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一一一?”雲溪恍恍惚惚,居然沒有聽清他的話語,然而她的迴答巳經不重要了。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吻上了她的麵頰和耳朵,他的唿吸滾燙灼熱,噴灑在她的肌膚上。雲溪被他吻得無法思考,恍若不由自主地旋轉著,眩暈著,陷入一個充滿強烈的罌粟香氣的漩渦。

    夜色寂寥,孤山之巔,卻有一束火苗越竄越高,火熱與寒風交替著,逐漸消融於這個美麗的蕁…這是一個難眠之夜。

    夜已深沉,太子府邸,依舊有來往不息的人影攢動。

    “太子殿下,下決心吧!此事宜早不宜遲,倘若讓靖王爺洞悉了先機,讓雲家的人有了時間調齊人馬,到時候我們可就隻有束手待斃的份了。”

    羅臣相連夜拜訪太子府,心中焦急,想要為自己爭取最後的生機。倘若過了明日,那麽他便再沒有生望了。

    “你再容我考慮考慮。”南宮璽背負著雙手,站在窗台前,斂目望著空中某處,心思有些雜亂,很多事他都需要考慮,倉促行事,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太子殿下,不能再考慮了。老臣已經說服了司徒家的二公子,他願意助我們奪取皇位,一旦太子殿下下定了決心,司徒家的人會幫我們對付雲家,拖住雲家的人。咱們南熙國的大軍雖然大部分都歸雲家的調遣,但倘若不是雲逸和雲蒙親往軍營,他們是不可能聽憑調遣的,除非……,他們手上擁有虎練”

    南宮璽眉頭蹙起,心頭的疑慮依舊不減:“你今夜也看到了,雲溪那小賤人,居然能駕馭神龍!倘若她到時候要對付我們,那我們豈不是隻能自取滅亡?”

    “請太子放心!她有神龍,聖宮的人同樣也有神龍。”羅臣相道,“老臣的長子乃是聖宮地龍尊者座下的弟子,自他的手腳被廢後,便已遣人給地龍尊者連續送去了書函,希望他能來一趟南熙國,為他報仇。”

    “地龍尊者是何等人物,他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區區的弟子,而親自跑來南熙國一趟?”南宮璽搖頭,不看好這件事。

    羅臣相詭秘地一笑,道:“他自然是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弟子而親跑一趟,可是這裏卻有他最嫉恨之人,他非來不可!”

    “你是說……”南宮璽的眉宇逐漸舒展開去。

    羅臣相點頭道:“沒錯!天下人皆知地龍尊者最想殺的人就是淩天宮的尊主龍千絕,我們將龍千絕在南熙國的消息放出去,不怕他不來,說不定他一得到消息,馬上就乘著他的飛

    龍趕到了這裏。他若是來了,雲溪那小賤人怕是要忙著對付他了,哪裏還有功夫來管我們的閑事?太子殿下就盡管放心吧,我們現在就是要趕在靖王爺察覺之前,奪了皇位,迅速掌控住朝堂上下和兵馬大權。”

    南宮璽重重地一擊掌,再無後顧之憂:“好,就這麽辦!”

    靖王府,南宮翼頎長的身軀站在窗台前,對月凝望悠歎,他的目光深沉,深不可測。

    一道黑影悄然飄落到了他的身後,他紋絲不動,隻從喉中發出了一個悶哼聲。

    身後的人收到訊息,連忙迴稟道:“王爺,果然不出您所料,羅臣相去了太子府,和太子二人單獨聊了許久才出來。屬下擔心被太子的暗衛發現,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沒有聽清他們對話的全部內容,隻是依稀聽到了幾個詞,有司徒家的二公子又地龍尊者,還有什麽虎符……”

    “虎符?看來本王也得去一趟將軍府了。”南宮翼冰雕一般的冷峻麵孔,終於有了變化,他的墨發微徵一偏,道,“你去繼續盯著羅臣相,有任何的動靜,立即迴來稟報。”

