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一直想賠禮道歉,可就是忍不住。


    上官靜抿了抿唇,最後無奈的聳肩道,“還能怎麽辦,跟人家解釋解釋,賠禮道歉…”


    “還賠禮道歉?”李榮成臉色瞬間漲紅,甩手道,“不行,我做不到!”


    上官靜歎了歎氣,“這本來就是一個比試而已,你換位思考下,若你淪落到他們那種被大火包圍的處境時,估計早就崩潰大哭了…”


    李榮成的身子冷不丁抖了下,最後弱弱道,“說不定,我還真的會崩潰大哭…”


    此時,林景玉道,“林軒說得對,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現在就出去安撫他們。”


    上官靜立刻攔住他,“不行,他們現在正在氣頭上,保不齊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你們出去的話,不安全。”


    上官靜頓了頓,堅定道,“交給我,讓我來!”


    林景玉自知拗不過她,隻好道,“行,我陪著你。”


    “好”


    西越國的人又開始喊了起來,“怎麽還不出來?難道你們怕了嗎?”


    “你們昨晚不是很威風嗎?怎麽現在蔫了?”


    上官靜走在最前麵,身後是北辰的學子和薄修之,而樓上的北辰煜,此時也聞言走了出來。


    上官靜走起路來十分的拽,臉上還帶著幾分嘲諷的神色,西越國的人一看,立刻更憤怒了。


    西越國的人紛紛拔出腰間的長劍指向上官靜,隻除了文軒。


    文軒看了她一眼,隨即將眼神移向一邊,他現在還在愧疚害她被蛇咬的那件事…


    雲浩怒聲道,“林軒,你們昨晚違背規則,放火殺人,簡直是人神共憤,我們,我們今日就是來報仇的!”雲浩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昨天被氣的不輕。


    上官靜看著他們發亮的劍尖,不禁笑了笑,“報仇?你打得過我們嗎?”


    上官靜說著,還挑釁的摸了摸他手中長劍的劍尖,“不如我們比武,若你們贏了,我們隨你們處置。”


    雲浩思考了下,隨即道,“行,什麽時候開始?”


    上官靜右手伸出,“現在就開始。”


    她說完,磅礴的靈力瞬間傾瀉而出,西越國的學子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不可抗力,他們手裏的長劍立刻脫手,朝著上官靜飛去。


    上官靜右手一揮,十九把長劍立刻轉了個彎原路返迴,這件事就發生在頃刻間,西越國的學子們的眼睛前各自停留著一把長劍,劍尖離他們的瞳孔僅有一毫米…


    而那些劍漂浮在空氣中,西越國學子們眼中不禁露出了巨大的恐懼,好…好強大的武功!


    上官靜微微一笑,“其實,我本來也不想這樣,我們剛剛還想給你們賠禮道歉來著,但誰讓你們剛剛太囂張了,不教訓一下,你們是不會聽我說話的…”


    文軒此刻尤為震驚,昨晚她還那麽弱,連一隻蛇都對付不了,怎麽今天又突然變得這麽強悍?


    文軒看著身旁的同窗,忍不住道,“林軒,你別亂來,有話好好說…”


    上官靜冷哼了一聲,隨即將劍全部收迴,十九把劍立刻在空中全部化為齏粉,上官靜拍了拍手,“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玉壺穀,好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隨即,上官靜走在了前頭,北辰的學子也跟著她一起走,他們甚至懶得看西越國的學子一眼,林軒做得對,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就必須使出一些特殊手段,武力鎮壓也是其中一種,不然他們哪有心情聽他們解釋?


    雲浩站在原地,眼中流露出一絲陰狠,這個林軒!好想殺了他!他不僅奪了他們國家四座城,還這般羞辱他們,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文軒推了推他,“雲浩,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現在你跟著他們去玉壺穀,我去找王爺,有王爺做見證,隻要他們承認昨晚縱火殺人,我們就可以直接認定北辰輸了!”


    雲浩低頭想了想,“好,我聽你的!”


    文軒微微點頭,隨即轉身離開,雲浩也趕緊帶著西越國學子跟了上去。


    文軒一邊走,一邊擰著眉想著,若他早些知道北辰的人這麽無恥的話,他絕對會說服王爺,一定不會讓王爺認輸!


    北辰的人簡直太過分了,若不是那陣及時雨,恐怕雲浩他們早就葬身火海了!


