分為初期,中階,圓滿三大別級,每式劍法所領悟的道都由這三種別級逐次提升。而隻要悟得每式劍法的初期便能記做通悟了一式,以此來積成十二式,可破虛一境。序末還記曰:齊殷子,大乾三百二十八年,初夏。


    青鬆看後不甚其解,又觀看了一遍,方才領略一些。劍仙見青鬆頗有領悟,便也不去煩擾,心中很是欣喜。


    青鬆向劍仙問道:“師尊,你可知仙訣首頁有一序?”靈宿劍仙聞言,迴首道:“為師知道,那乃是我師尊,也便是你的師祖寫上的。”青鬆聞言不禁大怔,又是問道:“師尊對此訣覺悟了多少呢?”靈宿劍仙一聽,笑著答道:“為師悟道七十年,隻是在道域之間悟了隻是二十分之一,更是不及我師尊,恐是我此生的一大空憾。當年本欲在瑤池煉丹之時,怎料那時倏然陰風大作,池中躍出幾隻五丈開外的巨龜,將我命丹吞食了去,我那時也使出飛劍,待到破開龜肚,幸好是命丹沒毀,但因受了些晦氣,終究不能成就金仙。”話畢,早已湧出一行老淚來。青鬆聽後也不甚傷感,便道:“師尊不必自棄了,定有一日能成就金仙,升上九重天宮證就仙職。”說間,劍仙已有幾分惱怒,迴憶起過往之事,不由是憤忿。青鬆看了自己師尊的模樣,才不敢再去慰問。此頃,石門軋軋大開,一絲絲月光透進石室中,劍仙攜了二名仙童相續行處石室,而青鬆正時方才覺到石門已開,眼目大亮,隻好也隨劍仙步伐行出了石室。出去之後,劍仙喝了聲:“關!”石門便軋軋合攏開來,成一麵光禿禿的山壁。


    青鬆一看在這山壁上竟然絲毫不見石門的半絲縫跡,隻是壁麵光滑平整,呈現灰赤色。青鬆不甚驚奇。山壁前的空地之上,青鬆掣劍出鞘,按照仙訣第一式的劍譜路子演練起來,起初學練還算陌生,但經一番劍仙的點化,青鬆又仗自己天性聰慧,便也通悟,不虧是師從劍仙,練劍習訣的奇才,劍仙頗為歡喜,認定青鬆今後頗有前景,便一手掐訣,一道青色光影,約莫是七尺高,同青鬆身高無仿,周身還縈繞些許白霧,頗是飄逸。此虛幻青影,便是青鬆所煉就之元神,劍仙用訣法將其從九宮中引出,旋即已附入青鬆的身體,合為一體,青鬆突覺身體器官感知甚為敏感,隱隱覺察身周似有天地靈氣浮動。詢問劍仙為何緣由時,方才知曉自己已覺醒元神很是鼓舞歡心。


    此頃時光,夜已是敲過三鍾。


    滿山寂寥空靈。


    山梁間空地之上立出一聲響亮的喝令,打破滿山的岑寂。


    青鬆持劍將去,展出升仙劍訣第一式“斡旋造化”,登時是無數劍影好似“鯉魚躍門”躍出劍身,好似:


    若使赤蛇騰海北,自然玉兔走天西。


    轟然一聲落寂,空地北麵的一排青竹立時倒斃,竹腰間皆留有一口空洞,空洞之上冒著汩汩青煙。青鬆望見自己第一次展用劍訣已有如此不凡效力,青鬆朗朗大笑,靈宿劍仙與那二名仙童亦是喜色。


    次日清晨,青鬆仍自演練劍法,已到了不錯的地步,劍技提升了上三成,也從那第一式劍法中悟出了一絲“劍道”。青鬆自然喜不自勝,滿懷自信,此間他用袖頭擦拭著自己額麵的汗珠,倏然想起當日在羅京的種種劫難不由是氣憤填膺,複將長劍指向天空,仰麵喝道:“不殺那烏劍少主,我青鬆誓不罷休!”發完誓願後,朝天抱拳鞠了一躬。沒成想,羅京之劫過來之後,仇恨早已深埋於青鬆心底,令他隻想一麵苦修劍技,一麵參透劍道。將來再闖羅京,誅殺那烏劍少主與蛇郎。這且今後再提。


