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央輕抿著唇,醇香的酒在口中蔓延。


    這時,厲音音走過來,看著封央:「封大哥,景瓷現在和我哥在一起,她很有可能成為我的嫂子,你不要再想她了!」


    她明顯的看出封央對景瓷的不死心。


    其實她的小腦袋是簡單的,她不明白,為什麽封央明明放不下景瓷,還要和她離婚。


    他們離婚,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會為什麽。


    但是她就是想不清楚,明明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以嫁給封央為終身目標。


    現在有了機會,她反而提不起精神了。


    厲音音苦著臉,又看到了一旁的寧夕。


    怎麽看,都覺得還不如封央和景瓷在一起算了。


    寧夕,不但是她的家人看不順眼,就連她也看不順眼。


    她問著封央,然後封央注視著她。


    目光中的灼灼之意,然後,厲音音那顆已經死灰的心又活了過來。


    心髒跳的砰砰的,小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音音,陪我跳支舞吧!」封央放下手中的水晶杯,語氣很淡的說。


    厲音音的眼睛睜得很大,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封央。


    這是真的嗎,封央邀請她跳舞?


    這種社交活動,其實有一半也算是相親宴,所以一般的未婚男子輕易不請女孩子跳舞的,如果邀請了。這就是一種暗示。


    厲音音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封大哥……」


    她仰著頭看著他,眼底都是純淨少女的夢幻。


    可是,不容她多說什麽,他的手已經牽住了她的。


    這一幕,讓現場的人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威力,相比景瓷和歷靳言在一起,其實是不相上下的。


    要知道,厲音音追求封央,那可是追到了a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但是封央卻娶了景瓷。在離婚後,又發生了神逆轉。


    歷家的長子和景瓷在跳舞,而封央卻握住了歷家小女兒的手。


    這是多大的緣分,才能使相離的人再次成為一家人啊。


    而這,可難為壞了歷家夫婦。


    他們對視一眼,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


    不管封央和景瓷有什麽樣的恩怨,但是封央和厲音音示好,完全是因為景瓷和歷靳言在一起,他們如果想封央和厲音音長久,他們就不能反對景瓷和歷靳言。


    這筆買賣到底能不能做,歷家夫婦還真是頭疼了。


    要知道這算是成了,以後便成了一家人。


    這兒媳婦和女婿分分鍾在搞上一次。


    那歷家就綠了。


    歷家夫婦的麵色那是相當的精彩,但是此時,卻是無力反對的。


    封央牽著厲音音的手,此時的音樂是那種非常纏綿的。


    厲音音的心中有些慌,又有些期待的。


    小手搭在他的肩上,本來有些妖艷的小臉上,目光也是純真的。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目光,都是不忍心欺騙的。


    可是這任何男人。是不包括封央的。


    他對任何女人,都不會心軟,即使是景瓷。


    景瓷和歷靳言自然也察覺到那邊的動靜,她甜甜的笑了:「這樣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嗎?」


    歷靳言的麵色有些鐵青,這當然不是他想要的。


    厲音音那麽單純的一個人,而封央複雜的連景瓷都看不透了。


    他微微的低下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景瓷:「這就是你的目的嗎?這些天和我委曲求全的目的?」


    很好,厲音音這種胸大無腦的性子,真的很適合當一把槍。


    「我真是低估你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晚,她笑著流淚,她叫她靳言哥哥,他的心就頓時軟了,什麽陰謀詭計都為零了。


    他傻傻的任由她利用自己,甚至做好了和歷家決裂的準備,他隻是為了她。


    可是到頭來,她利用了他不夠,還要利用他的妹妹。


    「音音……封央不會是他的歸宿!」有過景瓷之後,封央怎麽會喜歡上她那個傻妹妹,歷靳言的聲音低低的。


    景瓷的小手勾住他,唇角漾著一抹甜甜的笑容:「你信不信,即使是她和封央在一起,即使是訂婚,但是最後,她要嫁的,也不會是封央!」


    歷靳言瞪著她:「最好是這樣,否則,景瓷,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他的手扣住她的小下巴,然後輕輕地在她唇間印下一個吻。


    她沒有躲開,因為她知道這是在做戲。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這一幕,也被封央看到了。


    他的麵色變得鐵青,這樣的場合,這樣親密的舉止,她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是鐵了心要和歷靳言在一起了嗎?


