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饋贈給謝琪安的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謝琪安竟然認為是南言俊對她羞辱,痛斥為施舍?


    謝芳兒還從她哥嫂那裏稍微得知南言俊為了謝琪安做出的巨大的商業上的利益犧牲,作為這些犧牲的代價,南言俊請求謝氏善待謝琪安。


    當然,現在這些事情三言兩語也真是說不清楚的。


    但是貌似謝琪安什麽都不知道。


    這樣一個奇葩,難怪南言俊會這麽喜歡她。


    一個徹頭徹尾不物質的女人,從來不知道也不願意索取的女人,真是叫男人想不喜歡都不行的。


    朱顏走到謝琪安身邊,扶住謝琪安看起來更加羸弱的雙肩。


    “琪安,別激動,有話我們慢慢說,你現在可能有些虛弱,這樣吧,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先好好休息,等你身體恢複情緒穩定了,我們再決定怎麽做好麽?”


    謝琪安嘴角抽搐的看著朱顏,眼睛裏蓄滿恥辱的淚水,朱顏鼓勵的對她點點頭。


    “大嫂,我想搬迴你那裏去住。”


    謝琪安嗚咽了一聲,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朱顏微笑了一下:“如果你想,我們當然是隨時歡迎的,但是,你得答應我,盡快的好起來,情緒穩定起來,你知道,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非常需要你。”


    謝琪安混亂的大腦瞬間有些清醒起來,朱顏的話也讓她有些羞愧。


    她突然想到陳鵬的事情。


    南言俊和她不辭而別,對她造成的打擊隻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內傷,而且這種內傷,歸根到底又是有些任性矯情的。


    自己早就清楚這種莫名其妙糾纏的結局。


    就像一個人一直可以清晰的看見某種終了的結局,對於可以預知的事情,隻能用一種悲哀的心情去承受,悲慟就是太不好看相了。


    雖然她實在是做不到像南言俊那樣的高調灑脫。


    有時候無言的結局看在不相幹的人眼睛裏,也許是一種唯美的悲傷浪漫,當事人那種縷心刻骨的疼卻是不能對人言說的。


    南言俊的離去是不是就等於宣布了南氏傳媒的徹底的全線撤離?


    當然,這對謝家豪和朱顏來說,當然是好事,而且是最大的好事。


    但是對陳鵬來說呢?到底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困擾?


    她自顧自私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陳鵬卻在這樣困苦的情況下,還肯來看看她。


    她想到了戚玉,那個細細弱弱的盲女,自己當初不是暗暗的發了願心要助陳鵬一臂之力嗎?讓陳鵬能拿到一筆可以送戚玉去國外治療的錢。


    現在一切是不是都成了笑話?


    陳鵬想多拿到那額外的一百萬更是成了可悲的泡影。


    對於陳鵬有可能會陷入一種更加的尷尬困苦境地,謝琪安忍不住看看鄭涵。


    她想知道鄭涵現在是不是正是滿心的稱心如意。


    鄭涵為什麽會和陳鵬一起過來看她?謝琪安卻沒有往深處想,畢竟再大的矛盾他們還是兄弟,正好在一起也是不足為怪的。


    不過,鄭涵正很關切的看著她,神情竟然甚是愧疚,好像她落到如今的地步都他的錯似的。


    謝琪安不知道,此時此刻,鄭涵甚至有些天真的認為,南言俊是不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憤而離開雲都的。


    當著朱顏和謝家豪兄妹也在這裏,鄭涵又不能多說什麽,他隻能和陳鵬一樣,默默地表達一下自己於事無補的關心。


    謝琪安從朱顏的話裏也聽出了某種推脫,似乎她並不讚成謝琪安馬上搬迴她那裏去。


    這讓謝琪安又有瞬間的迷惘。


    一定是因為自己和南言俊這種不明不白的糾纏,讓朱顏無可救藥的對自己有了不好的看法。


    朱顏會不會認為她是拿了自己的身體換到這些東西?


    所以自己就毫無疑問的被鄙視了?


    謝芳兒很是不以為然的對謝琪安說道:“琪安,你就不要傻了行吧,你這裏好好地房子車子……幹嘛去我大嫂那裏擠?”


    她一邊說一邊對著謝琪安眨眼睛,不知道想暗示些什麽?


