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要招惹我。”許舜陽冷淡的出聲,婚禮是進行不下去了,都鬧到了這種程度。


    他將許晚晚拉走了,台下看著的白夏剛想動就被陸衍北扯住了胳膊。


    白夏愣了會兒,轉眸看向陸衍北,他說,“他們的事,我們不好參與。”


    “那難道就任由他這麽將晚晚帶走嗎?”她一貫知道陸衍北背地做過什麽事,也清楚的知道和他來往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但是平常陸衍北將她保護的太好。


    他和許舜陽不同,許舜陽會選擇將陰暗的一麵攤開在自己在乎的眼前,陸衍北的做法截然相反,他不希望自己看到一分一毫的黑暗,也不願意她親眼去見證血腥暴力的場麵。


    許舜陽會真的開槍是白夏沒有想到的,她更加沒想到許舜陽會真的狠下心傷害許晚晚。


    剛剛的對峙他們都看見了,如果不是陸衍北牢牢控著她,她可能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


    事後冷靜下來想想,她又覺得陸衍北的做法是對的,如果他不拉著自己,現在的場麵恐怕會更加亂。


    隻是他現在將許晚晚帶走了,還不知道會怎麽對待許晚晚。


    “他會不會傷害晚晚?”這才是白夏最擔心的。


    “難說”陸衍北沒有撒謊安慰她,而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按照他的脾氣,如果晚晚跟他強著的話,可能會下重手,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他知道分寸的。”


    “他對外人狠心,對許晚晚留了幾分餘地。”這就是陸衍北不讓白夏出麵的原因。


    許舜陽對外人是不會留半分餘地的,他不會傷害許晚晚,但不代表他會容忍著其他人在他麵前指手畫腳。


    白夏悻悻的閉了嘴,眉心緊蹙著。


    她還是不放心,即便是陸衍北說許舜陽不會對許晚晚做出什麽事來,白夏的心底還是很不安。


    見狀,陸衍北摟緊了她腰身,“別擔心,他們自己會處理好自己的事。”


    私心裏,他是不希望白夏介入到許晚晚和許舜陽之間的事情中。


    男人跟女人的思維方式不同,女人天生比較感性,白夏和許晚晚兩個人之間有著一種無法言喻描述的友誼,所以白夏就算是在生許晚晚的氣,看到許晚晚不開心或者身陷險境,她都會想要去拉許晚晚一把。


    現在的問題是壓根就不需要她插手,許舜陽那邊也不是好招惹的。


    在陸衍北心底,他想保護的人隻有白夏,旁的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沒有關係,他也不關心。


    “我們迴去吧”白夏滿心倦怠,“我有點累,想迴家休息”


    “好”這邊會有人來收拾殘局,根本不需要他們來操心,陸衍北見白夏眉心緊蹙,憂心忡忡的樣子,也不願意讓她待在這個是非之地太久。


    白夏輕嗯了聲,任由他扶著自己離開。


    走的時候,他們和元傑打了聲招唿,免得旁人不知道他們迴去了,等會兒會找他們。


    在迴去的路上,白夏臉色一直不怎麽好看。


    陸衍北取了保溫杯,擰開了保溫杯的蓋子,將杯子遞給了她,“喝點水緩緩。”


    保溫杯還有溫度,白夏手是冰冷的,哪怕是剛剛才從室內出來,周身也不溫暖,穿了這麽多衣服都還覺得冷。


    她握著杯子,從杯口氤氳出的熱霧模糊了精致的眉眼。


    溫熱的水流順著喉嚨而下,她喝了兩口後,才將杯子還給陸衍北。


    “好些了嗎?”


    “嗯,還好。”


    她長長唿出了口濁氣,見陸衍北擔心的看著她,她才勉強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先開車迴去吧”白夏說,“我眯著眼睛睡會兒,等到了你再叫醒我”


    “嗯”陸衍北斂去了眼底的擔憂,看著她閉上眼睛睡了,陸衍北才驅車離開酒店停車場。


    白夏做夢都不踏實,一會兒一個場景,轉的累。


    她夢見當初被綁架的時候,被毆打的場景。


    一下是孩子被搶走,一下是她請求陸衍北留下來,他無情轉身的背影。


    被嚇醒了的白夏睜開了眸,眼底的惶恐尚未褪去。


    手緊緊抓著被褥,唿吸紊亂。


    溫暖的手覆在她額上輕柔撫摸著,“別怕,沒事了,你隻是在做夢。”


    白夏緩過勁兒來,看到坐在一側的人,她艱難的想起來。


    等到陸衍北扶著他坐好後,她才開口,“我…我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七個小時。”從酒店迴來後,白夏就一直在睡。


