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司徒澈迎來了自己來到傲來的第一個夏天,這京城,連小樣都忍受不了那悶熱的天氣重新變成了人躲在屋子裏不出來。當中午真正日上三竿的時候,司徒澈都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總是這樣無所事事是不行的,司徒澈心中一直都在思考,杭錦堂事件已經過去了幾天,自己始終沒有想出能跳過白家直接和朝廷掛鉤的方法,總不能直接跑到皇城門口拉這看門的說自己是誰誰誰可以幹什麽什麽吧,那估計和跑到中南海門口遞簡曆的結果差不多,而且現在自己在外麵敵人一大堆,難保出門不會再次中了埋伏。

    “啊,鬱悶啊。”

    司徒澈有點抓狂,自己就是個網上賣貨的,連當個經理的腦子都沒有,現在要想這麽複雜的事情真的是有點難為他了。

    突然一股騷氣衝鼻,司徒澈心裏一動,忙去開門,心裏嘀咕:你個臭老虎。

    白玨經過安戈司這幫大夫的救治可以說已經好了大半,被火槍和炸藥震壞的耳朵和鼻子倒不太嚴重,主要是中的毒比較難解,它仗著自己身體好硬抗了過來,幾天能下地算是對得起他安戈司頭領的名聲了。

    “我發現你有了火槍以後膽子就變大了,連家主都不放在眼裏了。”走路還有點飄的白玨見到司徒澈以後的開場白裏麵多少有點挖苦的味道。

    “哼,臭老虎,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就自己找來了?”

    床上的小樣眯縫著稀鬆的眼睛盯著白玨,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被人拿來當誘餌的事情,現在要不是天氣熱的話,她早就拿著司徒澈的火槍再上演一場槍擊白老虎的好戲了。

    這完全是個“石頭剪刀布”的關係,白玨治司徒澈,司徒澈治小樣,小樣再治白玨,麵對小樣的白玨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飆的,但是對司徒澈可就難說了。

    “白練大人息怒,真的不是有意將白練大人牽扯進來,這次我們本打算欲擒故縱,後來如何牽扯到小少爺和白練大人身上的我們就不清楚了,。用白練大人的確非我等所願,還請大人見諒。”

    聽到這裏,司徒澈感覺骨頭都酥了,這幾句詞兒怎麽這麽酸呢?這老虎哪裏聽來的?

    “白家上下對於這次的事情十分抱歉,但是司徒先生的行為也有些過激,我認為這件事大家都有不對的地方,不如讓我做東大家盡釋前嫌可好?”

    小樣和司徒澈對視了一眼,怎麽說呢?司徒澈對於白家已經徹底失去了信心,一個擁有如此龐大情報力量的家族居然屢次讓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逃掉,這樣的白家的確沒什麽安全感。而白家這幾位男人也似乎腦袋缺點什麽,有些事情司徒澈能想明白他們想不通,開始司徒澈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來自地球的原因,但後來司徒澈看的清楚,這一家子的心理狀況很成問題,白琊有點過於依賴韓列,白鐵有點憤世嫉俗,白橫更慘,缺心眼。

    白玨這個要求實在讓司徒澈兩難啊。

    小樣沒什麽壓力,反正一直以來主意都是司徒澈拿的,她是很無所謂的,隻要能跟著司徒澈,就是再迴到泉山的那個山洞裏去過日子也行。

    權 利弊之下,司徒澈勉為其難的點點頭:“恩,我同意了,你去告訴他們準備點好吃的吧,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白玨的鼻子不是吃素的,它很強烈的感覺到司徒澈正在打鬼主意,但畢竟自己這個中間人的工作已經完成,其他的自然也就不用多想,隻要今晚雙方把酒言歡做到表麵上一團和氣的話就可以了,反正白家五口人一直以來都是這麽過日子,再多兩口也沒什麽問題。

    “那,我就出去準備了。”白玨轉身離開了屋子,臨走之前,它迴頭看了一眼司徒澈,眼神十分的詭異。

    “走好啊~~”司徒澈揮舞著手帕將白玨送了出去。

    見白玨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司徒澈趕忙關上門將小樣拉在一邊。

    “咱們,這樣,這樣。。。。。。。”

    …………………………………………………………

    華燈初上,司徒澈和小樣兩人來到了大廳,白家那是大家族,這一頓宴席還不算難為他們,司徒澈一打眼,葷多素少,對於他們這些成天和動物稱兄道弟的家族來說,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桌上隻有白橫和白鐵兩人,從麵相上看兩人這幾天的日子應該不好過,白橫的臉上有經過激烈戰鬥的痕跡,白鐵更慘,焦恩俊那帥氣的頭發已經卷的不能再卷,一部分似乎變薄了很多。