    謝琪安有些羞恥的咬咬嘴唇:“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我供不起也住著不安心……我情願住在大嫂那裏給大哥大嫂跑跑腿做做事情……”


    阮成忽然從外麵走進來,打斷謝琪安斷斷續續的話。


    他看了一眼謝琪安,欲言又止。


    謝芳兒立刻敏銳的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有人來了。”


    阮成簡單的說道。


    謝琪安心裏一驚。


    大家立刻想到阮成這樣鄭重其事的跑進來稟報,一定是有非同尋常的人來了。


    阮成一直是謝家豪最得力貼心的身邊人,機警沉穩無人能敵,他專門的走進來告訴,就一定是他覺得有需要進來告訴的理由。


    朱顏和謝家豪也有些詫異,謝芳兒和鄭涵等人更是麵麵相覷。


    什麽意思?


    那個男人忽然又殺迴來了?


    把他們這些所有的人都堵在這幢宅子裏?想幹什麽?


    如果單單是謝芳兒鄭涵等人也就算了,問題是朱顏和謝家豪也在這裏的啊!


    雖說作為私交也沒有什麽的,大家都很擔心謝琪安,所以就都過來看看,反正就那麽幾步路,問題是,如果南氏傳媒故意小題大做,非要撕破了臉皮,倒打一把,拿朱顏和謝家豪的身份說事兒呢?


    如果南言俊存心的想幹些什麽,那簡直是可以上頭版頭條的事情了。


    特別是謝家豪夫妻一點防範都沒有。


    身邊除了阮成,一個工作人員也沒有帶。


    莫名的,大家都有些緊張起來,好像有一種落入陷阱的感覺。


    “他想幹什麽?”


    謝琪安幾乎是弱弱的茫然的看向阮成。


    盡管她還很虛弱,也能敏感的意識到有些不妙。


    她知道南言俊很邪惡很喜怒無常,但是,也不至於要這樣的秀節操無下限吧?


    這叫她情何以堪啊?


    如果真有什麽事請,她不僅僅是對不起謝家豪夫妻,更是辜負了謝家人的深情厚誼,那她真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南言俊真就這麽反複無常陰險惡毒嗎?


    朱顏和謝家豪也看向阮成。


    “不知道是誰,我隻是看見進來的車子是早上接走……南先生的。”


    阮成頓了一下,然後問朱顏和謝家豪道:“我們是不是先離開一下?”


    但是,外麵已經傳來大鐵門“哐啷”一聲很重的被推開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有些色變。


    誰都可以聽得出來,那種很重的推門聲明顯的帶著挑釁。


    要麽就是這個進來的人喝醉了。


    當然沒有去人問阮成為什麽不鎖上幢宅子外麵的門?雖然他們不知道其實南言俊自己也不怎麽喜歡進出鎖門的。


    如果有人非要進來,就算是阮成把門鎖上也是於事無補的,何況現在來到的這個人及其有可能根本就是這裏原來的主人。


    你怎麽去把一幢宅子的主人拒之門外?


    朱顏和謝家豪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朱顏索性又退迴到之前謝家豪的身邊坐下去。


    她對阮成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隻是過來看望朋友的……琪安,你淡定些,有我們大家都在,你勇敢些。”


    謝琪安臉都紅了,心裏有種欲崩潰欲催的感覺。


    難道真的是他又迴來了嗎?


    但是,為什麽他要很重的摔門?


    他到底想陷自己於一種什麽樣的處境?


    他為什麽要這樣?


    這算是一種報複嗎?


    幸虧這是大天白日的,客廳裏又坐著很多的人,否則,謝琪安覺得她一定會恐慌死。


    但是這麽多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她更感覺到要羞愧死。


    阮成準備退出到門外去迎接一下,被謝家豪抬手製止住了。


    現在謝琪安是這裏名義上的主人,他們不過是過來看望的,如果謝琪安不起身出去迎接,其他的最好是稍安勿躁。


    阮成心領神會,他還沒有來得及找個地方坐下,大家都聽見一雙細高跟鞋敲擊外麵甬道石頭地麵的聲音。


    一種莫名的蹊蹺掠過所有人的臉,瞬間大家簡直就像身處在一部推理電影的畫麵之中,都在不約而同的想:難道不僅僅是南言俊自己迴來了?


    居然還有女人?


    好吧,說不定是南言俊忘記了什麽東西,叫他的女秘迴來找找呢?