    “是,王爺。”黑影領命後,便又輕飄飄地消失在了夜空中。

    南宮翼再次舉目凝望向夜空,鳳目微微眯起,唇角勾勒出了一抹淺淺的冷笑:“大哥,你終於忍不住了!那我就幫幫你,讓你試一日龍座到底是什麽滋味……。”

    無數的暗潮在這個夜晚洶湧,然而此刻的西山之巔,卻是一片旖旎的風光。

    “溪兒,你已經在上麵兩次了,這一次是不是該換我在上麵了?”龍千絕平躺在柔軟的狐皮上,低眉看著趴在他身上喘息的人兒,俊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卻仍然有些意猶未盡。

    “不行!”雲溪伏在他的身上,渾身上下布滿了一層薄薄的汗,頗有些疲憊。做這種事果然很耗費力氣,尤其是上麵的那個……,想到方才的激戰,她俏臉驀地緋紅了一大片,使勁擰了把他胸前的肌肉,一口否決。

    腦海中,依舊還盤旋著那一日他的話語:“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我是下麵的那個……”隻要一想到他曾經也跟雲溪發生過這樣的關係,而且還是她上他下的畫麵,她心底的酸意就不住地往外冒。

    龍千絕悶哼了聲,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她沾著薄汗的濕發緊貼著她的臉頰,映著她象牙般白皙的肌膚,她的睫毛又長又密,她的唇色很淺,淡淡的,豐盈潤澤,誘人淺嚐。

    “溪兒,你看起來,好像累得不行了

    。要不,還是換我來吧……”他唇角微勾著,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雲溪醉紅著臉,不服氣道:“才沒有呢!我體力好得很!”這話一說出口,又怎麽聽怎麽覺得曖昧,她輕啐了他一口,又上了他的當。這個下流胚子,是他一直誘哄著她,一次次地想跟她繼續,怎麽現在聽起來,反倒是她霸王硬上弓了?

    “那好吧,那你什麽時候累得不行了,就換我來。”他的唇角揚得更高了,帶著幾絲得意。

    雲溪整個人僵在了那裏,石化中。

    龍千絕趁著她發愣之際,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原本就一直調皮地待在她體內的小小絕也跟著旋轉了一個角度,而且越長越大。突如其來的刺激敢,惹得雲溪渾身一陣戰票,銷魂的輕吟也跟著從她嘴邊逸出。

    這一聲銷魂的輕吟便成了導火索,引發了另一場激戰,龍千絕低吼了聲,開始埋首在她的身上,攻城掠地。

    馬車外,浩瀚的星空,一道流光清晰劃過夜幕,飛星碎石,絢麗如織。

    雲溪累了一宿,睡得香甜而安心,唇邊笑意漣漣。

    此時天已是由灰變黃,由黃化為絢麗多姿的朝霞,一輪紅日自遠處的地平線冉冉升起。

    龍千絕修長的手指牽起她的幾縷秀發,湊近鼻下輕嗅,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再低頭細看她的睡臉,她的睫毛長長的,皮膚如瑩玉一般吹彈可破,那張粉潤徵翹的嘴唇異常可愛。他幾乎沉醉在了她恬美的容顏中,俯首,輕吻了下那張可愛的翹唇,隻覺得格外香甜。

    “溪兒,快起來吧,別錯過了美麗的風景。”

    他帶著輕笑的呢喃迴響在了她的耳際,溫濕的氣息噴灑著,讓她不得不從夢中醒來。雲溪迷茫地睜開了眼,睡眼惺忪地看向他,他的身後有一輪金色的光暈,讓她炫目得睜不開眼。

    “日出了嗎?”

    雲溪揉了揉眼,跟著他一起坐起了身。

    一陣涼風順著車馬的縫隙吹進了馬車,隨之而來的是一片耀目的霞光,雲溪舉目遠眺,那一輪金色的紅日自天際處冉冉升起,她心中一片雀躍,竟像個少女般歡唿了起來。

    “千絕,快看!日出……,我們真的看到日出了!好美!”