    他勾了勾唇,目光陰鷙的可怕,冷笑著看著她小臉上的那一抹嬌羞。


    她真是,越來越會做戲了。


    幾個旋轉,已經來到她和歷靳言的身邊,舞伴交換,她已經滑落到了他的臂彎裏。


    景瓷的小臉有些緊繃,淡淡一笑:「讓別人看笑話,這可不是封先生的風格。」


    此時,音樂突變,已經是火爆的那種。


    他帶著她急進幾步,然後將她的小腰一折,而她正好躺在她的懷抱裏。


    他緩緩地俯下身子,高挺的鼻尖蹭過她的小臉,聲音醇厚而又性感。就像是杯中的紅酒一般:「那我是什麽風格?」


    「你好像,還不是很了解我!」他輕輕地笑了,薄唇移向了她的耳側。


    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細膩的頸側,引的她身子輕顫。


    景瓷仰視著她,唇邊帶著一抹嘲弄:「沒有必要了!」


    他的手又將她拖起,變成麵對麵。


    他們貼的依然很近,近到能感觸到彼此的氣息。


    這種舞本就是需要男女身體交纏在一起,才能跳出那種味道。


    而他,顯然是一點也不吝嗇。


    像是故意一樣,讓她難堪。


    他帶著她。旋轉,再旋轉,似乎迴到了那天,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又一個轉身,她落到他的懷裏。


    「我以為,你會選擇顧湛,畢竟有過感情不是嗎?」他冷冷的說著:「不過,顧湛沒有妹妹!」


    景瓷一點也不以為,他能拆穿她的意圖。


    他本就是一個極為深沉,極難對付的男人。


    而且他這麽說。並不影響她的計劃,並不影響結局,因為他明知道有陷阱,也往裏麵鑽了。


    「太自信,並不一定就是好事!」她勾唇淺笑,那樣精緻的小臉,此時美的驚心動魄。


    而他也順著內心的渴望,吻住了她的唇……


    她今天穿著一身露肩的禮服,美的想要讓他挖了這裏所有男人的眼睛。


    所以他很想教訓她,於是就有了這個吻。


    隻是一觸即逝。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歷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麵色都很難看。


    特別是厲音音,有種美夢又破碎的感覺。


    景瓷瞪著封央,而她仍是攬著她的腰,目光裏,帶著挑釁。


    啪的一聲,她的手飛快的甩上了他的俊臉,結結實實的,沒有一點兒的手下留情。


    a國最尊貴的封先生,那張英俊的麵孔上,頓時浮起了五指印。


    狼狽而又曖昧。


    因為是景瓷打的。


    景瓷站直。冷冷的注視著他。


    封央也是,望進了她的眼裏。


    歷靳言憑藉這一點就知道了,他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


    封央和景瓷,再多的愛恨情仇,而他們,隻是作為棋子,永遠都不能介入。


    景瓷打完,現場一片寂靜。


    封央撫著自己一側的臉,淡淡一笑:「景小姐,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當然!」景瓷勾了勾唇。


    她轉身朝著歷靳言走去。


    歷靳言看著她。注視著她的眼睛,輕聲說:「景瓷,想哭嗎?」


    她盯著他的眼看,眸中帶著動人的水氣。


    可是,這是為了別的男人。


    歷靳言的心裏很不舒服,但是還是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在景瓷的眼中看到了脆弱。


    縱使她利用他,甚至是將單純的厲音音卷了進去,但是,他仍是對她有種割捨不斷的感情。


    就算是,他欠她的吧。


    當然。現場不舒服的人,還有寧夕。


    她冷眼看著封央邀請厲音音去跳舞。


    心裏其實是再明白不過了。


    她隻是個戲子,所以連備胎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個棋子。


    而她這個棋子,在今晚,也就成了棄子。


    她一點也不甘心,但是又能怎麽樣?