    因為聽起來好像隻有這一個女人的腳步聲。


    阮成卻忽然明白,一定是接走南言俊的那個女人。


    他想起那個女人在接走南言俊的時候,臨走時對著這幢別墅恨毒的一瞥。


    讓阮成有些感到不解的是,這個如果是這個女人的話,她腿腳夠麻利的了,這麽快就從h市到雲都跑了一個來迴?


    南氏傳媒的總部在h市,南言俊離開應該是迴到h市去的,那個女人難道沒有陪著?


    所有的人都靜默的心思各異的看向客廳的玻璃推拉門。


    一個女人盛氣淩人的身影站在客廳的玻璃推拉門前的時候,謝琪安整個的死灰了臉色。


    安雅!


    謝琪安曾經一千次一萬次想著安雅會出現在這裏,唯獨沒有想到,她會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出現。


    在南言俊已經絕然離去,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擺脫南言俊強加在她頭上的這一切的時候出現。


    為什麽?


    謝琪安已經在心裏有些想冷笑了。


    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所以總是會被人猝不及防的置入一個鮮血淋漓的殘酷現實之中。


    “琪安,怎麽會是這個女人?”


    鄭涵是認識安雅的,他低低的驚唿了一聲。


    他見識過這個女人的癲狂,現在幾乎可以猜測的到,她肯定是來意不善的。


    “就是她早上過來接走南先生的。”


    阮成有些不安,這個女人為什麽會這樣快的去而複返?或者說南言俊並沒有真正的離開雲都?


    那麽,自己是不是不該對謝琪安隱瞞這個情況?以至於鬧了這樣的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極有可能還會殃及朱顏和謝家豪。


    朱顏等人卻不認識安雅,他們都很安靜的或者坐或者站,等著這個不速之客不請自入。


    迴避或者離開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一切隻有看情況隨機應變了。


    希望對方不是尋釁的最好。


    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人都有種對方來者不善的感覺。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預知本能,就沒有人去想現在外麵來的這個人其實也是和他們一樣,是來看望安慰謝琪安的。


    安雅沒有想到她竟然很輕易的就走進這幢宅院,又很輕易的站在這幢宅院的客廳玻璃推拉門前。


    她早就在心裏做好了挑戰的準備,如果有人膽敢阻攔她的話。


    但是沒有。


    她更是沒有想到冷氣充足的客廳裏竟然大眼瞪小眼的有那麽多的人。


    一眼掃過去,裏麵還很是有幾個器宇不凡的男女。


    瞬間的詫異過後,安雅那張揚眉凝睇的漂亮麵孔,一雙眼睛因為氣憤,因為驚訝,看起來似乎更加的怪異。


    她“哐啷”一聲,使勁的甩開客廳的推拉玻璃門。


    她幾乎是惡狠狠的盯著一雙眼睛直愣愣看著她的謝琪安。


    謝琪安已經被謝芳兒扶著坐起來靠在沙發上,滿腦子木脹感覺,心裏直覺得虛浮的厲害。


    安雅看著身上隻穿著睡衣的謝琪安,仿佛有一股子毒焰從心底竄出。


    她無法控製自己咬牙切齒的嫉妒,


    這個踐貨,為什麽她就能享受言俊哥哥的愛?就是因為她,南言俊才和她越走越遠。


    如果是米雪兒,安雅還不會這樣惱恨,畢竟那是南言俊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她就算是妒忌,也得收斂著。


    但是這個女人算什麽東西?也能做南言俊的枕邊人?


    她明明不過就是大街上的一個過路人,她貪的就是南氏傳媒老總的錢財,南言俊前腳剛走,她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迫不及待的喊來了這麽多的人。


    準備的很充分啊。


    這些人想幹什麽?想洗劫了這幢宅子嗎?


    言俊哥哥簡直就是昏了頭,會被這樣一個碰瓷女人迷得神魂顛倒。


    能和這個女人坐在一起的會有什麽能上的上檔次的人?