    龍千絕的視線卻落在了她的身上,隻覺得她遠比那日出要美上許多,他伸手拾起了事先準備的一條厚厚的毯子,披在了她光潔的身上,連同毯子一道輕擁著她。看著她笑靨

    如花,看著她歡喜雀躍,他感覺很滿足,仿佛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

    兩人沒有在山上久待,早早地便返迴了雲府。

    待兩人迴到雲家,發現雲府的門外多了無數的眼線,或明或暗地監視著雲家,雲溪立即感覺到了不妙。

    “溪兒,太子要起事了。”

    雲逸的話為雲溪解開了心中的疑團,果然,在經過昨夜的震懾之後,南宮璽和羅臣相那邊都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了。

    “靖王爺是什麽意思?”

    “王爺昨夜親自來了府裏,他讓我們雲家暫避鋒芒,不要阻擋太子起事,待得時機成熟,再謀定而後……”

    雲溪冷冷地勾唇一笑,皇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麽善類,南宮翼想要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置他父皇的性命於不顧,為的就是得一個勤王救駕的好名聲。可是等他真正勤王救駕之時,南宮勝的性命還在不在,恐怕他根本就不在乎了,甚至他內心裏怕是更希望他不在了,因為那樣,便再沒有人能阻擋他登上皇位,也再沒有人可以壓製他了。好可怕的心思!不過,那父子三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想要狗咬狗,就隨便他們去,她隻求雲家能夠平平安安的,便足夠了。

    “爹,上次我讓您辦的事怎麽樣了?”

    “放心吧!軍中大部分都是我雲家的舊部,他們大多都願意追隨我雲家,我們已經約定好了,隻待我雲家的信號一發,他們便立即響應我們。”

    “那就好!不過南宮翼也不是個善類,我信不過他,我們雲家想要真正在南熙國立足,就絕不能與虎謀皮……我要去見一個人,希望能和他達成協議0”

    雲逸先是一怔,隨即領悟過來,不由地暗暗讚賞女兒的深謀遠慮。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提醒道:“小墨今早跟隨小郡主去了六王爺府……”

    雲溪眼睛忽地一亮,存留在心底的那一點疑慮也豁然消失了,她果然沒有猜錯,哪一個皇族的子弟沒有爭奪權力之心,隻不過有的人聰明,懂得斂藏心機、蓄勢待發,而有的人則愚鈍自負,鋒芒畢露之餘,也將自己暴露在了眾敵環伺當中。

    “千絕,雲府上下就拜托給你了,我去一趟六王爺府。”

    “小心點,如果遇上什麽麻煩事,別忘記了我給你的東西。”

    “放心吧,我記得的。”

    王府的花園,三個小人兒聚在一起擺家家酒。

    南宮櫻鬢發上插著一朵粉白的

    小花兒,襯得她可愛俏麗的臉頰愈加活潑生動,她手中一邊搗鼓著用各種不同的水果做成的拚盤,一邊指揮著另外兩人道:“小墨,再切一片蘋果給我,不要太薄也不要太厚!小楠,你去采點花來,我要在這上麵繼續點綴一下,這樣我的水果屋就拚成了……”

    雲小墨和鄭楠兩人對視著,無精打采,他們實在不喜歡玩這種小女孩才玩的遊戲。

    “你們兩個快點啊!還愣著做什麽?”南宮櫻看著兩人待著不動,不由地皺起了小眉頭,焦急地催促。

    “櫻子,我們不要玩這麽幼稚的遊戲了,好不好?”雲小墨實在忍不住了。

    南宮櫻漲紅著小臉,隱忍著,不滿地撅嘴道:“這怎麽是幼稚的遊戲?你們不覺得造出這樣一座水果屋來,很有趣嗎?”