    ※※※※※


    午時已至,青山間一片燥熱,烘爐一般。青鬆滿懷疲意,心間一動,納劍歸鞘,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青色光華往山腰中那口幽澗射去。


    幽澗內,靈宿劍仙背負一口藍瑩飛劍,身後兩名仙童終開口道:“真人,我等今日便要離開嗎?那青鬆的劍技可需你再進多日的指點,何不留下來?”


    “南離師叔召本仙去南海三星洞,本仙是不得不去的!”靈宿劍仙不禁唏噓道。


    “莫非是南海各散仙人皆遭到劫數,需真人您的返照渡劫丹一用?”兩名仙童齊聲道。


    “本仙認為,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罷,南海地區定是發生甚麽大厄劫。”劍仙顫聲道,忽然聽見澗外有一絲聲響,立時哈哈朗笑起來。原來是一道青影從外直射,落至澗中一石方上。


    “徒兒,你可終算來了。為師尚有一事需對你言說。”靈宿劍仙笑聲頓止,道。


    “師尊,你說的是什麽事。”青鬆望著靈宿,疑惑道。


    “為師要去南海三星洞赴你師祖寒山道人之約,即日便要啟程。”靈宿劍仙閉目仰麵,很是不忍再說。旋後才道:“為師精懂觀星預知之術,得知你今後會遇到些許劫難,可以使得你成長不少,但仍有危機,你今後身負有一樣特殊使命,不能身死。為師現給你三包錦囊,如遇危難可要立時開啟,裏有解難之道,以及一些指引暗語。記著每遇一劫,方可才開啟一次,不可多開,你可明白?”靈宿劍仙話音正落,其掌中幻出三枚黃藍紅色的錦囊,黃色錦囊上繡有一隻錦鯉,藍色錦囊上繡有一隻雪白天鶴,紅色錦囊上繡的是一隻七彩蜈蚣。每枚正麵的動物圖畫下方三寸處分別繡有:“壹,貳,叁”三方古篆標號。三枚錦囊登時在劍仙掌中跳動不定,忽地幻化作三條細線射入青鬆的袖中。青鬆見三道光彩射入袖中,有些呆愣,緩緩才覺醒過來,立馬向劍仙抱拳道:“弟子謹記了。”青鬆的話音鄭重堅定,頗有英氣。隻是他那眼眶裏好似有淚花打著轉兒,心下不忍言說。劍仙亦有看出徒弟的心事,不願點破,苦苦一笑。其兩名仙童也流露不舍,因這些日子,莫桑、莫離已和青鬆頗有一份難舍的交情,卻時間歲月不願留人,倒亦是無法反抗之事。


    靈宿劍仙又將手一拂,含糊地對青鬆道:“徒兒,你且附耳過來,為師傳你一副養神修氣的訣法,此訣若於心內默誦一遍,可在短時辰內恢複你半成的真氣,每日遵規蹈距地默念,對真氣、元神定有非凡的提高。”


    青鬆聞言忙應了應聲,躍下身來,邁步上前,立在劍仙旁,微微發笑,靈宿劍仙乍眼睜出,轉自青鬆的耳畔,輕聲低語幾遍。青鬆沉吟半餉方才一拍腦袋,醒悟罷,又將這副訣法於心內默念一番,直至熟絡之後,方才點了點頭。果覺體內蘊蓄的真氣竟多出了二成,心頭很是驚喜,向劍仙抱拳一道:“謝師尊。”靈宿劍仙苦笑一陣,揮一揮衣袖,青鬆亦無語以。師徒倆隻是相互對視一番,這些天的師徒相逢實是短暫,卻是青鬆最感美好。


