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提著包出咖啡廳的時候剛好跟要進咖啡廳的人撞到了一起,身子往後仰,幾近跌倒時被人拉了迴去。


    她垂眸,低聲道謝。


    想走時,那人還堵著路,抬眸,看到許舜陽沉著一張俊臉杵在自己麵前,許晚晚愣了愣。


    手腕被抓著,許舜陽愣是將人拽了出去。


    許晚晚腳上穿著高跟鞋根本就跟不上對方的步伐,許舜陽走的又急又快,她踉踉蹌蹌的被拉著走,掙紮道,“你鬆手!捏疼我了!”


    將心思都擱置到了那緊抓著自己的大手上,想要將他的手掰開,沒有注意到許舜陽停下來,迎麵撞上了他後背,許晚晚揉著額頭,蹙眉道,“你幹嘛啊?”


    “我幹嘛?”許舜陽冷笑,“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都做了什麽好事,嗯?”


    “我?”許晚晚冷靜下來,看許舜陽臉色這麽難看,頓時就明白了,應該是自己跟邢子東要訂婚的事傳到他耳裏了。


    也對,陸衍北跟許舜陽總歸是好友,這事遲早會傳到他耳裏。


    思及此,許晚晚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平靜出聲,“你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來給我做主當證婚人的?”


    證婚人?許舜陽冷笑,“你還當真要嫁給他不成?”


    “那不然呢?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是和他在交往,就相當於是見過家長了,你也同意了不是嗎?”


    許舜陽一噎,他那是以為許晚晚隻是鬧著玩兒,沒有拿他們交往的事放在心上,總歸許晚晚長大了,要談戀愛,要找其他男孩子交往,這也是正常的,自己不能過多幹涉,在他眼底,許晚晚跟邢子東的交往就是小孩子鬧家家。


    這才交往了多久?幾個月?半年都沒滿,許晚晚就想跟人訂婚了,還企圖瞞著自己跟人步入婚姻殿堂,當他是死人嗎?


    “叔叔,我要跟誰訂婚這是我的自由,我知道事先沒有通知你,是我做的不對,可是……”


    “你給我閉嘴!”許舜陽額角青筋凸起,瞪著許晚晚,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掐死。


    “我……”許晚晚話都沒說完,就被許舜陽打斷,他陰惻惻的開口道,“許晚晚,鬧也鬧夠了,玩也玩夠了,別鬧得太過火,你知道我的脾氣,別惹我”


    “我沒惹你”許晚晚脾氣也上來了,努力甩手沒能掙脫開他的手,惱羞成怒道,“你憑什麽管我?我跟誰訂婚跟誰結婚和你沒關係,不過是出自於禮貌要通知你,許舜陽,我成年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監護人,沒權利限製我的社交!”


    許舜陽被她氣瘋了,捏著手的力道愈發重,冷冷發笑,“好!我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權利管你!”


    “跟我迴去!”


    “我不要!”許晚晚才不想跟他迴去,那裏又不是她的家,從他把顧茹菲帶迴來開始,那就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女人是抵不過男人力道的,許晚晚再不情願也被拖到了車邊,氣急了的許晚晚抓著許舜陽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許舜陽吃痛也沒對她動手,鹹腥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內,許晚晚一怔,鬆開了牙關。


    她抬眸,對上許舜陽沉如寒潭的雙眸,男人嗓音沙啞,“鬧夠了嗎?”


    “我沒有跟你鬧”許晚晚鼻尖一酸。


    許舜陽還以為自己是在跟他鬧騰嗎?他是從來沒拿自己說的話當迴事吧?就算她表露心跡,許舜陽都不會當真的,他一直拿自己當個小孩子一樣看待,以前借著年紀小可以肆無忌憚的跟他親昵,借著他不拿自己說的話當真,心生歧義,所以一遍遍的告訴他,她很喜歡他。


    他又不會放在心上,現在顧茹菲迴來了,她還能做什麽?本來關係就特殊很難讓他喜歡上自己,現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許晚晚甚至有點卑鄙的想,要是顧茹菲當年真的死了,沒有迴到他身邊來,沒有被他發現該多好。


    “我是認真的”許晚晚低著頭,像過去做錯了事害怕被他責備一樣可憐兮兮的低頭站著不動,“叔叔,我是認真的思考過,才會答應他的求婚。”


    許舜陽竭力撇開心頭的煩悶,悶悶出聲道,“上車”


    他愣是將人給塞上了車,迴去的路上,沒有人開口說過話,狹隘的車廂內,氣氛壓抑又沉悶。


    迴到家,許晚晚坐著不動,許舜陽拉開了車門讓她下來,她才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的下了車。


    看到熟悉的別苑,許晚晚強著不肯挪動步子。


    被拉著進了屋子後,許晚晚碰上了顧茹菲。


    顧茹菲看到許舜陽將許晚晚帶迴來了,愣了會兒,隻片刻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笑吟吟的開口,“晚晚”


    許晚晚既不迴應也不開口叫人,許舜陽蹙眉,“許晚晚,我是這麽教你的嗎?”