    司徒澈心裏一陣感慨:老婆會武術,誰都擋不住啊,。

    除了小樣以外,剩下的三個人都略顯尷尬,畢竟那晚雙方鬧的比較僵,而白家這父子也明顯不想一上來直抒胸臆然後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倆人現在做的事情倒是很相同,都是對著彼此大眼瞪小眼希望對方能先開口說話。

    看到這裏,司徒澈想了想,最後還是先打破了沉默,他先慢了一杯酒站起來向身邊的白橫一舉杯,“老爺子,前日多有得罪,還請念小子年輕氣盛不知好歹不要和小子計較。”

    白橫父子明顯鬆了一口氣,白橫趕緊端起酒杯和司徒澈一撞然後一飲而盡,白鐵也在一邊套近乎,“哪裏哪裏,是白某人沒有計劃好讓白練大人受驚了,司徒兄弟生氣是應該的。”

    司徒澈陪白鐵喝了一杯然後賓主重新落座。

    “白橫,我要當公主。”

    “咳~~~~~~~~”

    白橫剛剛把嘴裏的酒咽到一半兒,這句話險些要了他的名,要知道,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他甚至覺得跟司徒澈和白小樣兩人在一起喝酒要比出去打仗兇險的多。

    在大家好不容易把他肺子裏的酒拍出來以後,他一臉漲紅的看了小樣一陣,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司徒澈,他明白了,司徒澈這次主動獻殷勤是有目的的。

    司徒澈看到白橫那質疑的眼光直接點了點頭,心想:反正你有不能吃了我。

    “這個。。。。。。。。”白橫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皇帝曾經要封小樣當公主,然後借故看看白練的樣子,可是小樣直接拒絕,結果讓皇帝鬱悶了好久。

    現在再提這件事,這可怎麽開口。

    “我還要皇帝封司徒哥哥當官。”

    這句話比上一句還赤】裸】裸,其實就跟司徒澈自己說出來沒什麽區別,白鐵剛剛對司徒澈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消失,白橫更是想通過眼神把司徒澈殺死。

    “老爺子,您可別這麽看我,都是社會給逼的啊,要不然說不定哪天又被什麽人在背後捅刀子,我到寧願是我不認識的人下手,小樣當了公主還可以保證她的安全。”司徒澈的風涼話說的也比較露骨和氣人,本來嘛,信任這東西建立起來很難,破壞卻很容易。

    司徒澈在漫天要價,為的就是白家父子的落地還錢,現在談的是交易,不需要假惺惺的友好互助。剛才自己的那杯酒已經表明了態度,至少自己是主動的。

    “關於公主的事情我還要和陛下商議商議,至於你嘛。。。。。。”

    白橫實在是摸不清眼前這個小子心裏的想法,有時候說他壞吧,偏偏做出來的事情讓人豎大拇哥,但是要說他好吧,能給你使絆兒你都不知道是怎麽摔倒的。

    司徒澈又舉起一杯酒,“小子跟老爺子立個軍令狀,這件事兒您要能辦成,小子就是下跪也把白琊那小子請迴來。”

    白琊自從上次離家以後就一直住在雍王府,白橫和白鐵兩人去了幾次人家連麵都不見,學堂也不去,這可是讓白家上下雞犬不寧的主要原因。

    這句話算是點中了白家父子的軟肋,白橫和白鐵對視一眼,心裏可沒那麽多想法了,本來這小樣就是要給封為公主的,至於這司徒澈,雖然白橫對他的戒心還沒有消除,但是用白玨的話說就是隨時都能取他性命還怕他幹嘛。

    “成交。”

    白橫更是直接做起了買賣。

    三日後,仙風閣。

    司徒澈很滿意的吃著仙風閣的拿手菜,上次自己來被打的連前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根本記不起這京城第一等的酒家的味道,白橫那邊給自己跑官,自己自然不能閑著,做生意的要守信。

    今天他是要請的是雍王府的小少爺,和白琊並稱“黑白公子”的韓列,為的是能從側麵打聽打聽白琊這小子最近的思想活動以備將來自己去雍王府找這小子的時候不至於吃閉門羹。另外,司徒澈還有一個目的:擇木而棲。

    杭錦堂事件給司徒澈帶來的打擊不小,甚至有些顛覆他的價值觀。他本來想通過自己在安戈司的努力工作堂堂正正的幹出點什麽業績以後再正經的走進官場,這樣即使是白家的人和動物也不會說他仗著小樣平步青雲。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一直誠心對待的白家居然能做出利用自己和小樣的事情來,不管理由多麽充分,他都不能接受。