    “隻有你自己覺得有趣吧?”鄭楠低低地接了句,他可不敢像雲小墨那樣直接說她“幼稚。”若是這話出自他的口,他鐵定會被她痛毆一頓。

    “鄭楠,你找死是不是?”南宮櫻俏目一瞪,抓起了一把葡萄,就往他身上砸。

    三個小人兒頓時你追我打,鬧成了一片。

    當雲溪跟隨著王府的下人經過花園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容,仿佛能驅散一切的陰霾和黑暗,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酣暢淋漓。

    “小墨、樓子、小楠!”

    三個孩子聽到了她的喚聲,齊齊停了下來,然後一個個邁開了小腿,朝著她方向奔來。

    “娘親!”

    “雲姨!”

    “雲姨!”

    雲溪蹲身擁著三個孩子,微笑道:“你們一大早的,又頑皮了是不是?今天不用去書院上學嗎?”

    “雲姨,是爺爺不讓我們去的。他說今天外麵會很亂,讓我們全部待在王府裏,哪裏也不要去。”南宮櫻迴答道。

    雲溪心神微動,想不到六王爺每日裏深居淺出,卻對外麵的情勢了如指掌,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像他這樣的人物,其智謀必定遠在南宮璽和南宮翼之上,與這樣的人物謀事,她的心中隱隱產生了幾分擔憂。

    萬一他又是一個南宮翼,那怎麽辦?她如何相信他能保住雲家,讓雲家在南熙國永遠享有尊榮,屹立不倒呢?她眼神微斂了下,牽起了兒子的手,道:“小墨,娘親是特意來接你的,今日你翔叔叔就要離開南熙國了,娘親帶你去送送他。”

    “翔叔叔要

    走了嗎?他為什麽都沒有告訴過我?”雲小墨微泯著小嘴,有些難過。

    雲溪摸了摸他的頭,勸慰道:“他是一國的皇子,也是此次東陵國的使臣代表,哪裏有那麽多的時間來陪你玩耍?咱們現在就去城門口送他,今日一別,你怕是很久都沒法見到他了。”

    雲小墨點了點頭:“那我們快走吧!”

    引路的下人見她要走,不由地著急,攔阻道:“雲小姐,你不見王爺了嗎?”王爺可是在書房裏等了她許久的,好不容易等到她親自臨門,這時候卻突然走了,這讓他如何向王爺交待?

    雲溪腳下微頓,迴頭道:“請你轉告王爺,我今日來是來接小墨去城門口送人的,多謝他照看小墨,改日再登門拜訪。”

    “這……”下人還想喊住她,她卻已經遠遠地離開了。

    還是盡快去稟報王爺吧。

    下人急匆匆地朝著相反的方向,往書房奔去。

    雲溪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走遠,這才迴首相顧,唇邊泛起了冷笑漣漣。

    有時候掌握了主動權,才能擁有提出條件的資格,她相信他若是真的有心想要和她合作,就一定會派人再來相請。然而,她主動上門,和他派人相請,便成了兩種迥然不同的處境,主動權的歸屬也易了位,反正著急的應該是他,而非她。

    太子府,很快有人迴報了雲溪拜訪六王爺府的消息。

    “她居然還有心思去接兒子?”南宮璽低低地冷笑著,眼底劃過一抹陰冷,“很好,這說明雲家還沒有絲毫的察覺,不怕他們破壞了本太子的大事。”

    “太子殿下英明!雲家又豈是太子殿下您的對手?等到太子殿下坐上了皇位,一切已成定局,而雲家又要同時麵對地龍尊者和司徒家的雙重威脅,看他們如何還能有餘力來與太子殿下您作對。”手下的侍從見著太子心情不錯,便拍了幾句馬屁,想到太子登上皇位,那麽他也必定能得到些許封賞,他的心底便雀躍不已。

    南宮璽的餘光處瞄見他臉上的喜色,冷冷地橫了他一眼,道:“收起你的心思!現在事情還未成功,千萬不能大意了。繼續給本太子盯牢了雲溪,絕對不能出半點兒差錯。”

