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之地,究竟隱藏這什麽秘密,又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能讓陛下寸步不離的守在巴蜀之地呢?”


    嬴政坐鎮巴蜀之地,雖說有考察扶蘇的意思,但是嬴政從來都不是一個將國事當做兒戲的男人,將整個帝國交到扶蘇手中,來錘煉扶蘇的能力,隻為收獲一個答案,這顯然不是嬴政的風格。


    不論結果如何,扶蘇能否讓嬴政滿意,但是九州亂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可是即便如此,嬴政依舊留在巴蜀之地,讓嬴玄費解。


    想了許久,為沒有想明白為什麽,嬴玄也就不去再想了。


    “陛下這麽做,估計有他的道理。扶蘇雖然不爭氣,可是這裴昱倒是出乎意料的能幹。”


    嬴玄想道:“他若是真心輔佐扶蘇,九州為應該出了了大亂子吧!”


    嬴玄大軍一入南海郡,就感受了戰爭的痕跡,這裏的百姓麵帶憂色,見到遼東黑家之後,先是緊張,隨後就如釋重負。


    “看來南海郡戰事比想象中更加殘酷一些,從這裏百姓的神情來推斷,任囂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段無施感慨說道:“這裏的百姓大多與遼西南下將士通婚,若是在北方九郡,哪怕長城告破,九郡百姓也絕無這種神色。”


    “這可不好說啊!”


    嬴玄的反對說道:“遼西將士南下,於此地紮根,想讓南海郡的百姓同北方九郡百姓一般悍勇,不現實啊!”


    “這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那股悍勇之氣,才會紮根這片土地。”


    嬴玄繼續說道:“當然,這其中也有風險,遼西將士丟失了悍勇之氣,被這片土地融化。”


    “那侯爺覺得那種可能更大呢?”段無施問道。


    “見一見南越都尉任囂,所有的一切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南海郡番禺城外,得知遼東黑甲大軍已至,任囂頓時寬心不少,早早的就出了城門,等候嬴玄的到來。


    嬴玄見到任囂,也有些唏噓,當年在遼東之時,他也是見過任囂的。


    當是的任囂是帝國武侯第一候補,隻需要再立軍功,武侯之位,唾手可得。


    可是自從任囂南下之後,遼西失守,三郡受難,北方九郡也是受製於妖族,帝國北方武侯便對任囂沒有什麽好臉色了。


    任囂攻下南九州,戰功顯赫,已經擁有了獲封武侯之位的資格,嬴政一度起了賜封任囂為帝國武侯的念頭。


    奈何北方武侯一片反對之聲,甚至有人跑到嬴政麵前哭慘,加之任囂和老秦世家走的太近,嬴政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南海郡戰事失利,任囂離武侯之位,似乎越發遙遠了。


    看著滄桑疲憊的任囂,嬴玄也是不勝唏噓。


    南海郡戰事失利,其實怪不得任囂,鮫人舉族之力而動,任囂猶能戰而勝之。


    任囂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即便換作帝國任何一個武侯,也不加得能比任囂做的很好。


    不過任囂既然輸了,嬴玄自然是不會介意落井下石的。


    “南越候,別來無恙啊!”嬴玄客氣的大聲招唿。


    “長戈王,可真是讓我望眼欲穿啊!”任囂開心的說道。


    “哦,能讓南越候如此掛念,還真是本王的榮幸啊!”


    “長戈王說笑了,長戈王若是不來,我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任囂說道:“南海郡戰事失利,倒是讓長戈王大人見笑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南越候大可不必在意,今日輸了,明日贏迴來就是了,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嬴家,且讓鮫人得意一時吧!”


    嬴玄態度極佳,讓任囂受寵若驚。


    北方武侯對他的態度,他自然清楚,甚至北方武侯暗中對他使用一些手段,他也有所耳聞。


    嬴玄如此態度,完全出乎任囂的預料。


    仔細想想,北方武侯對他出手的人中,背後似乎沒有嬴玄的身嬴,於是,任囂對嬴玄不由熱情起來。


    “長戈王大人裏麵請,我已經備下酒宴,替長戈王接風洗塵。”


    若是任囂知道,嬴玄雖然沒有對他出手,但是北方武侯阻止他封侯的背後,嬴玄出謀劃策,出了大氣力,是實打實的軍師,恐怕就不會覺得嬴玄親切了吧!


    坐定之後,嬴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沒有被其他人察覺。


    剛才和任囂客氣,可不是嬴玄的本意,他可沒有忘記他來此的小目的,就是嘲弄任囂的。


    方才的客氣,隻不過是為了打任囂知道措手不及。


    “來來來,我為南越候介紹一下!”


