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張自明第一次不能像以前一樣一躺下就唿唿大睡,他輾轉往複,腦海裏全是姐妹的身影。纖細的手臂、圓潤的小腿、精巧的腳腕、豐滿的臀部、結實的乳峰。他感覺到少女的氣息、一種容易熱血沸騰的衝擊,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他感覺身體內有股不安分的激流,從上到下來來來迴迴不斷翻騰。經過胸部往上走時感到心跳急促怦怦然,喉頭有股熱氣頂得麵部潮紅。它繼續往上衝到達腦海時,飄飄然不知何物在說:“她們真美,她們是月宮的兔子變化下凡”。激流迴過頭往下遊動,到達丹田小腹,他感到從未有過的一種美妙反應,下麵開始蠢蠢欲動,好像有幾隻小螞蟻還是什麽蟲子爬在他那最敏感的小弟弟部位,讓它抬頭張望好像要尋找什麽伴侶。

    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小時候腦海裏缺少參照物時的異樣感覺。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記得不怎麽清楚,就是經常感到早晨醒來時,他那小弟弟會硬邦邦的將母親自己縫製的短褲頂起來,好像他看過的小說裏描寫那種帆船的桅杆將布帆撐起來的樣子。這種感覺真舒服,有時候他就賴在床上用手擺弄著,可是大部分時間都是讓尿憋急了,趕緊起來撒尿。這時候撒尿的感覺好像他在屋後的自留地給蔬菜澆水,用背式手壓噴灑器對著青菜綠葉滋水通暢而放鬆,將水箱裏的壓力壓得越大滋的水壓也越高,噴灑出去的水注也越強,撞擊目標時的聲音和水花也越大。看到綠葉在水注的撞擊下低頭搖擺,他好像是得到了一種快感和滿足。

    自從背媛媛下山後,張自明對她產生了一種親切的感覺,她是那麽的柔弱是那麽的無助,他好像有一種男子漢的英雄氣概。每次生產隊長安排農活他都建議將自己與媛媛安排在一起。他明裏暗裏幫助她,減輕她的負擔。媛媛和蓁蓁都知道他的好心用意,會在幹活時給他遞上軍用水壺收工時幫他收拾工具。他們三人不知不覺有了一種小家庭的味道。

    “賽虎”的一次交配讓張自明得到了性的啟蒙。那次在山田進行水稻除草作業,他分派到一個靠近山渠的小梯田,這裏的水渠很小,旁邊長滿了蘆葦似的茅草。在一塊很小的用來挑擔休息的,大約隻有2平方米的小路邊平地上,一隻不知道何時跑來的鄰居小母狗,對著“賽虎”輕輕地叫著,它似乎在試探什麽。剛開始“賽虎”根本對它不理不睬,坐懷不亂地趴在那裏眼睛看著蘆葦裏,好像要尋找什麽山雞斑鳩之類的獵物。

    小母狗看到威風凜凜的大帥哥“賽虎”對它不感興趣,就投其所好往蘆葦草叢中跑過去,希望能夠找到一隻獵物來獻給帥哥。大概蘆葦草裏確實藏匿著小動物,兩隻狗都安靜下來悄悄地接近目標,這時候一隻大田鼠竄出來,小母狗猛地撲向田鼠,還是慢了一步,讓它從腳下溜走了。“賽虎”已經知道這小母狗辦事能力太差,早就在水渠邊等待著,一個撲擊動作就將田鼠按在前爪下,得意地將頭朝上仰視著,尾巴歡快地搖著,衝張自明汪汪兩聲報告勝利的喜訊。

    小母狗有如見了得勝將軍,四腿趴在地上,左右搖擺尾巴,完全是一副討好之相。小母狗剛才還在積極勾引“賽虎”,這時卻假惺惺地坐著對它不動聲色地獻媚,表現出崇拜得五體投地的樣子。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的哲理並非隻適用於人類,動物界也大有自己的好色之徒。“賽虎”看張自明並不是很滿意它的收獲,隻對它腳下的老鼠瞄了一眼就繼續幹他的農活了,大概主人看不起這種小獵物的神態挫傷了“賽虎”的積極性,它鬆開前爪放開老鼠,有些懶散地躬了一下腰,然後猛地抖動一下全身,將附在毛發上的草根樹枝雜物抖落下來。

    小母狗好像得到恩賜似的猛然撲上將老鼠一口咬住。

    “賽虎”那種強悍的表現和征服一切的神氣讓張自明震撼,在它的一切動作中所表現的興奮和超脫控製力的霸主氣勢讓他明白了這就是君王。他看到小母狗咬住老鼠叼到“賽虎”前麵放下,再次討好地用鼻子蹭“賽虎”的脖子。開始“賽虎”還故作驕傲地無動於衷任其磨蹭,後來禁不住小母狗鍥而不舍的撫摸,它有點飄飄然了。看來有誌者事畢成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它為小母狗的精神所感動了,也投桃報李地迴頭對著小母狗舔上一兩下。