    青鬆沉吟了一盞茶,隻見身側一股暗力發動,靈宿劍仙右手輕緩伸出二指,觸點在青鬆的額麵,青鬆突然略感驚疑,隻覺全身仿佛受到控製,不能自拔,隻得深受這股暗力把控。靈宿劍仙輕聲道:“待為師開啟你的‘道識’罷。”話音正落,無限真力如同一隻隻的軟蟲,慵懶地鑽入青鬆的識海之中。猶似一股海流突破防堤,衝入腦中九宮。後覺一股股膨脹的強力使得青鬆腦中雜亂,撕裂感蔓延全身經脈部處。而約莫過了半柱香時刻,青鬆緩緩睜出暈眩的雙目,覺察如今的頭腦隻餘下片片疼痛,很是分散,並無巨大。自己亦覺到識海間浩茫無邊,靈魂深處仿佛被一股靈泉洗滌過一般,渾處清靈。本能地撫摸著自己通紅的額麵,黃豆大的汗珠落得滿頰。


    青鬆又不得其解,問劍仙道:“師尊,你果真將我‘神念’開啟?”靈宿劍仙聽見哈哈朗笑,應了一聲,青鬆才知自己道識開啟,便可衍生非凡道悟,觀探百丈之內的動景,也可於人腦九宮中開發“方儲”,今後道識愈強,九宮自會依次開辟,可用來當做儲物法器,妙用不俗。(何為道識:乃是眾生的道和識,統統八識,指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賴耶合為一體,可用以感悟萬生信念,永生輪迴,隻要是修仙之人便有道識,道即神,神即心,通靈絕世,上古便是佛主所創,禪者以習,之後流轉於道家,崇於修真之法,煉元神之技。焉為道識。)靈宿劍仙當下複說道:“徒兒,將你仙訣拿出來罷。”青鬆聞言,喏喏地將仙訣從懷袍中拿出,靈宿劍仙教青鬆如何將此物什收入“方儲”的妙訣傳了一遍,青鬆領悟,依言施展一番,一道白光從青鬆眉心中的泥丸宮射出,寶蓋又飛騰一團煙霞,隻是三尺圍圓。並無稀薄,很是濃鬱,竟將仙訣送入了腦中的。青鬆感覺不可思議,又不便多說,多抱拳謝了師恩。劍仙將數技傳給青鬆,認定使命已盡,便道:“好罷,為師已授你這些,為師即刻便要離去。”


    青鬆一聽,驚撼交加,一行淚水流落出來,同時也見到劍仙的麵上起的憂色,兩名仙童鬱鬱的無言,方才歎索一聲,忍淚顫聲道:“師尊,等您歸來,到時您可要來我等仙門口,徒兒會在那地等你。”說畢,賭氣不願再說。


    靈宿劍仙哈哈朗笑,不虧是仙人,頗有看透凡塵之態,道:“好,好,好,為師自然事成之時便會去江夏的。”說罷,師徒倆互握了握手,各自揮別。別罷,靈宿劍仙望空掐訣一打,一盤白淩淩的仙雲從劍仙腳下延生而出,青鬆急地閃開,隨之劍仙及莫離,莫桑二名道童一行三人乘雲離開山澗,飛上遠空。獨留青鬆在澗內傷感,後來才撤開長劍,演練起來。


    ※※※※※


    靈宿劍仙離去之後數日,青鬆並無雜念要下山離開羅京城地帶,隻願在這蔭涼的青山中潛修幾日,待劍訣小成之後方才離開。他這二日間四入山崖密室,無名冷見識他生有仙骨靈根,業已踏入修仙行列,擁有一口仙階飛劍,不勝歡欣,便再贈予他一部劍陣法訣,喚名為《九明昊劍陣》共分九重,皆以飛劍之流的法寶擺陣,妙用不凡,乃是千虛初階大陣。


