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寧原本該是怒聲的,此時被欲潮迷住,聲音變得嬌嗔:“有人……啊……啊……”

    顯然,顧準沒打算讓她說完這些話。後麵的時間裏,莫寧所吐出來的字就隻有三個:啊、不、天——字字壓抑而興奮。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她幾乎力竭,由於這次沒有任何東西倚靠,她身體完全懸空,這樣強烈的激情過後,她隻能脫力的趴在顧準肩上大喘氣。她看見門背上的那麵鏡子裏映著自己紅透的臉,她的長發淩亂,全身上下毫無遮蔽。偏偏從後麵看隻看得到顧準的背影,他還是那副衣冠整齊的樣子。

    這場景讓她腦子裏閃過兩個詞:君子、dang婦。

    她有些不平衡,扯下他t恤的領口,狠狠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莫寧至今記得那天她和顧準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專櫃小姐無比異常的神色。這讓她有些心虛的走過去,若無其事的說:“這裏麵雖然有些很難扣,但我先生都很喜歡,都裝起來吧。”

    專櫃小姐這才眉開眼笑,眼神不自覺瞥向顧準,後者一副沉浸在某種情緒裏的表情,像是剛吃過什麽好吃的食物,眼角眉角都是柔和的笑意。

    可憐的專櫃小姐被這笑迷得差點忘記給莫寧刷卡——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群裏眾色女不滿意上章我一筆帶過激情於是我就臨時碼了這麽一章。

    點名批評顏式微和盻……x以及shang-tina!你們神馬趣味!點播的這叫神馬!寫的老子快虛脫無力了!嗷唔!

    五三戰

    邱循確實醉得很厲害,莫寧以為自己趕過去見到的會是邱循四仰八叉的醉態,沒想到他的樣子還算正常——一動不動的趴在桌上。

    旁邊站了個女服務員,一臉為難的樣子,莫寧走過去,抱歉的說:“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是他的朋友,剛和你們打過電話,我馬上帶他走。”

    服務員的表情是如蒙大赦。

    莫寧腰還酸著,見到邱循這副難辦的樣子,她皺眉低咒了一聲:“臭男人。”然後,鼓足了力氣走向邱循,一雙被夜風吹凍的手趁著還沒捂暖,直接伸過去掰起了邱循的腦袋。

    服務員必定叫過他,估計不敢太失禮,就任他這麽賴著。莫寧不吃邱循這套,直接對著他的耳膜喊:“姓邱的!不許裝死!”

    聽到熟悉的聲音,邱循才仿佛清醒了一些,不確定的問了句:“morning?”

    莫寧笑:“還知道我是誰,看來沒醉得神誌不清。”

    邱循無意識的“唔”了一聲,他還閉著眼,樣子看起來像個小男孩。

    “要我背你迴去嗎?邱大少爺?”

    “我自己能走。”邱循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接我。”

    莫寧“哼哼”兩聲:“你這副樣子如果我真該拍下來傳到網上。”邊說著,莫寧邊伸手去攙邱循,邱循倒也配合,借力站起來,胳膊繞過莫寧的肩頭,踉踉蹌蹌的跟著她走。

    出了餐廳,一股寒風吹來。莫寧裹緊了圍巾,大概是出於體諒她,邱循從她身上抽離了一些力道,卻還是無法自己站穩,仍要借她的力。

    這個時間打車很難,莫寧凍得發顫,忽然後悔沒答應顧準陪她過來。腦子裏又開始迴憶起這混亂的一夜,她始終覺得,和顧準身體的溝通遠比心理溝通更深入更契合。

    邱循胳膊伸長了一些,幹脆環住了她,莫寧驚住,道:“你怎麽了?”