    想到這裏時,文軒的身體突然一震,昨晚…昨晚明明沒有下一滴雨!為什麽穀裏麵卻下雨了?


    文軒怎麽想都想不清楚,他一拳打在了牆上,“算了,還是先去找王爺,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


    而此時,西越翎正在顧瑾安的府邸坐著。


    顧瑾安將昨天學子們比試輸了的事如實稟報給了西越翎。


    西越翎手扶著椅手,麵色陰沉,他也沒想到北辰的人竟然這麽厲害,除了林軒之外,其他學子也一樣讓人不得安生,看來,這城池是怎麽也贏不迴來了。


    西越翎歎道,“瑾安,往後的日子,北辰的那群人就交給瑾安你了,倘若是他們開口索要城池,你就推托說必須由皇帝親自出麵蓋章,而朕也稱病避而不見,咱們推個半個月,北辰的人自然就走了…”


    顧瑾安點頭,“皇上,臣都明白。”


    西越翎事情已經交代完了,他剛想迴宮,但這時,他又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轉身看著顧瑾安,“瑾安,林軒這個人,你可得好好觀察,找到他的弱點,還有…”


    西越翎歎了口氣,“瑾安,你可千萬不要被他迷惑了,林軒這人時男時女,不正常。”他的聲音中難掩嫌棄鄙夷的語氣。


    顧瑾安艱難的點頭,“微臣不會陷進去的,請皇上放心。”


    “如此便好。”西越翎從來都放心他,“那好,朕這就迴宮了。”


    顧瑾安俯身一禮,“恭送皇上!”


    西越翎微微點頭,隻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青衫學子卻急匆匆的跑來,西越翎不禁皺眉,“文軒,你有什麽事,這般匆忙?”


    文軒一看是皇上,立刻跪在了地上,“皇上,文軒有急事稟告!”


    顧瑾安也看向文軒,隻聽他道,“皇上,王爺,昨晚北辰的人耍賴,他們放火燒穀,企圖燒死雲浩他們,若不是穀中及時降落了一場大雨,恐怕雲浩他們早就被燒成灰燼了!”


    “放火燒穀?”西越翎立即震怒,“他們怎敢?”


    文軒繼續道,“現在他們正在趕往玉壺穀的路上,那穀內現在還留有火燒的痕跡,皇上,我們不如現在就去抓他們個正著,他們違規,我們就能認定是他們輸了!”


    西越翎氣的鼻子直哼氣,“北辰的人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那些學子可是代表著西越國的未來,他們怎敢放火燒穀?!


    西越翎直接道,“立刻備馬,現在就去玉壺穀!”


    西越翎,顧瑾安,文軒,以及瑾王府的百名護衛立即騎馬魚貫而出,奔赴玉壺穀。


    而與此同時,上官靜也帶領著西越國的學子前往玉壺穀,當他們到達玉壺穀的時候,玉壺穀的穀口卻被亂石掩埋,根本無法進入,很明顯,西越國的那些學子昨晚是在穀頂,被人用繩索拽上來的。


    眾人站在玉壺穀的前麵,雲浩冷笑了下,“林軒,你帶我們來玉壺穀是為了自投羅網嗎?這穀裏麵可都是你們縱火的證據!”


    上官靜難得的賤賤一笑,“我們今日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我們北辰沒有犯規,好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切,沒有犯規?你把我們當猴耍啊!”雲浩緊握著拳頭,特別想一拳揍死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


    “過會兒你就知道了。”上官靜沒跟他解釋那麽多,她悠然一笑,隨即轉過身不再理他,她麵對著穀口的一堆亂石,一手伸出,手上立刻出現了幾根炸藥,上官靜提醒道,“大家即刻後退!我要將穀口炸開。”


    話落,北辰的人紛紛後退,他們可是知道這炸藥的厲害,就連薄修之也曾在九龍坡一戰中見識過炸藥的威力,也跟著後退了幾十米,此刻,隻餘下西越國的學子站在原地不動。


    雲浩上前道,“你們又在搞什麽東西?”


    上官靜迴頭看著他,“我讓你們後退,你沒聽見嗎?”


    雲浩冷哼了一聲,“別想嚇唬我們,就幾根鞭炮而已…”


    上官靜一聽他這麽說,立刻來了興致,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直看的雲浩心裏發毛。上官靜看了他許久,臉上忽然綻開了一個笑容,“行,你們就在這裏站著,看看我們北辰的鞭炮厲不厲害?”