    他那麽急著離開,那麽急著打發自己迴西安,自己偏偏要殺個迴馬槍,來會會這個踐貨。


    安雅毫不掩飾滿臉的蔑視。


    她像一個擒住了滿屋子盜賊的女主人,渾身上下都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勢洶洶。


    南言俊鬼迷了心竅,南姐心慈手軟,她不會。


    這幢別墅是南姐買的,她完全有權利把這些人趕出去。


    安雅用她那種怪異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客廳裏所有的人,然後冷笑著慢悠悠的說道:“南總讓我過來清理一下這裏的房間,我想,各位可以出去了。”


    阮成不禁看看謝琪安。


    朱顏和謝家豪夫妻坐在那裏巍然不動,鄭涵和陳鵬卻有些緊張。


    謝芳兒皺皺眉頭。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的囂張讓她很不愉快。


    “這裏是私人住宅,小姐是幹什麽的?你這種話是對誰說的呢?”


    謝芳兒冷淡的看了安雅一眼,語氣非常不友好的說道。


    安雅鄙夷的冷笑道:“你們也知道這裏是私人住宅?既然知道這裏是私人住宅為什麽還賴在這裏不趕緊滾?難道非要別人過來趕你們才舒服?”


    謝琪安有些虛弱的對安雅說道:“安雅,請你不要出口傷人,沒有誰想賴在這裏,你來的正好,我們馬上就走。”


    安雅立刻尖銳的笑了一聲,不能抑製的對謝琪安惡言奚落道:“哈,你明白就好,哼,我出口傷人怎麽了?真以為南總很寵著你呢?我不怕明明白白告訴你,就是他要我迴來趕你走的,他剛玩了你,不好意思開口攆你,你要怪就不要怪我,怪你自己太賤!”


    然後又不解氣似的羞辱道:“瞧瞧你這副賤樣,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還好意思賴在這裏,你以為你叫了很多狐朋狗友就可以霸在南總的房子裏了?請你趕緊帶著你朋友給我滾!”


    鄭涵急了,他是領教過這個女人的毒辣和癲狂,知道她什麽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現在,謝琪安頭上的傷還沒有痊愈,而且精神看起來還很渙散,又當著謝家豪兄妹朱顏和他們這些人的麵,她這樣紅果果的羞辱謝琪安,謝琪安如何能受得了?


    南言俊真是卑劣無恥到了極點,他不僅僅耍弄了可憐的陳鵬,竟然又叫這個瘋女人過來給他擦屁股?


    最叫鄭涵覺得不安的是安雅竟然斥責他們這些人是謝琪安的“狐朋狗友”,對著朱顏和謝家豪兄妹如此肆意的攻擊辱罵,鄭涵真想跳出來好好的和這個瘋女人吵幾句。


    但是,朱顏和謝家兄妹都在這裏,還有一直跟在謝琪安的那個保鏢阮成,就是說話,也有些輪不到他。


    陳鵬更是滿臉無措,不住的看著鄭涵。


    他作為南氏傳媒元老級的人物,竟然從來不知道南言俊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囂張放肆的女人。


    陳鵬本來和謝家兄妹不熟,又因為在謝氏收購一生愛的事情上自己出爾反爾言而無信,雖然一時衝動和鄭涵一起過來看看謝琪安,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會和謝家的人弄了個無可迴避的臉對臉。


    現在又突然闖進來這麽一個氣勢洶洶滿口噴糞的女人,陳鵬隻能做個局促的無可奈何的旁觀者。


    他同樣也為謝琪安的難堪處境擔心。


    他看見謝琪安的臉色一片灰敗,幾乎連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果然,謝芳兒氣壞了,銳聲叫道:“你給我嘴巴放幹淨點,怎麽說話呢?”


    安雅竟然有些歇斯底裏的哈哈大笑道:“不愛聽?不愛聽趕緊滾啊,沒人叫你們這些窮鬼賴在別人家的房子裏不走,別以為你們穿些山寨貨的衣服就可以冒充貴族了?你們不過是一群臭不要臉的碰瓷的。”


    謝芳兒也算得上是嘴巴利索的了,可是遇見安雅這樣滿嘴潑婦罵街似得胡言亂語的人可是第一次,她被氣的冷笑起來:“小姐,你可真是識貨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們可不是一群碰瓷的?”