    (天下仙派中將各類陣法分為:百真,千虛,萬象,仙璣四品陣級,每品陣級又分三種階層:初階,中成,圓滿。)


    這《九明昊劍陣》乃是陰陽子劍仙用盡一生絕學所創建,分為九重,每重關鍵如下:


    第一重以一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八口平常飛劍,施放真力,使九口飛劍融合為一三角劍陣,懸於擺陣人的身前五尺,掐動劍訣,九口飛劍以攻勢或禦防為妙用,俱如此之做,堅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一重。


    第二重以一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十七口入階飛劍,施放真力,使十八口飛劍融合為一三角劍陣,懸於擺陣人的身前六尺,掐動劍訣,十八口飛劍以禦乘,攻勢或防禦之主要妙用,俱如此之做,支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二重。


    第三重以二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二十六口入階飛劍,施放真力,使二十八口飛劍融合為一六角形劍陣,懸於擺陣人的身前七尺,掐動劍訣,二十八口飛劍以禦乘,攻勢或防禦為主要妙用,俱如此之做,支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三重。


    第四重以三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三十三口中階飛劍,施放真力,使三十六口飛劍融合為一六角形劍陣,懸於擺陣人的身前八尺,掐動劍訣,三十六口飛劍以禦乘,攻勢或防禦為主要妙用,俱如此之做,支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四重。


    第五重以四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四十一口中階飛劍,施放真力,使四十五口飛劍融合為一七角形劍陣,懸於擺陣人的身前九尺,掐動劍訣,四十五口飛劍以禦乘,攻勢或防禦為主要妙用,俱如此之做,支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五重。


    第六重以五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四十九口中階飛劍,施放真力,使五十四口飛劍融合為一七角形劍陣,懸於擺陣人的身前九尺,掐動劍訣,五十四口飛劍以禦乘,攻勢或防禦為主要妙用,俱如此之做,支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六重。


    第七重以六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五十七口中階飛劍,施放真力,使六十三口飛劍融合為一八角形劍陣,懸於擺陣人身前十尺,掐動劍訣,六十三口飛劍以禦乘,攻勢或防禦為主要妙用,俱如此之做,支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七重。


    第八重以七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六十五口中階飛劍,施放真力,使七十二口飛劍融合為一十角形劍陣,懸於擺陣人身前十尺,掐動劍訣,七十二口飛劍以禦乘,攻勢或防禦為主要妙用,俱如此之做,支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八重。


    第九重以八口仙階飛劍為陣基,再搭組八十三口中階飛劍,施放真力,使八十一口飛劍融合我一十角形劍陣,懸於擺陣人身前十尺,掐動劍訣,八十一口飛劍以禦乘,攻勢或防禦為主要妙用,俱如此之做,支持陣型三盞茶之後,方才算煉成第九重。


    ※※※※※


    在青鬆正要修煉《九明昊劍陣》第一重之時,才知自己獨有一口仙階飛劍,並無其它平凡飛劍,心生黯淡,不願繼續修行。隻是徒然在修仙訣之後的時分內翻閱劍陣中的劍譜,掌握了喚領劍陣的施展訣法。第二日,青鬆再次下了崖下墓室,將自己現無其它飛劍可供自己修煉劍陣第一重之事告知了無名冷,無名冷聽畢隻是發笑,之後一聲輕喝,一陣清鳴之聲從墓頂上響徹而起,足足有十八口入階飛劍泛發寒芒墮將下來,懸浮於無名冷的身後,青鬆不禁惶惶,見各口飛劍劍體綻放淩厲的寒芒,心知是不凡之物,怕是四儀階的飛劍。無名冷將這一套飛劍介紹一番,青鬆才知這十八口飛劍乃是陰陽子劍仙平生摯愛的一套飛劍,是取天山三十六顆玄陰藍晶曆時三年煉化而成,陰陽子劍仙羽化之時,不忘這套當年親自耗用心力所煉的飛劍,取名號為:淩天劍。這十八口淩天劍的品級當是在五淩階上下,可削金如泥,破釜沉舟。隻須心念一動,可在瞬息間誅殺萬裏外的一切生物。


