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歎了口氣,搖頭不語,伸手將衣服放下後,俯身在椅子上坐下,眉頭緊緊皺起。


    林紫玲見他這般,心知他有心事,便跟著在他身旁坐下,出聲問道:“相公,可是因為這衣服的事情心煩?”


    蕭陽深吸了口氣,目光看著她,說道:“是啊,這一次真的惹下大麻煩了。”


    “相公你先別急,到底出了什麽事啊?有什麽麻煩,咱們一起想。”林紫玲出聲安慰道。


    蕭陽搖了搖頭,說道:“想也沒有用,這根本就是無解的局。不過幸運的是,我們暫時並沒有什麽危險。”


    林紫玲微微一愣,說道:“什麽無解的局啊,誰要來害我們?”


    蕭陽輕唿了口氣,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跟前,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後,林紫玲雙眼猛然間睜大,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蕭陽歎了口氣,說道:“這差事聽著很厲害,但自古以來但凡做到這個位置的人,最後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林紫玲也是一臉愁苦,沉默了半晌後抬頭說道:“妾身隻想問相公一句話,若是真到那一天,你要怎麽做?”


    蕭陽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上寫了一個字,同時認真地說道:“你是我媳婦,我相信你絕不會騙我。若真有那麽一天,我不想死!你呢?”


    林紫玲展顏一笑,也在他掌心上寫下了一個字,柔聲道:“你是我相公,你去哪我去哪。”


    “不怕嗎?”


    林紫玲嗬嗬一笑,目光看著他:“有你在,怕什麽?”


    蕭陽一愣,看著她滿眼柔情的看著自己,心裏一陣輕鬆,一言不發的將她攔腰抱起,低頭輕輕觸碰上她的額頭,輕聲說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信。”林紫玲一笑,嘴唇在他臉頰上輕輕一觸,柔聲道:“相公,我們生個孩子吧,蕭家不能沒有後人。”


    蕭陽點了點頭,抱著林紫玲大笑著走進了房間,夜風吹起,客廳裏的飛魚服輕輕抖動……


    接下來的幾天,在沈傑的安排下,林紫玲也正式成為了副捕頭,每天和蕭陽早出晚歸奔波在衙門裏。不知不覺中,兩人之間默契的就如同一個人,感情也在持續升溫。


    又是一天晚上,蕭陽和眾衙役打完招唿後,便朝著一旁等著的林紫玲走去。手自然地牽住她的手,笑道:“走吧。”


    林紫玲點了點頭,手反握著他的手,邊走邊問道:“相公今天幹什麽去了,聽蕭一笑說動靜挺大的?”


    蕭陽聞言一陣苦笑,說道:“別提了,又是那幫才子作妖。一群人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竟然跑去玄武湖邊上搞什麽流觴曲水,結果一個人失足落水被衝進了湖裏麵。”


    “那人救上了沒有?”林紫玲問道。


    “人是找著了,但卻是屍體,算是百忙了一下午。”蕭陽撇了撇嘴說道,“有時候也不是人說,那幫才子可真會找事情,金陵城這麽大什麽地方不去,非要跑去湖邊作死,惹了一大堆的麻煩。”


    林紫玲有些失笑,搖頭說道:“相公可不懂,人家那是在追求高雅,跟咱們可不樣。”


    “什麽高雅,我看就是沒事找事,追求怎麽去極樂世界更合適。”蕭陽有些憤憤的說道,想起這幫才子他就來氣,就這短短幾天裏,他處理了三十多起糾紛,竟然有近一大半都是由他們引起的。


    有時候蕭陽就實在是想不明白了,都是一幫讀書人有什麽可鬧騰的,就不能安分守己地吟詩作對麽!


    林紫玲看他有些悶悶不樂,轉頭看了一下空蕩的街道,伸手主動挽住他胳膊,笑問道:“相公就別氣了,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咱們盡力便好。都忙了一天了,相公你餓不餓呀?”


    經她這麽一提醒,蕭陽才感覺一陣饑餓感湧上心頭,連忙說道:“對對對,趕緊迴家吃飯,我中午都沒吃飯就過去。”


    “啊?那你怎麽不吃飯,把自己當鐵人了你!”林紫玲一臉生氣的說道。


    蕭陽神色訕訕,連忙解釋道:“這不是那會太忙了,案子又來得急,就忘了吃了。”


    “把你人怎麽不忘了。”林紫玲哼了一聲,便拉住他的胳膊,急急地往迴趕,口中說道:“還不快些,你中午都沒吃飯,可別餓壞了。”


    蕭陽嗬嗬一笑,轉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娘子你真是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呸!瞎說什麽,也不怕被人聽了去。”林紫玲羞紅了臉嗔怪道。


    蕭陽咧嘴一笑,低聲說道:“那咱們迴去說,保管沒人聽見。”


