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瘋狂的盛宴


    徐弘基饒有興致地看著秦冠華,他也想看看秦冠華會怎麽破局,因為裴徽說得也沒錯,大明沒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律令。


    早在漢之後,百家便已經逐漸沒落,到了宋代,更是徹底消聲匿跡,連各家精髓都被儒家吸收了。


    等到了大明,道家已經上了山,墨家隻剩下一些木匠拜墨子了,兵書成了禁書,隻在將門世家中傳承,而其他則連影子都看不到,所以也就沒了罷黜百家的律令。


    現在裴徽拿大明律出來說事,秦冠華自然就坐蠟了,畢竟要說儒家淩架於皇權之上,那可就真犯忌諱了,一不小心就是被皇權徹底拋棄的下場。


    南京城裏的儒家子弟之所以到現在都鬥不垮裴徽這隻老狐狸,被逼到要用刀槍的程度,除了裴徽的嘴皮子利索外,最重要的是,裴徽根本沒有照搬古先法家的思想,而是截了其中精髓,結合大明律,整出了新的法家思想。


    除非儒家能將大明律定為邪魔歪道,否則在大明律上,儒家根本奈何不了裴徽這隻老狐狸。


    “裴徽,你也不用得意。”


    緩了許久後,秦冠華迴過了神來,寒聲道:“學了法家又如何,爾等想有晉身之地依舊要學我儒家經典,作我八股之文!”


    “哼!法家!笑話!”


    說完之後,秦冠華一甩袖道:“我們走!與一些跳梁小醜計較,徒失身份!”


    接著便帶著一大群文人士子昂頭而去。


    而裴徽聽到秦冠華的話,心裏也是一沉,秦冠華說的確實在理,沒有晉身之路,法家就是上不了台麵的下九流罷了。


    至於學儒家經典,作八股文,那就是扯淡,學儒家經典還傳播個屁的法家思想,更何況人家也不會讓他們考科舉,現在科舉的大權還掌握在儒家手中呢!


    不過裴徽也沒有太過糾結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情不是他能解決的,更何況曹毅讓他傳教,自然不會放任法家成為下九流!


    秦冠華都帶人走了,徐弘基也不會閑得無聊呆在這裏,給儒家添堵可以,但是讓他去給法家衝鋒陷陣,他可沒有那麽傻。


    …


    乾清宮。


    南京城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奏本自然很快就來到了朱由校的桌前。


    看著奏本,朱由校輕輕地敲擊著桌麵,在江南布局了這麽久,終於有了起色。


    儒家的勢力太大了,滿朝官員皆是儒家子弟,現在他還在,自然不會有人動歪心思,可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長生不死,而單純的壓製也是不行的,壓製越久,反撲就越強烈。


    如朱元璋和朱棣何等不可一世,可死了之後,儒家便再度抬頭,土木堡後,更是連皇帝都幾乎被架空,最後整個大明徹底淪陷。


    所以他才想要扶持百家弟子出來和儒家打擂台,至於黨爭這種事情,他也無法解決,哪怕到了開明的現代,黨爭這種事情依舊存在。


    隻是儒家一家獨大,很容易便可架空皇權,而教派多了,皇權也就有更多的生存空間,不至於輕易被架空。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儒家占據的氣運太多了,稍微有點名頭的大儒便有四品修為在身,在天下百姓的心目中,儒家的權威比之皇權更大,所以儒家一家獨大的局麵必須改變。


    “讓魏忠賢來見朕。”


    思考了一會兒,朱由校淡淡道,現在曹毅那邊沒有太多時間來處理這件麻煩事,還是得讓魏忠賢去做。


    “奴婢參見皇爺!”


    沒過多久,魏忠賢便來到了乾清宮。


    “先看一下這道奏本。”


    朱由校沒有直接說什麽,而是讓陳洪將奏本拿給魏忠賢。


    翻看了幾下奏本後,魏忠賢才遲疑道:“皇爺是想要奴婢去江南?”


    “不是,江南那邊不用你操心。”


    朱由校淡淡道:“儒家的勢力太大了,朕要你在京城中扶持法家和墨家的勢力,壓製儒家。”


    “奴婢遵旨!”