    陸衍北先是不忍心叫醒她,所以到家後就直接將人抱迴了臥室,等到他察覺到白夏不對勁後,才急急喊來了醫生。


    她就跟陷進了什麽可怕的夢魘中出不來一樣,無論他們怎麽喊白夏都醒不過來。


    好在沒出什麽大事,她就是今天在婚禮現場近距離的接觸到血腥的一幕被勾起了不好的記憶,被嚇著了。


    “我睡了這麽久?”白夏都沒感覺自己睡了多久,隻是一睜開眼看到外邊天都黑了才覺得茫然。


    “是不是今天被嚇壞了?”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陸衍北是絕對不會帶她去現場的。


    明明是其他人的事,被嚇到的人反而是白夏這個孕婦。


    他雖然在第一時間就蒙上了白夏的眼睛,但是畢竟他們都在現場,那聲槍響白夏肯定是聽見了的。


    當時,他都感覺到了白夏的惶恐和不安。


    “可能是有點被嚇到了”白夏無力扶額,一摸方才發覺自己腦門上冒出了冷汗,身上也黏糊糊的不舒服,她蹭了蹭,嬌聲道,“我好像出汗了,我想洗澡。”


    “那你等一等,我去調水溫。”


    她點了點頭,陸衍北不放心的交代道,“你別下床,等我來叫你,你再下來。”


    “噢”


    見她乖乖坐著,陸衍北才安心離開,他去浴室調溫度之前開了臥室門喚道,“小雅,端杯溫開水上來。”


    白夏昏睡不醒的這幾個小時,陸衍北不敢離開半步,生怕她出意外,現在都快生了,要真是出了個好歹,這後果無論是他們之間的誰,都沒辦法承擔得起。


    小雅端了溫水上來的時候,陸衍北正在浴室調溫暖,將暖氣燈也開了,在浴缸裏放熱水。


    她朝浴室內看了一眼,然後就端著水杯直接往裏邊走去,見白夏靠著床頭坐著,小雅笑著將水杯端給了她,“太太,喝點溫水”


    “謝謝”白夏接了水杯後一直捧在手裏,心緒不寧。


    “太太,您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小雅看白夏醒過來後就這麽呆坐著,先前跟先生兩個人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迴來就成這樣了。


    白夏將水杯擱到了床頭櫃上,隻輕輕搖了搖頭,顯然不願意開口多說什麽。


    小雅也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她不願意說,小雅也不可能勉強她。


    在一旁靜候著,等待吩咐。


    陸衍北從浴室出來,看到小雅還杵在床邊,他才開口,“小雅,這沒你什麽事了,今天你就早點下班迴去”


    “哦,好的,先生。”小雅雖說有點擔心白夏,但是陸衍北都這麽吩咐了,她總不能死賴著不走吧?


    她走後,陸衍北說,“水溫差不多了,我撫你進去。”


    “好”白夏掀開了被子艱難的挪動位置,陸衍北忙上前來扶著她,將她扶進了浴室後,他才鬆開了手,“那我先出去,你好好洗,別待太久,等到水涼了才起身。”


    她沒吭聲,有氣無力的輕輕點了點腦袋。


    陸衍北抬手,左手捧著她臉頰,迫使著她抬頭看向自己,“陸太太,不管發生什麽事都還有我在,你剛剛隻是在做夢,現在夢醒了,我在你身邊陪著你,別怕。”


    清眸微動,她撲進了陸衍北懷裏緊緊抱著他。


    陪著她?能陪多久?


    她根本不敢去想什麽以後的事,也不奢求他能想起什麽來。


    白夏很迷惘又常常在自相矛盾,一邊告訴自己,陸衍北即便是失去了跟自己有關的記憶也都還知道要迴到自己身邊來,這就不錯了,可是另一邊,她又在想,為什麽他獨獨忘記了自己?旁的人都記得呢?


    他們現在的生活是被蜜糖熬製的糖衣給包裹著,這糖衣炮彈裏藏著的是什麽,他們都心知肚明,隻是沒人想去觸碰那個雷區。


    親眼目睹了槍擊血流,她才感受到原來死亡離他們那麽近,近到有可能下一秒就會降臨到他們身上。


    她知道陸衍北比許舜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生活不是隻有自己,他跟自己不一樣,她的生命裏隻有一個他,不斷的圍著他繞圈圈,怎麽都逃不出這個怪圈內。


    “怎麽了?”陸衍北摟著她,輕輕拍了拍她後背。


    白夏臉頰抵著他胸膛蹭了蹭,輕輕搖頭。


    她不肯說,陸衍北也不想逼她,“陸太太再不洗澡,等會兒水就冷了。


    白夏依依不舍的離開他懷裏,看著他出去,在他關上浴室門之前,白夏問,“你會不會一直陪著我?絕對不會撒謊嗎?”


    “我什麽時候對你撒過謊?”陸衍北輕笑了聲,“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就算你想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你,這樣可以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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