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鵬一直沉默不語的開車,心裏隻覺得苦澀難言。


    現在他終於嚐到了一直以來鄭涵反複指責他的言而無信的苦果。


    一切似乎是無可避免的,就像注定的結局和宿命。


    鄭涵和他在一起,就是早上他突然接到南言俊親自給他的電話,才在驚慌失措之中找鄭涵商量的。


    南言俊竟然真的就這麽毫無征兆的突然放棄了他!


    當謝芳兒電話通知鄭涵趕緊過去看看謝琪安的時候,他和鄭涵一樣,都意識到如果謝琪安有什麽事情一定和南言俊有關。


    本來,他們都有一個心照不宣的想法,一起過去,一來看看謝琪安本人,二來看看謝琪安會對南氏傳媒的突然撤離有什麽看法?


    或者說,能不能指望謝琪安提供一些說明原因。


    雖然他們也知道一生愛乃至雲都對於南氏傳媒來說,早就不過是一塊雞肋,南言俊的說走就走,對於陳鵬來說,還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但是,他們和謝芳兒會齊之後一塊兒走進南言俊的住宅,卻意外的看見謝家豪夫妻倒是先去一步了。


    特別是,他們都沒有想到謝琪安已經會是那副模樣了。


    就算是陳鵬和鄭涵有千萬個疑問也隻能選擇沉默。


    鄭涵歎了口氣:“看來隻得再去找上官雯婧了。”


    陳鵬幾乎是完全的心灰意冷:“有什麽用……”


    鄭涵忽然很惱火:“你是一生愛法定人,那塊土地的租賃人是你陳鵬,就算是朱莉莎拿走了那份租賃合同也做不了數的,最起碼你沒有簽署轉租合同吧?使用權還是握在你手裏的……”


    陳鵬打斷鄭涵的慷慨陳詞:“我不相信那塊地真有什麽用處。”


    鄭涵把身體很重的靠在座位靠背上,沉默了一下:“那要怎麽辦?現在隻好寧可信其有了。”


    ……


    上官雯婧接到鄭涵的電話,頓時嬌嗲的不像樣子,大熱的天鄭涵霎時覺得脊背上寒毛都豎起來了。


    可是,他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和這個女人周旋。


    來到國土資源局,上官雯婧竟然迫不及待的親自跑到樓下等著他。


    她這種在鄭涵看起來莫名其妙的熱忱幾乎嚇到了鄭涵。


    “雯靖,這大熱的天,你出來幹嘛?我自己進去找你就行的。”


    鄭涵非常忐忑,遠遠地就對著上官雯婧說道。


    然後,他不由自主的又四處覷覷。


    不是他做賊心虛,關鍵是上官雯婧太誇張了,雖然沒有看見附近有進出的人,保不準上官雯婧的同事會看見,萬一有人給蔣飛打個小報告,又是一場是非。


    如果不是南言俊突然真的放棄雲都,陳鵬確實是走投無路了,他還想再磨蹭幾天,等消停幾天再瞅機會找上官雯婧的。


    媽蛋,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非逼著人落得個狗急跳牆鋌而走險的模式。


    “鄭涵,快過來,哎呀,我等你大半天的了。”


    鄭涵那種做賊心虛的樣子看在上官雯婧眼裏卻是一種甜蜜,她幾乎是嬌嗲嗲的對鄭涵擺手道。


    鄭涵心裏一陣子瀑布汗。


    特權階級上班竟然是這樣的自由,沒事可以跑到樓下等半天人?


    “謝謝你,雯靖,真是不好意思,這大熱的天……”


    迎著上官雯婧一雙美目*辣的目光,鄭涵有些手足無措,訕訕的說道。


    “來,我帶你上去。”


    上官雯婧滿臉愛嬌,就差沒有伸手去親親熱熱的拉住鄭涵了。


    鄭涵慌忙說道:“雯靖……我今天找你有些事情想麻煩你……”


    上官雯婧嫵媚的笑道:“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有事找我你隻管說的啦,行啦,我先帶你吹會冷氣吧,瞧你滿頭大汗的樣子,啥事咱們慢慢說,嗯?”


