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湯姆……我多麽希望……”鄧布利多蒼老臉龐上掠過了遺憾惋惜以及感傷的神采。


    哈利覺得這是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的鄧布利多,所以他才會在一秒鍾後對裏德爾怒目而視。


    “別一副假惺惺的樣子。”裏德爾厭惡地說道。


    “好吧,湯姆。”鄧布利多說道,“我想知道你是怎樣操縱了金妮·韋斯萊,讓她幫你打開密室,放出蛇怪,並來到了這或許位於湖底下的密室?”


    夏然差不多清楚這些,可他不會擅自開口,因為他無法解釋自己知道這些事情及相關訊息的來源,魂器還可以托口說是在一本古老典籍中看到過一些相關記載,因而對此有所了解,畢竟伏地魔年輕時候就是這樣了解到魂器的。


    “哦,這可真是一個有趣的話題、”裏德爾愉快地說道,“說來話長啊,不過我的看法是……小金妮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主要還是她相信了一個看不見的朋友,並向這個朋友敞開了心扉,傾述自己的任何煩惱與問題。”


    “是啊,我永遠是這樣一個善解人意的好朋友,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朋友追隨我呢?”裏德爾看向了鄧布利多說道,“你說是吧?鄧布利多。”


    哈利仍然一副懵懵懂懂模樣,夏然與鄧布利多卻是了解了個十成十。


    “湯姆,我真高興你將食死徒稱作自己的朋友,而非仆人!”鄧布利多說。


    “仆人?”裏德爾譏嘲似地笑了,沒繼續這個話題,轉到了金妮身上來,道,“好幾個月來,小金妮一直在我的日記本上麵寫她的心裏話,向我述說了她那些令人心疼的麻煩、困擾與悲哀。”


    “她怎樣被幾個哥哥們取笑,又是如何不得不穿著破舊長袍、裝了一書包二手書籍來霍格沃茨上學,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霍格沃茨啊,最後卻是這樣一副狀態來到了這裏。”


    “還有……”


    看了看哈利,裏德爾的眼睛裏閃爍了狡猾的光芒,說道:“她認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偉大的——嗬,還有黑魔王的宿敵——哈利·波特,永遠也不會喜歡上她這樣一個小女孩了!”


    雖然除了裏德爾以外,並沒有人——夏然與鄧布利多目光主要集中在裏德爾身上——關注著哈利,但哈利覺得自己還是忍不住躁紅了臉。


    裏德爾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哈利的臉,他的眼睛深處隱藏著一種近乎貪婪的神情,令哈利看了覺得十分不舒服。


    鄧布利多也顯現出了一種反感的情緒。


    夏然卻是理解伏地魔為何會有如此情緒流露,在他看來,大名鼎鼎的、強大的伏地魔,殺死了無數曾經厲害的巫師,包括哈利的父母在內,為何最後卻在一個無法自由行走的嬰兒——也即幼年時的哈利·波特——身上栽了跟頭?他迫切想要找到這最後的答案與秘密。


    “說實話,那太乏味了,聽一個十一歲小姑娘講她那些幼稚的煩心事。”裏德爾無視了三人的神情,繼續說道,“但我是慈祥的、善解人意的——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巫師在日記本上麵寫字,我確實有些迫不及待了,而且這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巫罷了——我耐著性子,寫出了許多安慰小金妮的話語,小金妮最後簡直快愛上我了,啊哈,就像對哈利·波特的感情一樣。”


    他始終“牽掛”了哈利。


    “哦,湯姆,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理解過我,從來沒有!我真高興自己得到了你——說實話,我也比較高興——可以向你盡情述說自己的煩心事……”


    “還有許多許多,老實說,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能得到他人認可、信賴的人。”裏德爾不無驕傲地說道。


    鄧布利多凝望了裏德爾,道:“就和你在霍格沃茨念書時教授們對你的喜愛一樣。”


    夏然知道鄧布利多說的是伏地魔就讀於霍格沃茨時,各科教授包括校長都對這個來自於麻瓜孤兒院但勤學好問、英俊且懂禮貌的小巫師異常喜愛。


    不得不說,伏地魔如果願意,他可以將自己偽裝得很好,騙取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信任。


    隻可惜,這一點後來被他自己舍棄了,或許也是伏地魔認為自己魔力深不可測,世界上除了鄧布利多以外,沒人再值得他正眼相待,而偏偏鄧布利多又是始終不曾相信過他的那一個人,所以他也就懶得再去隱藏自己了。


    如果伏地魔依舊偽裝了自己的話,第一次巫師戰爭中白巫師一方究竟能不能撐得了那麽久?這可能確實是一個問題了,或許沒法等到西比爾·特裏勞尼教授說出那一個著名的預言,白巫師一方便會被徹底打敗,即便他們擁有鄧布利多也是一樣,寡不敵眾啊!


    隻能說伏地魔因為自己的驕傲導致了最後的失敗,包括原時空中他複活歸來以後也是如此,不然的話最快速度解決掉哈利·波特——他別自己動手即可,反正麾下食死徒夠多夠強——再等鄧布利多老死,無須正麵爭鋒,隻需要耐心等候一段時間而已,整個魔法界便會被他攥握在手中,剩下的反抗力量,幾乎微不足道了。


    夏然心說伏地魔製作魂器,結果將自己靈魂都給弄成了一團漿糊,有時失了智一般,無數次獲勝的機會擺在他麵前,他偏偏用非常優秀的身法一一躲開了,實在令人覺得無語。


    當然啦,這種與命運較勁的行為,隻會在哈利·波特身上出現,其他人——鄧布利多例外——卻是休想擋得了伏地魔了。


    “除了你,鄧布利多!”


    裏德爾睜大眼睛看向鄧布利多,怨毒殺意閃現,冷冰冰地說道:“從孤兒院開始,你就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一次也沒有!”


    “是的,我曾經應該試著去相信你。”鄧布利多平靜之極說著,“可湯姆,你想過沒有,你做了什麽值得我相信的事情嗎?”


    “沒有?”


    裏德爾譏笑出聲,道:“我是霍格沃茨當時最優秀的學生,級長、學生會主席,門門功課第一,全部都是優秀,這樣的我,還不值得你信任嗎?”


    “啊,是啊,鄧布利多,虛偽的鄧布利多!後來我看透你了,你覺得我威脅到了你的地位,如果我再這樣成長下去,或許你這當代最強巫師的頭銜,就得拱手讓人了,所以我理解了你,因為這樣一個最強名號是任何一個巫師都不願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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