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帶頭鬼和色鬼兩人僵持的時候,忽然遠遠傳來一聲哨響,突見樹林東麵漆黑的夜幕中“砰”地盛開了一朵煙花,卻是一個血紅的骷髏頭,一連閃了三下,最後才隨風殞落。

    群鬼齊聲驚唿,因為這是“地獄門”裏麵內定的閻王使臣和地獄徒眾的聯絡方式。

    帶頭鬼臉色一變立馬放開色鬼的手,掠到了場地的中央環顧著周圍的群鬼提高嗓音道:“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剛才的血骷髏便是鬼車夫向我們發出的信號,看來叛徒姬妖花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此時此刻正是我們‘陰間一窟鬼’向門主報恩的大好時機,大家一定會竭盡全力向門主充分展示我們的力量,大家說對不對?”

    群鬼紛紛附和:“對!”

    帶頭鬼真不愧有兩把刷子,三言兩語就把大家的氣氛充分地帶動了起來。

    他見每隻鬼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試身手,斷定時機已經成熟,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齊振威還有一邊僵硬地站立著的少女,轉向懶鬼道:“你留下來負責看守,其餘的跟著我走。”他的意思很明白,色鬼也在其中。

    可是色鬼卻慢悠悠地背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忽地朝著地麵嘔出幾口鮮血,然後開始大口大口喘息起來。這個動作其實就是想告訴他們:“沒看到我受傷了嗎?還吐了好幾口血呢,這次行動肯定參加不了了,你們要去盡管自己去好了。”

    帶頭鬼最終也沒有理他,帶著群鬼往東麵的樹林奔去,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誰知他們前腳剛走,色鬼突然抬起頭來,向著地上吐了幾口唾沫,然後隨手一抹嘴角邊的血跡,恨恨地瞪著昏迷著的齊振威,眼睛裏血絲密布。忽然又轉頭望著不遠處的少女,嘴角邊揚起一絲邪惡的笑意。看來少女才是他留下來的真正目的所在。

    懶鬼伸了個懶腰,連連打著嗬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色鬼笑眯眯地走了過去,笑道:“老弟,你是不是每晚都熬夜啊,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嗬嗬,來,今天哥哥關照你,我來幫你看這兩個小娃娃,你快躲到棺材裏麵去睡睡吧。”

    懶鬼用手肘戳著色鬼的肚子嗬嗬笑道:“老哥,小弟我可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心裏打著什麽如意算盤,難道我還不知道嗎?成,不過我有個條件。”

    色鬼微微沉下了臉:“說吧,什麽條件?”

    “那女娃娃簡直就是貂蟬中的貂蟬,西施中的西施啊,老哥可不能隻顧著自己風流快活,而把小弟晾在一邊啊!”

    “哈哈,你小子看不出來啊,平時裝得蠻正經的,現在本性總算暴露出來了吧,我就說嘛男人不色那還能叫男人嗎?哈哈,老弟你是條真漢子,哥哥喜歡,一邊等著,等下有你爽的份兒。”

    懶鬼麵上有些不悅但還是不敢不從。

    色鬼無比得意地仰天大笑起來,可是笑到一半的時候聲音卻變成了慘叫聲,那聲音是這樣的:“哈、哈、哈、啊!”原來他大笑的時候已經牽動了內息,忽然覺得胸口處一疼,喉嚨口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此時此刻才記起來自己還身受著重傷,而且還是被別人一腳踢成了重傷的,心下不由得惱怒起來,恨恨地向著倒在地上的齊振威走去。

    哪知眼前人影一晃,隻見懶鬼已經大張著雙臂攔在前麵,那姿勢就像是在玩老鷹捉小雞一樣。他急道:“老哥,大哥臨行前可是吩咐過要小弟看管兩個娃娃的,你要是把兩個都折騰死了,那要我怎麽交代啊?”

    色鬼一下子推開他的身子道:“放心,我做事一向公平,這小子踢了我一腳,我也要還他一腳。”心裏卻恨恨道:老子這一腳定要踢死了他。

    懶鬼自忖攔他不住也隻好由他去了。

    色鬼望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齊振威,喝道:“小子,死了沒有?”一連喊了幾聲見沒有絲毫反應,當下抬起一腳恨恨地當胸踢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齊振威突然睜開雙眼,兩手往地上一撐剛好躲過色鬼的那一腳,半閉著眼睛嗬嗬笑道:“色鬼師傅,你說的隻一腳哦!”