    雲浩看著她的笑容,不知怎麽,心裏頭的火焰一下就熄滅了,雲浩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林軒笑起來,怎麽會這麽好看,好像能給人帶來溫暖一樣…


    上官靜轉過身,雲浩和西越國的其他學子們在她的後方站著,上官靜立刻將手中的炸藥點燃,然後迅速的扔向穀口。


    緊接著,上官靜的身影就在雲浩的身前憑空消失了,雲浩立刻轉頭去尋上官靜的身影,而遠處,上官靜正和北辰的學子們站在一起。


    她甚至還微笑著向雲浩招了招手,雲浩立刻發覺出了不妙,“後退!大家快後退!”


    但此時已經晚了,幾根炸藥砰的一下炸開,炸藥聲聽起來震天動地,地麵也開始晃動開來,穀口的亂石立刻被炸成了碎塊…


    西越國的學子們被震的腿腳都站不穩了,雲浩看著他飛濺四射的石塊,立即大聲喊道,“快趴下,趴下!”那些石塊的速度極快,若是被擊中,不死恐怕也得去半條命。


    西越國的學子立刻全部趴倒在地,而此時,他們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結界,所有飛濺而來的石塊全部被擋在了外麵。


    恰好趕來的西越翎和顧瑾安正好看到了這一幕,西越翎在馬上呆呆的看著。


    顧瑾安也是震驚極了,原來,在九龍坡的那一戰,他們還未使出全力,他們竟然還有這麽恐怖的武器!


    硝煙漸漸散去,西越國的學子們紛紛抬起頭,在他們周圍,半徑十米內沒有一點碎石塊,可十米以外,碎石塊灑滿了一地,此時,那些北辰的人紛紛好笑的看著他們。


    上官靜慢悠悠的走上前來,“我早就說了,讓你們後退,你們非不聽,這下好了,還得我救你們。”


    上官靜走到雲浩的麵前,揚眉一笑,“怎麽樣,我們北辰的鞭炮厲害吧,又大又響…”


    雲浩坐在地上,低垂著眸子不發一言,他臉色微微蒼白,事到如今,他不能再小看北辰了,北辰早就已經變了…


    上官靜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遠處騎馬而來的西越翎,顧瑾安,以及那個文軒。


    這時,上官靜和北辰的學子紛紛走到北辰煜的身後,一同矚目著他們緩緩馳來,盡顯一國的氣度,而西越國的學子們則是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


    馬蹄漸漸靠近,百來人一同下了馬,一上來,西越翎就責問道,“北辰的煜皇子,你們北辰的學子昨日縱火傷人,真是讓人不恥,朕現在要為我們的學子討迴公道!”


    麵對西越翎的來勢洶洶,北辰煜不慌不亂的張口,“翎皇說我北辰學子縱火傷人,何以見得?”


    西越翎冷哼一聲,“這玉壺穀裏還有無數的焦炭,還有草灰,這些都是證據,難道你們還想抵賴?!”


    北辰煜淡淡一笑,“翎皇言重了,證據是有,但西越國學子無一受傷,我北辰何罪之有?”


    “難道,沒受傷就不算錯了?”西越翎立刻被北辰煜的理論激怒了,他怒不可遏道,“事實擺在眼前,你們竟然還在狡辯!瑾安,將他們通通抓起來!”


    顧瑾安為難的看了西越翎一眼,現在不是與北辰撕破臉皮的時候,隻可惜,西越翎高傲慣了,他向來不喜別人忤逆他,最後,顧瑾安無奈的抬手,站在他身後的護衛立刻衝上前,將北辰的學子團團圍住。


    偌大的草地上,百來名訓練有素的護衛腰間的長劍一齊出鞘,齊刷刷的指向北辰人。


    雖然被圍,但北辰的人卻是一絲慌亂都沒有,他們有炸藥,還有林軒這個變態一樣的高手,該害怕的人,應該是西越國才對,反正他們就是有恃無恐!


    北辰煜淡笑著,“翎皇,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麽穀中會下雨?”


    西越翎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劍,上前一步,“煜皇子,難道你就不怕朕今日將你斬於刀下?”