    聽到朱由校的話,魏忠賢頓時眼前一亮,要知道,自從他滅了崇陽書院和應天書院後,全天下的儒家子弟都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現在朱由校想要對儒家動手,他自然是舉雙手讚成的。


    ………


    東瀛,馬關海峽。


    海峽兩岸,無邊無際的營帳綿延數十裏,肅殺之氣讓天空中的烏雲都遠離了這一片土地。


    明軍大營中,曹毅和戚金等水師將領齊聚一堂。


    “督主,據探子迴報,對麵的東瀛士卒已經超過了兩百萬,而且還在不停地匯聚,我們是不是要先挫一挫對方的士氣。”


    戚金麵露憂色,雖然東瀛的士卒的裝備極差,可以說是不堪一擊,但奈不住對方人多啊。


    如果不算那些同樣不堪一擊的朝鮮士卒,大明的水師隻有幾十萬人罷了,人數的差距要是太大,蟻多同樣是可以咬死象的!


    “不用。”


    聞言,曹毅淡然地擺手道:“有戰艦巡邏海峽,東瀛人是過不來的。”


    “本督讓你們去搜集糧草,不知收集的如何了?”


    雖然東瀛不大,但征服東瀛同樣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如果不能徹底占據,那征服就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當務之急是消化掉九州島。


    “督主,屬下已經派人去各地征糧了。”


    戚金拱手應道。


    “嗯。”


    曹毅淡淡地點了點頭道:“多加派點人手,朝廷那邊運補給過來艱難,必須保證軍隊不缺糧。”


    海上風險太多,單純依靠大明那邊的補給是不行的,最好的辦法是就地解決。


    …


    戚金等人剛離開不久,守在主帥營帳門口的東廠精銳便掀開門簾,匆匆走了進來道:“督主,外麵有幾個自稱是王爺的管家求見。”


    “讓他們進來。”


    聽到這話,曹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卑職參見督主!”


    沒過一會,幾個鄉紳打扮的男子便被帶進營帳。


    “各位王爺都準備好了嗎?”


    看著幾人,曹毅淡淡道,這些人是遷到奴兒幹都司的眾多藩王的管家,這次征伐東瀛,他準備將幾千萬東瀛人全部貶為奴隸。


    可是全靠水師士卒是不行的,水師士卒要防備東瀛人,而且這種事情由朝廷來做的話,對朝廷的名聲不太好。


    可是放任海盜和那些豪門占據這龐大的利益,也同樣不行,所以他才會寫信給奴兒幹都司的眾多藩王,把這件事情交給藩王們來做,反正藩王們也不在乎名聲。


    “迴督主,王爺們已經聯係了所有上岸的海盜,接下來那些人都會在長崎和熊本、薩摩川內三地的港口上岸。”


    小心看了曹毅一眼後,關濤低頭道:“每艘船每次靠岸都會繳納三百靈石作為靠岸費用,而王爺們也會頒發靠岸文書,另外王爺們說了,其中二百枚靈石會歸督主所有。”


    “各位王爺有心了。”


    聽到關濤的話,曹毅輕輕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在他給藩王們寫信的時候便已經約定好了的。


    整個東瀛有幾千萬人,其中的利益龐大無比,他自然也不敢讓藩王們全部占據,財富多了,難保那些藩王不會動不該動的念頭。


    “各位王爺還有其它交代嗎?”


    “迴督主,王爺們希望督主可以派一些戰艦在周邊巡查一下,免得有人不守規矩,不在規定的地方上岸。”


    關濤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


    曹毅淡然道:“你們迴去稟報各位王爺,此事交給本督。”


    之所以讓藩王們來,便是為了防止豪門士族們借機再次壯大,他自然不會再留下漏洞。


    ………


    此時的長崎港口,原本死寂和破爛的港口已經再次煥然一新,一座座酒樓拔地而起,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海盜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酒樓中。


    “沙老大,聽說你們上次被倭奴追得屁滾尿流,連船都沉光,這次是遊過來的嗎?”


    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嘲諷道。


    “熊瞎子,你是想來一場嗎?”


    沙昂臉色陰沉地看著熊勇,一旁的李彪也噌的一下拔出了刀,現在他們幾人正有氣沒處發呢!