    鄭涵瞧上官雯婧那架勢,自己再磨磨蹭蹭不跟著她上去,她真要上來拖了,那時候給人瞧見了,就更加不好看相。


    他趕緊點頭道:“那行,這鬼天氣,確實熱,外麵著了火似的。”


    上官雯婧滿意的笑了,扭過穿著紫色緊身小吊帶連衣裙的曼妙身子,噠噠的踩著細高跟涼鞋,自顧在前邊帶路。


    鄭涵緊緊地跟著上官雯婧,上官雯婧帶著他走進國土資源局的辦公大樓的電梯裏,進了電梯,上官雯婧就不由自主的想把身子往鄭涵身上依偎,鄭涵不動聲色的往旁邊躲了躲,已經緊張的全身都是汗。


    上官雯婧暗暗在心裏笑罵:這色男人機敏的很呐,肯定是怕電梯裏有攝像頭。


    不過,這裏畢竟是她自己的單位,鄭涵這樣小心也是為了她,如此一想,上官雯婧不覺心裏一陣甜蜜,滿臉都是嬌嗔。


    電梯終於停下來,走出來,他赫然發現這個女人帶他來的這個樓層好像並不是辦公樓層,某種安靜的氛圍和氣息告訴他,這裏好像是職工的宿舍樓。


    想來國土資源局這麽牛x的單位,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會有自己的休息的地方也是很正常的。


    鄭涵頓時覺得頭皮更加的有些發麻。


    上官雯婧帶他到這裏幹什麽?


    怪不得她自己先跑到樓下等著他,可能就是怕他直接的去了她的辦公室。


    這個女人不想他去她的辦公室?而是把自己給帶到她的單位宿舍?


    鄭涵看著上官雯婧一張粉嘟嘟滿是春意的小臉,止不住感到膽戰心驚。


    這女人真夠大膽熱烈的了,鄭涵就算是再裝癡作傻,也可以感得到她的各種露骨挑逗暗示。


    那麽直接的把他給帶到自己休息的宿舍難道不是更避諱?她就不怕會有人看見她帶著一個陌生的男子進自己的宿舍?


    鄭涵簡直可以聽得見自己的砰砰狂跳的心跳。


    他不禁苦笑了一下,都想不通了,他這樣一個大小夥子竟然會有小姑娘遇見色狼的恐慌緊張。


    這給樓層很安靜,現在正是上班時間,可能沒有人在宿舍裏逗留。


    上官雯婧先看著鄭涵莞爾一笑,三幾步就走到一個房門前,隨手一擰就推開了房門,看來她下去的時候就已經迴來過,而且還準備馬上就迴來的。


    否則不會這樣門不上鎖,就這樣虛掩著的。


    “鄭涵,趕緊進來。”


    上官雯婧放低的聲音裏全是帶著曖昧的吃吃的笑,鄭涵覺得腿都軟了。


    他不是所謂的心馳神蕩,他是被上官雯婧給嚇得。


    我勒個擦,果然女人是老虎,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頭漂亮而又可怕母老虎啊!


    但是,他卻不敢表示什麽。


    鄭涵隻得硬著頭皮緊跟著上官雯婧的腳步,走進帶著空氣清新劑香味的房間。


    他也不敢在走廊多停留,萬一給有些不相幹的人看見了,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閑話。


    鄭涵打量著這間布置倒也舒適的小房間,看起來明顯是上官雯婧平時休息的宿舍。


    房間裏冷氣開的很大,估計上官雯婧一定是接到他電話就跑迴來打開了冷氣的,越是這樣想,鄭涵越是有渾身發熱的恐慌感覺。


    上官雯婧已經反手關上房門,然後對著鄭涵撲了過來。


    鄭涵嚇壞了,他趕緊用手推住上官雯婧,語無倫次的說道:“別別……別,雯靖,你千萬不要這樣,這樣不好,真的……”


    上鄭涵不是做賊心虛,他也不是傻瓜,上官雯婧這麽明顯的意圖簡直就是一目了然啊!


    明明鄭涵已經在電話裏告訴她想求她幫忙辦一些事情,她不在自己辦公室等著,竟然親自巴兒巴兒的頂著烈日候在樓下,然後把他徑直給帶進自己的宿舍……


    官雯婧頓時有些困惑的看著鄭涵,這個男人啥意思?在金麗水包廂裏趁著自己酒醉都要幹那事,現在突然做起來正人君子?


    她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媚眼如絲的看著鄭涵,眼神裏全是嬌嗔:真以為她喝醉不記得了呢?