    色鬼明知又被這個臭小子耍了,快步逼上,補上一腳,這一腳包含著剛剛所受的憤怒,所以力道更猛更強,齊振威來不及躲閃被他結結實實地踢中,當下聽得一陣“喀拉拉”聲響,估計肋骨已經斷了好幾根,痛得他不住地在地上翻滾起來,額頭上冷汗更是涔涔而落。

    隻聽色鬼獰笑道:“剛才那腳沒踢中,所以不算,這下算了。”

    齊振威本來還是渾渾噩噩的,色鬼這一腳卻將他全身的冷汗都給逼出來了,人也立刻清醒了許多,此時恍恍惚惚看到色鬼正摩挲著雙手一步步向少女走去,而少女偏偏被人點了穴道,連最起碼的正當防衛都無法進行,當下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想雖然少女口口聲聲要殺了他替父報仇,可是他寧可死也絕不允許這種不光彩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隻允許發生在自己身上。於是心裏的正義感頓時被激發了出來,兩手開工艱難地在地上爬了起來,活像一隻不停蠕動著的蚯蚓。

    色鬼獰笑著圍著少女轉了好幾個圈像是正在考慮著該從哪裏下手,他臉上的表情極其的猥瑣,雙手更是摩挲個不停,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齊振威隻好寄希望於他能夠轉得更久一點,要是暈過去了那就謝天謝地了。當然他也知道這麽想是不現實的,還是盡快想個法子才好。

    就在這時,一聲衣物被撕裂的聲音響起。隻見少女最外麵的黑色夜行衣已經被撕爛,露出了裏麵雪白的裏衣。

    色鬼“咦”了一聲:“怎麽像塊木頭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哦,對了,是大哥封了你的穴道,別急,我這就替你解開。”隻見他又把撕爛的夜行衣重新給少女穿了迴去,然後伸手在她穴道上一點,少女立馬有了反應,伸出粉拳便往色鬼身上狠狠地打。其實她的力氣當真不比男人小,要不然她怎麽可能用單隻手就把齊振威抱起來呢?可偏偏不巧的是那色鬼早練成了“棉花肚”,所以少女的那點拳頭簡直就像是給他在撓癢癢,而且少女反抗得越厲害就越能激發他的獸性,這才是他解開少女穴道的原因。

    “嘶!”雪白的裏衣也被撕爛,露出少女白皙的皮膚,撲鼻而來的還有一陣濃烈的香味,聞之讓人意亂神迷。

    眼見得一朵鮮花正慘遭辣手摧殘。齊振威又急又惱,偏偏自己又無計可施,真想一頭撞死算了。就在他想自尋短見的時候,綠草叢中突然傳出一陣野獸般的低吼聲,仔細聽還有一陣重物拖地的沉悶刺耳的聲響。

    懶鬼一驚站起身來。

    色鬼一驚停下手來。

    齊振威一驚抬起頭來,由於他的臉剛好貼近地麵,這一抬頭差點把他的魂都嚇了出來。隻見搖曳不定的草叢間一雙血紅的眼睛怔怔地盯著他看。齊振威愣了一愣立馬想了起來:“這不是養在湖邊密室裏麵的那隻狗狗嗎,怎麽被它逃了出來,莫非是他見我長久沒有去所以就來找我了?”當下嘴裏開始做出喚狗的聲音。

    誰知聲音剛起,一道紅光從草叢間躥出,向著色鬼撲到,隻聽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一個圓球滴溜溜從色鬼的脖子上滾落了下來,一路滾,直到滾到懶鬼的腳邊才停了下來。

    少女驚叫一聲,向著齊振威跑去。

    看到地上的圓球原來是色鬼的腦袋時,懶鬼一下子癱軟在地,手拄著地麵退了好幾步,原本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物,心想難道真的是鬼來了?立馬從地上狼狽地爬起,轉身欲逃。冷不丁一條長長的鐵鏈飛將出來將他的腦袋砸了個稀爛,一時間腦漿遍地。

    可憐兩隻鬼最終修成了邪果,真得到地獄做鬼去了。

    少女緊緊依偎在齊振威身旁抖個不停。

    齊振威一迴頭,頓時瞧見她酥胸半露的模樣,心如鹿撞,一股血衝上了腦門,也有一股血衝到了下麵,一陣心旌蕩漾之後馬上脫下外衣給少女穿了起來。

    就在這時,低低的吼聲再度響起,隻見一隻人模狗樣的動物拖著四條粗重的鐵鏈從一座墳墓後走了出來。藏匿在長長的劉海後麵的兩隻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齊振威身邊的少女。怪物弓著背四肢著地,嘴裏咆哮著向他們一步步逼近。

    齊振威伸開雙臂將少女護在身後,嘴裏狗狗長、狗狗短,好話說了一大堆,似乎還想跟它攀攀關係,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狼狽。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踏空而來,那怪物突然逃進黑暗中消失不見了,少女意識到是那三個鬼迴來了,也立刻抱起齊振威轉身便逃。隻因她現在對這些鬼很是忌憚,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果然,片刻之後身後傳來震天響的怒吼聲,黑暗中少女慌不擇路,更是沒想到已經跑到了一處陡坡邊緣,一腳踩空,兩個人頓時扭抱在一起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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