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翻`雲覆`雨裏像是兀自綻放的花,驚豔地開著,美著,像是抓緊了最後一絲絢爛的機會,哪怕耗盡自己所有的能量。

    她的身下一點點流出的水澤是花瓣上晶瑩的露珠,肌膚間“劈劈啪啪”的拍打聲是無數顆露珠相碰融合時的聲響,晨間的花開得太動人,所以凋零之時也就更讓人惋惜。

    ——胡小塗知道,再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將會枯萎得無人問津。

    沒有了任以行的她,究竟還能苟且著存活多久?胡小塗再次吞下自己愜意的呻`吟,表情有些變得沮喪,時間是個沒有情感的東西,它一分一秒地往前走,全然不顧人們的不舍和唏噓。

    胡小塗低歎一聲,如果一切都停留在現在這一刻,不要往前走,該有多美妙?

    情`動之時,胡小塗的兩手想要習慣性地抓上他的背,然而手剛伸出來探到任以行的身後,卻又忽然意識到自己這麽做有多傻,現在的她跟這個男人抱得越緊,她未來的日子會越難過。

    胡小塗兩手悻悻地收迴來,男人又是用力一頂,胡小塗險些暈過去,她穩了口氣後兩手舉過頭頂撐上床頭,冰涼。胡小塗微皺下眉,難道真的……什麽都比不過他的身子麽……

    十指緊緊地摳著床頭的木板,微長的指甲劃出瑟瑟的聲音,更顯悲涼。胡小塗在任以行給她帶來的恣意與痛快中嚐盡了苦澀的味道,身子是歡愉的,心裏卻是悲戚的,這樣的她,就算被男人送至了雲霄之上,卻也是笑著哭。

    任以行挺腰射出的一刻,胡小塗的眼淚也終於如開了閘的洪水,洶湧不可收。女人在他身下迷離而又慌亂地抽泣著,果然是最後一場愛了麽,所以才會比之前的哪一次都要賣力和舒暢,讓她一輩子都忘不掉這種欲`仙欲`死的滋味……

    這就是上帝對她的懲罰對不對?懲罰她的自作聰明自作主張,以為她的抽身而退可以為自己的婚姻謀出一條生路,卻不成想,正是自己的篤定,才親手葬送了她這輩子最美好的情感。

    胡小塗伸手探到身下,觸到男人還留在她身體裏的部位,示意他拔出來。男人卻不理會,甚至又用手朝裏按了按。

    胡小塗悔恨地歎出口氣,她離開家太匆忙,她也根本沒有想到會在家之外的地方跟他做,所以那些“維生素”和“鈣片”也沒有準備。而讓他射在裏麵已經是她所冒的最大的險,現在他留在裏麵不出來,不是害她是什麽?

    胡小塗推了推他的身子,見他絲毫沒有

    要撤出來的意思,胡小塗作罷,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隻淡淡地說了句,“拿來吧,我簽。”

    任以行這才慢吞吞地抽身出來,手指卻停留在她的身下,和著從內裏流出的汩汩粘稠,在她的入口處打著轉,見胡小塗清明的眼再次變得些微迷離起來,任以行勾了勾唇,“簽什麽?”

    離婚協議書啊,小說電視裏不都這麽講的麽,男人遞來一張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隻等女人落筆,成全彼此的幸福。

    可“離婚”二字胡小塗怎麽都說不出口,她張了張嘴,挫敗之時隻好反問,“你不是來找我簽字的麽?”

    任以行眉頭一皺,“三天不見,你果然聰明不少,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找你簽字的?”

    胡小塗心裏“咯噔”一聲,緊接著就聽到了心碎得稀裏嘩啦的聲音,她本來一直心存僥幸,先不說她傻到主動離開家給任以行重尋幸福的機會,就拿幾十分鍾前來說,她半推半就,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推辭,竟能在離婚之前乖乖地被這個男人睡了。

    說什麽做最後一場愛,胡小塗,你清醒點吧,你根本就離不開這個男人,你根本就是在給自己的放蕩找借口!

    現在好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企盼著不會成真的也許還會有轉機的事情,就這麽塵埃落定了。看看,三天前還聲稱愛你愛到死的男人,現在都把白紙黑字送到你麵前,隻等你的成全了。

    胡小塗吸了吸鼻子,“我什麽都知道,別磨蹭了,給我。”

    藝術雖高於生活,但前提是源於生活。不出胡小塗所料,跟大部分言情劇一樣,任以行下床,從躺在地上的衣兜裏翻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a4紙,連著黑色簽字筆一齊遞過來,連說的台詞都一樣,“我已經簽好了。”

    胡小塗好像聽到了宣判死刑一樣的聲音,站在婚姻的法庭上,她被冷血無情的法官判了死刑,沒有緩期,不可以上訴,她除了含恨闔眼,其餘的什麽都不能做,甚至連要個理由的機會都不給。

    因為你拱手相讓,因為你自以為是,因為你自作自受。

    胡小塗接過紙筆,連看都沒看就跳到最下方,簽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心裏像是在淌血,一滴一滴的,直到染紅了所有的絕望。

    胡小塗忍住眼淚不掉下來,她簽完了字才想起來,她竟然都忘了問任以行一句,為什麽他們熬過了這麽久,卻因為短短的三天,就可以讓曾經的一切美好都付之一炬。難道真的是因為任老太婆的排斥和不喜歡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負氣出走?