    那種醉人蕩漾的感覺雖然確實是做夢一般,上官雯婧知道,那不可能是做夢,不過是自己醉得厲害,有些辨別不清罷了。


    但是她真的很喜歡很迷戀,那種浴死浴仙迷離癲狂的感覺,一直叫她迴味無窮。


    嗯,可能鄭涵怕自己會生氣他趁著她醉酒占了她便宜,所以才這樣驚惶。


    畢竟自己的婆家是雲都炙手可熱的人物,老公蔣飛又是雲都著名一霸。


    上官雯婧雖然早就對自己的這份婚姻做好了隨時打包走人的打算,但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竟然不過是結婚幾天時間,就成了這種叫她下定決心,終於不顧一切的局麵。


    那天,在山海雲天被那位米小姐訓誡差點嚇死的蔣飛迴到家裏,關上臥室的門,簡直就像瘋了似的,抓住上官雯婧的頭發就是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拳打腳踢。


    蔣飛那種被慣壞了的唯我獨尊自私暴戾,從來不知道克製不講道理的紈絝惡少本質頓時就裸.露無遺。


    這惡棍不但會打人,還專門往人看不見的地方下狠手,而且還特別的會花樣百出的辱罵人。


    他竟然絲毫不感念在他被人用槍抵著的時候,自己的手下人全部噤若寒蟬,隻有自己剛結婚不久的妻子上官雯婧還敢挺身而出,希望自己可以換下丈夫。


    蔣飛認定自己在山海雲天所吃的癟所受的驚嚇都是因為上官雯婧的緣故。


    他根本就不管上官雯婧到底是見了誰?反正他就是因為因為上官雯婧的緣故才跑去山海雲天的,才被那個姓米的踐人威嚇的。


    蔣飛對上官雯婧暴露出他最惡劣的本質,全無一點道理可說,更沒有任何的憐惜。


    蔣飛覺得既然自己不顧父母的強烈反對娶了上官雯婧,就是對她天大的恩惠,上官雯婧就應該對他一輩子死心塌地感恩戴德,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而不是有想給他戴綠帽子的企圖。


    更不能因為她而讓他這個雲都太歲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恐嚇丟人現眼。


    上官雯婧任何的叫屈聽在蔣飛耳朵裏都是狡辯,都隻會叫他更加的怒火萬丈,變本加厲。


    上官雯婧幾乎就在瞬間對這個紈絝流氓男人徹底的絕望了。


    最叫上官雯婧憋屈怨恨的就是蔣大宏夫妻對兒子暴打虐罵新婚的媳婦,不但是充耳不聞,而且夫妻兩個人看上官雯婧時的那眼神都充滿著鄙夷,好像自己兒子就是瞎了眼,娶了這麽一個下賤還不要臉的媳婦,就是活該被虐待的。


    倒好像他們兒子反而是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似的。


    上官雯婧算是徹底的明白自己到底嫁了一個什麽樣惡毒無恥的人家。


    她知道這也算是對她愛慕虛榮的報應,但是她心裏並不服氣。


    現在的社會,有幾個漂亮的女孩不想靠著自己的天生的優勢嫁個有錢有勢的人家?減少一些奮鬥的過程?愛不愛的從來都是另當別論。


    再說,當初是蔣飛自己巴兒狗似的費勁心機追求她的,並不是她存了心的想攀高枝的。


    她就算是和鄭涵約會,並沒有想幹什麽,不過是多年的老同學,想吃頓飯聊聊天罷了。


    而且,蔣飛根本就沒有見到鄭涵,是他自己出言無狀得罪了比他更厲害的人,憑什麽把一口惡氣出在自己頭上?


    欺負自己的老婆算什麽男人?


    蔣大宏夫妻不但不阻止,反而默許甚至的鼓勵兒子這樣打罵剛過門不幾天的媳婦,助紂為虐才叫蔣飛更加的有恃無恐,全不念他們現在還是新婚燕爾。


    蔣家這樣誇張的小題大做借題發揮,明擺著就是看不起她,存心的借機輕薄她。


    上官雯婧的不服氣簡直就是火上加油,更加的激化了蔣大宏一家人對她的鄙視。


    然後,蔣飛就開始名正言順的恢複了以往花花公子的做派,甚至往家裏帶各種女人。


    有的女人還算了,知道蔣飛不過就是玩玩,但是有的簡直就是瞪鼻子上眼的,竟然和蔣飛一起合夥欺負她,故意在她麵前抖威風。


    上官雯婧也不是個省事的主,她幾乎是立刻就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設法抓住鄭涵,和這個自己情竇初開時就開始暗戀的男人在一起。


    驕橫跋扈的蔣大宏一家見鬼去吧,真以為誰稀罕?


