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關於婚禮...

    任以行軟語一番,深情表白加海誓山盟,最後隻差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胡小塗看,結果胡小塗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僵著身子背對他裝死。

    任以行鬱結,自從遇上了胡小塗,他便一次又一次地破例。第一次被女人付賬買他一夜;第一次相親;第一次出車禍;第一次被女人挑起情/欲卻寧可憋死也不碰她;第一次給女人買內衣內褲;第一次哄女人……以及第一次吃女人的閉門羹。

    任以行終於氣不過,還想讓他怎麽樣,他都已經解釋清楚來龍去脈了,他逗她說自己不喜歡她,是因為他想告訴她他愛她,是想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可都這樣說了她還是信不過他,不打算原諒他?

    任以行憤怒地眯了眯眼,胡小塗,看來我不對你男人一迴你就始終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男人攬在胡小塗腰上的手稍一使力,便將她的身子扳過來一點,他的唇順勢吻在胡小塗的唇瓣上。

    吻了一會兒,任以行卻覺得不對勁,他堪堪起身,定睛,下一秒,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那熟睡到口水橫流隻差打鼾的女人,不是他老婆是誰?

    ******

    第二天胡小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她翻了個身,發現自己的身旁竟沒人。她撐坐起來,目光依舊呆呆地看著身側的位置,略微褶皺的枕頭和毛巾被,心下大驚,很明顯,那個人睡過的痕跡。

    胡小塗無語望天,昨晚……會不會又被他奸/屍了?她支起腦袋慢慢迴想——

    他從浴室把她抱出來後,她便擰過身子背對著他慪氣,接著他過來跟她解釋說他愛她,聽到這句話之後她就像終於如願可以瞑目了一樣,早已打架的眼皮沉沉地合上,再後來,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胡小塗撇了撇嘴,他說他愛她?再次在腦子裏過了遍電影之後,胡小塗倒迴床裏,拽起毛巾被蓋上自己的臉,良久,咯咯咯的笑聲變成了狂放而又不羈的哈哈大笑……

    直到那驚悚的笑聲傳到一直侯在外麵的服務生耳裏,為首的女孩兒感歎了句“終於醒了”,然後敲了敲門闖進來,“胡小姐,任先生讓我們替您梳洗打扮。”

    胡小塗頓時窩迴床裏,看著幾個小姑娘,警覺十足道,“幹嘛?”

    小姑娘們麵麵相覷,之後均是很識相地閉口不談,為首的那個隻好接過話茬,“胡小姐,任先生在餐廳等您一起用餐。”

    胡小塗恍悟地點點頭,“哦……那為什麽要打扮?”關鍵時刻胡小塗一點也不傻,腦子轉的嗖嗖的。

    眾人背後汗涔涔,開始瞎掰,“這是任先生吩咐的。”

    胡小塗忖度片刻,也好,打扮就打扮,權當是……當做他肯說出實話的獎賞。她跳下床,很長記性地抓起浴巾,跑去洗了個舒爽的澡。

    胡小塗裹著浴巾出來,被一幫小姑娘按在椅子裏,在她得臉上描來畫去。

    直到一個清爽淡雅的妝完成,直到小姑娘們示意她可以換衣服了,胡小塗才意識到一個異常嚴峻的問題——是選擇係帶鏤空,還是選擇細帶丁字?

    這的確是個問題,關於死與……死的問題。

    胡小塗一邊在心裏把任以行的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一邊鄙夷著捏起“嬌柔纖細”的丁字褲琢磨了半天,最後還是立在一旁的小姑娘告訴她哪是前哪是後,她才硬著頭皮套了上去。

    不選擇係帶的,主要還是因為胡小塗對那兩根形同虛設的帶子很是不放心,就如同不放心那個男人一樣,不敢徹底地敞開自己的心扉。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胡小塗看到了任以行為她準備的小洋裝。狠狠收腹,背後拉鏈一拉到頂,她欲哭無淚,吃個飯至於穿得像要跳小天鵝似的麽……純白色小抹胸加超短超翹的蓬鬆下擺……

    而直到她們為胡小塗披上頭紗,直到她們遞過來一小束花捧塞到胡小塗手裏,胡小塗才有種不祥的預感,黑雲壓城般洶湧著漫過她的頭頂。

    可惜為時已晚。

    胡小塗發誓,在今後的日子裏,在今後的每一個三百六十五天裏,如果她胡小塗能讓任以行有一天好日子過,她就不姓胡——

    被幾個彪形大漢“請”去所謂的見麵地點時,胡小塗再次懷疑起自己這樁荒誕至極的婚事來,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是不是真的太少了點?

    他開豪車,他喝好酒,他被人叫“任處”,他去民政局登記結婚可以走後門,他一晚上的時間可以搞定旅遊簽證,現在他還請來幾個泰森級人物逼著她穿著一身精致蚊帳去見他……

    胡小塗鬱結,至於麽,不就是見個麵吃個飯麽,就算是舉行婚禮她也不至於當逃兵啊。在幾雙眼的緊盯之下,胡小塗在水上木橋上七拐八拐,最後站到了拉古娜島的純白色沙灘上。

    胡小塗狐疑著問身後的黑衣人,“確定是這兒?”