    “算了,你別兇她”顧茹菲拉了拉許舜陽的袖子,她越是要當好人,許晚晚心底就越是不舒服。


    當初,她明明就沒有推她多重,是顧茹菲自己撞上去的。


    她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當麵一套背地一套的女人,許舜陽將她抓迴來,她是萬分的不情願。


    許晚晚低聲嘟囔,“用不著你做好人”


    “許晚晚”許舜陽嗓音低沉,緊繃著臉,從陸衍北告訴他許晚晚做的好事以後,他臉色就沒緩和過,不怒自威。


    許晚晚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跟他杠上了,抬頭正視著許舜陽,“幹嘛?我說錯什麽了嗎?”


    “我沒對她做什麽,你也用不著這麽瞪著我,要不是你抓我迴來,我才不會踏進這裏半步!”


    “你再說一遍!”許舜陽額角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頭疼欲裂。


    “說就說!我根本不想到這兒來,明白了嗎?”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顧茹菲開口想緩和氣氛,“晚晚,你怎麽這麽跟你叔叔說話?這裏好歹是你的家,你要是這麽說,你叔叔會傷心的”


    “他才不會傷心,他巴不得我滾遠點別給他惹麻煩”許晚晚將視線轉向顧茹菲,厭惡道,“你別裝了,你不累我看著都累!你不也是嫌棄我在這裏礙著你的眼了嗎?我要真是在這住下,這不是給你心底添堵嗎?”


    “許晚晚,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許舜陽蹙眉,眸色沉靄,“在你眼底,誰都是你的敵人,你非要這麽尖酸刻薄的去麵對每一個對你好的人嗎?”


    “對我好啊……”許晚晚譏諷一笑,“你說誰對我好啊?她啊?”


    她揚手一指,指著顧茹菲,“她對我多好啊,她心底怕是巴不得我早點死開,免得當了她的路,她多恨我啊,我爸爸害得她跟你分離了那麽多年,結果你養著我這個仇人的女兒,是吧?顧茹菲?”


    其實最開始,許晚晚不是這樣的。


    她知道許舜陽有個忘不掉的人,並且一直想彌補那個人,所以當許舜陽找迴了顧茹菲後,許晚晚是從來沒有針對過顧茹菲的,因為她很清楚,她們兩個人對許舜陽來說都很重要,隻是一個是站在親人的角度,而另一個,則是愛人。


    一樣重要,卻不能相提並論。


    真正導致關係惡化的最根本原因,是因為顧茹菲翻看了她的日記,知道了她想隱藏的心思,盡管這件事是個公開的秘密。


    別人知道,可許舜陽不知道啊!


    她不想將自己的心思攤開在許舜陽眼前,尤其是攤開在顧茹菲麵前,因為她記得自己的日記裏記載了自己最為陰暗的一麵,她害怕顧茹菲拿著這個給許舜陽看,她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麽可笑。


    那一刻,許晚晚很害怕。


    激起她憤怒的是顧茹菲隨意進出她的房間,甚至當著她的麵將日記本給撕掉了,包括她用來迴憶的貼圖冊一並給毀了。


    “憑你也配肖想舜陽啊?你還不知道嗎?你的父親就是個死刑犯,當初要不是他害得我差點喪生,怎麽可能輪得著你趁虛而入?”顧茹菲高高在上的看著她拚命的想將紙屑撿起來拚湊,諷刺道,“忘了告訴你,你的好父親就是被舜陽親自解決的啊!兩天前,就在兩天前,你剛剛刑滿出獄的好父親連同你的弟弟一起被烈火吞噬。”


    顧茹菲告訴她,她還有親人,她的親人就是害得他們分開多年的仇人,所以許舜陽在找迴了顧茹菲以後,知道了顧茹菲身上發生的事後,為了幫她出氣,將已經付出了代價坐牢多年的她的生父還有弟弟一起解決了。


    許舜陽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但他還是做了。


    那段時間,許晚晚渾渾噩噩的,連在學校上課都在走神。


    顧茹菲是故意的,在許舜陽麵前,將自己烘托成善解人意,受了委屈還不肯說出來的小白蓮,自己被雕琢成了一個蠻橫無理不懂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


    她受到的刺激不比顧茹菲小,她沒法消化那個事實,所以才一直被顧茹菲牽著鼻子走,她們不斷的起爭執,無一例外,每次都會被許舜陽撞上。


    將許晚晚徹底打入深淵的是顧茹菲故意拿話激怒她後,兩人起了衝突,她才伸手輕輕碰了顧茹菲一下都沒有用力,顧茹菲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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