    如此一想,上官雯婧心裏更加的甜蜜起來,對著就鄭涵撒嬌來:“幹嘛啊,想賴賬?哼哼哼,我記得呢?我不怪你,我心甘情願的,鄭涵,我現在才真正的明白,這些年,我喜歡的還是你……”


    鄭涵臉都紅了,滿臉的混亂不堪語無倫次:“雯靖,你說什麽呢?我真是有些聽不懂……真的,這樣不好,你老公要是知道了,會更加的害了你,會造成更深的矛盾。”


    抬出蔣飛鄭涵也是萬般無奈,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製止上官雯婧的瘋瘋癲癲。


    上官雯婧立刻不屑的笑道:“鄭涵,我都不怕,你怕什麽?你放心,我不會叫你委屈的,那個王八蛋三天換了四五個女人,我隻不過就喜歡你一個,他要是提出離婚,我巴了不得。”


    鄭涵簡直想哭了:“雯靖,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這樣真的不好……我想,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


    上官雯婧立刻對著鄭涵睜大眼睛:“誤會?那天晚上在金麗水包廂你把我……你把我……搞得那樣厲害,也是誤會?鄭涵,你放心,隻要你真對我好,我就和蔣飛離婚,我們離開雲都,隨便去哪裏,我手裏的錢足夠我們逍遙自在的過一輩子的。”


    鄭涵急了:“雯靖,你胡說什麽?我在金麗水對你什麽也沒有做,雯靖,請你相信我,那天你是不是醉的太厲害了,所以……誤會了?”


    上官雯婧對著鄭涵睜大眼睛,足足的凝視了有半分鍾,看來鄭涵那天可能也是酒醉亂性的了?要不是他事後給恍惚忘記了,就是現在覺得害怕了,不敢承認了。


    瞬間,上官雯婧就釋然了。


    自己現在這樣的身份,不說是有婦之夫,蔣飛在雲都,輕易誰敢招惹?就像那天在山海雲天,鄭涵就已經領教過一次了。


    何況鄭涵這樣一個還沒有結過婚的大小夥子,突然在衝動之下做了那樣的事情,因為害怕不敢承認本來就在情理之中的。


    上官雯婧止不住暗暗在心裏運氣,沒事,老娘不怕你矢口否認,我就不信我迷不住你。大不了我多下些功夫罷了。


    然後她笑了。


    她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對鄭涵說道:“我……難道真是記錯了?鄭涵,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抬起頭脈脈而且幽怨的看了鄭涵一眼,“我兩天沒有迴去了……他們家現在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然後又笑了一下:“坐吧,我給你拿瓶冰過的水。”


    鄭涵不安的看著她:“雯靖,怎麽會鬧成這樣?你幹嘛不好好地和蔣飛談談,解釋一下?你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上官雯婧冷笑了一下:“欲加之罪而已,遲早會這樣的,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解釋什麽?”她含情脈脈的看著鄭涵,“不說這個,鄭涵,你今天過來找我有事嗎?”


    鄭涵一邊讚歎上官雯婧的若無其事看得開,一邊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呃……是這樣的,雯靖,你還記得上次你告訴我的,關於市政aa府組織的科研小組勘察出來的最適合種植洱茶那片土地的事情嗎?這也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個表哥叫陳鵬……”


    鄭涵抓緊時間盡量簡單扼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完,然後請求道:“雯靖,無論如何請你幫幫他,我今天找你就是想知道那塊土地到底怎麽迴事?到底有沒有一些價值,就是說,能種植洱茶的會不會就是陳鵬租賃的那片爛荒地?”


    上官雯婧做出耐心的樣子聽完,然後看著滿臉焦慮的鄭涵思索了一下:“這幾天我心灰意冷的,真沒有怎麽留心,這樣吧,我先去查查看,再打聽一下,隻有有這事,我很快就可以搞清楚的。你就不要去我辦公室了,有了確切的消息我再告訴你吧。”


    鄭涵趕緊站起來,感激的對上官雯婧說道:“那就拜托老同學了,請你務必越快越好,南氏傳媒突然這麽一撤走,陳鵬如果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籌碼,隻好把一生愛破爛似的賣給謝氏,隻好等著破產要飯了,雯靖,你幫我表哥就是幫我了。”


    上官雯婧微笑道:“又不花我銀子錢的,要不我馬上就去查查看,你幹脆別走了,就在這裏先等一會?”