    景瓷在這裏隻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歷靳言其實是想送她迴去的,但是卻被歷家人叫住了。


    今天這一幕這麽精彩,歷老爺當然又動搖了。


    歷靳言思索了一下,還是讓司機送景瓷迴家。


    景瓷坐在車上,肩上披著歷靳言的外套,她的小手支著下巴,靜靜地看著車窗外。


    a國的夜晚,幻彩燈光,讓這初冬美的有些不真實。


    她感覺喝了兩杯,有些頭痛。


    特別是胃裏,有種灼燒一樣的感覺。


    她晚餐沒有吃,所以感覺不舒服極了。


    司機大概是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她的神色,關切的問:「景小姐,您不舒服嗎?」


    景瓷淡淡的笑了一下:「沒關係,老毛病了。」


    司機也是一個熱心的人,很快就接著說:「景小姐要好好愛惜身體,年輕落下病根可不好。」


    景瓷的心暖了一下,然後應了一聲。


    司機猶豫了一下:「要不,送景小姐去醫院吧?」


    「不用了,家裏有藥。」景瓷的聲音有些軟:「吃藥就好了。」


    雖然才交談了幾句,司機對她的印象也很好,少爺這些年來來去去也有過幾個女人,但是先生和夫人也是能看得出來,都隻是玩玩的,沒有見著領迴家。


    景小姐是少爺一心想要娶迴家的,可惜了……


    外麵看來,景小姐是封先生拋棄的,但是看著又不像啊。


    這些上流社會真是複雜,他隻是一個司機,真是看不出來。


    將車開迴到景瓷的公寓樓下,司機看著景瓷走進電梯才開車走的。


    景瓷乘著電梯,一直到了她所在的樓層。


    電梯門打開了,然後她就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男人。


    封央倚在門框邊,手裏還夾著一支煙,神情看起來有些陰鬱。


    看到她時,他將手中的菸頭扔到地上,手工皮鞋用力的踩熄。


    他望著她,唇角帶著譏諷:「怎麽捨得迴來,怎麽沒請你的男朋友送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肩上的男性外套,目光危險的眯起。


    景瓷自然是感覺到了,她唇角微微揚起,看了他一眼。


    「封央。你不用這麽酸的說話,我和誰在一起,和你有什麽關係。」景瓷的臉色有些蒼白的可怕。


    而他瞪著她,很殘酷的說:「我不喜歡,和別的男人一起享用你的身體。」


    「嫌髒是嗎?」她淡淡的笑著,從包裏拿出門卡,門打開時,她又側了側臉:「封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隻付了一次錢,所以我有權利接待你,或者是別的男人。」


    她勾了勾唇,笑的很輕浮:「當然,如果嫌髒的話,可以不要來。」


    他的手,猛地扣住他的小下巴,蠻橫的將她抵在門板上。


    她的背後一下子生疼,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胃部,更是一陣的疼痛。


    景瓷忍著那陣疼痛,睜開眸子注視著他的眼。


    「這算是什麽?」她輕聲說:「就算是小姐,也有權利不接客不是嗎?」


    封央緩緩地靠近她,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他靠近她時,菸草味已經鑽進了她的鼻息。


    很強烈的男性氣息和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景瓷抿著唇,防備的看著她。


    「那麽,你喜歡和誰在一起,歷靳言嗎?」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精緻的小臉,十分危險的說道:「你好像,很喜歡厲音音,如果你敢和歷靳言有什麽,那麽我就毀掉厲音音!」


    她的目光清冷,盯著他。


    「你以為還有什麽人,是我在乎的嗎?」她輕輕地笑了,甚至是笑出了眼淚:「封央,你拿厲音音來威脅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那我呢,就不在乎了嗎?」


    「恨到,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都可以不在乎了嗎?」他不放過她任何的表情,死死地盯著她。


    景瓷沒有避開,直直的望進了她的眼裏。


    「在乎?」她垂下眸子:「當然在乎,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錯誤?」封央輕輕地笑了。