    這好比司徒澈正在玩一個遊戲,而且他手裏還有最厲害的作弊器,他本來想好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體驗遊戲的樂趣,但是沒想到遊戲反倒跟他玩起了作弊,這樣的話,司徒澈是不會給這個不要臉的遊戲麵子的,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那麽大家就把遊戲數值都改的邪乎一點看誰更厲害。

    第一個用外掛的人不一定是贏家。司徒澈想起了某個論壇裏關於作弊器的帖子。

    想要脫離白家的陰影,自然需要一個和白家能量差不多的家祖撐腰,司徒澈想來想去也隻有這韓家比較符合條件。韓家第一代家主韓雍是和白戰一樣的開國元勳,韓家更是世代鎮守西南,當然,家眷要作為人質留在京城,但是這並不影響韓家的勢力。

    司徒澈前段日子走街串巷的過程中就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關於韓家的傳聞,光是每年從南理煙絲的抽成恐怕就已經讓不少的王公貴族眼紅,而南理還以翡翠出名,整個傲來的翡翠玉石九成來自南理。饒是如此,雍王韓淼本人是十分之低調,京城中鮮有朋黨,連皇帝和安戈司都把雍王府劃在了監視範圍之外,但實際上放棄監視還有個原因,雖然在上次的叛亂活動中老雍王也跟風建了密室但是並沒有參與到其中,而且關鍵時刻年輕的韓淼放棄了南理的軍權親自迴京並英明的站到了傲侙這一邊。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轉眼二十年過去了,青春已經離開這些站在傲來國最頂峰的人們,雖然白橫和韓淼兩人並沒有什麽交情,但是從白橫不禁止白琊和韓列之間交朋友這一點來看,白橫對雍王府十分的放心,這讓司徒澈有空子可鑽。

    當初韓淼的一個選擇讓他的成就再次和當初的家祖看齊,自己為什麽不仔細的挑一下主子呢?

    一個獸語者隻要有了資源,給他點時間,司徒澈自認為能再建立一個可以和安戈司抗 的組織。時間和資源,這是他現在需要的。

    “司徒先生來的好早。”

    門口的聲音把司徒澈發散的思緒拉迴了酒樓之中。

    韓列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同司徒澈打招唿。

    “恩,應該心情不錯”

    看著笑嗬嗬的韓列,司徒澈心裏猜測。

    他完全猜錯了,這幾天韓列的心情不是糟而是非常糟,白琊死活賴在他家裏像年糕一樣的粘著他,每天都給他講一些家長裏短,韓列差點以為白琊是哪個在冷宮裏冤死的嬪妃轉世投胎,怎麽有那麽多牢騷可發。韓列曾經想一刀剁死這個煩人的、嘮叨的、無聊的跟屁蟲,他很後悔怎麽自己當初就沒把他也下了藥呢。

    偏偏這時候胖子司徒澈又來了拜帖希望能見一麵,已經被白琊折磨的頭痛欲裂的韓列還要假裝高興的應付他,這一切太難了。他在進仙風閣之前還仰天長歎:“難道這就是聰明的代價嗎?”

    如果能在今天弄明白這胖子的底細,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司徒澈十分老道的將韓列迎了進來,二人說了些客套話之後便直奔主題。

    韓列先開口了:“聽說先生的身世很是離奇,韓列這裏鬥膽想探究一二,不知先生可否賜教。”

    “哎,上次見麵都說了,叫我大哥就行了。兄弟倆人嘮嗑不用這麽文縐縐的。”司徒澈心裏想這就來真格的了,怎麽把握這裏麵的分寸呢?套近乎是必須的。

    “哦,那小弟就不客氣了,大哥的身世小弟真的很好奇,有人說大哥是泉山的獵戶,有人說大哥是白家新來的少奶奶的遠親,而白琊又不肯告訴我,這就讓我更想知道了。”韓列借坡下驢順著司徒澈的話閑扯。

    司徒澈沒轉眼睛,他騙人不用腦子,幹了這麽多年網店撒謊已經是反應的一部分了:“說實話,大哥我不是傲來人。”

    “哦?”韓列心想你終於中招了,“大哥說笑了,大哥除了頭發短了些,就是一個標準的傲來人嘛。”

    司徒澈心裏很開心,跟和自己一樣能忽悠的人對著說瞎話的確是件很愜意的事。

    “哎,非也非也,其實大哥我是東土大唐的行腳僧,在泉山偶然和小樣小姐結拜後又救了戰王爺,所以大哥我才跟著小樣小姐進了京城。”

    韓列假裝吃驚,心裏想你就吹吧,你跟我這裏睜著眼說瞎話啊。

    “哦,這番邦的人士韓列自認為認識不少,不過從未聽說過這東土大唐之國,敢問大哥這東土大唐之國在哪裏?”