    終於,“賽虎”的神經中樞被激活了,它放下架子圍著小母狗轉了幾圈,好像考察它或者對它進行一番審美評判。結局是它認可了,湊合吧!它對小母狗尾巴底下那敏感區域聞了聞,覺得好像有些刺激,有些興奮。它不斷地低聲叫著,是否在訴說讚美之詞,還是自己按耐不住而有些失態。小母狗這時十分乖巧,它任由“賽虎”擺布,它希望為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奉獻一切,它願意為它的幸福而付出自己的青春。

    他感到心似乎停止了跳動,血液幾乎凝固了,唿吸也異常困難。這種情況,後來他才知道,是對性愛渴求而又緊張的表現。

    60年代末,中蘇交惡,毛澤東提出著名口號“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一時間,中國城鄉興起挖地洞熱潮。張自明家鄉也不例外,在縣委武裝部和公社指揮下,不管這種山區是否需要深挖洞,都安排生產隊每個自然村挖一個地洞。張自明的土樓後麵山邊,挖了一個1米多寬人可以彎腰進去的地洞。每天晚上生產隊安排人員進去挖兩個小時,沒有硬性規定挖多少長度,大家也就當作玩,進去胡亂挖些土出來交差。

    這天,生產隊安排農民帶領知青挖洞,將姐妹安排在地洞外麵往山溝倒土,幾個農民和張自明及另外3個知青進入洞內挖掘。洞內空氣混濁,張自明和知青每兩人一組進去工作,每10分鍾就對換一次出來休息。

    前幾天下了一場透雨,土地變得鬆軟挖起來輕鬆多了,這是一種高磷土和紅土混合成分的土壤,新刨出來的土塊有股石灰和紅土的氣味,不像大田的泥土富有有機物的略帶腐植物氣息的熟悉氣味。

    裏麵負責往外運土的媛媛累得滿頭大汗。張自明提議休息一會兒,大家都出來坐在地聊起來。鄉下人農活不忙時在一起聊天的主要內容絕大部分是與性有關係的話題,同樣這天晚上也是老話重彈。

    同村有個年輕人叫曹北是個孤兒,喜歡引人注目是個活寶。平時大家閑聊時都會把他拿來取笑,而他自己也不在意,可以讓人們盡情發揮想象力把他當成主人翁進行一番嘲弄,他反而覺得自己是中心人物很開心。今天同樣也以他為對象開始了空前的輪番攻擊。一個知青附和起哄說:“曹北,你知道大浪淘沙嗎?你現在也在大浪淘沙。”起初人們還聽不出什麽意思,後來一琢磨都笑得前俯後仰。原來家鄉土話“浪”與那褲襠裏小弟弟是同一音。曹北在洞裏蹲著挖土,免不了褲襠與沙土接觸,這樣小弟弟便與沙土接觸了。

    媛媛聽大家說笑有一會兒了,而且話題挺過分,她有些臉紅,自己就先進去運土。恰恰就是這獨自一人進去出了大問題。裏麵的土壤已經鬆動沙沙地往下掉她還不知道,張自明發現媛媛進去好一會兒了,就進洞去幫忙。他剛走到洞口,聽到一聲悶響,一種不詳的感覺從心裏跳出來:塌方了!他一聲吼叫衝向工作麵。媛媛已經被埋在裏麵了。他朝洞口唿喊:快進來救人啊!他一頭撲到塌方處拚命刨土,由於工具都被埋在裏麵,隻能用手挖,效率非常低。

    張自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驚心動魄在拚命,他的嗓子要冒煙了,唿吸急促而且不能控製,心髒好像要跳出來似的。

    待村裏農民趕來搶救已經來不及了。將媛媛從洞裏拖出來時已經沒有了唿吸,人們也不知道采取心髒按摩恢複心跳,隻是背著她飛快地往山下公社衛生院跑。

    姐妹父母趕到村裏,在村口見到生產隊長,隊長愁眉苦臉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們。母親眼睛通紅看來是已經哭了好久,張自明看到姐妹父母也十分悲痛,他想到姐姐的好處,想到她輔導他功課,給他解釋西遊記裏一些古文,並講人物故事的情景。此時文革尚在進行,姐妹的父親還未“解放”。造反派這次給他三天假期處理女兒事情,他一大早便趕來。山區沒有火葬,村裏農民隆重地舉行了下葬儀式,將媛媛安葬在她遇難的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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