    嗬,仔細想想,她胡小塗也算朵奇葩了,兩個人一`絲不`掛地、心平氣和地簽下一拍兩散書,她敢斷言,世間一定少有。

    胡小塗冷笑著把簽好字的協議書遞還給任以行,原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怪不得別人。事已至此,胡小塗覺得再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便是給自己找罪受,她起身撿起地上的文胸,背對著他穿起,結果搭扣剛扣好,便被男人的手輕鬆挑開。

    胡小塗板著臉迴身,“任先生,請您放尊重點。”

    任以行一手扯掉文胸,另一手爭分奪秒地覆上來,罩在她的柔軟上,大力地揉,狠勁兒地捏,胡小塗提了口氣,胸口被他弄得憋悶不已,半天才拾掇起力氣,伸手推開他的同時,斷斷續續地破碎出一句話,“任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請您……不要這樣。”

    胡小塗這句話剛說完,男人的手便像無孔不入的靈巧的蛇,鑽著空子躥到她的胸前,兩指一並,夾住她的一顆粉嫩,另一手探到身後用力一按,女人柔軟的身子頃刻間貼近自己的懷。

    胡小塗兩眼瞪得溜圓,無奈自己的敏感捏在他的手裏像玩具一樣地擺弄,她想要拒絕卻沒有絲毫的力氣,隻留那丁點兒的張著嘴大喘氣的能耐。

    胡小塗知道這個男人在幹嘛,也清楚他接下來想要幹嘛,離婚前的最後一場愛做了,怎麽,現在又多了新的講究?離了婚也得再做一場慶祝一番?

    胡小塗的一條腿被撈起之時,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然而就是這麽一個退縮的勁兒,她單腳撐地沒站穩,身子一晃,朝後倒過去,任以行想拉卻拉不住,隻能快邁一步挨到床邊,兩個人齊齊跌進床裏。

    今天,一個小時之內,胡小塗再一次被任以行死死壓在身下,卻是在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景下。婚內,婚外。

    胡小塗看著男人就快要貼上自己的臉,別過頭,“任先生,沒想到你是個喜歡婚外情的男人。”

    任以行抿嘴低笑,“你沒想到的事多著呢,怎麽專挑這一件?”

    胡小塗自鼻尖哼出一抹氣,“別跟我貧嘴,你現在這是想做什麽?對不起,我們已經over了,本店離婚不附贈婚外情大禮包。”

    任以行笑得更加詭異起來,欺上身子在胡小塗的耳邊嗬氣如同撓癢癢,“誰說的?”

    胡小塗一手扒拉開男人無恥的臉,氣急敗壞道,“不要臉。”

    任以行吃吃地笑,並不理會胡小塗黑著臉的咒罵,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吻過了她的細嫩的脖頸,吻過了她的纖細的鎖骨,吻到胸口之時,一直捏著她的粉嫩揉搓的兩指夾著抬高,再鬆開,胡小塗的敏感被他這麽一彈,直覺小腹一熱……下麵沒出息地濕了一片。

    被男人吻得七葷八素的胡小塗兩手絞著身下的床單,暗自安慰自己,就算是……婚外情,一夜情,離婚後亂性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胡小塗的身子被男人用力翻過來的瞬間,她在視野的迅速變換中,心跳漸次變得紊亂到不像是自己的,胡小塗趴在床上愣愣地看著一室的淩亂,她真的推辭了,她真的拒絕了,她不是貞兒烈女,她犯不上為了個圈叉的事兒就要死要活的,離婚她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麽是她想不開的,不就是提供個場所供她的前夫泄個欲麽,沒什麽的——

    前,夫……

    胡小塗的心裏突然一陣的絞痛,她揪起床單死死咬在嘴裏,讓自己的嗚咽和憋屈全都消息,嗬,前夫,多麽諷刺的一個說法啊。

    胡小塗感覺到男人的吻在她的背上遊走,胡小塗闔上眼,靜靜地體會著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負罪一樣的快感,也罷,就算讓她最後再瘋狂地墮落一迴,就讓她在前夫的抽`插裏死過去,再也不要醒過來。

    胡小塗暢快地咬著床單呻`吟出口之時,正是男人的舌吻上她的腳踝之時,他捧著她的腳輕輕地吻,吻夠了再輾轉著吻上她的小腿,一路蜻蜓點水著上移,最後蜿蜒著侵襲至她的大腿內側,舌尖輕舔,似有似無地打著圈。

    ——胡小塗唿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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