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旦有了名氣,很多人都想借這個人的名氣去做些自己不敢做的事,尤其是像盜帥那樣響亮的名聲,想要盜用的人更是不勝其數。

    當聽到從皇宮裏傳出夜明珠被盜而且留下盜帥字樣之時,小七淺笑一下,輕聲說道:“有詐。”

    “聽說盜帥偷東西從未失手,能夠從深宮大內盜走煙雨至寶我看未必有假。”桂花在一旁忖度著,臉色卻陰晴不定。

    “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這些我不感興趣,現在我感興趣的是找到我的兄弟。”小七的臉色變了下,接著道:“帶我去報官,這裏最大的官是誰?”

    玄武自從昨天出去直到今天還未歸來,所以小七一晚坐臥不安。

    “當然是大王。”

    “下麵的還有誰?”

    “兵部尚書,冷傲雪。”

    “好,就去哪裏。”

    桂花有些疑惑,心道:“為什麽不去衙門?偏要去兵部尚書那裏?”然而她隻是稍微愣了下,沒有想得太多,聽從小七的命令將小七推到冷府。

    就在小七擊響青天鼓的時候,從冷府傳出一個驚人的噩耗。

    兵部尚書冷傲雪被人刺殺了。

    小七趕到冷傲雪書房的時候,書房已被圍個水泄不通,大門前有侍衛把守,閑雜人等不得輕易進出。

    “兇手是誰?”說話間,雪魄匆匆忙忙趕來。

    沒有人迴答,四周一片寂靜。

    突然,一個哭哭啼啼的婦人哭著咆哮著問道:“少爺呢?少爺去哪兒了?”

    許久以後,一個奴仆戰戰兢兢地迴道:“醉心樓有人搗亂,少爺說去處理去了。”

    “都什麽時候,還處理什麽,馬上給老娘叫迴來。”

    “是,夫人。”奴仆說著唯唯諾諾地跑了出去。

    兵部尚書之死,非同小可,是以一早上小七雪魄幾人都無法脫身,隻得困在冷府協助調查。

    在官方分析說兇手逃之夭夭後幾人方才恢複自由。

    雪魄一路上都覺得心裏梗塞,說不為什麽,就是感覺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一時也說不清楚。

    “這些事是不是巧合?”雪魄問道:“盜帥半年前突然消失,不應該這個時候現身。”

    盜帥的出現,自己本該高興才對,然而不知為什麽,總是感覺不對,所以雪魄卻一直高興不起來。

    “皇宮夜明珠被盜,兵部尚書冷傲雪被殺,食府醉心樓鬧事,這一切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連環擊殺吧。”小七若有所思地說著。

    雪魄和桂花兩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下,齊聲道:“所以,直到現在冷飛月還沒出現,難道他……”

    小七輕吐了口氣:“如果我猜得不錯,那麽他現在已遇上了麻煩。”

    說話間,三人已到了食府醉心樓下。

    隻是沒有人敢向醉心樓靠近。

    看著四周圍觀的人,桂花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這麽多人圍觀?”

    從大家的口中,三人知道,原來滄海桑田唐門宗主在上麵,所以沒人敢上去。

    是人都知道,唐門宗主唐建的下毒手段有著滄海桑田之稱,就算滄海也能變桑田,全身是最毒,有傳言說,隻要看上一眼都得死,下毒功夫僅次於毒後海枯石爛。

    不過,兩人的區別卻是,海枯石爛雖然用毒,但卻是以拯救別人為主,而唐建卻不然,隻要是他出現的地方,都不會太理想。

    唐建的對麵的座位一直空著,沒人敢坐,如果你不要命的話,倒是可以上去坐坐,感受一下萬蟻蝕心的快感。

    突然,人群中走出白衣男子,直向醉心樓走去,白衣男子身法極快,隻見他白色的身影一閃,人已落在唐建的麵前。

    看著白衣男子,四周圍觀的人都為之歎息了下。

    “你知道我今天會追上你,你也知道你無處可逃。”白衣男子淡淡地說著就在唐建的對麵坐了下來,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酒杯,伸手端了過來:“一點塵埃,何以為毒。”說著一飲而盡。

