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央有些震驚地看著她。


    從離婚以後,麵對他時,她沒有這麽地理智過。


    半響,他垂眸笑笑:「霸道也好,無恥也罷,景瓷,我都不會允許你和別人一起。」


    她看了看他,最後將車子發動。


    而封央似乎是聽到她罵了一聲----日了狗了。


    景瓷,罵這個?


    可是她已經將車開走了。


    封央站在原地,狠狠地踢了一旁的車子。


    景瓷開著車,晚風從車窗處吹到臉上。


    有些涼,也有些刺痛。


    她伸手一摸。才發現滿臉的淚。


    「不爭氣,為什麽還要哭呢?」她的眼淚不斷地流了下來:「有什麽,不就是一個男人嗎?」


    車子嘎然地停在了路邊,她伏在方向盤上,身體微微地顫著。


    景瓷,不就是一個男人他不要你了嗎?


    不就是,他要你的代價,就是一輩子隔著一層嗎?


    說好不會再哭的……


    可是她麵對他時,心裏還會顫抖,還會燃燒,還會情不自禁地心悸。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這份感覺還在,也許她會答應歷靳言的。


    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她了。


    和歷靳言在一起,她不用擔心受傷的。


    因為不愛,所以沒有什麽傷得了她。


    可是,她沒有辦法。


    隻有那些深夜,那些無人的夜晚,腦海裏跳了來的名字。會告訴她,她在思念著誰。


    昭曦說,偶爾過來叫她起床,她會說夢話,叫爸爸。


    問她是不是想爸爸了,她每一次都含糊著說是。


    隻有她自己的心裏清楚,她想著的是,封央。


    遠遠的,一輛寶蘭色的跑車停著,封央下車,快步走了過去。


    她還趴在那兒,趴在這無邊的溫柔的夜色裏。


    頭髮垂在頰邊。擋住了她的小臉,可是她抖動的身體說明著她在哭。


    封央打開車門……


    她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就僵在那兒,抽泣的聲音都停止了。


    他一手扶著車門,一手很溫柔地拂開她的頭髮,他的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嚇著了她。


    她的側臉,白瓷一樣的肌膚上,染著一抹淚痕。


    眼角的那顆淚珠,緩緩滑落,一直滴到了他的心上,將他的心都腐蝕掉了。


    景瓷慢慢地抬眼,看著他。


    他的俊顏在夜晚,看得並不是那麽地真切,她抖著唇看著。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嫩白的小臉,輕柔地擦掉她小臉上的淚。


    而她,又有著新的淚落下。


    他彎下腰,將她的安全帶解開。伸手將她帶了出來。


    輕輕地將她擁在懷裏,親吻著她的髮絲。


    她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難過。


    「寶貝。」他將她的小臉按在自己的懷裏,聲音輕輕的:「別哭了。」


    可是她哭得更兇了,淚水很快就染濕了他的衣服,濕濕熱熱的,很不舒服。


    小手捶著他的肩頭,她低泣著。


    終於在這個溫柔的夜晚,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腰。


    那麽多的傷害,那麽多的痛楚,似乎都融化在這個擁抱裏。


    他叫她寶貝,吻她的小臉。


    捧著她的小臉,一遍一遍地吻她。


    像是初時一樣,像是他們最好的時候。


    他心疼了。


    景瓷,我心疼了。


    即使當年的事查不出因果,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她的情緒太激動,沒有辦法開車,他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車上。


    車子一路開著時,她也沒有問去哪兒,就這樣地坐在車裏。


    那樣柔弱,像是他要將她帶到天涯海角,她也願意一樣。


    最後,他還是將她帶迴了家。


    熱熱的飯菜已經準備好,景瓷坐著,抬眼看著他:「意兒呢?」


    封央頓了一下:「她搬出去了。」


    景瓷的表情有些呆。


    封央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有些意味深長地說:「我不信,你會猜不出原因。」


    她抿了抿唇,沒有再問了。


    拋去那些不舒服後,其實這樣也是好的,至少封央是絕對不會娶意兒的。


    她沒有再說話,封央也不想提了。


    當初就是因為景瓷他才會對意兒照顧了一下,結果……


    她垂著頭吃飯,封央也沒有多說。


    吃完後,她自然而然地要離開。


    封央正將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聽她說了後,轉了身:「我睡客房吧!」


    景瓷看著他……


    「不早了,而且……」他頓了一下,笑了笑:「我不會做什麽。」


    她留了下來,大概是因為夜太美。


    他確實是去了客房,景瓷洗完澡後就沒有見著他了。


    在露台上欣賞了一下夜色,浣熊卻跑了進來。


    景瓷又驚又喜,坐在地毯上和浣熊玩。


    封央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邊。目光深深地注視著她。


    她抬眼,眼裏還有著來不及收起的笑意。


    「也隻有這時候,才是那個真實的你。」他將杯子裏的酒一口喝掉,然後走了過來,伸手在浣熊的狗頭上摸了一下:「和姐姐玩一會兒就睡覺。」


    他低了頭去,景瓷的心裏想著,他真是重口味,這是要親狗呢。


    但是封央臉側了一下,最後那個吻,落在了景瓷的小臉上。


    「晚安。」他輕笑著,也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像是揉小狗一樣,景瓷有些雷焦了。


    他的目光有些難測地看著她穿著睡衣的身體,命令自己離開。


    門輕輕地帶上,景瓷還在發呆。


    浣熊有些不甘心地在一旁嗚嗚的,找存在感。


    景瓷低了頭,看著它。


    浣熊撒嬌地將狗頭埋在她的懷裏。


    一人一狗倒是親親熱熱地睡著了。


    半夜裏,浣熊警覺地豎起了耳朵,它的眼睛睜得和什麽一樣,然後就見著它的主人摸了進來。


    那隻呆狗立即跳下床,灰淄淄地跑出去了。


    月色下,那個美麗的女人睡得很香。


    封央其實不明白,她今天為什麽會肯和他迴來。


    隻是因為傷心嗎?


