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府,書房。

    這一天可是把白家上下折騰的夠嗆,安戈司的貓貓狗狗們在這次行動裏多多少少都受了傷掛了彩,有幾個去跟蹤的還殉了職,白琊被發現時已經昏迷,拉車的大馬中毒而死,白玨受重傷,司徒澈和小樣也都有多多少少受了些傷。

    唯一幸運的就是小樣沒出什麽大事,否則白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司徒澈、白橫、白鐵、還有白琊四個人各有心事的坐到了一起。

    白玨在和司徒澈走出森林的時候中了毒,森林之中滿是如同祛獸粉一般的劇毒,似乎在白玨同司徒澈進入森林的時候,白玨就已經聞到了,但是它還是硬撐到將司徒澈和小樣帶出森林,小樣因為後來變成了人而幸免於難。

    安戈司追蹤到最後得到了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的結果:幾個南裏人混到了一隻百齊的商隊之中,而這商隊的背後竟然有這連白橫都不太願意麵對的後台----百齊皇室,百齊皇室之中有一個神秘人物一直同這些人有聯係,這些人進了京城之後就如同煙霧一般消失了。

    線索就這樣斷了,這讓布置了很久的白橫怎麽能接受?想來想去,這事兒都是壞在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孫子身上,越想越氣。

    “啪~~~~”

    白橫的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書桌上,還好他沒動真氣,要不然,這桌子早就變成粉末了。

    “白琊,你給我跪下!!”

    白橫現在心裏窩了一肚子火,這小子居然敢背著自己去怡瑤居,雖然龜】公和楓舞都極力否認,但是證據確鑿。

    小小年紀就敢逛青樓,反了天了。

    白琊嚇的“噗通”一聲跪下了,兩個本來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現在已經紅的跟小番茄一樣,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直落。

    “爺爺莫要責怪琊兒,琊兒知錯了。”

    “你,你,你。。。。。。你可氣死我了。”

    白橫一看到白琊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了,如果這孩子向以前那麽頑橫自己還好辦,可今天破天荒的他自己知錯了,這讓自己這個當爺爺的可怎麽辦才好。

    啪~~

    啪~~~

    兩記響亮的耳光在書房之中響起,硬生生產生了數道迴音。

    白橫和白鐵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連白琊此時也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的人,全然忘了臉上的疼痛。

    司徒澈麵無表情的低著頭看著白琊,這兩個耳光是他打的。

    一個外人當著爺爺和爸爸的麵打孩子,這怎麽都說不過去,特別還在一個賓客。

    白琊終於緩過神來和司徒澈撕扯在一起,但是他終究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哪裏是司徒澈這個膀大腰圓的大老爺們的對手,幾個迴合就被司徒澈騎在身下繼續扇耳光,這次扇的更狠,司徒澈左右開弓手都不停。

    白鐵哪容得別人在自己家如此放肆,他剛躍身而起要衝向司徒澈。

    “呯~~”

    一聲巨響,在司徒澈手中多出了一截火槍。

    “啪~~”

    子彈從白鐵的胳膊上擦了過去,打碎了他身後的一個花瓶,打碎了花瓶之後又在後麵的牆上留下了一個碗大的坑。

    白鐵腿又軟了一次,司徒澈今天是不可理喻的,誰都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麽事情來,他現在後悔自己怎麽沒有先采取些強製手段,那樣的話,後來這些麻煩事就都迎刃而解了。

    這一槍的聲音太大,引得無數動物和人跑來看發生了什麽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司徒澈這個外人在那裏欺負他們的小少爺。

    這還得了?

    幾個冒失的家丁上來就想替小少爺出頭,哪想到也被司徒澈一發火槍給嚇到了院子外麵。

    屋裏現在隻剩下在一旁欺負小孩子的司徒澈。

    此時,白琊正用惡毒的眼光盯著司徒澈,但是他的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這惡毒的眼神隻能通過一條淺淺的細縫才能到達外麵。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麽?”司徒澈拍了拍手,這下他痛快一半。

    白琊還是惡狠狠的盯著他。

    “你居然利用你喜歡的女人。”