    倒黴催的遇上了東瀛人的水師,二十幾艘船隻剩下三艘逃過一劫,好不容易逃迴了大明,本想找那些豪門買幾艘船壯大船隊,可人家一艘都不賣,想找江南那邊的船廠買,結果船廠說要交一大筆押金,而且拿船時間還不一定。


    這樣也就算了,他們也正好休整一段時間,重新招募一些人馬,可偏偏這時候東瀛這邊傳出消息,朝廷拿下了九州島,奴兒幹都司的藩王們從朝廷手中拿到了三個港口,準許他們這些海盜光明正大地上岸劫掠。


    這下子他們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帶人就趕了過來,要知道這可是手快有手慢無的事情,那些容易劫掠小村莊可不多,要是拖久了,他們就得對那些大村莊或者縣城動手了,那可是硬骨頭,真啃下來,少不了死傷慘重。


    “沙老大說的這是什麽話嘛,關心你一下而已,還動刀動槍的,真沒意思!”


    看到沙昂幾人殺氣四溢,熊勇也慫了,尷尬地笑了笑,口頭上討個便宜也就算了,真和沙昂他們動手,他可沒那麽傻。


    很快,一群人便各自散去,大家來東瀛可是奔著發財來的,誰有功夫在這裏浪費時間,更何況一艘船的靠岸費可是足足三百靈石,要是抓不到足夠的倭奴,這一趟可就虧了!


    …


    原本鬆平忠昌的府邸中,瑞王朱常浩和襄王朱翊銘、魯王朱以派三人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靈石,一個個鼻息粗重。


    靈石倒不是特別多,也就七八萬枚罷了,幾人都是藩王,以前的家產都是以百萬靈石計的,本不該如此失態,可奈不住靈石來的太快,來的太容易。


    港口中就來了兩百多艘船,不到十天的時間罷了,這靈石比大風刮來的還容易!


    他們以前是有數百萬家產,可那是他們一脈千百年的積累啊,而且還是田地居多,靈石也就百萬左右罷了!


    可是這才幾天的時間,他們就收了七八萬靈石,據他們所知,現在大明那邊,一大堆人在找船,接下來至少還有數以千計的船隻會過來這邊。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船廠在建造,據說一個熟練船匠的月薪已經超過了二十兩黃金,一個陣法師更是一個難求。


    想到這裏,三人的眼珠子都紅了,這是一筆多大的財富啊!


    “瑞王,這麽多靈石,單靠我們幾個坐鎮,未必穩妥啊,要不去喊秦王他們來幫忙坐鎮吧。”


    朱以派小聲道,這可真不是小數目,數以百萬計的靈石,足夠很多人動心了,那些人多是海上無法無天的人物,一個不慎,真的可能會栽在這裏的,那些人可不會忌憚他們王爺的身份。


    “魯王,你的膽子也小了吧!”


    朱常浩斜睨了朱以派一眼道:“曹督主還在這邊呢,再說了,這些靈石又不是一直放在這裏的,我們的船下個月就到,到時候督主那份交還給他,我們的運迴藩國去,誰會傻到對我們幾個王爺動手。”


    “也對!也對!”


    聽到朱常浩的話,朱以派尷尬地笑了笑道,他也是一時急過頭了,隻顧著算靈石,卻忘了曹毅那份。


    “不過請秦王他們過來倒是應該的。”


    這時候朱翊銘突然說道。


    一聽這話,朱以派和朱常浩兩人不由看向了他。


    “兩位,現在督主正在馬關海峽和東瀛人對峙。”


    朱翊銘沉聲道:“可是就東瀛人那點實力,又豈是督主的對手,用不了多久,想必督主就能覆滅東瀛人的軍隊。”


    “到時候本州島和四國島那邊肯定還會再開港口的,秦王他們來了,到時也可以坐鎮那些港口嘛。”


    曹毅這次可不是隻拉了他們幾人,而是所有藩王,港口的收益也是所有藩王共享的,這裏之所以由他們三人坐鎮,主要是因為他們在封地裏待膩了,想出來透透氣罷了。


    “也好,不如我寫信給他們吧。”


    朱常浩笑道:“離開封地得上書朝廷,一來一迴也得半個月,等他們過來了,估計督主已經擊敗那些東瀛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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