    邱循接著從莫寧身後抱住了她,整個人就靠在她背後,腦袋也擱在她肩上,眼眸仍舊閉著:“這樣比較暖和。”

    莫寧不喜歡這樣的親近,下意識的抗拒,肩膀使力推了推。身後一空,邱循被她不小的力道推得坐在地上。末了,他還在地上哀怨似的說:“力氣真狠真大啊。”

    莫寧搖了搖頭,長長歎了口氣,伸手出去,道:“快點起來,別感冒了。”

    邱循幹脆躺在了地上,他睜開眼睛,仰望頭頂的天空。醉酒後,其實知覺很麻木,冷不冷、熱不熱他並不能很直接的體會到。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感覺很清晰。莫寧抗拒他的力道那麽大,他倒在地上時沒覺得身上什麽地方摔痛了,就覺得腦子痛。

    更多的還是心痛。

    酒能澆愁是騙人的。因為醉酒的人根本騙不了自己。

    邱循就騙不了自己,莫寧被顧準領走的時候,他趴在桌上,竟然害怕看她離開的樣子。於是就這麽一直趴著,趴著——

    所有人都發現他沒走,他想等莫寧發現。

    莫寧急了,蹲下去拉他的手拉他的胳膊,急道:“喂!你到底怎麽了!”

    邱循還是不動,還安心的閉上眼睛睡覺。

    “你要凍死自己嗎?邱循,”莫寧覺得這麽說根本不管用,語氣不自覺的重了些,“不就是個前女友嗎!你為她這樣值得嗎?別讓我瞧不起你!是男人的話

    ……”

    邱循抓住她拉扯自己的手,一把把她拉了下去。莫寧一個趔趄,穩穩的倒在邱循胸前。邱循食指一伸,極其孩子氣的朝她做了個“噓”的動作,很輕的聲音說:“睡會兒,睡會兒天就亮了……morning,dearmorning……”

    莫寧沒有理會他的囈語,就在她致力於掙開的時候,一隻比氣溫還低的手先她自己一步拉起了她。

    狠狠地,拉起了她。

    再來幾次這樣狠力的拉拽,莫寧充分覺得自己的胳膊會斷。收拾好憤怒的情緒打算迴頭去看誰這麽沒眼力勁兒時,身後顧準的神情把她整個人都嚇了一大跳。一時有些慌亂,斷斷續續的說:“你……你,你怎麽來了?”

    顧準沒看她,他的視線一直在地上那個仍然閉著眼的男人身上,答道:“我不來,你準備怎麽把他送迴去?”邊說著,顧準邊解開自己脖子上的羊毛圍巾,利落的套在了莫寧的脖子上,然後就這麽站著,居高臨下的說,“邱先生能自己起來嗎?”

    邱循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無論他說什麽,氣場都是在下。所以他聰明的選擇裝死。

    顧準嘴角揚笑,一手從風衣口袋裏掏出車鑰匙,遞給莫寧道:“我的車停在後麵,你去把它開過來。”

    莫寧臉上露出不讚同的神色,顧準凝眉認真的看向她,打斷她張口就要來的抵觸:“這個時間點打不到車,你也不可能把他背起來。”

    思考了幾秒,莫寧接過了車鑰匙。看了眼還躺在地上不動聲色的邱循,轉身離開。

    莫寧行到很遠,顧準才緩緩蹲下去,道:“如果邱先生確實沒有能力站起來,我不介意背……”

    “不必。”邱循終於憋不住,睜開眼,臉上無分毫表情,雙手撐住地,有些重心不穩的站起來。

    顧準雙手抄進風衣口袋,忽然笑了笑,道:“邱先生這個年紀也愛玩這種遊戲,”頓了頓,顧準的語氣低沉了些,“很少見。”

    邱循的腦袋還很痛,身體也是虛飄著的,直覺性的覺得顧準是個難對付的主,也就不費心思和他繞彎子說話,假裝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道:“謝謝誇獎。”

    莫寧把車開過來的時候,兩個男人靜默了許久。車開到身邊的時候,莫寧下了車,見邱循端端正正的站著,有些詫異的問:“酒醒了?”

    邱循答:“地上涼,醒得差不多了。”

    莫寧沒好氣的說:“明天你

    要是不感冒,我名字倒著寫!”