    “在東邊,要穿過沙漠,遊過大洋,翻過雪山,跨過草地。。。。。。”

    司徒澈嘴一瓢差點把長征組歌念出來,他趕緊改口道:“貧僧也不太清楚了,貧僧不知走了多遠來到了傲來,恐怕貧僧也無法迴到大唐了。”

    韓列一撇嘴,心裏是老不痛快的,這胖子滿嘴沒有一句實話,真不知道找自己出來幹嘛,有機會要把白琊和他都一次性解決。

    “韓列老弟,你在聽嗎?”

    看見沒反應的韓列,司徒澈習慣性的晃了晃手指。

    “哦,我在想哪裏有這樣的地方,看樣子是個很遠的國度。那大哥既然迴不去了,那在傲來轉投個寺院也可以啊,韓列認識安國寺的長老,如果大哥想在安國寺繼續修行。。。。。。”

    司徒澈一臉猥褻的擋住了後半句話,然後神神秘秘的貼在韓列耳朵上說了一句:“當和尚有什麽好的。”

    “原來大哥是這個意思。”

    韓列聽完撫掌大笑,心裏想你個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司徒澈心裏也想,假裝自己是酒肉之徒這招永遠是打入敵人內部的最好方法,更何況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心裏沒有那些英雄們在打入敵後麵臨什麽女色、金錢的糾結,嚴格意義上說,自己想混進韓家也多少有點嫌白家太過無趣,成天連點娛樂節目都沒有,聽說這韓列逛遍了京城的青樓,這簡直就是傲來最適合投靠的人才之一嘛。

    “嘿嘿,老實說,大哥這和尚算是當夠了,本來我一心向佛,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大哥我隻想做個普通人而已,農婦、山泉、有點田。這些就足夠了。”

    說完這些,司徒澈還真裝出了看破紅塵的大師的樣子,瞬間,一臉的猥褻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聖潔。

    韓列還真被司徒澈這一臉聖潔給嚇了一跳。

    “僅憑大哥的談吐就知道大哥不是一般人,小小的山野又豈是大哥的容身之所,大哥要是不嫌棄,小弟可做大哥的擔保,三品以上的官職不敢說,三品以下的職位隨大哥挑,要是連這點本事還沒有,小弟真的沒臉在京城呆著了。”

    司徒澈繼續保持著聖潔的麵孔:“唉,小弟將大哥看成了什麽人,實不相瞞,白家的兩位夫人對小樣小姐十分喜歡,皇上也想收小樣為義女,然後也給我安排了個差事,相信最近就會宣布。”

    韓列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他現在有點不太明白司徒澈的意思了,這胖子不像是到了錢財如糞土富貴如浮雲的境界。突然司徒澈滿臉的聖潔重新變成猥褻:“所以老弟一定以後要多多照顧大哥,大哥好不容易不做和尚做衙門,以後有什麽事情還請老弟多多照顧。”

    韓列對於司徒澈的麵部表情的變化很不適應,看的他自己都有點抽筋,這胖子的臉變的也太快了。

    他趕緊舉杯跟司徒澈幹了一下,“哎,大哥的事就是韓列的事,大哥這句話見外了。”

    司徒澈知道韓列至少有六成是相信自己了,這套亦正亦邪先正後邪的招數可是他們老總從傳銷那裏借鑒來的,不論市井平民還是達官貴胄,騙著都一個來一個來的。

    “這樣啊,那大哥先謝過老弟了。”司徒澈又端起一杯,“不過當大哥的也不能光占便宜,大哥我幫老弟你解決個大麻煩吧。”

    韓列有點莫名其妙的喝了酒然後問:“什麽大麻煩?”

