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下來之後,秦楓找到了一直等在門口的張寅,直接說道:“把濠州城的醫生,請幾位過來。”


    啊!


    張寅吃了一驚。


    剛才就見到那位秦夫人氣色不好,莫不是真的發了什麽急症?


    不要啊!


    千萬不要在這裏出事,否則……


    剛剛安穩一點的張寅,又開始冒汗了,連忙飛快地說道:“大人放心!這濠州城內,最有名的醫生,便是趙家,我這就親自把他找來……”


    “不,一個不夠。”


    秦楓搖頭道:“我說的是,濠州城內,所有的醫生,都給我找來!速度要快!若是一刻鍾之內,我還見不到他們,張縣令可別怪本官不講情麵。”


    嘶!


    張寅本來就緊張忐忑,哪裏經得起這種敲打,差點又嚇得跪下,連忙飛快地退出去,用前所未有的效率安排最得力的衙役,在極短的時間內,向全城撒了出去!


    事情緊急,就來不及慢慢解釋!


    那些衙役,收到的也是死命令,要是不能盡快把醫生找來,最輕也是打板子,甚至連差事都要弄丟了。


    這種壓力下,衙役們自然是拚了死命,連敲門都來不及,大多是一腳踹開醫館或是住宅的房門,然後怒吼一聲,某某醫生,快跟我走!


    這樣如狼似虎的上門,著實嚇壞了不少人。


    不但那些被“請”到的醫生以為大禍臨頭,更有好些個濠州百姓看到這一幕,自然是議論紛紛。


    不出半日光景!


    這消息便不脛而走,在濠州城的大街小巷開始傳播,而且傳得越來越玄乎,故事越來越完整,甚至還帶了某些怪力亂神的色彩……


    “誒,聽說了麽?秦楓秦大人這次來濠州城,是因為出事了。”


    “啊?什麽事?不是說他隨行的夫人生病,要請醫生診治麽?”


    “嘿!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道這是什麽急病?要那麽多醫生都束手無策?據說那些醫生進入縣衙,一連三天都沒出來,什麽病這麽厲害啊!這其實是因為,秦大人在揚州城殺戮過甚,沾染了怨魂惡鬼,所以才得了這場怪病……”


    “真的假的?你別瞎說!秦大人可是為民做主的好官!他在揚州城殺的那是徇私枉法的貪官,貪官抄家滅族,難道不應該麽?又有什麽孤魂野鬼了,真是一派胡言。”


    “好好好,我瞎說,你就當我瞎說!但那位秦夫人的病,是真的很沉重,我認識一個藥材鋪的掌櫃,他說縣衙那邊這幾天急著抓藥,都是罕見稀有的藥材,全城的藥鋪都湊不齊,已經派人去鳳陽府那邊采買,還不一定有沒有呢。”


    “到底什麽病啊?”


    “那誰知道呢!那天我遠遠見到,那位秦夫人的確是天姿國色,但氣色很不好,的確像是重病纏身。”


    “唉,秦大人當年為濠州做的事情,大家都還記得呢,隻盼他吉人天相,他夫人也能早日康複痊愈才好……”


    “誰說不是呢?我這幾天都在家裏拜菩薩,祈求秦大人連同夫人,太平無事呢。”


    ……


    縣衙裏,秦楓居住的房間內,人員齊整,或坐或站,但神色各異,目光齊齊地落在秦楓身上,似乎欲言又止。


    “不行!”


    坊間傳言,已經病入膏肓的那位秦夫人,這會兒竟是神完氣足,第一個開口說道:“廣東布政司!你竟然要去廣東布政司,還是獨自一人!你知道那邊是什麽情況嗎?實在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怎麽,怕我迴不來,你要守寡麽?”


    秦楓見蘭娘的氣色完全好了,也放下心來,便隨意開著玩笑。


    從淳化縣的最初相識,幾年相處下來,秦楓已經認定了這個女子,雖然還沒正式三媒六聘,但也是遲早的事情,說不定這次科舉的事情之後,就可以考慮結個婚了。


    現在確定她隻是尋常的暈車症狀,那便不用擔心,隻是遠赴廣州千裏迢迢,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秦楓自然是不願重蹈覆轍。


    “你滾!”


    朱鏡媺俏臉暈紅,卻沒有計較這玩笑的葷話,依然憂形於色地說道:“至少,你帶上賀三鬥啊!嗯……把伍九六大人也帶上吧,不然一旦遇到什麽突發情況,你孤身一人,如何應對?”


    “不行啊……”秦楓雙手一攤,正色道:“我們這支隊伍,在揚州城已經殺出了名氣。現在又在濠州耽擱幾日,隻怕消息早就傳了出去,若是原班人馬再出現在廣東,一下子就要被人認了出來,無法成事。”


    “況且,我也需要你們留在濠州,繼續配合著把這場戲演好。”


    “這次,咱們要來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秦楓的計劃,已經跟眾人大致說了。


    的確是奇思妙想,令人難以捉摸。


    這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秦楓自己去往廣東,人生地不熟,又要暗中調查科舉舞弊案件,一旦有什麽差池,那就十分兇險。


    這迴,可沒有了錦衣衛同知伍九六在身邊保護。


    不過伍九六在濠州城,另有大用,再加上這隊伍已經很出名,不論任何組合出現在異地,都會讓暴露的幾率大大增加。


    “不行!”朱鏡媺不假思索,依然是堅決不同意。


    “你來的時候,是怎麽說的?”秦楓皺眉,板起臉來說道:“這是朝廷大事,不是胡鬧的!”


    一句話,就給朱鏡媺憋了迴去。


    這位大明長公主,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偏偏不能暴露身份,又的確有言在先,既然出門在外,一切以秦楓為主,不能搗亂不能任性。


    張了張嘴,朱鏡媺終於沒再說什麽,隻是委屈得很,眼眶裏已經有淚花閃動。


    看得唯一知道內情的伍九六,一愣一愣的。


    好家夥!


    還以為這秦楓是因為駙馬的身份,才如此得皇帝青睞。


    現在看來,是長公主殿下上杆子啊!


    駙馬當得如此硬氣,隻怕古往今來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厲害了!秦大人!


    說服了眾人,秦楓又找到了濠州知縣張寅。


    張寅這幾天,正犯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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