    侍從心頭一驚,連忙俯首道:“是,屬下遵鈧”

    靖王府,此刻也同時得到了消息。

    南宮翼深斂著俊眉,陷入沉思中。她一大早就去了六王爺府,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意圖?雲溪又何時同

    六王爺走得如此之近?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真的隻是去王府接孩子,沒有多停留片刻?”南宮翼質問道。

    黑色的身影站立在他的身側,俯首迴道:“是的!今日一早,是六王爺遣人將雲家的小小少爺接到了王府,之後雲小姐又到了王府,將小小少爺接走,現在母子二人往城門方向去了,據說是去給東陵國的二皇子送別。”

    “嗯。”南宮翼暗暗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有些不安,雲溪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希望事情不會另生枝節。

    “繼續去盯著她,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是,屬下遵命。”

    城門外,東方雲翔一襲月白色的長袍,等候在馬車旁,翹首遠眺著城門街道的方向。榮伯已經勸了好幾次,他就是不願意進馬車去,生怕小墨來了,見不著他。

    “公子,外麵風大,您就先進馬車吧,由老奴在這裏看著,出不了錯的。”

    “沒事!前段日子吃了雲小姐煉製的丹藥,我已經好多了。偶爾出來吹吹風,對病情也有好處不是?”溫潤的嗓音低沉如水,提到雲小姐三個字,東方雲翔清澈如水的眸光也跟著柔和了幾分,然而,片刻之後,又被黯然的光澤所取代。

    榮伯觀察著公子的神色,心中明鏡似的,歎息道:“公子,別想這麽多了,緣分乃是天注定的。公子的緣分或許不在雲小姐的身上,這世上總會有那麽一個人在等候著公子,跟公子三生有緣的。”

    “會有那麽一個人嗎?”東方雲翔淒涼地笑著,“即便真有那麽一個人,也不可能了,我這個殘破的身子,如何能耽誤了人家?”

    榮伯眼紅徵微一熱,心中情動,竟忘記了主仆之分,握住了東方雲翔的手,聲音沙啞道:“公子,不要總想著別人,你也該為自己著想一下。皇妃娘娘臨走前,對老奴千叮萬囑,一定要讓公子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老奴沒用,一直都沒法讓公子真正快樂起來。公子,聽老奴一聲勸,不管未來究竟會怎樣,您都要及時地行樂,不要被任何的事牽絆住,將心放開些,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不要有太多的顧慮。人生匆匆幾十年,白駒過隙,千萬不要留下任何的遺憾……”

    “不要留下任何的遺憾?”東方雲翔細細地咀嚼著他的話語,如黛的眉梢微徵蹙起。

    這時候,城門內,一個清脆悅耳的童音在他耳畔響起,將他的心神全部拉了迴來。

    “翔叔叔”

    東方雲翔舉目望去,便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自人群中飛奔著向他跑來,轉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跟前。

    東方雲翔屈膝將他抱入了自己的懷中,眉眼皆舒展開去,露出了歡暢的笑意。這孩子的功夫又精進了,他心底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小墨,你來送叔叔了?”

    雲小墨抱著他的脖子,點頭道:“嗯,還有娘親也來了。”

    東方雲翔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下,抬眸處,果然見雲溪從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走來,他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也會來送自己,他不是在做夢吧?

    一陣驚詫之後,東方雲翔不由地暗自嘲笑自己,他的感情何時變得如此卑微,居然會因為一個女子來送行而雀躍歡喜不已?

    收斂起自己雀躍的心情,東方雲翔抱著小墨站起,視線落在了雲溪的身上,淡淡地頷首道:“雲小姐,你怎麽也來了?”