    北辰煜依舊淡淡,而此時,上官靜的身影卻是忽然一閃,霎那間,她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西越翎的麵前,西越翎瞬間睜大了眼睛,驚恐極了。


    上官靜輕輕的伸出手來,撫上他手中的劍,而她的手碰觸的地方,長劍立刻化為齏粉,不消半刻,西越翎的寶劍就化了一半。


    西越翎看著麵前似笑非笑的上官靜,不禁咽了咽口水,生怕這個變態把他也化成一灘粉末,西越翎立刻大聲道,“瑾安,讓他們把劍都放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顧瑾安點頭,百名護衛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立刻退了迴來,一同站在西越翎的身後,為他壯大氣勢。


    上官靜見狀,慢悠悠的走了迴去,李榮成看著一派悠然走來的上官靜,不禁疑惑,不是說好了賠禮道歉,怎麽……


    不過,林軒還真是帥!李榮成的眼神裏立刻冒出了小星星…


    西越翎見上官靜漸漸走遠,心裏的石頭可算是落了地,西越翎麵色古怪的看向北辰煜,“煜皇子,今天不管怎麽說,你們北辰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這事情可沒完,我西越國地廣物博,人口是你們北辰的兩倍還要多,真正打起仗來,你們北辰根本沒有優勢!”


    “嗬嗬,翎皇還真是愛開玩笑。”北辰煜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人多又怎樣?在我們北辰的炸藥下,也不過是多出一灘肉泥罷了。”


    “你!”西越翎的怒火又蹭的起來了,他的胸口不斷地起伏著,北辰的人簡直是要把他給氣死!


    顧瑾安第一次見西越翎的臉色這麽難看,就差怒發衝冠了,他立刻上前緩聲道,“陛下,先莫要動怒,先聽聽北辰如何解釋,反正他們縱火已是事實,傳出去的話,北辰的名聲肯定臭了。”


    西越翎聽顧瑾安這麽說,心情立刻好了不少,但肝火還是旺盛,他對著北辰煜甩袖道,“你們北辰縱火一事,要麽賠錢,要麽割地,不然,這事就沒完!”


    北辰煜輕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似是無奈,“看來翎皇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們北辰是放了火,但我們也算準了,這場大火根本不會傷了貴國學子的性命,所以,我們並沒有錯。”


    北辰煜此言一出,西越國的人紛紛嘩然。


    “什麽?”雲浩立刻詫異道,“什麽叫你們算準了?”


    上官靜此時笑道,“意思就是,我們算準了穀中會降雨,不會將你們燒死,所以才敢放火燒你們,假如我們知道,穀中不會下雨,那我們是絕對不敢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


    雲浩不可置信的看著上官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這分明就是在狡辯。”


    文軒也道,“我不信!怎麽可能會有人算出下雨,而且還是穀中雨!”


    一旁站著的西越翎不禁嘴角一扯,露出濃烈的嘲諷之意,“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們北辰是以為我西越國都是傻子嗎?”


    北辰的人自然知道他們輕易不會相信她的說辭,上官靜笑了笑,“你們若是不信,我們可以為你們親自演示一遍。”


    她麵向眾人,伸手做請狀,“還請諸位上穀頂一觀,如何?”


    西越翎甩袖,“哼,如此甚好,朕非要看看你們能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西越國的學子從上官靜的身邊走過,一個個都發出不屑的冷哼。


    “哼!”“切!”“無恥!”


    上官靜的眉毛挑了挑,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他們說去,反正等下打臉的不是她…


    通往穀頂的路很窄,僅容一人的行走,北辰煜為西越翎領路,文軒,雲浩以及其他西越國的學子們一個個排著隊上去。


    而顧瑾安卻站在原地,他向她走來,麵容有些挫敗,“林軒,你何必如此固執?隻要你承認你們做錯了,將四座城池的事情作廢,本王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傳出去!”


    上官靜勾起一抹薄涼的笑意,反問道,“我們為什麽要承認我們做錯了,我們明明沒做錯!還有…”上官靜一下逼近他,憤怒道,“你們西越國的城土,我們北辰根本不稀罕要!”


    此時,上官靜的身體跟顧瑾安的距離不超過三厘米,她緊盯著他的眼睛,眼中怒火中燒,“還請你們西越國不要太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一副很厲害的樣子,其實在別人眼裏,你們什麽都不是!”