    上古時代,元始大尊將諸天之下的各類法寶神兵,統分為九種品階,以雙辰,三才,四儀品級的法寶神兵稱為初階法物;以五淩,六象,七星品級的法寶神兵稱為中階法物;以八荒,九元品級的法寶神兵稱為上階法物;以上仙品級的法寶神兵稱為純陽仙階法物。


    無名冷遂已將這十八口淩天劍傳給青鬆,教諭青鬆今後定需要好生煉劍:劍乃兵家之祖,以氣禦劍,傷人於無形,始臻上乘。故擅於劍道之人,必先練氣,其行動之道,首先在於調動唿吸,練百骸,氣轉迴天,神遊體外,亦為元神出竅,留氣防身。功成之日,收則存於方寸間,放則於六合之內。若有形,若無形。有形者,會於人身,猶風雨行於宇宙;無形者,施於體外,猶電雷發於太空。劍道又以劍陣為長,眾劍融合一型,威能比上獨劍更是絕倫,隻是得耗用多成的真力罷了,若一修仙之人,是以練氣為流,便是劍陣之大能士。無名冷所說的,青鬆皆記取領會其中,不虧為仙門高徒,靈根頗絕。


    隨後無名冷心覺所有的話語均說給青鬆,心裏仿佛業已敞亮,便顫聲道他近日卜了一卦,卦象晦暗不明,才知自己一生大限已至,幾日後便要羽化,進入九泉府地的鬼畜輪迴,苦曆鬼門八劫,成為鬼使或轉世牲畜。青鬆聞言淚已盈頰,登時是不止地啜泣,這無名冷雖是他拜把子的大哥,相交亦不過十日,竟然大限已定,數日之後便要死去,心間不覺痛苦萬分,甚為不甘,雙目隱隱閃動著幾分哀怨。無名冷恐今後無人把守自家主人的墓陵,欲教青鬆繼承,思想幾番又覺這方法不妙,這才取消。後來哀歎一聲,脈脈看了青鬆一眼,好似心中已算知足,便急叫他離開此地,忘記這裏,永遠不要再來,青鬆不願,已是泣不成聲,雙膝跪伏於地麵,仿佛頃刻間領會了生死離別之意,又思忖:如果自己不迴去,大哥反會更為傷害,遂才輕緩地撤身離開了墓室,赴到山崖之上,心生滄寒,悲思不斷。


    ※※※※※


    靈宿劍仙離去已有第五個時日,青鬆每日在山澗內加勉修煉,元神已恢複堅定,不再下崖入墓室中探望無名冷,心思現在隻欲好生修煉仙訣,領悟劍道,才是不辜負無名冷對他的熱切期懷。正時,青鬆已將仙訣中第一式劍法“斡旋造化”修煉至中成之境,頗為不易,不知近日來費了多少心神,方才有如此成績。山澗中劍影閃曜,青芒劍氣如同一條條遊魚鞭打向四下的澗壁,劍氣表層還覆蓋有蒙蒙金霞,瞬時引動得石屑崩飛,整體震蕩。青鬆覺察此時心間有一雜念幹擾,一時無法練得,便收下劍式,納劍歸鞘,舉步行出山澗。青鬆見金烏業已西落,山下林子盡頭好似暗有一層大袍色的光芒鋪綴,令人觸目,又讓人徒生憐惜。