    司徒澈冷冷的甩出一句話來,說完,起身,不再理地上的白琊。

    白琊的眼光中的怨恨瞬間消失。

    他漂亮的小腫臉上又成了淚窪之地。

    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做錯了。

    白琊在一處後悔暫且不提,還沒等大家迴過神來,司徒澈又做了一件讓大家眼珠子掉地的舉動。

    他很利索的重新裝好了子彈。

    “呯”

    書桌應聲而碎,白橫目瞪口呆,一陣陣的殺氣此時嚇退了不少膽小的貓貓狗狗。

    司徒澈此時全然不在乎地走到白橫麵前,他冷冷的說道:“如果下次你再敢利用小樣,我保證不管我手裏有什麽你都跟這個桌子一樣的下場。”

    說罷,揚長而去。

    出了少數知情的白家老人,其他人都巴不得用眼睛殺掉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狂妄人士,如果司徒澈手中沒有火槍的話,現在這些人肯定已經把他撕碎了。

    瘋子,白橫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紅是因為生氣,他一個堂堂的王爺居然讓這麽個不知道來路的人給威脅,白是因為這畢竟也是他們種下的禍根,要不是他們沒和司徒澈商量,斷不至於這次行動一敗塗地。

    “嗨!”

    白橫大吼一聲,他現在要散一散心中的悶氣。

    “散了。”白鐵對著外麵的一大群人袖子一揮,現在這白家的三個男人算是徹底載在一把火槍上了,有了火槍的司徒澈居然膽子大到如此程度。

    他去扶白琊,哪想到白琊竟然甩開了他的手一路跑了出去。

    {“由著他吧,”白橫今天算是倒黴透了,“隻要他別再去青樓就好。”

    雖然經過了一天的喧鬧,但是關於杭錦堂,關於白家的幕僚當街槍擊白鐵,關於白家的小少爺和楓舞的風流韻事這些都把晚上的寧靜也變得世俗起來。

    白橫現在一頭亂麻理不開,韓淼也好不到哪裏去,翁尹此刻正對著韓家的爺孫兩人劈頭蓋臉的臭罵,當中不乏一些土語,夜梟嗓子吐出的土語和官話自然讓人很不舒服。

    “!#¥!#¥%!@#,你不是說已經穩操勝券了嗎?@#¥%@”

    “還說什麽你孫子比你兒子強多了,呸,草包還能生出狐狸來?#%@#%¥”

    。。。。。。。。。。。。。

    韓列無奈的低著頭聽著老巫婆的數落,本來自己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也不知道哪裏出了紕漏,安戈司的胖子居然把一切都搞糟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恐怕至少能除掉那頭老虎,而本來打算當做殺手鐧的巨雕部隊現在也損失慘重,一名常年在京城走動的隊長級的人物成了俘虜,他知道的東西不多,但是真讓安戈司的人套出什麽情報來,這些年來跟安戈司的鬥爭自己就算輸了一局。

    翁尹似乎也有點罵累了,她顫巍巍的瞪著爺孫兩人,“你們怎麽不說話?”

    “長老說的是,長老先歇一歇。”

    有鑒於前陣子爺爺對自己的教導,韓列明顯比上次進步了很多,一張哈巴狗似地的笑臉迎了上去。

    “哼,跟你們韓家人操碎了心,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盡快給我弄到白練和白玉狐狸。”

    翁尹顯然對人際關係沒有太深的研究,否則看到這幅過於諂媚的表情她應該更厭煩才對,但是現在她很受用,她覺得韓家人果然好欺負。

    韓淼還是一副穩如泰山的表情,他一邊坐著一邊思考著今天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僅僅是一個司徒澈嗎?

    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是不應該破壞整個計劃的。

    是韓列策劃的問題?

    也不是,後期的處理十分理想,三皇子和參與這件事情人都已經喝了藥忘了發生的事,如果有人真的追查下來他們也隻能想起些模糊的片段。

    難道現在的白家人已經會動腦子了嗎?

    韓淼終於提起了點興趣,自己的對手終於有點意思了,這怎麽不能讓自己高興呢,隻有對手強大了,韓列的進步才能加快,要不然老是對著三個白癡,贏了也不光彩。

    至於白練嘛,那根本不是什麽問題,白玉狐狸還沒找到,白練就不著急抓,反正兩者缺一不可,而且要的隻是白練的血而已。隻是這白玉狐狸的下落真的是很奇妙,整個皇宮都已經被自己翻了個底朝天,難道真的像翁尹曾經說過的被金玉卡那個小丫頭隨手給扔掉了?

