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令狐老祖離了眾人後,便一路飛遁來到了那古傳送陣所在之地,隻是還未靠近那處,便已經驚動了在此地守護的月婆婆。


    待見到是令狐老祖迴來後,便起身迎了出來,遠遠道:“令狐道友這次迴來如此之快,是又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


    令狐老祖唿喝一聲降下遁光,對著月婆婆笑道:“既是有事,也是無事,婆婆不妨先隨我到一邊慢慢閑聊。”


    月婆婆笑道:“嗬嗬,令狐道友還與老婆子賣起關子來了,也罷,便請令狐道友隨老身來吧。”


    說完領著令狐老祖來到了自己開辟的臨時洞府內,取出一包茶葉泡了一壺茶,一邊給令狐老祖倒了一杯,一邊對著令狐老祖說道:“到底是何事引得道友如此高興,不妨說來讓老婆子也樂嗬樂嗬。”


    令狐老祖接過茶杯笑道:“想來婆婆也從你那些門人弟子那裏知道了不少這亂星海的事情了吧,不知婆婆你是如何看這亂星海的?”


    月婆婆想了下說道:“左右不過又是一處弱肉強食的地界罷了,便是有那麽些強人大派,我掩月宗也不欲招惹,隻要能得一處修行所在足矣。”


    令狐老祖搖頭道:“婆婆此言不盡不實,我輩修士要想修行,不去爭,不去搶,如何能獲得足夠的修行資源。


    婆婆你說不欲招惹他人,但是他人可未必不想招惹我們。便以我七派為例,我七派自在越國修行,如何招惹過那魔道,可不還是惹來了那魔道入侵嗎?”


    “令狐道友所言有理,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亂星海此地老婆子我也知道點,乃是一處無量大海,如今我等修士所在隻是內星海,往外還有外星海。


    單隻是這內星海的廣大,就已經不下於整個天南,可是若是計算天南和亂星海兩地的修士數量,卻是我天南遙遙領先。


    何來?便是因為此地多為島嶼,除了少數有人居住外,其餘大部分都是屬於無人荒島,老婆子自問便是自去占了一處荒島為根基,也不會有誰來反對,如此自然不會和其他人有多少衝突。


    而此地那些妖獸又是四處遊蕩,不會說被哪一家獨占,自然也不會和那些亂星海的修士起什麽衝突。


    老婆子我也沒什麽野心,隻要能在壽終之前為我掩月宗再培養出幾位元嬰修士出來便可,其它也不想去操心。”


    令狐老祖嗬嗬笑道:“婆婆想法是好,可惜卻是太過想當然了,不說那些無人荒島大都不具有什麽靈氣,便是真的讓婆婆你找到了一處上好的靈島,婆婆難道以為隻憑這一座島便可供應得出一位元嬰真人嗎?


    你我都是經曆過此間艱險的,修士到了碎丹成嬰這一步,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更不要說想要到這一步都是千難萬難了。


    如今天南那邊已經是將我七派圈禁在越國那一隅之地不得動彈,正、魔、九國、天道都是將我七派排擠在外,再加上那血色禁地被幾位前輩占了,我等七派連獲取築基丹都可望而不可即。


    如此不消百年時間,我七派傳承便要斷絕,幸得有妙音前輩留言指點,來了這亂星海,各種修行資源都是不缺,還可以殺妖取丹增進修為。


    如此天大機緣送到麵前,豈有避之不取之理?”


    月婆婆聽完眉頭一皺,“令狐道友這是準備做什麽?要知道亂星海此地也是有不少元嬰修士的,憑你我的實力,自保無虞,但要想做什麽其它事情的話,恐怕會引來不小禍患,道友也不想麵對亂星海修士的群起而攻之吧?”


    “婆婆所慮老夫自然想過了,不說那什麽星宮雙聖一流的後期修士,就是那正魔兩道裏麵赫赫有名的一些人,你我也不一定能輕言取勝。


    老夫自然也不會不智到去觸犯眾怒,所以老夫之前便已經派人去打聽了此地各大勢力的信息,可以從中選幾個合適的勢力拿來開刀。


    亂星海這邊,我們有天南作為後盾,天南那裏,可以靠著亂星海這裏的資源慢慢壯大,隻要我們操作的好,我黃楓穀和婆婆你的掩月宗成為天南的又一大勢力也是指日可待,難道婆婆你就不想將自家宗門發揚光大嗎?”