    司徒澈賊眉鼠眼的打量了周圍,然後又貼在韓列耳邊:“我可以幫你把白琊弄迴白家去。”

    韓列聽到後多少有點動容,這句話的背後彷佛是司徒澈的投誠之心,要知道這裏司徒澈已經直接叫白琊的名字了,而且司徒澈也明顯是知道自己討厭白琊。如果答應了的話,今天兩人的見麵就是相當有成就的一次。

    “這個,我一直當白琊是親弟弟。大哥這麽說不太合適吧。”

    思前想後,韓列還是覺得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人,至少不能第一次見麵就有這麽大的決定。

    “哦?你們之間的關係果然很好。不過。。。。。。”

    司徒澈停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小子的心機果然比一般人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是這麽警惕,不過也難怪,總不能讓人家第一次和自己見麵就掏心窩子,那樣這韓家離敗了也就不遠了。“白家的兩位夫人已經想他想的快發瘋了,如果老弟這次能幫大哥一把,老哥真的是感激不盡,你也知道,吃人嘴短,老哥我現在寄人籬下,就當是給老哥我一個機會帶白琊迴去也好。怎麽樣?”司徒澈轉攻為守改要求為央求,通常這招還是會起點作用的。

    韓列等的就是司徒澈這句,白琊已經快要煩死他了,但是司徒澈開始的那句話裏的“味道”太雜,現在這句聽起來就順耳多了,而且裏麵沒什麽特殊的作料,最重要的是自己變成了施與者,司徒澈變成了乞求著,這一等關係也是他喜歡的。任他司徒澈怎麽神秘,終究不過是個想投誠的幕僚罷了,要不是自己想給大家一個“賢者”的印象好為以後鋪路,哪裏輪得到這胖子跟自己稱兄道弟的。

    “這樣啊,這樣的話司徒大哥可以來雍王府來嚐試一下,不過老弟得提醒大哥,我這個老弟對你可是相當的不滿意,聽說你還為了女人打過他?這個您出麵會不會不太妥當?”

    司徒澈心裏想你小子也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啊,他開始後悔自己把目的說的太過明顯了,早知道就一點點的下套了。

    失策,失策。

    他裝作很是失望的樣子在那裏編故事:什麽少爺欺負下人啊,企圖對小樣小姐施暴啊,反正把白琊的“種種惡行”悉數了一邊還特別催人淚下。

    聽到了這裏,窗外本來看熱鬧的幾隻隱士雀都止不住豎起了翅膀留下一句“你夠不要臉”然後撲棱棱的飛走了。

    當然,司徒澈沒指望韓列能信,韓列也根本就不信,司徒澈的如意算盤是有機會接近白琊,這樣憑借自己忽悠人的本領,別說白琊,恐怕到時候連韓列都能忽悠瘸嘍,前提是能見白琊一麵。

    “哦,原來是我那個弟弟的問題啊,真是難為司徒大哥了。”

    不信歸不信,韓列還得跟司徒澈虛與委蛇,畢竟對於韓列來說,他還是接受了司徒澈的投誠的,畢竟是第一次見麵,雙方都有誠意也都有戒心,彼此之間的試探都是應該的,如果司徒澈上來就像個奴才似的表演的話,韓列是絕對沒有興趣的。

    “唉,也是我不好,跟小孩子家家的叫什麽勁那。”司徒澈演戲演全套,剛才自己的一個失策失掉了先手,這下可以了,搬迴來一局。

    “那這樣的話司徒大哥打算什麽時候接白琊走呢?”

    韓列看著司徒澈的表演心裏也覺得膩歪了,今天再嘮下去也不會有什麽進展,倒不如順水個人情為下一步拉近二人之間的關係作個鋪墊。

    司徒澈明白已經不用演戲了,趕緊趁熱打鐵:“事不宜遲,我看就今天晚上吧。”

    韓列心想你還夠著急的,今天晚上反正也沒什麽事情,自己趕緊送走那個瘟神也好清靜清靜,這小子發現了韓家沒有動物了以後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堆貓貓狗狗的,現在的韓府已經什麽事情都不敢做了,深怕哪下說錯話把隱藏了多年的秘密說出來。韓列為了防止自己說夢話向來晚上不睡覺白天出去補。

    這日子終於到頭了,韓列難免露出一絲向往的表情。

    司徒澈抓到了這一瞬間,他要的就是這個表情。

    “那晚上我就登門拜訪了?”

    韓列點點頭。

    “對了,總不能空手去吧,我準備了一份禮單,還請老弟幫忙參謀參謀,第一次拜訪,不能失了禮數。”司徒澈準備了一份長長的禮單遞給了韓列。

    韓列還真沒想到這寄人籬下的胖子居然還能拿出這麽大手筆的禮單,作為收禮的人,怎麽都要客氣一下的。

    他帥氣的把禮單還給了司徒澈,“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麽客氣。”

    “說的是,說的是,那晚上我就不客氣了。”

    司徒澈趕緊收起了禮單,他哪裏有這麽多東西,完全就是等韓列這句客套話,反正自己的意思已經到了。

    韓列心裏大罵司徒澈老奸巨猾一邊繼續保持帥氣的表情說:“好,小弟恭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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