    。。。。。。

    韓淼越想越多,甚至已經想到了韓列如果坐上了龍椅應該穿什麽樣子的龍袍好看的問題,但是這些問題還沒找到答案,翁尹卻把他拉迴了現實。

    “你們必須處理掉莫多,他可是知道你們韓家底細的人。”

    “長老不是答應不向外人泄露我們韓家的事情麽?”韓列聽到了這句很生氣,這些南理人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目木那些刃者除了和自己聯係的井上以外幾乎沒人知道自己是誰,這些南理人居然把這些事和屬下亂講。

    “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又再度響起,翁尹滿臉溝壑的臉又貼在了一塊:“你們韓家真有趣,整個賀多族都知道韓家是什麽人,隻不過知道底細的少多了罷了,你們害怕什麽?你們爺孫倆看我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再不自保一下,等你們哪天給我背後捅刀子麽?”

    一陣寒光在韓淼的眼睛中稍縱即逝,縱然是殺氣也隻存在了一刹那,他明白,這個老太婆是有點囂張但絕不是傻瓜,他們一直在提防賀多族,賀多族的人又何嚐不是防著他們。

    “長老,您多心了,我們。。。。。”

    韓列顯然對翁尹這麽直白的言辭有些不適應,他擅長的是拐彎抹角,直來直去真不是他的風格。

    “丁玲~~丁玲~~”

    突然密室中的傳聲筒傳來了外麵的鈴聲,韓列趕緊過去摘下聽筒,這是外麵有急事找他的信號。

    “什麽事?”

    “少爺,白琊少爺來訪?”

    “什麽?這個時候?”

    “對,您看。。。。。。”

    韓列想了想,“叫人帶他到我的睡房。”

    白琊的離家出走造成了白府的大亂,其中當然包括兩位白夫人對自己丈夫的無盡數落,同樣擁有皇家血統的白夫人這時候自然不能饒了直接導致這一悲劇的司徒澈和小樣兩個人,本來怒氣衝衝準備來找司徒澈理論的她們聽說了下午司徒澈的一些所作所為以後就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剛才在書房什麽反應都沒有的自己的丈夫,一夜的哭訴和牢騷自不必多言。反倒是司徒澈覺得舒坦了許多,他躺在床上仔細的迴想今天的事情。受的氣幾發子彈都解決了。

    他下午鋸掉了火槍多餘的部分,現在的大小正好可以藏在袖管裏用。不開槍不知道,原來開槍這麽爽的,這個朝代又沒有警察,自己算是半個駐外使節直接享受外交豁免權,手裏還有小樣這張王牌,本來還以為進了安戈司就能和白家人親近,哪想到差點讓人賣了自己還替人家數錢。

    他一邊摸著手裏的槍一邊摩挲著懷裏睡著的小狐狸,一如既往的,小狐狸在那首“魯冰花”的歌聲裏睡去,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她特別愛聽這首歌。

    小狐狸在司徒澈肚子上睡的很香甜,好像今天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看著睡著的小樣司徒澈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他現在對白家很失望,他不能再指望白家,但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如何才能像項少龍一般殺出一條血路呢?難道隻用手裏這隻火槍麽?

    司徒澈又把目光轉迴到火槍上,傲來的科技也算是高超了,但是怎麽想都不如自己小的時候玩的火藥槍精密,科技,果然是第一生產力啊。

    “叮~~~~”

    一個念頭在司徒澈的腦袋中亮起,自己怎麽忘了這一點,雖然自己樣樣通樣樣鬆,但是僅憑自己在理工科的功底想要改變這個時代的科技命脈還不輕鬆,估計光是提出一個膛線的概念就能讓整個傲來成為這個世界的第一強國,更不用說蒸汽機和基因科學。

    想到了這裏的司徒澈差點想跳起來狂叫,反應慢一拍總比沒反應的好,他抑製住自己興奮的心情愛惜的摸著小狐狸的腦袋。

    “再也不能這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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