    嬴玄指著段無施說道:“這位是帝國北武侯段無施,陛下親授徹候爵位,曾經和本王攻打妖族,是本王的親密戰友。”


    “這是帝國青陽候姬圖,陛下親授關內候爵位,別看他出身東胡,如今在帝國,也是權貴人物。”


    介紹結束之後,眾人相互打個招唿,並無波瀾,但是接下來,嬴玄可就要重拳出擊,摩擦任囂的自尊心了。


    “姬圖,同為帝國關內候,任囂將軍戰功卓越,你好好學,好好看,要像尊敬北武侯一樣尊敬任囂將軍。”


    出人意料的是,姬圖腦袋一擰,倔強的說道:“憑什麽啊,他是關內候,我也是關內候,難道因為我出身東胡,就要地他一頭不成?”


    聽到嬴玄的話,任囂才露出笑容,就被姬圖一席話,讓笑容僵持在臉上。


    “你個蠢貨!”


    嬴玄眉頭一皺,罵道:“任囂將軍還是關內候的時候,本王和段無施隻不過駟車庶長,對他我是尊敬有加,你這是什麽態度?”


    姬圖不退反進,竟然和嬴玄針鋒相對,說道:“那又如何?”


    “如今侯爺已經是大秦王候,段無施大人也是後來居上,獲封帝國武侯之位,那個不在任囂之上?”


    姬圖說道:“我一介奴籍,也憑軍功,高居關內候之位。一個奴隸都能辦到的事情,他任囂有什麽可驕傲的?”


    “難道不該是他佩服我的氣魄,尊敬於我嗎?”


    姬圖擲地有聲,看向任囂的眼神,也全是鄙夷之色。


    南海郡將領不由怒目而視,恨不得宰了姬圖。


    “混賬東西,還敢頂嘴?”


    嬴玄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地上,說道:“哪怕任囂不爭氣,也是為帝國流過血的,怎能容你說三道四?”


    “哈?”


    我不爭氣,任囂哭笑不得,長戈王嬴玄這是罵他的,還是為了調整措辭,嗬斥姬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南海郡將領也是麵帶尷尬之色,可是想到嬴玄再為任囂說話,也就沒有糾正嬴玄的錯誤。


    姬圖冷笑一聲,徹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些許的傷疤。


    “我也為帝國流過血,非但如此,我還隨王爺征討妖族,全然不曾後退半步。”


    “不像有些人,置遼西於不顧,一手促成遼西之戰,陷三郡百姓於水火之中,讓整個北方防線危危可及。”


    “放肆!”


    任囂頓時來了火氣,遼西之戰,是帝國武侯心中過不的坎,也是他最疼的傷疤!


    他在南九州死戰不退,要將南九州收入帝國囊中,不就是為了彌補遼西之戰他的過失嗎?


    任囂扯下身上的衣服,露出滿身傷痕,和嬴玄也是不差上下。


    “本候為帝國流的血,不必你少!”


    姬圖淡然的穿好衣服,譏笑說道:“傷疤多了不起啊,那隻能說明你太弱了,難怪象郡失守,桂林陷落,即便是南海郡,也是頻頻失利。”


    “有本事,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任囂怒目而視,鮫人舉族而戰,南九州本就是弱勢,又有楚地叛軍作亂,他的難處,誰又知道?


    “再說一遍,又如何?你覺得帝國百姓因為你流的血,還不夠多嗎?”


    今天的姬圖格外亢奮,吃了火藥之後,火力全開,矛頭直指任囂。


    “庶子找死!”


    被帝國武侯侮辱也就罷了,被姬圖這麽個東西侮辱,任囂也是動了真怒。氣息爆發,殺氣毫不掩飾,鎖定姬圖。


    “放肆,任囂,你這是何意?”


    段無施也是氣勢全開,護住姬圖,說道:“你是要當著本候的麵,斬殺帝國的關內候嗎?”


    “段無施,你也要與我為敵,護著此人不成?”任囂冷冷說道。


    “我是帝國武侯,你是帝國君侯,叫我北武侯大人!”


    段無施居高臨下的看著任囂,戲謔的說道:“這下臣就要有下臣的樣子,再對本候無禮,我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


    “長戈王,你也是你的意思嗎?”


    段無施是嬴玄的人,沒有嬴玄的許可,不會亂咬人的。


    任囂不是傻子,姬圖和段無施先後為難於他,可能就是受了嬴玄的指使,要替三郡百姓出一口惡氣。


    畢竟眼神的這位長戈王,可是遼東、遼西鎮鎮守武侯,最有資格向他發難。


    “怎麽可能?本王絕無此意!”


    嬴玄連忙擺手,示意這兩人的舉動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看著嬴玄一臉正色,任囂說道:“那好,我就信長戈王一迴!”


    “你本來就該信我!”


    嬴玄說道:“遼東、遼西,看你們不順眼,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哪裏需要我指使,自己就動手了。”


    “況且,本王是什麽人?有什麽事情,都會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任囂,老子看你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前來,就是專程來看你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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