    他側著身體,在後麵抱住她。


    「景瓷……」他嘆息著,將自己的麵孔埋在了她的秀髮裏。


    她僵了一下,他就知道她沒有睡著。


    大手緩緩地放在她的心口,揉了揉:「睡不著?」


    她的小手拉住他的大手,握著,沒有出聲。


    一會兒,她轉了身體,輕輕地偎在他的懷裏,聲音很輕很輕:「封央,求你別動。」


    他困難地吐出一口氣,仰著頭,感覺著懷裏那個誘人的小東西,真是要命。


    他吻著她的頭髮,聲音也是輕輕的:「我不動。」


    她的小身體伏在他的懷裏,軟軟的,沒有一絲的冷清,不帶一絲的防備。


    這個時候,她不是景總,她隻是景瓷,是他的妻子。


    封央深色的眼眸閉上,再睜開時,帶著一抹濃濃的期待:「景瓷,上次的話,還作數嗎?」


    她的小手抱著他,心裏一顫:「什麽話?」


    他像是做了什麽決定,聲音都有些飄了:「我們……可以生個寶寶嗎?」


    景瓷的身子僵住了,而他也感受到了,接著說:「你可以為我生個寶寶嗎?我們都放下彼此的仇恨,在一起,可以嗎?」


    她的眼濕潤了,在黑夜裏無比閃耀:「封央。你真的不恨了嗎?」


    她終於問出了這句話,給他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


    「你不恨我算計了你,不恨我拿走了ms國際的股份,不恨,當年的事情了嗎?」


    封央沉著嗓音笑了。大手用力的抱住她,似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裏:「景瓷,我隻知道我愛你。」


    他吻著她的發心,聲音低低的:「當年的事和你沒關係,是我一直找不到仇恨的源頭,所以牽連到了你。」


    她默默地沒有出聲。黑夜依舊沉寂。


    許久,景瓷輕輕地笑了:「封央,我的話,還作數。」


    她很快就睡著了,大概是累了,而封央卻是抱著她,一夜沒有睡,欣喜若狂。


    清早她醒時,看著他的俊顏,淺淺一笑:「謝謝你。」


    封央吻了吻她,眼中帶著滿滿的心疼:「景瓷,是我對不起你。」


    他沉鬱的俊顏帶著憐惜,如果早點看清自己,他們也不用經歷這麽多,才重新在一起。


    景瓷抱著他的腰,然後又推了推他:「好了,我餓了。」


    話落,那個男人已經熟門熟路地走到了廚房裏。


    意兒離開後,他這裏是向來沒有什麽存糧的,勉強地找到一份幹麵。


    拿著那個,挑了眉看著她……


    景瓷的小手撐在流理台上:「我沒有做飯的習慣。」


    「那你有沒有吃飯的習慣?」他的語氣裏不但沒有一絲的責怪,反而多了一分情人間呢喃。


    景瓷的小臉微微地紅了。


    「你會,不就行了?」她咬著手指,聲音纏纏繞繞的。帶了些嬌憨。


    封央下著麵,此時手指都是一頓,抬眼看著她,目光有些意味深長的。


    景瓷看著他熟練地在兩隻碗裏放了調料,走過去看了看:「這些都要放嗎?」


    封央有些氣結,她是被養得有多好。竟然好意思這麽問。


    此時,他已經穿上睡袍,袖口被卷到了手肘處,看起來那叫一個精壯結實。


    他忽然走過來兩步,一隻手就將她抱了起來。


    景瓷有些怕,尖叫著拍著他的手臂。


    他低笑著,將她放到了一旁的流理台上,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乖乖坐好。」


    景瓷瞪著他,眼裏淚汪汪的。


    昨晚的柔情,都是假的。


    封央笑得更愉悅了些,伸手將襯衫的扣子再解開了一顆。


    景瓷眼巴巴地望著,然後輕咳一聲:「你要不要將自己放到鍋裏煮一下?」


    封先生勾了勾唇,將麵裝碗。


    他愉悅地笑了一下:「景總是在誇我秀色可餐嗎?」


    景瓷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流理台上,兩隻腿兒晃著。


    「這都被發現了?」她的小手支著下巴,一副可愛不到不行的模樣。


    封先生沒有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將她抱了下來。


    雖然隻是泡麵,但是味道真香。


    景瓷撩了一下髮絲,小口小口地吃著。


    封央就那樣地看著,一會兒自己也低頭吃。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在用餐時說話的男人,但是這麽安靜美好的時候,也吃得差不多時,抬眼說道:「景瓷,你察覺到了嗎?」


    景瓷手裏的筷子放下,調皮的看著他:「你是指肖姨的事情嗎?」


    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她還是尊稱她一聲肖姨的。


    封央看著她,一會兒忽然低了頭笑笑:「景瓷,我有沒有說過,女人太聰明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清亮:「如果我不聰明,怎麽能坐到ms國際總裁的寶座呢?」


    「你說得對!」他笑了一下,像是刻意地撩撥她一般,伸出手指輕輕地捏住了她的小下巴:「那景總有沒有興趣陪我演一場戲?」


    唇湊到她的唇邊,像是要吻,又像是在勾引。


    景瓷睜著眼睛,感覺和他靠得好近好近。


    她微微地顫抖著,盯著他的眼,連眨也不敢。


    他邪肆一笑,繼續靠近,輕輕吻著她的唇:「能讓兇手,原形畢露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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