    話說當日青鬆在羅京城外險遭“冥魔七煞”蛇郎的毒手,幸有靈宿劍仙及時相救,方才保住了性命,撤到了竹林深處的一座青山中。蛇郎亦因此被劍仙的飛劍斬傷了自身的雙肩。少主為擒殺青鬆,在羅京城外的山地俱埋伏下數百名魔士。上次有二名魔士赴上青鬆所靜養的那座青山上,被劍仙所誅殺,待到少主欽點人數之時,竟覺在場失去了二名魔士,頓時勃然發怒,發作起來,派遣蛇郎前去青山搜尋青鬆的蹤跡。青鬆因無心念修劍,拔步行出山澗,集中目力遠瞰青山下的竹林,因金烏西落,一幢幢竹影變得漆暗異常,猶有陰森的質息。忽然竹林間起了一陣風響,旋即又躍出數聲清鳴,一排山鳥齊齊飛出山林。林間瞬時黃莽漫起,淩冽卷地。青鬆見如此怪兆,嗆啷一聲長劍出鞘,集中瞰視下方的竹林。倏然生出一串強烈的馬蹄聲,青鬆耳力頗為靈敏,一聽便知這乃是千裏良駒,蹄力才如此渾亮,愈來愈有好奇心理,直願下望。一排白駿的高腳馬頓然立在山下,馬嘶轔轔,馬背上皆安坐一名身著烏甲,肩子上生出數團黑毛,鷹鼻闊臉,大目刀耳的武士,武士中間一名較為突出,身高在九尺左右,是位兇煞黑麵,身襲勁服的鐵漢。隻見那鐵漢的雙肩竟是白生生的一麵,還隱間可看出白皮中的內骨,甚是可怖,原來那九尺鐵漢正是蛇郎,當日被靈宿劍仙斬去自身的二顆頭顱,修養三日,便是要磨刀霍霍,整頓魔士,意要誅殺青鬆。


    那日蛇郎是變化出原形,青鬆方才不認得,隻看見山腳下立著一排彪悍人馬,心中生出惶惶,知有大敵來襲,暗凝真力,又思想幾番,這才真正明悟出山下的那排人馬正是烏劍少主派遣而來,不覺已氣憤填膺。山下的人馬好似看出山腰中立有一人,紛紛投視上去。


    正時,已是將近夜幕,林間逐漸陰森,投目間看不出方圓十裏外的真實事物,蛇郎果見山腰中立著一條人影,迴想起仿佛在何處見過此人,來迴思索幾分時光,當下一拍膝蓋,頗有覺悟道:“果然是那小兒!”周身外的數十名武士一聽蛇郎之言,頓然立出數聲暴喝,唰地各持起手中利刃,在夜色當中明亮如盞盞銀月。


    青鬆見此刻山下已起一陣騷動,頓時又見到條條利刃如同彎月似的發亮,口頭亦不打哈哈,將身一掠,在起掠之時,山下早已出動三匹高馬,馬聲歡暢,馬兒似不知它即刻將要死亡,馬上之人高舉一口九環釜刀,刀影霍霍,在虛無之中揮擺。青鬆尚未同刀刃相架,手掐一訣,口間念念有詞,終喝了聲:“開!”掌中的青瞳仙劍矍然飛出,在夜光中如一團青熒光華,光華繼而鋪展成一口青劍,隱隱帶動風嘯之聲,抵不過半盞茶光景。


    隻見得二匹高馬剛是奔上一處山崗,馬上的二名武士已被從暗處襲來的飛劍斬出頭顱,劍身劃出一完美的弧線,血水飛濺山地,登時恐怖,馬兒驚嘶人立而起,前蹄在半空翻動幾下,飛劍以瞬息的工夫刺中了馬背及後股,馬血飛湧而出,濺紅半片山崗。後是連馬帶人,齊滾下山崗,不時悲鳴。蛇郎不覺大怔,並未看見那少年與那二名武士交過對手,怎地瞬息之間便將之誅殺,心下起了惶惑,以為那青鬆擅使暗器,正當憤忿之時,手中幻出一把紫金煉製的月弓,弓上隱有魔氣浮蕩,另一手中接幻出一口銀箭,箭尖光芒爍爍,其中早塗有一種玄寒劇毒,即令仙人經受一點,在半日之內必將元力消散,立時盡失的下場。