    她故意柔情脈脈的看了鄭涵一眼,鄭涵卻有些期捱道:“這……不方便吧?”


    泥煤,萬一被人給堵在上官雯婧的臥室裏,那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恰在這時,鄭涵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急於脫身的鄭涵對上官雯婧抱歉的笑了一下,掏出電話,臉上立刻露出高興的笑容。


    上官雯婧心裏頓時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快,也泛起一絲猜疑。


    “喂,琪安啊?你怎麽樣了?好點沒有?”


    鄭涵關切的語氣讓上官雯婧心裏一陣子惱怒,果然是那個漂亮的謝小姐。


    媽的,又是一個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臭男人!


    忽然之間,上官雯婧才清楚的意識到,原來對於能不能真正的得到鄭涵這個人,她竟然還有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


    雖然在此之前,她幾乎選擇性的遺忘了這位謝小姐。


    電話裏,不知道謝琪安說了些什麽,好像是低低柔柔的問鄭涵現在在哪裏?鄭涵很快的說道:“琪安,我現在有點事情,一會我過去看你,我們見麵談行麽?”


    鄭涵的話語聽在上官雯婧耳朵裏幾乎是帶著一些對謝琪安的寵溺,她憤憤的想,怪不得鄭涵對自己忽然態度大變,一副不想認賬的樣子,合著被這位謝小姐纏上了。


    然後她沉吟了一下:這位謝小姐不是謝家豪在雲都代表嗎?


    鄭涵一邊和這個女人糾纏,一邊又跑到她這裏幫他哪個表哥尋找可以和謝家豪叫價的地皮使用權的問題,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像也很不單純啊!


    看來自己倒真是有些小瞧了他。


    “鄭涵,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有消息再找你?”


    上官雯婧故意試探道。


    鄭涵趕緊忙不迭的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不好意思,雯靖,你就費心了,那我就先告辭了……我等你消息。”


    看著急急忙忙告辭的鄭涵,上官雯婧不由地在心裏冷笑一聲。


    ……


    鄭涵嵌了幾下大鐵門上的門鈴。


    不一會阮成走出來,為鄭涵打開門。


    “鄭先生,謝小姐在客廳等你。”


    阮成很客氣的對鄭涵說道。


    鄭涵很樸實的對阮成說道:“謝謝,叫我鄭涵就行了,謝小姐好點了嗎?”


    阮成微笑了一下,對鄭涵點點頭,隨手關上鐵門,不知道是答應鄭涵以後叫他鄭涵,還是表示謝琪安好點了。


    推開玻璃門,穿著家常吊帶衫短褲的謝琪安好像剛從樓上走下來,鄭涵看見她頭上的繃帶已經解掉了,頭發很隨意的披在肩頭,清麗的麵孔以為蒼白消瘦更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鄭涵!你過來啦!”


    謝琪安很開心的對鄭涵寒暄道,看起來,她已經有些氣力了,精神狀態也有所恢複。


    鄭涵趕緊對著謝琪安微笑了一下:“我剛去了國土資源局,順道過來看看你。怎麽樣?琪安,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謝琪安點點頭:“坐下涼會兒,外麵好熱的,阮成,麻煩你給鄭涵拿杯冰果汁。”


    鄭涵慌忙對謝琪安擺手,開玩笑道:“謝謝你琪安,我不口渴,要渴的話我自己來就行,阮成大哥是謝氏集團的高級助理,他照顧你就行了,你可不要隨便差遣人家。”


    謝琪安有些臉紅:“那我去給你拿吧。”


    阮成愉快的笑道:“鄭涵,你一個大老爺們是不是也喜歡看古裝戲啊,竟然還有等級觀念呢?你來到謝小姐這裏就是客人,謝小姐身體沒有恢複,謝小姐的朋友來了,就是我們謝少在這裏,也會親自給你斟一杯冰鎮果酒的。”


    鄭涵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是……那行吧,就謝謝阮成大哥了。”


    謝琪安先坐到沙發上,然後看著鄭涵微笑道:“鄭涵,有件事情……最近一直麻煩阮成,你知道,阮成是一直跟著我大哥大嫂的人,我想自己找個代駕,不是可靠的我大嫂大哥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想問問你,你……願不願意做這個工作?我會給你爭取最高的薪資的。”


    阮成已經給鄭涵端來一杯冰鎮的果汁放在鄭涵麵前:“兄弟,你看看,謝小姐也是覺得我用的不順手,怎麽樣?你過來吧?”