    月婆婆似乎被令狐老祖說的有些心動,隻是稍一思量後便否決道:“令狐道友野心倒是不小,想要借著兩地的優勢和差異發展自身的想法也不錯,可惜卻是忘了一件事情。


    天南和亂星海的聯係全係於這古傳送陣,若是此處傳送陣出來什麽差池的話,道友你的美夢就隻能破滅了。


    而且這傳送陣非得有大挪移令護身才能使用,如今我們也隻有一塊在手,使用起來繁瑣無比,道友想要利用兩地之長,這一難題你又該怎麽解決?”


    令狐老祖取出了陸雲風煉製的那四象護身牌出來,遞給月婆婆道:“此難題已經有了解決之法了,婆婆你看完此物如何?”


    月婆婆接過那塊木牌,隻是隨便打量幾眼便道:“此物看來也無甚稀奇,道友說的拿此物來代替大挪移令之說莫不是來消遣老身的?”


    令狐老祖笑而不答,起身走向了那傳送陣所在地方,“婆婆若是不信何不與我一起親自去試試,正好老夫也準備迴天南一趟。”


    月婆婆見此起身跟上,到了那處傳送陣後,先是施法解開了陣法上的禁製,而後取了大挪移令在手道:“那老身就看令狐道友的本事了。”


    令狐老祖打出幾個法決激發了傳送陣,而後捏碎木牌護住自身,在一陣天旋地轉後便已經來到了天南那處廢棄礦坑,隨意看了下四周,而後走出傳送陣。


    下一刻月婆婆也已經傳送了過來,看著站在麵前的令狐老祖不由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道友那塊木牌還真得有用!真是不可思議。”


    令狐老祖一邊和月婆婆一起走出了這處礦洞,一邊隨口道:“婆婆也見到這木牌的能耐了,如此可還擔心兩地聯係的問題了?


    天南這裏因為天地靈藥稀少,門中多少弟子無望築基、結丹,但是這些都可以在亂星海那裏解決;


    而亂星海因為多為島嶼,那種動輒上萬修士的門派少之又少,若是隻論數量,似我等這樣的,都可以在那裏稱一句大派了。


    婆婆你要是有意,合我七派之力在那亂星海占據一處落腳之地有何礙難?”


    月婆婆聽到這裏不由一怔,“道友你想把其它幾派也叫上?”


    令狐老祖點頭道:“是有這個打算,但不是現在,如今我們兩家已經在那亂星海有了點根基,但是這還不夠,現在去拉其它幾派的話,我們兩家聯手也無法壓服其它幾派。


    但若是等我們仗著先行優勢在那裏站穩了之後,自家實力足矣讓對方低頭,那時自然可以叫上其它幾派,讓他們在前衝鋒陷陣。”


    月婆婆眼神閃爍幾下後道:“令狐道友算計的如此深遠,又何必拉上老婆子我,按道友所說的話,當初完全可以不找老婆子,隻你一家去探索那亂星海豈不是更好?”


    令狐老祖搖頭歎息道:“時不我待啊!婆婆你也是和我同輩的人物了,如今壽數還有幾何?


    老夫我是可以慢吞吞的來發展壯大,但是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老夫自問沒有那麽長的壽元來等,所以也不願意等。


    既然如此那自然要乘著老夫還在的時候,替我黃楓穀搏下一份基業,若是再能培養出一位元嬰修士的話,我黃楓穀以後必有興旺之時。


    可惜一場魔道大戰下來,我黃楓穀如今金丹修士隻有三人,築基修士也隻有四五十,這點實力在那亂星海可掀不起什麽波瀾。


    而婆婆你的掩月宗雖然比我黃楓穀好點,但也好的有限,其餘各家也大都半斤八兩,如此老夫自然要叫上婆婆一起去闖這亂星海。”


    月婆婆心中稍一盤算後點頭道:“令狐道友盛情相邀,老身隻能答應了,不知道友準備對付哪家勢力?”


    令狐老祖遞了一塊玉簡給月婆婆道:“婆婆應該聽過六連殿的名聲了吧,這裏麵有老夫我前段時間搜集的一些資料,婆婆你可以先看看。”


    月婆婆接過玉簡掃了幾下後問道:“那道友如今準備怎麽做?”