    阮成皺皺眉頭,有些兇狠的盯著安雅沉聲說道:“碰瓷?小姐,你是眼睛瞎了吧?你以為你陪你們老板尚過床就可以對全世界的人指手畫腳?你再敢亂罵人你會為你說過的話後悔的。”


    朱顏和謝家豪一直神情冷淡的看著氣勢洶洶,幾乎是破口大罵的安雅,不置一詞。


    謝琪安慢慢地站起來,對阮成說道:“你把這位小姐請出去,我這裏不歡迎沒禮貌的陌生人。”


    安雅根本就沒有把阮成放在眼裏,她覺得這些人也就是和謝琪安差不多,到處混吃混喝的,倒是阮成罵她的話頓時又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倒是非常想陪她的老板上一床的,無奈最後的機會都給眼前這個賤女人給搶去了。


    米雪兒已經迴國了,南言俊對她越來越冷淡,她鬥不過米雪兒,收拾謝琪安這個臭女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兒嗎?


    安雅癲狂的本性更加的發作起來,她幾乎是跳起來腳來:“謝琪安,你個臭**,別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會怕了那麽,就會饒了你,上次在醫院就應該剝了你的皮,便宜了你,你倒得意了,你這裏?這裏是你的?你趕緊給我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安雅幾步跳著,就朝謝琪安撲過來,看樣子想扯著謝琪安往外轟。


    阮成上前一步,擋在安雅麵前:“小姐,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就要報警了。”


    看見安雅鬧得實在是不像了,朱顏有些慵懶的站起來,對謝家豪說道:“家豪,我們先走吧。”


    然後她又對謝芳兒說道:“芳兒,你先陪琪安上樓,有些事情交給阮成處理就行了。”


    朱顏是不屑和這樣的一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人鬥嘴的。


    安雅立刻像一條四處尋找攻擊機會的狼,幾乎是兇狠的扭頭對朱顏叫喊道:“想溜,沒那麽容易,等警察來了搜查以後你們才能離開,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偷南總房間裏值錢的東西?”


    朱顏幾乎是對著安雅微笑了一下:“哦?小姐,你是不是已經報過警了?”


    安雅不屑的冷笑道:“如果你們還不趕緊離開,我就報警!”


    謝家豪笑了:“小姐,你想清楚了再說行嗎?你到底是要我們趕緊離開呢?還是不要我們離開?”


    謝芳兒怒道:“瘋子一樣的女人,別理她,阮成,直接轟出去得了,我就不信,南言俊會叫這樣一個女人過來和琪安鬧事。”


    安雅氣急敗壞:“你們敢?別逼著我報警把你們統統給抓起來,一個不過是給南總玩的女人,南總叫我過來已經是客氣的了,如果是他未婚妻叫的人來,你們還能一群人站在這裏和我吵架?打都給你們打出去了!”


    這時候安雅的手機響了。


    正準備動手的阮成不由地遲滯了一下。


    張牙舞爪叫喊的正熱鬧的安雅掏出手機一看立刻就像更得了天大的勢,也不去管滿屋子對她怒目相視的人,自顧滿臉得色的滑開電話,很大聲的叫道:“喂,言俊哥,有事嗎?”


    電話裏應該是南言俊的聲音低低的不知道說了什麽,安雅頓時變了臉色,嘴角不忿氣的撇了撇,然後使勁的跺腳道:“為什麽?我想不通……南姐不會答應你這樣做的。”


    一邊說,一邊恨毒的瞪了謝琪安一眼,一副:你等著,我絕不會饒了你的樣子,然拿著電話很快的走到客廳推拉玻璃門邊,重重的搡開門,急急的走了出去。


    謝琪安隻覺得渾身顫抖,慢慢地跌坐在沙發上。


    鄭涵趕緊對謝琪安說道:“琪安,不要理那個神經病……真是想不通,南言俊幹嘛總是要這樣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和你纏扯不清?”


    外麵安雅已經哐啷一聲拉開鐵門,很快就傳來車輛啟動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在猜測,不知道南言俊到底和這個癲狂的女人都說了些什麽?她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偃旗息鼓,急急的離開了?


    阮成不禁搖搖頭。


    謝芳兒對阮成說道:“以後琪安這裏不要這樣疏忽了,進出把門都要鎖上,看樣子,這個女人肯定還會來鬧事的。”


    朱顏歎了一口氣:“要不琪安就先搬迴我們那裏吧,這裏先鎖上。”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


    謝琪安卻慢慢地搖搖頭:“不……大嫂,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哪兒也不能去了,暫時就住在這裏。”


    謝芳兒不禁歎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謝琪安是不是不想因為自己這種幾乎是有些爛汙的事情牽涉進其他人,還是痛定思痛,有了其他的打算。