    邱循傻笑:“你咒我病。”

    這間隙,顧準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直接坐了進去。邱循開了後排座的車門,上車之前左腳絆右腳絆了一下,莫寧即時扶住他,還是沒避開他被撞到腦袋的噩運。

    “你能不能小心點!”莫寧氣道。隻好扶著他上車,同他一起坐在了後座。

    邱循咕噥似的說:“要不是醉酒,誰願意腦門子磕車上啊!”

    話剛一說完,顧準已經發動車子,車速很快,後座兩人皆是一震。邱循被震得很愉悅,莫寧卻被震得不自在起來。

    她就怕發生這樣的情況:照顧一個醉酒的男人,無論再怎麽注意朋友分寸,都一定是會很細心的。這種細心如果被平常人看見,誤會兩人有什麽也就罷了。怕就怕被相幹的人看見。她卻不能對邱循置之不理,也不能這頭邊顧著邱循,那頭還一直和顧準解釋。

    況且……他和顧準關係還未明朗,怎麽解釋?以什麽立場什麽身份解釋?

    再者,她本來的計劃是等著顧準親口來和她說“我們在一起吧”,或者“我愛你”、“嫁給我”之類的話的。這麽個混亂而又複雜的情況,她要怎麽讓他說出這番話來?

    一想到這些,莫寧就覺得頭疼。

    假裝不經意的看車內後視鏡,卻看不到顧準的表情。身旁的邱循還在支支吾吾念念叨叨說著什麽,莫寧的心思卻飄了出去。

    淩晨的北京,路特別好走。盡管顧準初來北京,並不熟悉這裏的方向,卻還是靠著車載導航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之後,莫寧鼓足勇氣敲了敲顧準的車窗,風裏淩亂的聲音傳到顧準的耳朵:“你先迴去吧,明天還要工作,我再找你。”

    顧準眸色一沉,被夜遮去了,莫寧沒看到,但她聽到他堅定而清冷的聲音:“我會這裏等你。”

    就這句話,莫寧忽然意識到,顧準或許真的生氣了。而且,這氣還不是一般的大。

    其實,他的想法她都能了解。打從他把她按在他家的門背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深深的明白了他的心。他不是個擅於表達的人,或者該說,他不是個喜歡表達的人,可他會用強勢的力量,通過各種強勢的、他喜歡的方式來告訴她——他是在意她的,十分在意。

    哪怕已經過了快半年。因為她也一樣。

    他們都一樣。

    邱循沒折騰很

    久,進了屋子反而很乖。拿了衣服進了浴室,開了熱水之後,他在裏麵對莫寧說:“你迴去吧,我可以照顧自己。”

    莫寧見他確實已經醒了一大半,心裏又惦記著顧準,也沒客氣,簡單交代了幾句注意別感冒就離開了。

    關門聲一響,浴室的水聲就停了。邱循狠力一拳,捶在了浴室的牆上。如果今天一天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會選擇這個詞——恥辱。

    恥辱,因為自己竟然淪落到靠裝瘋賣傻來試圖留住什麽的地步;恥辱,因為在過去和她相處的時間裏,自以為是的把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等到她真正的擁有者來認領她時,他會變成這樣毫無章法……最恥辱的還是,讓那個男人看見自己不堪的樣子。

    55番外三

    是莫寧在看過部悲劇武俠電影後做的個長長的夢——

    寶十四年春。飛霜殿殿外柳樹吐蕊,綠草茵茵,幾名小宮嘰嘰喳喳的沿著湖岸笑。突然,另名宮撩著袍子朝群宮快步走來,開口就道:“現在都很閑?”

    小宮們見是大宮,立馬斂笑意,垂目正色道:“迴霽月姐姐。們就去忙。”話畢,立馬轉身要走。

    霽月凝眉喊住們:“都站住!”

    小宮們又都瑟瑟的轉身,恭敬道:“霽月姐姐有何吩咐?”

