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傑說的那番話,白夏也都聽進去了。


    他走後,白夏獨自一人守在床邊,床上人還在昏睡著。


    這一守就是一整夜,她捂著嘴打哈欠,熬不住了,才趴著床邊睡了過去。


    清晨,陸衍北醒過來後,看到的就是趴在床邊睡得正熟的人。


    自己還握著她的手,他一怔,大致反應過來了,應當是自己拉著她,她沒法子離開。


    鬆開了手,他伸手向前,輕撫過她臉頰鬢發,露出了那張清麗秀妍的臉蛋。


    “唔…”白夏嚶嚀了聲,睡眼惺忪的爬了起來,右邊肩膀都酸疼著動彈不得,她一邊按著肩膀,微微挑起了緊閉著的雙眸。


    恰好,對上那雙蘊著清淺笑意的鳳眸。


    “你醒了啊”


    “嗯,守了我一夜?”


    “是啊,你不發燒昏倒了嗎?我準備叫120送你去醫院的,後來元傑來了,就直接叫醫生過來了。”她說著,探身向前。


    略帶涼意的小手探上他額頭,“哦,燒退了就好。”


    腰身一沉,她被帶著往下壓,陸衍北摟著她,臉蹭進她頸窩,“陸太太,你昨天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什麽?”


    “你說你原諒我了,同意跟我複婚。”


    “……”


    昨個兒晚上,元傑走了,她一個人在床邊守著的時候,盯著他看,不知不覺就說出了這番話,絮絮叨叨,自言自語。


    她還以為陸衍北聽不見,結果……都聽到了嗎?


    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才得以脫身,“你是在裝睡嗎?既然都醒了,幹嘛不直接起來,裝什麽傻!”


    “我隻是半夢半醒間聽到你在說話而已。”況且如果他真的那個時候醒過來,白夏估計早就尷尬的跑著沒影兒了。


    她沉吟了會兒,眸色複雜的盯著陸衍北看了很久,“那…你說你沒碰她,是真的嗎?”


    “嗯。”


    “怎麽可能,美色當前你還能坐懷不亂?再說我當初可是親眼看到你們在公寓裏…”


    “在公寓裏怎麽?”陸衍北唇角笑意淺淡,眼底並無半分笑意,“我沒有跟她發生過不正當的關係,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不過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有。”


    “我真正擁有過的隻有你一個。”


    “你前妻呢?”她可記著喬伊也說,當初她是為了陸衍北流過產的。


    陸衍北嗓音略沉了沉,“沒有,我沒碰過她,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因為我才流掉的,而且她也不知道她懷著的孩子不是我的。”


    “陸太太”陸衍北看著白夏素雅的小臉,眉眼間卷著幾分無奈,“這些事我隻與你一人說過,旁人都不知曉,喬伊,我確實虧欠了她,所以即便是知道她對你做了什麽,我也沒法子真的對她下狠手。”


    “你能明白嗎?”


    鮮少能從陸衍北口中聽到關於他的事,他素來就是個不大愛說的人,即便是交流也從沒提過自己的事,他好像有很多秘密。


    喬伊也好,元傑也好,個個都說他過於理智冷血了。


    一個是前妻,一個是朋友,他好像從沒擁有過真正了解她的人。


    曾經,白夏渴望成為那個人,那個最獨特的存在,可是每當她覺得自己朝著陸衍北邁進了一步,他總有能力告訴自己,自己看到的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她總覺得陸衍北沒有他們說的那麽不堪,也沒有那麽無情無義。


    不單單隻是因為陸衍北曾寵愛她,而是因為白夏她自己能用心體會到,陸衍北他內心深處有一個角落也很柔軟。


    他肯告訴自己,他虧欠了喬伊,肯告訴自己,他不能真的對喬伊趕盡殺絕,就足夠證明了,他其實…沒有別人口中形容的那麽薄情寡義。


    白夏上前抱了抱他,“我明白。”她等著陸衍北肯將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訴自己。


    “謝謝”


    ——


    複婚的事暫且擱到一邊不提,當務之急是喬伊說的火災真相讓她很在意。


    她迴去後,就將事兒跟邢森坦白了。


    邢森聽了白夏的話後,坦白跟白夏說,“當年我查過這件事,火勢起來的這麽迅猛,是因為屋內事先潑了柴油。”


    “而且除了你以外,屋內其他的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中,說明有人在你們的飲食裏下了安眠藥。”


    “對方的手腳很幹淨,沒有留下太過的線索。”


    “屍體也都對比過身份了,僥幸逃脫的那個人是貼身照顧三叔的幫傭,隻不過事發之後,這個人就在桐川消失了,我懷疑是有人幫她偽造了身份,暫時從桐川離開,避難去了。”


