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士圖聽他這麽說,大為興奮,一拍手道:“司楚你也這麽想!雖然我軍現在兵源不足,好在我已向諸省發下長老會召集令,這幾個省積少成多,每個省少則五千,多則一萬,也能出個兩三萬兵了。”

    再造共和聯盟最盛之時,號稱十一長老會。但這十一長老中,鄭昭吐血後迴五羊城休養,喬員朗戰死,金生色重新投歸北方,而還有一方的狄複組也不能說到就到,所以這十一長老會其實隻剩了七長老會,能召集的無非是閩榕太守高世乾、南寧太守梁邦彥、秉德太守田長牧、朗月太守尚思羅合、成昧太守雷振聲,再加一個已形同多餘的餘成功。鄭司楚皺了皺眉,申士圖卻已發覺了,他道:“司楚,這樣不妥麽?”

    鄭司楚隻是覺得,這樣要各省為五羊軍征募後備兵源,隻怕會引起各省的猜忌之心。可是見申士圖說得興致勃勃,他也不好多說,隻是道:“那幾位太守的意思呢?”

    “當然不會有什麽異議的。司楚,大統製好不容易死了,他們再有能人,現在定會亂成一片。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機會,否則良機錯失,將來追悔莫及啊。”

    鄭司楚暗暗歎息。在他看來,申士圖這種想法實在有點一廂情願了。不說別的,再造共和的七省聯盟丟了個天水省,但也掌握了大半個之江省,仍然可稱七省聯盟,隻是這個聯盟未免過於鬆散。當初,就靠天水與廣陽兩省在撐世麵,頂多加一個閩榕省敲邊鼓,現在天水已失,能守住便是上上大吉。雖然大統製之死必定會給北方一個極大的震撼,可直到現在,北方並沒有發生致命性的內亂,宣鳴雷說的前不久霧雲城發生的那場變亂也未曾擴大便被平定,可見北方仍是大有才幹之士,大統製之死對北方的打擊也沒有預想之大。申士圖把希望全寄托在大統製的死上麵,鄭司楚感到未免有點不切實際。如果貿然進攻,隻怕反會遭到重創。他道:“申公,北軍大有人在,可不能隻寄希望於他們的內亂。”

    申士圖道:“當然不會隻寄希望於他們發生內亂。鳴雷已經迴五羊城了,再迴來,帶來的可是讓北軍無法抵擋的利器。”說到這兒,申士圖笑了笑道:“雖然你沒正式得到消息,不過陳司長是你姨父,我想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鄭司楚點了點頭:“是。不過,我也沒想到這麽快就成功了。”

    “已經不快了,前後總花了好些年。”申士圖站起來,踱了踱步,“鳴雷大約四月就能迴來,五月我們將發起進攻。司楚,你覺得陸軍屆時有這實力麽?”

    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鄭司楚想著,鐵甲船一旦投入實用,肯定會大大震懾北軍。然而可以預料,北軍很快就能想到對付的方法,所以最好的機會也僅僅是一開始投入使用的時候。申士圖這一點倒是沒說錯,可是五月份想讓陸軍能發起全麵攻勢,隻怕很難。鄭司楚道:“申公,隻怕不容易。雖然騎兵現在進步很大,不過與北軍相比,終沒有決定性的優勢。”

    申士圖知道鄭司楚從不說過頭的話,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他說騎兵占不了優勢,那就肯定不會有什麽優勢。五羊水軍即使能占據全麵上風,可要打開局麵仍靠陸軍。他道:“難道就沒別的辦法麽?”

    鄭司楚想了想,歎道:“如果不知北軍諸將,也許我還敢行險。但現在,一步步穩紮穩打才是上策。”

    打到現在,雙方的將領也已知根知柢了,甚至對方校尉級以上的將官,也都已相當清楚。現在在之江省與五羊軍對峙的,水軍方麵自是鄧滄瀾與傅雁書兩人為首,陸軍方麵名義上是聶長鬆,實際上是新提拔的年輕將領霍振武。特別是霍振武剛晉升為下將軍不久,與聶長鬆成了平級將領,聶長鬆的兵權已漸漸轉移到他手上了。霍振武這人,持重和闖勁都有,加上年輕,與鄭司楚相去無幾,鄭司楚也默認他是個勁敵。有此人統領北方陸軍,他確實不敢再行冒險。

    申士圖歎道:“穩紮穩打,固然是上策,可現在已不能過於求穩了。司楚,無論如何,這幾個月你要加緊訓練陸軍,務必等五月間堪當大用。”

    鄭司楚沒有再說什麽。申士圖這話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不過換過來想,也確實如此。實力已呈弱勢的南軍,如果不能有一次突然的大勝,那麽僅存的銳氣也會慢慢被磨掉,再想翻本就難上加難了。

    現在是二月間。到五月還有三個月,新兵有這許多天的訓練期,固然也夠了。鄭司楚想著,正待說也有可行,門外有人高聲道:“申公,田長牧太守加急文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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