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


    循聲望去,看到陸衍北過來了自己身邊,她還怔了片刻,“你……”


    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亦不知該怎麽跟他說。


    “你很漂亮”


    “哈?”這個話題跳躍度大的,白夏都沒能反應過來。


    她看起來有點呆傻嬌憨,漆黑清透的眸滿滿當當印刻著她一個人的身影,陸衍北彎唇笑著,將手中的紅酒杯跟她手中的輕輕碰了碰,“我說你很漂亮,是在場女士裏最漂亮的。”


    這麽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真的合適嗎?


    白夏眼角微微抽搐了下,笑容勉強,“陸先生,謬讚了。”


    “我說的是實話”


    “……”白夏狐疑的盯著他看了很久。


    鬼上身了是怎麽的?一天一個樣,白夏還真弄不清楚陸衍北到底要幹什麽。


    有陸衍北在身邊杵著,原本過來搭訕的人也不敢過來了。


    眼見拍賣會快開始了,許晚晚跟邢子東卻都不見了人影,白夏開始擔心許晚晚會出什麽事兒,隻是顧忌著這邊走不開。


    陸衍北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一眼便猜透了她的內心,“你放心,晚晚她不會做什麽傻事的”


    聞言,她看了陸衍北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才輕輕點頭。


    “歡迎各位在百忙之中蒞臨本次慈善拍賣會,這次由天使基金會籌措的慈善拍賣會,所募集的資金會盡數捐獻給貧困山區的學生。”


    拍賣會正式開始了,白夏手腕上有號碼牌,她尋著自己的號碼座位。


    剛坐下,身邊便多了個人。


    湊巧的是陸衍北的位置就在她身邊,兩人不可避免的會有所接觸。


    剛開場,推出的是一件明清時期的瓷器,從主持人說出了底價後,台底下的人紛紛開始舉牌叫價。


    唯獨白夏和陸衍北不為所動,兩人皆是安靜坐著。


    直到壓軸拍品,月神之淚出現,一直平靜的白夏,眼眸才掠過了亮色。


    她來參加這次拍賣會是為了給邢家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如果能成為這次拍賣會最大的募捐金主,那公司的形象也會跟著躍然而上。


    當主持人說,底價是五千萬的時候,底下的人都沉默了。


    說白了,慈善募捐,每個企業家受邀前來時,心底都會有個最高估價,整場拍賣價格不會高於心中的價格。


    白夏雖喜歡那條項鏈,但是這個底價已經遠遠超出了她心中的最高價值。


    “喜歡嗎?”耳邊嗓音沉沉,唿出的熱氣拂過耳畔,有點癢。


    她側眸,恰好撞進了那雙諱莫如深的眼裏。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手上的舉牌已經被人抽走了。


    陸衍北轉過了視線,舉起了白夏的號碼牌。


    其一,這件壓軸拍品的底價太高,遠遠超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價格;其二,既然是陸衍北舉牌,那麽便不會有人敢從陸衍北手裏搶東西。


    最終,這件拍品以六千萬的價格被陸衍北競拍得標。


    準確的說…是以她的名義,也就是說最後付賬的人還是她。


    台上已經有人畢恭畢敬的將項鏈送下來了,陸衍北拿起來後,將白夏拉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隻有一束追光落在他們身上。


    陸衍北親自將項鏈給她戴上,指尖拂過她脖頸,戴項鏈的時候,兩人的距離近到隻要稍稍向前就能彼此觸碰。


    “很漂亮。”戴好後,他撤離開身,始終眉眼帶笑。


    白夏清楚的聽到胸腔下那顆不爭氣的心髒在撲通撲通,一下接著一下的搏動著。


    心跳,亂了節拍。


    仿佛五年的嫌隙不存在,仿佛他們從沒有過裂痕。


    陸衍北的好,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魔咒。


    拍賣會結束後,白夏預備去劃賬,卻被告知,這條項鏈的競拍金額,陸衍北已經給了。


    她摸著脖子上的項鏈,急急出去時,陸衍北已經走了,她隻來得及看到那輛車子沒入黑夜。


    “執行長,我們迴去吧?”


    白夏嗯了聲,跟著上了車。


    ——


    “boss,您不等許先生他們啊?”袁浩見陸衍北走的那麽著急,所以才詢問出聲。


    “不等,他自己會迴去。”


    陸衍北眉目寡淡,眸色漆漆,袁浩很疑惑boss的所作所為,“boss,您為什麽不直接跟太太複婚呢?我看太太的態度已經開始鬆動了,對您,她似乎沒有那麽排斥了。”


    “還不是時候。”


    “……”


    “我二叔他們迴國了嗎?”