    “你!”顧瑾安直接愣在原地,他深深的看著她,不知怎的,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上官靜立刻轉過身,她看向北辰的學子,“你們現在負責去準備幹柴和幹草,我要親自做這個實驗。”


    學子們點了點頭,立即散開去尋幹柴,薄修之看了看他們的身影,也很自覺的去找幹柴去了。


    上官靜看著他們的背影,隨即轉身,緩緩走入穀中,而顧瑾安看著她略微瘦削的身形,也忍不住跟了上去。


    此時的玉壺穀內一片狼藉,地麵潮濕,隨處都是黑炭和灰燼,上官靜在穀內巡視了遍,不禁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樣的地形,簡直跟三國演義裏的葫蘆穀一模一樣。


    三國演義裏,諸葛亮將司馬懿圍困在上方穀,上方穀也就是葫蘆穀。當時,上方穀的穀口被堵住,大火在穀內點燃了之後,司馬懿無處可逃,隻能跟自己的兩個兒子抱頭痛哭,豈料片刻之後,穀內忽然狂風大作,大雨傾盆,雨水澆滅了大火,司馬懿因此脫逃。


    當時祁山整整六個月未下雨,卻偏偏在司馬懿差點被火燒死的時候下雨,人們都以為是天助司馬懿,卻不知,這其實隻是一個簡單的物理現象…


    上官靜知道顧瑾安就在她的身後,她淡淡的開口,“玉壺穀內的大火不可能將人燒死,隻要燒到一定的時間,穀中就會下起大雨將火撲滅,正是掌握了這一特殊的現象,所以我們才出此下策,一來可以確定人質的方位,二來還可以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她轉頭看向他,“怎麽樣,我這樣解釋,王爺現在有沒有明白一些?”


    顧瑾安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明白。”但是,他確信她是對的。


    上官靜歎了口氣,“好吧,我再仔細跟你解釋一遍,玉壺穀的穀底入口窄,腹地闊,兩邊高,中部低。這種地形一旦穀內起火,地麵的空氣迅速受熱膨脹上升,大量熱氣流上升,上升到高處的水汽又因氣溫降低而凝結成雲霧,再加上柴草燃燒所產生的大量煙塵隨空氣上升到天空後,又為水汽凝結提供了理想的凝結核,從而加速了水汽的凝聚。這些雲霧中的小水滴互相碰撞合並,體積就會逐漸變大,最終導致大雨傾盆的局麵。”


    上官靜說了一大堆,最後笑了笑,“你現在聽明白了嗎?這個原理應該很簡單吧…”


    顧瑾安皺了皺眉,“你說的,是不是跟鍋蓋是一個原理,鍋裏的水遇熱後化為蒸汽,遇到鍋蓋後,在鍋蓋上凝結成水滴?”


    上官靜點了點頭,“勉勉強強吧。”


    上官靜忽然一笑,“王爺的領悟能力還真是強。”不過她也奇怪,她剛剛罵了顧瑾安一頓,他怎麽一點也不生氣?奇怪,真是奇怪。


    誰知,顧瑾安卻歎了口氣,他無奈的想著,這樣的原理,理解起來並不難,但是實際運用起來,簡直是難上加難。


    片刻後,顧瑾安無奈道,“北辰有你們這樣的能人,怎麽可能會不強大?”恐怕幾年後,西越國就要望其項背了。


    上官靜笑了笑,對顧瑾安的印象卻忽然好了一些,感覺他也沒那麽討厭了,上官靜雙手抱於胸前,微微笑道,“王爺,一會兒要不要跟我一起做這個實驗?很有趣的。”


    顧瑾安看著她,不禁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但卻不可否認,眼前的女人十分的迷人…


    很快,北辰的學子們和薄修之就將柴草準備完畢,他們將柴草鋪在了穀的四周,上官靜還煞有其事的在柴草上澆上了火油,緊接著,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隻留上官靜和顧瑾安兩人在玉壺穀的中央站著。


    西越翎在穀頂看著下麵的顧瑾安,立刻緊張道,“瑾安,你快出來,別跟那個怪物站在一起,穀裏麵很危險!”


    上官靜淡淡的挑眉,她是怪物?


    顧瑾安卻是一動不動,“皇上,微臣不會有事,請陛下放心!”


    西越翎一下急了,“瑾安!一定是那個不男不女的怪物迷惑了你,你快出去,出去啊!”


    上官靜捂了捂額頭,低低的罵了句,“草泥馬!老不死的!”


    “嗯?”顧瑾安立刻轉過頭看她,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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