    「那麽,就為你的錯誤付出代價吧!」他的手指緩緩向上,輕輕地撫著她的紅唇,動作十分的曖昧。


    從他們決裂開始,她就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求情的話,沒有問過一句為什麽。


    有的,隻是抵抗,有的,隻是站在他的對立麵。她的神情告訴他,她不在乎。


    她所在乎的,隻是景氏,隻是身邊想要守護的那些人。


    他封央,她失不失去,都已經是無所謂了。


    「有那麽多男人圍著你,你當然是不會在乎!」他冷笑:「就算是你嫁進了歷家,我也能讓你守一輩子的活寡,或者,是屬於我!」


    「想想那些光景吧!」他的手驀然的滑到她的頸子上:「如果是你不想看到的,那就終止你的遊戲吧!」


    景瓷看著他,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厭倦:「我不明白,為什麽不想放過我,又要做出這副深情的樣子!」


    「封央,如果有可能,我寧願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她的語氣很平淡,望向他的表情也是平淡無波的。


    封央咬著牙:「可惜,太遲了!」


    你是跑不掉的,景瓷。


    就算是在地獄,你也隻能在我的身邊。


    「你想怎麽樣?」她抬眼。嘲弄的看著他:「讓我破產之後投奔你嗎?讓我當你的情婦?」


    「如果是這樣,封央,你想都不要想!」她忽然厲聲起來:「我景瓷,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和你在一起!」


    因為這樣,她會看不起她自己。


    「是嗎?」他冷清的笑:「你忘了上次躺在我身下,享受的場景了嗎?」


    「你恨我,但是喜歡我的身體,不是嗎?」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或者是,懷念我曾經給過你的那些快感?」


    她瞪著他不說話。封央猛地將她推進了門裏。


    她的身體跌坐在沙發上,他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去。


    屋子裏,靜靜地,月光散落進來,隻是顯得他的麵孔更加邪魅莫測。


    她身上的那件禮服,被他暴力的撕開。


    柔順的髮絲無望的散開。


    他扯著她的頭髮:「隻要我想要你,你就要滿足我!」


    景瓷看著他的眼睛,然後輕輕地笑了:「封央,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被她眼中的神色撼動了一下,危險的眯起眼看著她。


    「我知道。你有潔癖!」她勾唇淺笑,眼中帶著嘲弄:「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性感的紅唇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幾乎能讓他抓狂。


    「將我逼急了,我可以隨時毀掉我自己!」景瓷冷笑著。


    她說完,他就一把將她扯到他的懷裏。


    漆黑的眸子一望無際,狂怒的盯著她的眼,咬牙切齒:「景瓷,你敢!」


    「我當然敢!」她的唇角帶著一絲冷酷的笑:「封央,你不要逼我!」


    逼急了她,真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死死地盯著她。這個時候,他幾乎想要將她掐死。


    那樣,她就不會惹她生氣了。


    她還真是又臭又硬。


    而他,怎麽會愛上她。


    他的心,在此刻,幾乎是顫抖的。


    將她緩緩拉近,近到唿吸都是熾熱糾纏的。


    「景瓷,一周內,如果景氏願意被收購,我可以放過你!」他的眼。燃著火焰,在月光下,帶著猩紅:「你可以拿著錢,隨便去哪……」


    他的聲音更為冷硬:「這輩子,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他的全身都是緊繃的,而景瓷的身子卻是柔軟的,像水一樣。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極其嫵媚。


    纖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胸口,聲音又嬌又軟:「如果我不呢?」


    「那麽,就等著毀滅!」他的聲音堅硬如鐵。足以將她刺得千瘡百孔。


    景瓷仍然是笑著,手像小蛇一樣纏在他的頸子上,就這麽抱著:「可是我不想走呢!」


    她的家在a國,爺爺的根也在這裏。


    她怎麽能因為害怕,因為恐懼就離開。


    她輕輕地笑著:「那麽,我等著你的毀滅!」


    她的手輕輕地撫著他的俊顏,聲音透著譏諷之意:「封央,既然想要毀掉我,就不要手軟,因為……」


    她的眸子裏帶著無盡的黑暗與冷意:「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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