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如何?當初明明就是蘇婉兒拿了離婚協議書過來,那字也是他簽下來的,白紙黑字在她這兒,陸衍北還想耍賴不成?


    “夏夏”


    “啊?”


    “如果真如他所說你們根本沒離婚,你……”


    “沒離婚又怎樣?蠢過一次,再蠢第二次不成?”白夏側過頭看向車窗外,冷聲道,“不管他簽沒簽,我們這婚是肯定要離的。”


    “實在不行,我也能證明他婚內出軌,我們夫妻感情破裂,而且現在已經分居了五年。”


    “要說離婚,也不是件難事兒。”


    “你真是這麽想的才好。”季斐然饒有深意的看了白夏一眼,笑而不語。


    瞧著陸衍北的樣子,倒不像是個對白夏全然無情的。


    他也曾經從邢森口中聽過有關她的事,當時季斐然是挺同情她的。


    家散了,男人跑了,連孩子都被迫分離。


    一個人孤苦流放到國外,躲了這麽多年,才敢重新迴到這片土地。


    季斐然是擔心白夏對陸衍北舊情難忘,萬一死灰複燃了,那他…


    “對了,那個工程談下來了嗎?”


    “嗯,談下來了。”季斐然應道,“合同已經簽了。”


    “這麽說最近應該是要動工了?”


    “差不多吧!怎麽,你打算親自監工?”


    “我想明天去工地上看看,實地考察下。”


    “也好”當初邢森的意思是請他幫忙培養白夏,如今她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老實說,他的存在並不重要。


    “房子幫你找好了,過兩天你抽空過去看看”


    “嗯。”白夏有些心不在焉。


    她很在意先前陸衍北說的話,要真是沒離成婚,那可有的麻煩事要做了。


    現在她白夏在法律是個死人,用的是邢夏的身份存活。


    當初的一切都已經沒了效力,也沒了身份證明。


    對啊!白夏五年前已經證實了死亡,即便是她現在還活著,那她當初的一切也都失去了法律效力。


    就算恢複了身份,當初的東西都是沒用了的。


    這麽說…


    就算是沒離成,她在法律上也已經與陸衍北沒有半分關係了。


    跟他結婚的是白夏,而白夏死了五年,如今重新迴來,即便她有心要用迴白夏的身份,她跟陸衍北之間的婚姻關係也早就結束在五年前,法院判定她已身亡的時候。


    想清楚了後,白夏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再跟陸衍北扯上關係。


    滿懷心事的白夏被季斐然送迴了家,帶著兩個孩子下了車,關上車門時,季斐然說,“要是有什麽急事,打電話給我,或者打給邢森也一樣。”


    “嗯,我知道的,路上開車小心。”白夏說了句後,關上了車門。


    她帶著孩子迴家,季斐然將車停在門口很久,一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見了,才驅車離開。


    ——


    白夏帶著兩個孩子迴家,她是不知道該如何跟陸墨歸相處,但又想補償他。


    隻是缺席了這麽多年的母愛,哪能說想補償就補償的迴來?


    嘟嘟是吵著要看動畫,白夏就找了動畫給他看,見兩個小孩兒都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白夏這才放心去工作。


    這一忙活就是幾個小時,中途也出來倒過水,上過廁所。


    晚上八點多,白夏就熄了燈,收了攤兒。


    從書房出來後,帶著兩個孩子去洗澡讓他們睡覺。


    好在陸墨歸個子和身形都跟嘟嘟差不多,嘟嘟的衣服,他也能穿得上。


    弄完了孩子的事,她才能去洗澡,收拾自己。


    晚上九點多,白夏正在吹頭發,聽到門鈴響了,才擱下吹風機去開門。


    看到顯示屏上的人,白夏遲疑了好半晌,才開門。


    堵著門口,蹙眉問道,“你怎麽找來的?”


    “我兒子住在哪裏,我當然知道”


    “……”


    白夏看了一眼,他這大包小包的架勢,心生不好的預感,警惕的問,“你拿這麽多東西過來幹什麽?”


    “這都是墨墨的東西,衣服、書本之類的,我怕他住在你這裏會不習慣,所以將他的東西收拾了些送過來。”


    “那你將東西放下,我等會兒拿進去”


    她橫豎是不打算讓陸衍北進屋的,也不怕人說她不懂禮貌。


    陸衍北既然隻是送東西過來,那東西可以留下,人就沒必要了。


    她都表現的這麽明白了,就不相信他不懂。


    隻是一個有心驅逐,一個誠心裝傻。


    他提著東西既不肯走,也不願意將東西擱下。


    無聲的對峙了半晌,陸衍北才似無奈的歎了口氣,“陸太太,五年不見,你就如此不歡迎我嗎?”