    令狐老祖臉上滿是自信道:“老夫我準備先在那亂星海開一個商會,主營天南這邊的一些資源礦產,再從那亂星海收購妖丹等材料,先靠著兩邊的資源差異來賺取一些靈石;


    等我兩家發展到一定程度後,從下,不斷侵吞六連殿的市場,從上,擠走原本的元嬰供奉,成為對方新的供奉,而後上下合力將這六連殿變為我等的臉麵,隱藏我等本是天南修士的身份。


    有了六連殿這份基業之後,便可先大力提升自家實力,實力足夠了便可拉其餘幾派進來,有另外幾位同道加入的話,我等在亂星海也可算一方豪強了。


    之後隻要不去招惹那些後期大修士,有這古傳送陣在手,兩地不是任我輩縱橫?”


    聽著令狐老祖一番侃侃而談,月婆婆心中卻是另有盤算,她掩月宗可不像黃楓穀這樣後繼無人,早在得知亂星海的消息後,月婆婆送去亂星海的第一批弟子裏麵,就有她掩月宗的幾位嫡傳門人。


    這些都是有望突破至元嬰境界的,隻要這批門人弟子裏麵有一位突破成功,她掩月宗實力便可再上一層樓,而實力夠了,那其它的不是觸手可得嗎?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陣後便各自返迴宗門,如今七派正處於休養生息的階段,各派鮮有衝突,令狐老祖也是趁此良機將門中不少弟子都悄悄調去了亂星海。


    之前第一批弟子作為先鋒,身擔重任,所以選的是修為高、有特長、精明能幹的;第二批送去的則是那些有望借助亂星海的資源在短時間內突破瓶頸的;


    到了如今這第三批,令狐老祖則是選了門中的基層弟子和世家弟子,由他們去充當亂星海那邊的基石,慢慢組建起一個勢力雛形。


    之後十餘年又不斷往那邊輸送各種人才,於是在亂星海這西南角,一個名為南天盟的勢力名字不斷被人所熟知。


    據傳這南天盟裏不僅有結丹修士存在,就連元嬰老祖也有數名,凡是被這南天盟盯上的勢力,都會麵臨滅頂之災。


    而掛名在此勢力旗下的名為集寶軒的商會發展勢頭也很是迅猛,短短十來年內,便已經在這西南角站穩了腳跟,名聲不在那四大商盟、六連殿之下。


    聽聞這幾家大商會曾經聯手打壓過這集寶軒,隻是最後卻不知何故不了了之,有的說是這幾家大商會後麵的元嬰老祖和南天盟的元嬰老祖鬥了一場,結果是不分勝負;


    有的說是這幾家大商會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就興師動眾;還有的說是這西南偏僻之所,那些大商會本來也看不上……眾說紛紜,也不知誰真誰假。


    而在南天盟和集寶軒快速擴張的這些年裏,陸雲風卻是一直在自己洞府內閉關未出,對於外界的風起雲湧絲毫不關心,就連陳巧倩突破築基來他洞府尋他時,他都沒有從閉關裏麵出來。


    當然這不是陸雲風有意為之,而是他陷入了一場定境中無法醒來,又或者說是不願醒來。


    當日陸雲風準備閉關之時,原本隻是例行公事的放出清淨佛光籠罩自身,默念心經入定觀想觀音菩薩。


    結果卻從那觀音菩薩手裏捏的法印裏麵領悟到了一些東西,腦海裏麵驀然多了三十六式印法,隨後便陷入了領悟那印法的玄理之中,一直到今日都不曾脫離定境。


    這一日,一位身著紅衣的俏麗女子駕馭著紅色飄蕩來到了陸雲風洞府之外,在見到洞府上那禁製依然未開後,臉上不由滿是失落,小嘴一嘟,隨手取出了一張傳音符出來,在上麵留下自己的話語後,便抬手送到了那禁製裏麵,而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隻是就在那傳音符飛入了洞府禁製內時,從那洞府中陡然放出一道燦爛金光,毫無阻攔的穿過了那些陣法禁製、山石草木,把整個洞府所在山峰都映照的金光閃閃,把陳巧倩驚得目瞪口呆,一臉驚疑地望著身後那座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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