    “這五年來,就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邢森微微搖頭,薄唇緊抿,“沒有,那個幫傭的消息滴水不漏,收不到任何的風聲,當初的事,時間也太久遠了,如今真的想查,查起來很為難,麻煩係數大,而且估計也查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見白夏蹙眉,邢森才轉口,“你說的那個女明星,我會好好查查,既然她敢跟你開口說這個,就證明她應當是知道了點什麽,從她那兒下手,也許是個突破口。”


    “你說喬伊啊?”白夏輕咬唇沉思了好半晌,“你查歸查,別驚動了她,而且喬伊是陸衍北的前妻,你別鬧得動靜太大了,以免…”


    “你是怕陸衍北找你麻煩,責怪你不成?”


    白夏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邢森解釋,倒不是怕陸衍北找麻煩,而是陸衍北他曾明說過,他虧欠了喬伊,這輩子都還不清,即算是喬伊真的做了什麽,他也不會對喬伊怎樣。


    她是怕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給陸衍北帶去困擾。


    “不是你想的那樣,喬伊既然敢跟我說這個,證明她肯定有完全的把握,我不會對她怎樣,在摸不清楚喬伊的底之前,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她不想惹麻煩上身,更不想讓陸衍北為難。


    “白夏,你真的想跟陸衍北複婚?”


    邢森忽然間的話題跳轉,白夏還差點就沒能反應過來,她扯了扯嘴角,“沒有啊”


    “是嗎?”黑眸漸漸變得深邃,盯著白夏明顯不自然的臉色,邢森似笑非笑道,“白夏,陸家是你絕對不能夠沾染的,尤其是陸衍北。”


    “以前你們的事就當是一筆勾銷了,既往不咎,如今你萬萬不能夠繼續往火坑裏跳了,陸衍北他不是你的良人。”


    她不想跟邢森討論這件事,畢竟每次討論,都會鬧出不愉快的事兒來。


    白夏想著,邢森或許有些事還在隱瞞著自己,沒有完全跟自己點透。


    她隻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將近三十年來,沒體驗過親情的白夏,在迴歸到邢家後,體會到了有親人在側有多重要,所以她不願意為了這種事兒而跟邢森吵起來。


    各執己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考量,白夏跟陸衍北的事,三言兩語,跟旁人也解釋不清楚了。


    她倒是想幹脆利落的斬斷,可是這種事兒,是她說斷掉就能斷得掉的嗎?


    白夏從不隱瞞邢森什麽事兒,即便是跟陸衍北有所接觸,也是在明麵上,從不會偷偷摸摸的見麵。


    她不瞞著邢森,久而久之,邢森似乎放棄說服她了,她隻當邢森是心內還有疙瘩。


    未曾想過,這事兒會慢慢發酵到不可控製,一直等到未來的某一天,如同一道驚雷轟隆而下,將每個人都激的粉身碎骨。


    打從小年夜開始,邢家的一大家子人就都慢慢迴到了本家預備一起過年。


    邢宣譽沒迴來,他還在多倫多養著身體。


    小年夜當天晚上,白夏見到了一直未曾謀麵過的邢銘一家,也就是邢宣譽的二哥,她應該叫一聲二伯父。


    邢子東也迴來了,帶著許晚晚一起迴了邢家。


    熱熱鬧鬧的預備吃個團圓飯,二伯父家也準備在桐川過完正月再離開。


    包餃子的時候,白夏敏感的察覺到邢子東對許晚晚的態度變了。


    她看一整個晚上邢子東都跟著許晚晚身邊跑,就隱約猜到這邢子東怕是春心萌動了。


    等到許晚晚去上廁所了,白夏才逮到空,“邢子東,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對晚晚有意思,嗯?”


    邢子東顧左右而言他,“小姨你胡說什麽呢?!別瞎說,平白毀了人女孩兒的名聲。”


    “你這一整晚就差沒把眼睛給黏在她身上了,做的這麽明顯,你還想抵賴?真當我瞎不成?”


    “有那麽明顯嗎?”


    “嗯。”


    他討好一笑,“那個……我確實對她有那麽一點意思,不過她好像對我沒有什麽想法。”


    那可不,許晚晚心底還有個許舜陽,會看得上邢子東這個毛毛躁躁的大男孩兒才怪了。


    白夏歎氣,“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真是喜歡上了晚晚,那你可有得苦頭吃了。”


    “既然真喜歡,那就對她用心點,將來你要是欺負了她,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不會的!我像是那種愛玩兒的花花公子嗎?不過小姨,你跟她那麽熟就不能給我支幾招嗎?”


    ……


    “媽咪~”這邊正談著話,一個小小的人影兒就撲了過來,抱著白夏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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