    袁浩一怔,“桐川機場沒有出入境記錄,包括水路也派人查著,暫時沒有發現。”


    “不過我懷疑,應該是迴國了。”


    “嗯?”陸衍北微微挑眉,似乎是在等著他的下文。


    袁浩說,“應該是沒有通過客運渠道迴來,而是專機迴國,他們降落肯定是需要借用機場跑道,所以我已經囑咐人按照這方麵去查探了。”


    “剛剛收到風,說兩天前有專機降落,應該就是他們了。”


    “多派人看著點白夏他們母子。”


    “明白”他們boss這是怕會傷害到太太和兩位小少爺吧?


    入了深秋,夜長了許多。


    陸衍北繞道去了白夏小區外,一如五年前,他也常常會來她樓下守著,直到她睡熟了,他才會進屋。


    白夏睡的熟,他進了屋,都沒有任何發覺。


    見到她夜裏睡著難受,陸衍北也不敢離身,隻盡心盡力的在一旁伺候著她,給她按摩小腿,常常按摩到最後,自己的手指都酸疼不已,僵著不能動彈了。


    白夏難受,他都看在眼裏。


    那天她從辦公室跑出去,陸衍北差一點就破功了。


    “boss,您不上去嗎?”


    “不了,走吧”


    “哦……”袁浩也摸不清自家boss的心思,隻能唯命是從,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開車離開了小區門外時,袁浩壯著膽子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男人的倒影。


    他的視線落在車窗外,顯然是人走了,心還遺留在那兒。


    袁浩收迴了視線,輕輕搖頭歎息。


    有些事兒,他們外人想插手也插不了手。


    隻能靠著他們自己慢慢磨,什麽時候疙瘩解開了,什麽時候想通了,就能夠踏踏實實的在一起好好生活了。


    秋送冬替,隆冬已至。


    這幾個月,由他們旗下影視公司改編的ip劇正式開拍了,邢子東跟許晚晚都一頭紮到了劇組裏,跟著劇組東奔西跑,很難見到一麵。


    白夏也漸漸上手了公司的事業,唯一的缺憾是自從她說出不會跟季斐然訂婚後,季斐然就銷聲匿跡了。


    不止是白夏沒見過他了,連邢森都沒聯係上他過。


    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也沒人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這個人就徹底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白夏雖然擔心季斐然的安危,但她不會主動去聯係季斐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


    給不了對方的,那就不要平白再給希望了,免得斷起來,對季斐然的傷害更重。


    聖誕節當夜,白夏還有推脫不了的酒局要參加。


    剛到酒店門口就碰到了熟人,對方打量她的同時,白夏也在打量著對方。


    “白夏?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命大啊”


    “讓喬小姐失望了,我沒死成不說,反而活著迴來了。”


    “嘖,活著也好,你活著,我才有樂趣。”喬伊如今雖然沒有躋身一線,好歹大小也是個人氣花旦,在酒店外跟白夏糾纏不是個明智之舉,所以她隻是跟白夏說了幾句話後就翩然離開。


    走之前,她刻意拍了拍白夏肩膀,壓低了聲說,“要是想知道當初的火災真相,明早上到這裏來。”


    “……”


    喬伊笑著收迴了手,邁腿離開,留下白夏一個人在原地怔忪出神。


    火災…真相嘛…


    在酒局上,白夏一直在走神,腦海裏迴響著喬伊的那句話。


    她很好奇喬伊所謂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所以雖然弄不清楚喬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第二天,白夏還是赴約了。


    孤身一人到了酒店,在前台詢問後,才得知了房間號。


    如約到了房間門前,她遲疑著抬手敲了敲門。


    等了好半晌,房門才應聲而開。


    門內,喬伊正穿著絲綢睡衣,性感撩人,“進來吧”


    白夏推門進去後,才發現房間內的窗簾都被拉起來了,不透一絲日光,隻有床頭的台燈亮著昏黃燈光。


    “你要跟我說什麽?”


    “著什麽急?好戲還在後頭”


    “……”


    喬伊臉上始終漾著笑意,眉梢微微上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格外不屑。


    “白夏,其實我挺可憐你的,你說說你怎麽能蠢到被人騙了一次又一次後,還能輕易的相信對方呢?嗯?”


    不等白夏開口,喬伊便從床上下來了,“好好看著,今天我就讓你看清楚你選擇相信的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全身心信任”


    她彎身抄起了電視遙控器,液晶顯示屏,畫麵一下便跳轉了。


    白夏如遭雷擊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男女曖昧的低吟喘息傳入耳裏,赤裸相貼的兩人正在盡情釋放著自己的情欲。


    “現在看清楚了吧?你還真當陸衍北是什麽善男信女啊?”喬伊看到白夏蒼白的臉色,嬌嬌笑出了聲,“真可憐,你到現在還以為他是什麽好男人,會一輩子為你守身如玉吧?這五年來,他跟蘇婉兒上床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這段視頻可是你的好姐妹親手交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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