    青鬆全然不知山下有人使出這等暗器,身形一晃,將手一招,飛劍早已收入他腰口中,依舊豪立於原地,朝山下一令罵喝:“隻是如此伎倆,大爺我倒要個厲害的上來與我大戰百來迴合哩。”一聽青鬆放出如此狠話,山下武士已有些把奈不住,欲要策馬上山與那狂妄少年交戰,蛇郎猙聲阻止,道:“我這有一計:如今已是月夜,光線暗淡,隻須你們有人將他引至山下的那塊巨石上,我便有厲害之術來降他。”說罷,便有武士同意,蛇郎即刻派遣出三名烏甲武士,手持九環青斧,策馬衝上山腰。今夜天色比平日透亮,卻又平添幾幢霧氣,更是顯得別樣的陰霾。青鬆耳畔聽出山下響出一串馬蹄聲,又見正時山中霧氣迷漫,不見五尺道路。一時不知是好,隻得施展身法,朝山下俯去,那三名武士見青鬆已近身而來,並不上陣搏殺,而是調轉方向,重朝山路下去。青鬆見三隻馬匹無端下了山去,以為是駭怕,膽子竟壯了幾分,愈來愈有勝利的信念,凝上真力,疾疾追趕著沿路下去的人馬。倏忽間人馬已下到山腳,青鬆唯恐不妙,立在一方山腳的巨石上,正擔心會於此刻受到伏擊,正欲拔足離開,果然不出詎料,一枚銀芒朝著身前襲來,在夜色籠護中頗為曜目,青鬆集中目力遣去,丹田間緩緩出氣,舞起長劍,頓灑出千條劍花,朵朵如茶碗大小,美奐絕倫。


    一式“五福銀花”展出,那枚暗器一同那劍花交接,鏗啷幾聲清鳴,銀芒已然不堪墮了下來,青鬆上前拾起一觀,原來是一支四尺的銀箭,箭尖塗有寒毒,乃是無色無味,但可使人功力盡失,當下拆成兩副,又用雙腳踏成一團銀末。


    蛇郎見自己毒計失敗,暗自切齒忿恨,一揮手間,已有四名烏甲武士策馬奔向青鬆,張出開刃鋼刀,刀身上銀環叮鐺作響,擾人心目,青鬆卻不以為然,見刀法神疾,沉渾破釜,刀刃已各自趨上自己靈蓋,玉枕,肩頭,後項四處。


    一陣銳風襲來身處之時,青鬆身法一展,一式“燕子南飛”身法展出,縱躍上空,躲去四口刀刃進犯,四名武士見各自刀刃一一落空,又見青鬆不知去上方,不覺驚惶,直握刀柄提出之時,覺出一股暗力把控著刀身,好似有萬鈞之重量,令他們絲毫提氣不起,仰麵看見刀身上立有一人,原來青鬆雙腳踏在鋼刀刀身上,竟沉穩不落,身姿盈巧。


    四名武士甚是忿怒,青鬆掐訣一祭,一道鬱鬱藍光打自四名武士的雙頰上。武士各個覺察自己的麵頰隱有強風來刮,皮肉竟被這股強風掀開,血水流出,四名武士不禁悲唿不絕,麵目猙獰,一條條血水自麵上留下,濕滿一地,青鬆將身掠起,出到側裏。