    “討厭!”林紫玲白了他一眼,低頭拉著蕭陽快步的走著,嘴角輕輕揚起。


    迴到了家,林紫玲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大碗麵,又炒了兩道小菜,可把餓了一天的蕭陽撐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哎,吃飽的感覺真好啊!”蕭陽一臉感歎道。


    林紫玲抿唇一笑,看著他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吃午飯,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蕭陽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兩人夫妻也這麽久了,對於這個動作她哪裏會不明白,伸手脫了自己的外衣,便挨著他躺下。


    蕭陽順手將她摟住,笑道:“看見沒,這才是享受人生啊。酒足飯飽,嬌妻在懷,不羨鴛鴦不羨仙!”


    “看把你給美的!”林紫玲嗬嗬一笑,仰頭看著他問道,“相公,你說都過了這麽久了,皇上怎麽還沒說要你幹什麽?”


    蕭陽撇了撇嘴,說道:“張威他們還沒到,估計等他們到了才會有命令。這老皇帝做事謹慎,隻要他覺得不到時候,肯定不會有任何的指令過來。”


    “也是啊。”林紫玲也認同的點點頭,又歎了口氣道:“隻是這樣一來總是讓人提心吊膽的,他要是有指令還好說,總能猜出個動向,但這麽不言不語,實在是讓人感到恐怖。”


    蕭陽笑了笑,伸手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所以說,君心難測,看清楚的要麽全身而退,要麽死無葬身之地。行了,不說這個了,都累了一天了,快睡覺吧。”


    “嗯。”林紫玲應道,翻身在床上坐起,剛解開了衣服,就聽到一陣敲門聲傳來。


    兩人同時一愣,蕭陽皺了皺眉:“這麽晚了,誰來敲門?”


    聽著外麵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敲門聲,林紫玲急忙說道:“相公快去看看,聽這敲門聲怕是急事。”


    “那好吧。”蕭陽抓起外衣披在身上,穿了鞋快步地走了出去,邊走邊問道:“誰啊?”


    “大人,是我!紫蝶衣。”


    “好,你等會,來了。”蕭陽急忙說道,這紫蝶衣是二世祖中間唯一一個留在衙門裏的,蕭陽覺得他是個人才,就讓他跟著向問天了。這會他來了,隻怕是出事了。


    也正如蕭陽猜的那樣,打開門之後,紫蝶衣就看著蕭陽急聲說道:“大人,出事了,又有人死了。”


    蕭陽一愣,皺眉道:“什麽身份,在哪死的?”


    “在秦淮河邊上,看打扮是一個讀書人。”紫蝶衣沉聲說道。


    蕭陽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罵道:“這幫沒事找事的書呆子,就不能消停一會嗎,白天才淹死了一個,還不吸取教訓!”


    “大人……您……”


    “我沒事!你等會,我換了衣服就走。”蕭陽深吸了口氣說道,隨後轉身快步地迴到了房間。


    林紫玲這時也穿好了衣服,見蕭陽進來起身問道:“出什麽事了?”


    “又死了一個,同樣是個書生。你先睡吧,我過去看看。”蕭陽邊穿衣服邊說道。


    林紫玲搖了搖頭,道:“我跟相公一起去吧,這已經是第二個死亡的書生了,要說是意外我不太信,我要去看看屍體。”


    蕭陽沉吟了一下,說道:“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兩次死的都是讀書人,而且中間間隔還這麽近,尤其是在下午衙門才剛剛警告過,晚上就又死了一個。處處透露著古怪!好,那就辛苦娘子隨我跑一趟了。”


    林紫玲抿唇一笑,伸手給他扯平了衣服上的褶皺,說道:“相公跟我客氣什麽,查案要緊,咱們快些走吧。”


    鎖上了家門,蕭陽三人一路朝著秦淮河岸的案發現場奔去,雖然此時已經天黑,但宰相現場圍觀的人還不少。


    推開了人群,蕭陽和林紫玲才走了進去,向問天和蕭一笑都在現場,見到蕭陽來了,向問天上前說道:“大人,已經查過了,死者是劉家村的劉雲飛,晚上和朋友在前麵那個青樓喝花酒,因為醉酒的原因失足落水被溺死。”


    蕭陽皺眉道:“又是溺死。晚上和劉雲飛一起喝酒的朋友在哪?”


    “就在那邊,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剛剛屬下還去叫他,並沒有叫醒。”向問天指著一旁草地上躺著酣睡的人說道。


    蕭陽哼了一聲,轉頭看著紫蝶衣說道:“不管用什麽法子,以最後的速度把他叫醒。”


    “是。”


    吩咐完後,蕭陽才轉頭看向河岸邊正在戴著手套,準備驗屍的林紫玲,對著向問天說:“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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