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年輕男子,直接將嘴裏的茶噴了出來!


    堂上其他幾個人的眼神頓時也變得怪異。


    對姑娘家無感?


    一個對姑娘家無感的男子,難不成是斷袖?


    眾人表情詫異,震驚,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姿容出眾的臨月,越看就越覺得,完全有這個可能。


    這個公子的長相,比那些被譽為第一美人的姑娘還要出眾奪目,周身流露出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讓人站在他的麵前,會不自覺地感到自慚形穢。


    容顏漂亮精緻,散發著一種光風霽月的氣質,不管男女都會不自覺地受之吸引,而很多有權有勢的皇親貴胄,不就是喜歡這一類型的公子嗎?


    眾人心裏的想法逐漸在眼神流露出來,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不會把那些不好的詞用在這個年輕公子的身上,因為感覺任何一個侮辱性的詞語,都是對這個高貴公子的冒犯褻瀆。


    白衣女子顯然也有些驚訝,但是她的驚訝隻是一閃而逝,表情很快就恢復了淡定,抿唇輕笑,「公子說笑了,這世上真的有對美麗的姑娘無感的男子嗎?公子胸懷坦蕩,有君子風度,麵對美色能坐懷不亂,這是公子心性堅定,小女子很欽佩。」


    麵對美色坐懷不亂?


    她要是能亂得了,那才真是奇了。


    臨月暗忖,不過這個姑娘還真是挺自信,直言自己是個美色,真是不知謙虛為何物。


    「讓開。」她淡淡道,「在下有事在身,恕不奉陪。」


    說罷,她逕自從白衣女子身旁擦肩而過,舉步就要離開。


    然而,麵前悄然無聲出現的一批黑衣人,卻一聲不吭地齊齊擋住了她的去路。


    臨月眯眼,眸心一道寒光劃過,卻並不說話。


    白衣女子轉身走到臨月麵前,揚唇柔柔一笑,「公子何必急著離去?小女子看公子很是麵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梅花鎮吧?小女子土生土長在此,對梅花鎮熟得不能再熟了,公子若是有需要,小女子願意略盡地主之誼。」


    這是要強留的意思?


    臨月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嬌艷如花的笑顏,嘴角淡勾,「你缺個壓寨的夫君?」


    壓寨夫君?


    楚非墨嘴角一抽,她可真敢說。


    堂上僅有的幾個人似乎都不是等閑之輩,或者也可能是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了,所以麵上並未流露太多的異樣表情,似乎隻是覺得好玩,個個都停下了吃飯喝茶的動作,興味盎然地盯著眼前上演的一幕。


    臨月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來此之前,她沒有好好了解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太過想當然地以為天下九州都是一樣的,不管哪裏,都是古代的封建製度——然而她忘了,封建製度下的風土人情卻是迥然不同的。


    南方與北方的人不隻是飲食上存在著差異,脾性與作風也絕不會一樣。


    而這裏,她隱隱覺得,這個叫做梅花鎮的地方,風土人情更為特殊,甚至有點野蠻。


    不過,她眸心微細,嘴角漫不經心地勾起一個寒涼的弧度。


    野蠻麽。


    她還真想知道,究竟誰的手段更野蠻一些。


    看著擋在眼前的這一排黑衣人,和在一群黑衣人簇擁下的唯一一個白衣女子,臨月冷笑,右手微動,正待大開殺戒,身後卻不疾不徐地響起溫和的一聲,「臨兄。」


    真氣已經凝聚於指尖,卻突然聽到楚非墨開口,臨月眉頭微皺,不動聲色地收迴了真氣。


    微微轉頭,她看著楚非墨從樓梯走下,表情帶著一貫的從容悠然,「我們初來乍到,對此地還很陌生,這位姑娘既然如此熱情招待,於情於理我們也不該拒人於千裏之外,不如就暫且麻煩這位姑娘一下,臨兄,你看如何?」


    臨月聞言皺眉,沉默地看著楚非墨,表情似乎不樂意。


    然而她心裏卻明白,楚非墨的這個決定必然有其用意,而她自己也意識到了,楚非墨的話是對的,南秦這裏有很多風俗習慣與其他國家不同,若是不事先弄清楚,隻怕不經意間就會引來別人的懷疑。


    不過,若答應得太快,未免讓人起疑,所以臨月並不說話,沉默的表情看起來就是不情不願,帶著陌生人之間的疏離。


    白衣女子卻顯然看見了事有轉機,嫣然輕笑:「這位公子說的對,兩位是初來乍到,在陌生的地方不管做什麽都難免束手束腳,小女子隻是想表達善意與傾慕,絕不會勉強公子做不情願之事,公子還請莫再拒絕為好。」


    這句話說得,可真有一種占山為王的霸氣與自信。


    絕不會勉強她做不情願之事?她倒是有本事勉強才行。


    「既然如此,」臨月看了楚非墨一眼,冷漠的表情裏似乎終於流露出些許無奈,「在下就多些姑娘的一番好意了。」


    白衣女子聞言,眼神瞬間一亮,「公子太客氣了,小女子的別院離這裏不遠,盞茶功夫就到了,請公子移步。」


    說罷,揮了揮手,黑衣人轉瞬間退了個幹幹淨淨。


    而大堂裏的幾個客人,除了有些失望事情並沒有如預期中那般跌宕起伏的發展之外,依舊沒覺得什麽不妥,對黑衣人的出現與消失,仿佛壓根沒看到一般,淡然自若。


    看來,事情蠻有趣。


    付了吃飯的銀子,臨月和楚非墨跟在白衣女子身後幾步遠的距離,並肩走出酒樓,姿態從容,並無半分緊張與失態。


    離開之後,他們自然也就聽不到酒樓裏幾個人交談的聲音了。


    「這兩人看起來是真的不認識白姑娘,所以,應該是第一次來梅花鎮不假。」


    「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


    「我看白姑娘對那個叫臨兄的公子是真心傾慕,說不定他們會比其他人幸運呢。」


    「真心傾慕?白姑娘真心傾慕的人多了去了,你什麽時候見到過幸運的?」


    這句話一說出口,其他人皆是一默,皺眉想了想,最後卻不得不同意地點頭,「說的也是,白姑娘最喜歡在一夜春宵之後,把她傾慕過的男子的腿骨做成琵琶,至今還沒有哪位去過別院的人能倖存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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