    “我順路。”雲溪淺淺地一笑,她來相送的確是臨時起意,不過看到他眼底折射出來的喜悅情緒,倒是讓她心中生出了小小的愧疚。或許她是該來送一送的,怎麽說也相識一場,不送,太過無情了。

    東方雲翔淡淡地一笑,一副早已料到的神色,她又怎麽會專程來送他呢?垂眸處,一抹黯然悄然劃過。

    雲小墨抱著他的脖子,不舍地說道:“翔叔叔,為什麽這麽快要走?小墨舍不得你。”

    “小墨,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翔叔叔不是南熙國的子民,早晚都要離開的。小墨若是舍不得翔叔叔,那就以後來東陵國看翔叔叔可好?”

    雲小墨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了雲溪:“娘親,我可以去東陵國看翔叔叔嗎?”

    雲溪微愣了下,她近來可沒有這樣的打算,可是看著兒子和東方雲翔都頗為期望的眼神看著她,她不由地心軟了。

    “嗯,等有時間,娘親會帶你去的。”

    “耶,太好了!”雲小墨一臉燦爛的笑容。

    東方雲翔也跟著展露出一抹歡笑0榮伯在旁長長地歎息,公子也隻有在麵對他們母子的時候,才會展現出他真正的笑容,隻可惜……“榮伯,將我的玉佩取來。”

    榮伯顧首,退至了馬車邊,從馬車內取出了一件物什:“公子,您的玉。佩。”

    東方雲翔接過玉佩,將它送入了雲小墨的手中,道:“小墨,以後若是想翔叔叔了,就拿出它來看看。平日裏若是缺

    銀子花了,也可以拿著它到各國的祥瑞銀號提取銀子,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用替翔叔叔省銀子,知道嗎?”

    “這塊玉佩這麽好用?”雲小墨好奇地翻看了玉佩,抬眸時,小臉上驀地多了幾分異樣的感情,“翔叔叔,你對小墨這麽好,小墨一定會很想念你的0玉佩我會好好地收藏著,翔叔叔的銀子,小墨也不會隨便花的。”

    東方雲翔眼眶忽地一熱,湊身與他的小臉相貼,如此懂事的孩子,如何不讓人心疼?之前他為了將小墨從聚寶堂贖出來,一夜之間就弄來了許多的金子,當時她就料到他除了皇子的身份,怕是另有實力,現在聽他如此說,她的心中便有了數。雲溪沒有料到他居然如此慷慨,將一塊能提取無限量的銀子的玉、佩送給了小墨,這樣的情誼,讓人感動。

    “小墨,別叫翔叔叔了,以後他就是你的義父。”

    “義父?”雲小墨不解地眨眨眼。

    東方雲翔朝著雲溪的方向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眼,徵徵頷首,道:“義父的稱唿也不過是個形式,小墨還是像以前一樣喊我翔叔叔便是,不過我會將小墨視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永遠都是。”

    榮伯看著這一幕,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擦了把熱淚,忍不住催促道:“公子,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啟程了。”

    “不要,我不要和翔叔叔分開”雲小墨小嘴一撇,緊緊地抱著東方雲翔的脖子,不舍地哭了起來。

    東方雲翔本也是心中不舍的,被他這麽一哭,他的喉中也跟著哽塞。

    “小墨,聽話!跟你娘親迴去吧。”

    “我不要,我不要翔叔叔走”小臉轉眼間已掛滿了淚水,雲小墨哭得好不傷心。

    榮伯剛剛拭去的熱淚,一下子又奪眶而出,老淚縱橫。

    一時間,一老一少哭成了一片。

    城門內外的百姓也紛紛好奇地聚了過來,指指點點。

    雲溪挑眉看著這一幕,有些無語,不過是暫時分別,又不是永別了,有必要哭得這麽傷心嗎?不過,說起來,她還是頭一遭看到兒子哭得像個淚人兒,看著兒子傷心難過,她再冷硬的心也變得柔軟了。

    “好了,小墨!我們該迴去了,別耽誤了你翔叔叔的行程。”雲溪好不容易將兒子從東方雲翔的懷裏抱了過來,仔細看時,發現東方雲翔的眼眶也是紅紅的濕潤一片。

    隻是短暫的分離,兒子就哭得這麽傷心了,那麽倘若眼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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