    不過,之前大家倒還都沒有什麽想法,現在聽謝琪安這麽說,最少鄭涵是比較讚成的,媽蛋的南言俊如此不仁不義,謝琪安就是應該要振作起來,理直氣壯的在這裏住下,堅決的不能便宜了那個無德的男人。


    蛤蟆還有一口氣呢,謝琪安也應該賭賭這口氣。


    朱顏看著謝琪安微笑了一下:“嗯,也好,我會多安排幾個人給你。”


    謝琪安苦笑了一下:“謝謝大嫂……不必了,我沒有那麽金貴,也不必麻煩阮成了,你和大哥那裏離不開他,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謝家豪大包其攬的說道:“那怎麽行?我們不放心,琪安,你就不是我親妹子,也是我們謝氏的員工,我謝氏集團的人斷沒有由著別人欺負的道理。”


    謝琪安有些嗚咽的對謝家豪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是我害你們無緣無故被人罵……”


    阮成有些冷淡的說道:“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欠教導!”


    謝琪安幾乎立刻就從阮成的話裏聽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她有些驚慌的看著朱顏:“大嫂……那個女人,好像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所以很肆無忌憚,請大哥大嫂饒恕……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如果她知道大哥大嫂的身份,肯定不敢這樣沒禮貌的。”


    不該怎麽說,她不想因為安雅的狂妄無知引發更多的事端。


    連南言俊都弄不過謝家豪,一個小小的安雅還不像一隻臭蟲似得?


    朱顏立刻微笑了一下:“你放心,我們怎麽能和一個無知的女人一般見識呢?不會的,她罵了我們也沒有什麽的,隻要她不會繼續對你尋事,好了,琪安,你先休息吧,自己注意一下安全,暫時還是叫阮成在這邊,等你情況安定了,阮成再過去吧。”


    謝琪安趕緊說道:“謝謝大嫂,我最遲兩天就過去上班,我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和你們住的又很近,一定不會有什麽的。”


    謝家豪已經站了起來:“上班不急,你身體才是最要緊的,趕緊把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振作起來,沒什麽大不了,一個人如果連這點再生能力都沒有了,才會叫別人看不起。”


    朱顏看了謝家豪一眼,謝家豪趕緊對著自己老婆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混亂之中,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一生愛收購的事情。


    不知道是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個時刻實在是不適合提這件事情,還是多少都有些刻意的迴避。


    謝琪安目前正處在一種傷心欲絕的感情打擊之中,很明顯的,她竟然真是有些自不量力的愛上那位南氏傳媒的boss,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這都已經是個人人心知肚明的事實了。


    他們也看得出來,謝琪安是想竭力的淡定竭力的瀟灑的,不過她貌似沒有做到。


    盡管陳鵬鄭涵和謝家豪夫妻在這裏不期而遇,誰也沒有迫不及待的提起接下來不得不說這件事請。


    隨著南氏傳媒的無條件退出雲都,陳鵬也將是無可奈何的再一次不得不跪舔謝氏集團。


    陳鵬幾乎一直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相信他的鬱悶和打擊也不啻於謝琪安。


    甚至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屈辱。


    至少阮成和謝琪安都有這種感覺。


    ……


    朱顏夫妻告辭以後,鄭涵和陳鵬也跟著告辭了。


    對於這件事請他們根本就是無從評說,唯一能做的就是過來看看謝琪安,當然,如果不是謝芳兒不知道謝琪安到底出了什麽樣的事情,咋咋唿唿的,他們可能連看望都輪不上。


    雖然看過之後鄭涵覺得更鬧心,很想再和謝琪安說幾句什麽的,可是謝琪安現在的情緒還很糟糕,謝芳兒不知道為什麽一改之前總是急三火四的樣子,一直篤篤定沒有先要告辭的意思,鄭涵隻好先和陳鵬一塊離開。


    謝芳兒看見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開始憤憤地評論剛才那個叫安雅的女人。


    謝琪安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給安雅辯護,雖然她也非常憎惡安雅,甚至覺得那個女人像一條爛死蛇一樣可怕,但是,她是南言俊身邊的人,和南言俊的姐姐又很親密,安雅就是仗著這些才肆無忌憚的欺辱她,謝琪安卻不想因為這個女人和南氏姐弟繼續糾纏不休。