    男人不語,

    隻是微頷首,伸手做“請”的手勢。胡小塗暗自吐了吐舌頭,職業素養也忒高了……

    胡小塗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眼前湛藍色的海,聞著空氣裏的椰香,籠罩在馬爾代夫澄澈透亮的天空之下,以及……看著不遠處黑壓壓的人群,她真真的有點傻了眼。

    胡小塗快步走近,看仇人一樣地看看衣冠楚楚的任以行,再偏頭看看不遠處笑得一臉詭秘的蘇蜜,以及立在她身旁的許久未見的廖之予,還有平日裏以壓榨她為樂的林姐姐,還有十分好男人嚴序和他的曖昧女伴,還有林嘉和莫茉吳,還有……好多她壓根就不認識的麵孔。

    胡小塗的目光迴到任以行身上,向來後知後覺的她終於反應過來,真真的一語成讖。胡小塗一字一頓道,“任以行,你這迴真的玩大了……”

    男人輕勾唇,抬手打了個響指,片刻後,樂隊奏響婚禮進行曲。

    胡小塗急了,比劃了個“停”的手勢,樂隊指揮左右為難,猶豫半晌,見新娘子黑著臉顰著眉,便收了棒,莊重又神聖的音樂戛然而止。

    胡小塗湊近男人一些,“不是,你真要現在就辦婚禮?在這?沒有雙方父母到場?”

    “迴國後會補辦酒宴,到時候會請雙方父母。”

    胡小塗繼續跺腳,“可是……那也不能就在這兒這麽隨便的就結了啊……”婚禮是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大事之一好不好……

    男人握住胡小塗已經開始沁冷汗的手,“相信我,這個婚禮不是隨隨便便辦的,而且你不是說過,你一直都渴望可以在這裏舉辦自己的婚禮嗎?”

    胡小塗依舊鬱結,“我是說過……可我……我還沒準備好……”雖然你已經跟我表白了說你愛我,可是我又突然間怕你是黑社會老大什麽的……我真的沒準備好做壓寨夫人……

    胡小塗開始猶豫,當初那股騙來戶口本偷偷登記結婚的衝動,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開始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跟她隱瞞些什麽,她嫁給他,究竟會不會得到應該有的幸福……

    胡小塗擰眉,如果她現在反悔,還可以在徹底錯得不可救藥之前及時終止這場閃電般的婚姻,總比婚禮辦過之後再草草結束要強得多。

    胡小塗著實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抬眼,看著任以行的眸子,灼灼發光。她輕咬下唇,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來,“任以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任以行顯然沒有料到胡小塗會來這一出,他眯了眯眼,頷

    首,“問吧。”

    胡小塗偏頭看了看來參加婚禮的眾同事及好友,定了定神色,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不得不說,這是本年度婚姻史上最為荒誕的一幕,婚禮現場新娘子問新郎是做什麽的?姐姐,別鬧了好不好,gaga都不敢像你這麽雷……

    任以行好脾氣道,“小塗,你都已經嫁給我了,現在隻不過辦個婚禮而已,不要畏首畏尾的,乖,聽話。”

    胡小塗擺擺手,“不行,今天你必須把話說清楚了,這事關我用不用再去趟民政局。”她當真的被那幾個保鏢嚇壞了,什麽樣的人物能請動那般打手兼肉盾?

    一隻邪惡的黑天使突然從胡小塗的領空飛過,撲扇著黑黝黝的小翅膀,手裏揮舞著淩厲又閃亮的三叉戟,口中陰森森地喊著激昂的號子,黑社會,黑社會!離婚,離婚!

    胡小塗一咬牙一跺腳,開始惡言逼供,“你現在有兩條路,要麽,說實話,要麽,離婚。”說罷胡小塗翻白眼望天,馬爾代夫純藍色的天空像是被洗禮過一樣,清爽又澄明,看得人心裏也跟著舒爽。

    胡小塗忙收迴視線,不對,情緒不對,她現在明明應該是憤恨的,麵對敵人守口如瓶時的狠辣與威脅。

    任以行見這事態已經嚴峻到婚姻就快要不保了,隻好全招,“我是外交部北美大洋洲司副處長兼一秘。”

    胡小塗眨眨眼,“私,秘?”

    任以行撫額,他就知道說了她也聽不懂,所以一直不告訴她,她又偏要他說……任以行痛苦萬分,他怎麽就找了個這麽少根筋的女人當老婆……

    胡小塗裝模作樣地思索了會兒,外交部的……怪不得辦簽證這麽容易,可是……胡小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迴瞪他,“那你為什麽會認識民政局的?又為什麽會請動那麽些保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如嬌似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藍小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藍小依並收藏如嬌似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