    這聲陸太太讓白夏僵了半瞬,當初發生的事,差點逼瘋了她,為什麽陸衍北還能跟沒事人兒一樣到她麵前來晃?


    “陸少說笑了,這聲陸太太真是折煞我了,我可擔當不起。”


    白夏麵露嘲諷,“何況我們之間的婚姻關係早就結束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你如今三更半夜跑上門不說,還這麽稱唿我,平白玷汙了我的名聲,遭人誤會。”


    “你就這麽不想見我嗎?這五年,我…”


    “好笑了”白夏輕笑出聲,眉梢蘊著淡淡輕諷,“你不會認為我還對你念念不忘吧?說句實話,我本也不想把話說得這麽決絕,畢竟都五年了,我覺得該放下的也都放下了,沒必要弄得跟仇人似的。”


    “不過現在看來陸少似乎是不太懂我的意思,我覺著我們雖不用變成仇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麽親密關係,麻煩陸少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這樣做讓我很困擾。”


    “爸爸”


    白夏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的聲音,她迅速轉過頭看,見陸墨歸正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站在台階上,聲音軟糯,“爸爸,抱”


    她都沒說讓陸衍北進來,陸衍北就推門而入了。


    拖了鞋子後,見鞋櫃內沒有男人拖鞋,菲薄唇角微微揚起,隻是撐著鞋櫃的手擋住了他的臉,白夏沒看到陸衍北笑了。


    沒男人拖鞋就證明,這裏沒有男人進來過。


    他索性就直接猜到了地板上,踱步過去,將陸墨歸抱起。


    陸墨歸困得不行,靠著陸衍北胸膛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睡過去之前,他還說,“爸爸陪我睡”


    “好”


    好你個頭好!


    白夏瞪著陸衍北的背影,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人可真會見縫插針,說進來就進來了。


    還有…誰同意他留下來住?!


    “陸衍北,你…”


    “噓”陸衍北抱著孩子,壓低了嗓音說,“孩子睡了,你別吵醒他。”


    “……”


    總之他是住下來了,帶著兩個孩子一起住,白夏也懶得管他,打算讓他睡一晚明早將他趕出去。


    她迴了房睡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直折騰到深更半夜,才勉勉強強的睡了。


    差不多淩晨兩點多,陸衍北縮在兒童房睡覺時,做噩夢醒過來了。


    夢裏夢見白夏走了,他一個哆嗦就清醒了過來,也沒了睡意。


    直到看到身旁酣然入睡的兩個寶貝,才安了心。


    低頭親了親陸墨歸和邢沉之,他腳步放輕,輕輕的帶上了房門,然後去了主臥室。


    嚐試著扭了扭門把,發現門鎖了。


    站定在房門前許久,他才離開。


    有時候願望實現的太快,總叫人沒有踏實感,


    陸衍北總擔心白夏會突然間消失,會從他身邊離開,總要看著她,才能安心。


    開鎖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對他來說,做這種事很容易。


    以前也有過一段少不更事的時候,免不了做過幾檔子說不得的黑曆史。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重新做起這種事,反倒是用在白夏身上了。


    悄悄開了門進屋,輕手輕腳的進去時,看到白夏正睡著。


    他鬆了口氣,好在那個夢隻是個夢,她這次迴來,才是真實。


    不敢捱著床邊走下,他隻坐在了床邊地毯上,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伸出手去,碰到她臉頰那一刻,陸衍北才感覺是真實。


    他忍不住湊上前,親了親她下巴。


    “我也知道你怨我,不然你既活著也不會五年都不肯跟我聯係。”


    “詐死是為了躲我嗎?”


    他說話聲音小,也沒吵醒白夏。


    隻是苦笑,“我總不信你是真死了,可如今知道你詐死隻是不想見我,我倒寧願當初你是真的出了意外,逃過一劫後僥幸生還,也好過是為了這種理由。”


    邢夏?她竟連姓氏都改了。


    借著邢家做遮掩,躲了他五年。


    避而不見,是還在怨他,還是她已經不屑於再搭理自己了?


    無論是哪種,都不是他想要的。


    陽光斑爻,透過薄薄窗紗折射進屋內,細碎清淺的光灑了一地。


    光線刺在眼皮上有點灼目,她下意識的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幽幽轉醒時,她還有些懵。


    總覺得不舒服,微微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床上多了個人。


    瞳孔微縮,眼眸睜大。


    她驚悚的看著出現在自己床上的男人,腦海裏那點瞌睡蟲早就被嚇跑了,迅速彈坐起來。


    用力踢了他一腳,見他清醒,白夏質問道,“你怎麽會在我床上?我鎖了門,你是如何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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