    鄭涵不禁撓撓頭。


    謝琪安竟然想叫他做她的代駕?


    鄭涵不知道是該覺得突兀還是別扭?


    “謝謝你,阮成大哥,我……”


    謝琪安的臉上立刻有些失望:“怎麽?你不願意?鄭涵,我知道,叫你做代駕確實有些委屈你了,不好意思,大哥大嫂不放心我……我隻是想著和你在一起,覺得很安全。”


    瞬間,鄭涵心裏一陣莫名其妙的觸動。


    阮成摸摸自己的鼻子,說道:“謝小姐到現在還記恨我那天不小心放了那個瘋女人進來,你看把我最近小心翼翼的,生怕南氏又會跑了個什麽鬧事的人,咳。”


    他一邊說一邊一本正經的搖搖頭。


    謝琪安苦笑了一下:“哪有?鄭涵說的對,阮成,你是我大哥身邊的高級助理,大嫂叫你在這裏,是他們對我好,關心我,我哪敢真叫你給我做代駕?鄭涵是我在雲都最可靠的朋友,大哥大嫂也認識,他和芳兒又是多年的同學,我是想了好久的,你就不要打岔了,應該幫我兩邊都說服的才好。”


    阮成在鄭涵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少爺和小姐那裏估計沒什麽問題,小姐還想給你找個可靠的小保姆呢,但是,我怎麽覺得,鄭涵……你好像不怎麽樂意呢?”


    阮成的語氣聽起來不知道是調侃還是激將,鄭涵趕緊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是,阮成大哥,我沒有啥好不情願的……”心裏不禁有些訕訕的起來。


    他看了一下謝琪安,對著阮成斟字酌句的說道:“你們知道我最近一直在遊蕩,反正是閑著,琪安,你要隻是因為身體不好想找個代駕,無所謂薪資不薪資的,談錢傷感情,隻是,叫我一天到晚像阮成大哥這樣一直守在你這裏……”


    阮成立刻說道:“所以嘛,必須得談到薪資。”


    鄭涵撓撓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說句老實話,對於謝家豪,他現在是真正的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如果不是謝琪安,他可能會連謝芳兒都開始疏遠,畢竟,謝芳兒現在和那個顧思明就差沒有談婚論嫁了,也不怎麽顧得上他這個鐵哥們似的藍顏了。


    想到這裏,鄭涵不禁在心裏苦笑了一下,他也就是一給人做藍顏的命。


    阮成一本正經的說道:“鄭涵,既然謝小姐希望相信你,你得清楚,你如果答應謝小姐的邀請就是為謝氏集團服務。”


    阮成完全是一副謝氏當家高管的口吻,“現在並不是謝小姐自己要找代駕,所以也就不是什麽私人感情,也就是說是我們謝氏集團的高管在聘請員工。說是給謝小姐做代駕,其實也就是你在我們謝氏暫時的工作,然後,我可以告訴你,在謝小姐這裏服務多長時間你就可以拿到多少錢的。”


    阮成的語氣甚是自得,他甚至有些謝家豪那種做派似的把身體很隨意的往沙發靠背上閑適的靠上去。


    鄭涵看著謝琪安滿眼期盼的看著他,不禁在心裏苦笑了一下。


    阮成竟然全是居高臨下是意思。


    這種感覺讓他多少覺得不爽。


    謝家豪這樣也就算了,阮成不過是謝氏的一個高級助理,如果不是因為謝琪安,鄭涵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一聲,他會坐在這裏聽他地嘚瑟?


    但是,為了謝琪安,他不能把這種不快表現在臉上。


    無論如何,謝琪安現在已經夠心酸的了,自己就不要再給她雪上加霜了。


    畢竟,琪安確確實實一直拿他當朋友的。


    “既然阮成大哥這樣幹脆利落的說了,我迴去考慮一下,最主要我這幾天手頭上確實有些急事,等我都安排好了,我會立刻給你們一個明確答複的。”


    謝琪安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她幾乎是殷切切的看著鄭涵:“鄭涵,請你盡快,我會等著你的答複。”


    鄭涵端起麵前的冰涼爽口的果汁慢慢地喝了一口:哎,不忍拒絕啊。


    阮成對謝琪安笑道:“謝小姐,鄭涵在這裏,你們先聊聊,我正好有些事情要過去謝少那邊看看,鄭涵,你不介意在這裏陪謝小姐一會兒吧?”