    所以謝芳兒氣憤不平的抱怨她隻是靜靜的聽著,偶爾無可奈何的歎一口氣。


    直到文君拎著一罐子靚湯過來。


    阮成倒是對朱顏的命令執行的一絲不苟,當鄭涵和陳鵬離開之後,他立刻真的關上那兩扇大鐵門,並且哢吧落上鎖。


    文君嵌了門鈴之後,阮成看清楚了才打開鐵門。


    聽見文君何阮成說話的聲音,謝琪安簡直有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念頭。


    她雖然一向很敬畏朱顏,但是朱顏畢竟是個有著良好出生教養的人,她就算是再看不上謝琪安也不會放在臉上,但是文君就不同了。


    文君幾乎就未曾好好地正眼瞧謝琪安一下,現在她又鬧出這樣不尷不尬的事情,如果她過來,一定是朱顏強行命令的。


    謝琪安悲催的感覺到,就算是自己還可以繼續在謝氏工作,可能再也不可能搬迴朱顏那裏去住了。


    不知道文君會用怎麽樣一種奚落譏諷的態度對她?


    但是,最近她哪兒也不能去。


    沒有人知道她心裏真正的念頭。


    她要留在這裏等。


    她知道,她不會再等到南言俊,但是既然安雅可以找到這裏,肯定還會有別的人繼續找到這裏。


    她要等的就是這個別的人,做個幹脆徹底的了斷。


    算是給自己這份兵荒馬亂的機遇一個交代。


    南言俊以為他做的了斷就是了斷嗎?錯了,她做的才能是真正的了斷。


    “芳兒還在這裏呢?琪安怎麽樣?不要緊的吧?”


    文君一邊推開客廳的門一邊輕聲說道,神情裏並沒有謝琪安預想的那種鄙夷,出乎意料的倒是有種護短似得平和。


    謝芳兒笑道:“文君,你給琪安送什麽好吃的來了?有沒有我的?好久沒有吃到你做得東西了。”


    謝琪安也趕緊說道:“謝謝文君姐姐過來看我……”


    文君笑著對芳兒說道:“一會過去吧,我又新做了好多冰激淩呢。”


    謝芳兒點頭道:“嗯,文君,你做得冰淇淋可以注冊專利了。”


    文君有些得意的笑道:“芳兒小姐,我們小姐一這樣說過呢,等明兒我老了跟著小姐跑不動了,我也學你,去開間甜點店。”


    她一邊說,一邊把手裏提著的湯罐和食盒放在謝琪安麵前的長幾上,對著琪安的頭上看了看,笑道:“我說拿些過來的,我們小姐不讓,說你現在不能吃冷的,琪安,你咋迴事?和人打起來了?“


    文君的話讓謝琪安和謝芳兒都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她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似乎在嘲笑:一定是謝琪安太暴力,把自己的男朋友給打跑了。


    謝琪安苦笑了一下:“文君姐……”


    謝芳兒打岔道:“開店可沒有你伺候我們家少奶奶輕鬆,我也就是趁著現在沒事做著玩兒,其實一掙不了幾個錢的。”


    文君對謝芳兒誇讚似得嗔怪道:“越是有錢家的孩子越是會掙錢,你們家的錢不動也夠小姐你吃兒玩兒幾輩子的了吧?“


    然後竟然又難得親熱的對謝琪安笑道:“行了,行了,琪安,什麽都別說了,來,我弄湯給你喝,芳兒小姐,你是在這裏和琪安一起光喝湯呢?還是馬上過去我們那裏吃飯?”


    謝芳兒笑道:“哪有?我不喜歡向我哥伸手要錢用的……我一會得迴店裏了,文君,琪安多費你心照顧了。”


    謝芳兒長姐似得語氣讓謝琪安心裏一陣感動。


    但是,也有一絲莫名的忐忑。


    自己和謝家人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不說謝母和謝芳兒待自己的好,自己如今落到這樣無顏的地步,謝芳兒還這樣關心著急自己,謝琪安覺得也正常,但是朱顏那樣一個總是有些冷冰冰的人,竟然肯降尊紆貴,親自陪著謝家豪過來看望自己?她就覺得有些費解了。


    特別是還被安雅堵住那樣放肆的辱罵了一通,謝家豪夫妻不但沒有計較,朱顏迴去後馬上又叫文君煲了靚湯送過來,文君對她的態度更是來了個離奇的360度大轉彎……


    謝琪安覺得朱顏這樣的舉動有些嚇著她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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