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給你做飯?輕描淡寫又自然不過的一句話如同驚雷,將除白夏以外的其他人都驚得不輕。


    就連受邀而來的單君遇都僵在了原地,眼中是不可置信和一閃而過的沉痛。


    雖早知道陸衍北跟白夏關係匪淺,可是現在親耳聽到他們旁若無人般親昵的話,單君遇的心如同被人放在了烈火之上煎烤。


    “夏夏,你…你跟陸先生……”率先迴過神來的白元尚,目瞪口呆。


    沒有失態的人反倒是變成了白心雅,她皺起彎彎柳眉,眼底陰翳一掠而過,盯著白夏的背影,心底的怨毒更甚。


    她喜歡陸衍北已經很多年了,當初年少時的一麵之緣,翩若驚鴻,導致這麽多年以來,她的眼裏、心裏都裝不下任何人。


    自此,她腦海裏就深深印著了陸衍北的模樣,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重逢,她隻是沒想到她鍾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竟然會被白夏染指了!這叫她怎麽能夠甘心?


    看到陸衍北對白夏百般嗬護,白心雅既心酸嫉妒,又豔羨著白夏能夠得到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全心全意的柔情。


    眾人臉色各異,當事人卻習以為然。


    白夏已經解開了心結,她下定決心離婚起,就代表單君遇是過去式了。


    起初,她真的很怕踏出這一步,不願意再去相信任何人,更害怕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去擁有這麽完美的人。


    她已經將最好的自己都消耗殆盡了,現在的她如同風燭殘年的老嫗,韶華已負,貌美不再。


    可是陸衍北的一句話,給了她很深的觸動。


    他說,“我喜愛你與旁人無關。”


    白夏承認,這話將在她心上的鎖砸開了。


    從過去到現在她都是羨慕著林顏舒的,這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


    因為單君遇喜歡她,從來不會多看別人一眼,而且不管外界眼光如何質疑,不管輿論有多難聽,就算是父母反對,單君遇都不曾動搖過。


    她傾羨著這樣炙熱又毫無保留的愛情,總以為有朝一日,單君遇迴頭,也會這麽對她。


    隻是她忘了,單君遇不肯多看別人一眼,又怎麽會看到自己的付出?


    是她苦守著年少時的承諾太久,空度了五年虛妄的時光,原以為自己無所畏懼,現在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會累的。


    她渴望著有個人理解她,無條件的包容她,護著她。


    恰好,她萬念俱灰。


    恰好,他來了。


    還好,沒等的太久,白夏不知道往前勇敢邁出的這一步等著自己的是什麽,但是現在的她,相信陸衍北。


    小丫頭握著他的手更加緊了,陸衍北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隱隱靡爍著的依賴和不安,似乎有一支無形的箭矢射向了他心髒。


    棱角漸漸柔軟下來,大手將那隻緊抓著他緩解無措的手包入掌心。


    從他掌心傳過來的源源不斷的暖意,絲絲湧向她的心髒,白夏似乎感覺到了他無聲的安慰。


    對視一笑,都不需要旁人的閑言穢語。


    “白夏……”兩人含情脈脈的一幕刺痛了單君遇的眼睛,他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心髒這麽難受。


    聽到有人喊她,白夏先是一愣,聽出來是單君遇的聲音後,她下意識的瑟縮了下。


    她這細微的動作沒能逃得過陸衍北的法眼,自然,單君遇也注意到了。


    看到她如今躲著自己,避自己如蛇蠍猛獸,單君遇隻覺得苦澀灌滿了喉嚨。


    這些天他總在想跟白夏有關的事,以前總以為不重要,漠不關心,她就跟空氣一樣,可有可無,現在才發現她不是空氣是氧氣,她要離開了,才發現離開了她,會窒息。


    不是他刻意去遺忘,是白夏太安靜了,這麽多年,她一直默默無聞,不哭不鬧,讓他理所當然的無視她,也不記得跟她有關的一切。


    到現在才發現,這五年來,白夏早就滲透進了他的生活中。


    剛剛離開單家獨自打拚時,他將所有的資金都投進去也不夠資金,是白夏變賣了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那套紅瑪瑙首飾,彌補了資金缺口。


    記得他們一切起早貪黑的拉客戶,記得一起蹲在街邊吃盒飯,也記得他因為酒局陪酒酩酊大醉的時候,也是白夏忍著難受鞍前馬後的伺候他,備著一杯蜂蜜水,又幫他按摩頭,才讓他宿醉過後仍然保持著清醒。


    顏舒怨他不該對一個害死了他孩子,害得他們分開的女人動心,可是……他真的沒法繼續憎恨她下去。


    為自己做了這麽多事的白夏,他怎麽可能繼續心安理得的去怨恨她?