    霽月皺眉看看們,道:“誰知道深公子的住所?貴妃娘娘心情不好,陛下愛護娘娘,想請深公子過來為娘娘彈琴,哪個願跑趟?”

    眾宮聽“深公子”的名字,都是靦腆淡笑,臉上片片紅雲飛起,位膽大的宮答得快:“迴霽月姐姐,半月前暢歡去找過深公子,暢歡知道公子住哪兒。”

    “行,就去吧,快去快迴,若是遲,叫陛下和貴妃娘娘怪罪可別哭喊著找。”霽月頭,又對其他兩名宮道,“倆也別整日沒事嘻嘻哈哈,叫吳公公見,有們好瞧的。”才甩手絹,轉身離開。

    叫暢歡的小宮雙杏花眼裏堆滿晶亮的光芒,其他兩名宮卻紛紛咬唇,頗帶些羨慕嫉妒的樣子看著,等暢歡輕哼著小曲款步離開,兩人又攪著手帕怨恨的在原地跺腳。

    暢歡路走路笑,腳下似是踩流星,不消片刻,已經立在深公子的院子前。深公子彈得手籟,又氣度不凡,翩翩有禮,雖然並不常出現,又直戴著麵具,從未以真麵目示人。然而,但凡看過深公子、聽過深公子撫琴的子,幾乎沒有不為他心動的。若不是貴妃與陛下感情實在堅如磐石,陛下又對深公子的才情讚許有加

    ,依深公子的影響力,大約早被逐出宮。

    陛下是真的惜才之人,不然也不會特意將伶人館外的小院子賜給深公子,整個宮廷裏的樂師……也隻有深公子人獨享特權。也正因此,深公子的身份相較於宮中其他伶人高許多,般人是遣不動他的。除陛下的親自命令以及宮裏些大型宴樂活動之外,深公子般不隨便出現。

    暢歡聽宮裏其他幾個太監議論過,宮裏麽安排深公子來是尊重公子自己的意願,二來是以深公子受歡迎的程度,若他經常出現,對宮裏來也絕不是什麽很好的事。想到裏,暢歡就忍不住歎息,上次見深公子還是半月前。打住念頭,暢歡輕輕叩門,沒過多久,聽得裏麵傳來清朗聲音:“誰?”

    紅雲加深,暢歡的那顆心都要蹦出嗓子眼,好半才想起自己要什麽:“迴深公子的話,奴婢是飛霜殿的宮,今日娘娘心情不佳,陛下特遣來請深公子過去趟。”

    完之後,暢歡很認真的聽著裏麵的反應。奇怪的是,有小片刻功夫,未曾聽見任何聲音,等到終於有聲音傳入耳中時,卻是眼前的院門被“吱嘎”的打開。襲幹淨的青色衣袍落入眼中,暢歡羞得立即低下頭,結結巴巴的:“深……深公子……”

    青色衣袍從眼前走過,定定:“走吧。”

    暢歡緩緩跟上。

    長安。出朱雀門往西,直接行去西市,在樂坊聚集處會聽見些關於樂坊的傳聞。時年百姓算得是安居樂業,閑人多去樂坊聽曲,有些樂坊也請舞姬。因楊貴妃受隆寵之故,長安百姓也愛舞。又因著楊貴妃胡旋舞跳得極好,長安也流行請些西域舞姬。跳得好的專跳給達官貴人看,跳得般的也可以賺賺普通百姓的錢。

    在西市幾十間樂坊中,名為“長樂坊”的樂坊是幾十家大小樂坊中最出名的家。倒不是因為家樂坊多大,而是因為家有位胡旋舞跳得極好。長安百姓,大至在朝顯赫,小至營商小販,無不知的名字——水姑娘。

    其實,長樂坊水姑娘的舞,並不是什麽人都能看到的。有的小商人花所有積蓄才能勉強看水姑娘場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黑吃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居尼爾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居尼爾斯並收藏黑吃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