    鄭涵趕緊站起來對阮成笑道:“不介意,不介意,阮成大哥,你有事情盡管先去忙吧,我在這裏陪著琪安,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琪安談談。”


    謝琪安點頭道:“那行,阮成,你去吧,有鄭涵在這裏陪著,我沒事兒的。”


    阮成站起來對鄭涵點點頭:“我馬上就過來。”


    ……


    看見阮成出去,鄭涵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琪安,你和南總到底是怎麽迴事?”


    雖然是一句意料之中的問話,謝琪安還是咬咬嘴唇。


    她知道,在鄭涵麵前,關於她和南言俊的諸多糾纏不清完全無需隱瞞,從頭到尾的,鄭涵幾乎就是一個她罪惡的見證人。鄭涵如果在這件事情上和她計較,估計早就和她成了陌路人。


    鄭涵之所以會這樣問,更多的是南氏傳媒的突然退出。


    不得不說,鄭涵是個真正的聰明人,體貼入微而且善解人意,所以他每一次都能恰如其分的配合著謝琪安,把南言俊氣的滿滿的,而且從來又不會追問為什麽?


    他知道謝琪安和南言俊的那種糾結的關係,所以他雖然一直在幫著謝琪安,其實和謝琪安,他又是刻意的疏遠著,這一點他自己心裏清楚,謝琪安更清楚。


    正是鄭涵這種拿捏得當的處理方式,謝琪安才一直信任著他,感激著他。


    現在,鄭涵終於問出這樣的一句話。


    謝琪安相信他問並不是她和南言俊的感情問題,而是因為他們之前關於要設法幫助陳鵬的一本正經的約定,現在,因為南言俊對雲都的突然放棄幾乎成了一個笑話。


    自己確實欠他一個解釋。


    “鄭涵,我如果告訴你他是因為我的緣故突然選擇退出,你覺得可信嗎?”


    謝琪安有些囁嚅,卻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她盡管竭力讓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淡定,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有一股子幽怨的味道。


    鄭涵歎了一口氣:“哎,本來好好地事情,當初就是因為南氏傳媒的突然加入,讓陳鵬有了多餘的癡心妄想……”


    他用手抹抹自己的嘴和下巴,看了一下滿臉情難以堪的謝琪安,苦笑了一下。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可惜陳鵬完全看不透其中真正的機巧,總是覺得南言俊會看在他曾經供職南氏,和南言俊私交甚好,一生愛又掛牌南氏……哎!”


    鄭涵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謝琪安幽幽的看著鄭涵。


    她能說,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


    甚至還有之前她和徐曉曼那些幾乎有些天真的謀劃。


    他們畢竟始終都是弱勢的一方,沒有任何的能力去真正的操控任何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


    生活就是說話,不是演電視劇,沒有人可以成為能左右別人行為選擇的導演。


    也許南言俊是想繼續玩下去,但是,總有一些突然發生的事情打破了他之前的既定,所以他隻得選擇匆匆地退出。不過這些隻能是謝琪安現在的揣測,真正的情況確實連她也不得而知。


    謝琪安有些弱弱的說道:“鄭涵……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原因,南言俊可能不會放棄雲都,也許他確實沒有想去耍弄陳鵬……都是我的錯,是我優柔寡斷舉棋不定,沒有一力敦促大哥大嫂……可能,我還是有一些不應該的私心。”


    謝琪安語氣低到極,她不由自主的還是想為南言俊做一些辯護,雖然她明知道對著鄭涵說這些話其實並無多大的意義。


    她有些惶愧的瞅著鄭涵,希望他再能給她一些包容似的。


    鄭涵隻得用安慰的語氣說道:“琪安,你也不要太過於自責,嘿,這件事情……怎麽說呢,我也有很大的責任,我們一定是叫南言俊誤會了,所以他才這樣決絕放棄了雲都,雖然我知道,你是存心的。”


    謝琪安垂下頭去,對鄭涵低低地說道:“鄭涵,謝謝你……”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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