    砰,一聲輕響,酒杯悄然落地。

    就在酒杯落地的刹那,唐建的手揮了一下,一排箭雨直向白衣男子襲去。

    沒有人能夠看清那一排箭雨到底是由多少毒箭組成,但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肯定,這排箭雨過後,白衣男子注定會是一隻刺蝟。

    他們之間的距離決定了他將是無處可逃,所以已注定他會是必死無疑。

    隻是任何人都沒有替白衣男子惋惜的機會。

    在那一排箭雨剛起之時,從白衣男子的身上飛出一道淡淡的劍光,光華暗淡,似曾未曾出現過一般。

    白衣男子並沒有像別人所想的變成一隻刺蝟,相反他緩緩起身,向地上扔了幾張圈圈點點的紙張決然而去。

    紙張上麵全寫滿了唐建二十年來所犯下的罪行。

    看著遠去的白衣男子,沒有人敢說話,甚至連唿吸都不敢,隻是靜靜地看著白衣男子的背影,任由他消失在視線之內。

    當大家迴過神之時,發現唐建已經成了一灘膿水,臭味腥天,每一個人聞了都想要嘔吐,然後匆忙跑開。

    “一個明殺,一個暗殺,一個偷皇宮,三管齊下,任何人都反應不過來,這樣的陣勢還真是古今少見,殺的是當朝大臣,偷的是國家至寶,這樣的擊殺方式千百年來如果不是今日親眼所見,相信沒人能夠想象得到。”

    小七想著雪魄的話,淡淡地道:“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古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雪魄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冷飛月是螳螂,不過現在已成了黃雀的獵物。”

    小七的話有如一團迷霧,聽得桂花和雪魄兩人一頭霧水,不過兩人的臉色都相當難看。

    “簡單點說。”雪魄不想在這件事上大費周章,截然問道。

    “雪國的公主喜歡裝糊塗,那麽煙雨的郡主怎麽看呢?”小七說著頭一偏,直向桂花看去。

    聽著小七的話,桂花瞬間呆了一下,看看小七直逼而來的眼神,方才反應過來過:“你真會說笑,沒人聽過煙雨還有郡主的。”

    “對,我也聽說煙雨五代單傳了,沒聽說過還有什麽公主郡主的。”雪魄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還有,我怎麽就成在裝糊塗了?”

    “煙雨單傳是有來曆的,一百年前,在煙雨曾發生一場驚動九州的帝位之爭,兄弟反目,宦官獲利,所以以後煙雨的國王在繼位之時都得向天立誓,不管是男是女,隻生一個。”

    “你對百年前的事好像了解得不少。”雪魄似讚亦是諷地說著:“不過,你對近幾年的事好像一無所知。”

    “你說的不錯,十年前的事我比誰都清楚,近十年的事我還真是一無所知,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一點點,就比如說……”說著眼光直逼桂花而去。

    桂花不再迴避,直視小七說著:“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想你的出現絕對不是這麽簡單,來煙雨一定有你的目的。”

    小七迴頭,淺笑了下:“如果我現在猜得不錯,冷飛月現在已經是死人了吧。”

    “什麽?”雪魄的臉色瞬間變了下,看著小七問道:“你說什麽?”

    “你很緊張他?”小七反問道:“如果你真的在意他,那麽你得問問這位煙雨的郡主。”

    桂花愣住,雙眸直直地盯著小七的側臉,久久一語不發。

    小七一聲淺笑:“我隻是說猜的,當然冷飛月不會死,至少他現在不會死。”

    “為什麽?”桂花的身子微顫了下問道。

    看著桂花急躁的樣子,小七無奈地眨了下眼睛:“如果他真死了,煙雨就真清淨了,這對有些人來說不會是好事,就像別人說的,天下不能太平靜了,太平靜的生活會讓人變得愚昧。”

    “你到底是誰?你的出現到底是為什麽?”桂花再已藏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很多人都問我這個問題,我每次的都迴答都樣,我的存在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個答案你一定很滿意吧。”

    小七的迴答直接,直接得讓人無法接受。

    “你的出現到底是改變別人?還是毀滅別人?”桂花問了另一個問題。

    小七陷入了沉思,想了半晌才淡淡地說著:“年少時,我以為我可以拯救全世界,如今,卻發覺全世界都無法拯救我。”

    “所以,你現在就是為毀滅別人而來?”雪魄說著直直地看著小七,等待著他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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