    精神恍惚的單君遇,看到從陸衍北身邊微微探出頭來的白夏,眉頭緊鎖,眸色漸深,他欲上前,可被那雙清澈無波的眼睛盯著,他腳跟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白夏收迴了視線,那握著她的手給了她一絲慰藉,她探迴頭微微仰著看陸衍北,眉眼彎彎,“迴去吧”


    “好。”


    不需要多餘的語言,陸衍北牽著她,連招唿都懶得跟別人打一個,就帶著往外走。


    跟單君遇擦身而過的時候,白夏忽然間停住了腳步,她鬆開了陸衍北的手,陸衍北會意,沉聲道,“那我去門口等你。”


    白夏輕嗯了一聲,等到陸衍北走了,她才直直看向他,目光清明。


    看到單君遇臉上的欣喜,白夏眸色複雜,“我一直都說好聚好散,都鬧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你又何必要死抓著不放手?”


    “我不是沒有哀求過你,也不是沒有等過你,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將我的付出放到心上過,對你來說,我可有可無,我真的很累,不是每個人都一定會在原地不動的,你在往前走,不願意迴頭,我為了你停滯不前這麽久,現在我也要往前走了,單君遇,你要是真的對我有一絲愧疚的話,放手吧”


    “對你,對我,都好,我們三個人糾纏了這麽久,你們樂此不疲,我卻不想繼續奉陪了,活到這把年紀,我隻想要一個穩定的家,一個願意不問緣由,隻會無條件維護我的愛人。”


    “你能確定陸衍北就是你要的那種人?”單君遇不死心的問,“你別忘了,他跟你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承認,他比我更加出色,可是越耀眼的男人越不可靠,白夏,即使這樣,你也要將自己往後的人生綁到他身上,不後悔?”


    “後不後悔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給了我,你和其他人都沒給過我的溫暖,是你對我太吝嗇,連一點點關心都帶著目的,以至於我現在對陸衍北的細心體貼毫無抵抗力。”


    “你就當是我水性楊花出軌了吧!我不能說我愛上他了,但是我很清楚,陸衍北在我心底是不一樣的。”


    這一番話直戳中單君遇死穴,他臉色頓時一變,臉上血色急劇消退。


    白夏說這話時,自己都覺得心酸。


    看到單君遇萎靡不振,她也不好受,深吸氣,轉過身離開。


    看她離開的背影,單君遇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奇怪的是那些他以為的無關緊要的片段,那些他平時都記不起來的小事,樁樁件件,一楨楨一幕幕串聯起來,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心上,沉悶到他想喘口氣都無法做到。


    “君遇,夏夏就是一時糊塗,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等到她想通了,她就……”白元尚被晾在一旁覺得很尷尬,現在看到單君遇失了魂兒的樣,又想安慰他,免得他一動怒,拿白家下刀子。


    單君遇從白夏走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姿態,連白元尚說話,他都不想搭理。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從白家離開,懨懨的沒精神。


    “爸,你看姐她!”白心雅不服氣,一個兩個的都為了白夏爭風吃醋。


    她最在意的是陸衍北,喜歡他這麽久,她絕對不能容忍白夏占據了她心愛之人的心!


    “唉,心雅,我看那陸少對你姐姐好像是真格的。”原本白元尚是想把自己寶貝著的小女兒嫁給他,但看剛剛白夏跟陸衍北那自然的相處,旁人就是想插句話都難,他也在心底掂量著孰重孰輕,能把白心雅嫁給陸衍北再好不過了,可要是陸衍北隻看中了白夏,那他要是不識趣,豈不就是會得罪陸衍北?


    “我不管!姐她都已經有姐夫了,她一個已婚婦女跟陸衍北在一起算是怎麽迴事兒?別人要是知道了,該怎麽說我們白家?”


    “再說了!是我先喜歡上陸衍北的,憑什麽我要讓給白夏?你看看她,現在連您說的話都不聽了,說兩句就頂嘴,在陸衍北麵前賣可憐,萬一以後她跟陸衍北真的在一起了,吹吹枕邊風,陸衍北豈不是就要讓爸爸你將宮家的東西都吐出來?”


    白心雅就是故意這麽說的,她一直都知道白元尚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狼心狗肺吞了宮家的資產,這麽多年,他對白夏就是有一層顧忌在,才把她打發的遠遠的,就是怕有朝一日她長大了,會想要從他手中將宮家的一切都奪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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