    隻見四口鋼刀鏗啷落地,四條人影倒了下去。蛇郎不由是咬牙切齒,甚為惱怒,在此片刻間自己麾下便已死去六名甲士,心覺可惜,隻得親自上場。


    蛇郎命令身旁的甲士統統退後,自身雙手護在胸口,嘴畔默念法咒,屈身變化為一頭烏蟒,蟒身長有二丈,皮肉上落差有數十方圓形紋路,紋路色彩已呈白,猶似一條條白環。烏蟒通體黑金,宛似鋼鐵打製生就。蟒口中生長四幢銀白毒牙,毒牙約莫五尺長,在夜色籠護之中,毒牙好似銀筍一般。青鬆見蛇郎倏然變化成原形,同當日自己在羅京時見到的那隻烏蟒一樣,抵不過那條烏蟒共有三方頭顱,而眼前的烏蟒卻隻有一方頭顱,心下自然斷定眼前的烏蟒與那羅京的那隻三頭烏蟒同是根源。青鬆當下凝動真力,持劍展出“青瞳”劍訣中的“火樹金花”一式,遂見青鬆身後隱有一幢青焰升騰,青焰間好似有一朵金色的劍花,頗有靈性地在青焰中飛竄。一時亦無法逃脫。青鬆冷叱一聲,身後青焰虛影中迸發出萬道赤火,形態猶如一條條螭龍,空氣間隱生出嗞嗞地聲響,冒出一縷縷紫煙。


    正時,萬道赤火發動疾衝向蛇郎身處,隻見那蛇郎輕吐蛇信,毫無懼怕,皮層上的圓形案路頓然起出一股股妖異的烏煙,煙氣早已升騰當空,化作百條蛇尾並不懸浮立定,瞬息間早已俯衝前去,與那萬道赤火一匯合,登時的天地電光火石,無盡雷光飛電在山腳頻頻閃動,甚為曜目。


    之後的一片雷光逐次落息,山腳之下瘴煙滾滾,濁氣兇兇。


    登時,一陣沉渾的暴響從當空震蕩而出,驚起林中的鳥獸,是以免不了響出一聲聲的低吼悲鳴。青鬆見自己與對手交為平手,忿恨地頓了頓腳,仿若頗為不服。蛇郎張口吐出一灘血水,血水當中不絕有黒霾冒出,正時霧霾漸沉漸深,已將蛇郎整體護罩而下,使旁人無法識清。隻是看出深密的陰霾在眼簾間飄動,甚為詭異。青鬆知曉這乃是禦防的一門妖法,趨身而上,祭起仙劍,身後重現一幢青焰虛影,仿佛存於虛無間,並未對外界產生高溫。


    說時遲,那時快。護罩蛇郎的黒霾中迸發出足有千道白練,猶似雪泉,噴珠卷玉,全無瑕疵。千道白練來勢當疾,比箭矢射速高上幾分,帶動一陣極寒之氣,令得山腳一片草木盡數生出冰屑,搖曳不止。登時如樹搖雪雹,花搖冰霜。白練沿一條古怪弧線迸發而去,直投入青鬆的身處。青鬆見這妖法不容小視,定然是采集天地的極寒之物修煉而成,隻恐世上一切的平凡火種未能克製這種極寒之術,遂雙手一結訣法,好似一銅鑼狀,手指間泛發紫光,身後的青焰頓有流動之勢,化為靈活的氣體流散於青鬆掌間的紫光中,紫光一經青焰供養,光芒變化為金色,甚是美奐。


    未知如何,下迴分解。


    (第三迴·終)


    散人曰:莫桑,莫離乃劍仙與青鬆離別的襯物,不在意下。“劍魂”開辟乃是一亮點。又寫靈宿劍仙事務纏身,先走脫了。師徒倆相別之景甚為生動。靈宿劍仙又通知未來,知曉青鬆今後遇上厄劫,送予三副錦囊,此乃三塊伏筆也,妙哉!作者運用甚是巧妙,為今後情節發展一定的作用。後寫無名冷身死,青鬆雖滿心愁楚,卻不表於麵色上,無名冷得以安心羽化,為以後“無名冷”重生世間,輔助青鬆埋了伏筆。迴末開始寫羅京之事,蛇郎為報劍仙殺它雙頭之仇,尋至青山,最終同青鬆遇見。作者又言:蛇郎乃窮追不舍之徒,世間亦有之,寫它不是於無端時期寫將而出,卻是另外有意。生活中人往往便有像蛇郎,烏劍少主的惡險影跡。青鬆與蛇郎戰鬥未果,是最後的伏筆,以來引第四迴。蛇郎帶來的武士為旁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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