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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麵看起來,那隻是一個很小的忙,就是讓她用一根重量差不多的銀釵代替了裘夫人別住頭髮那根木釵而已。


    冷玥一想起昨晚悶雷聲聲閃電不斷,嘴角就又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裘夫人沒有被雷劈死,估計這一晚上也被雷給嚇得三魂不全七魄不見了吧。


    慕曉楓絕對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憐憫裘夫人的自作自受,她怡然自得的過她的小日子,京城那巍峨宮牆裏,有人的日子卻過得不怎麽愉快。


    一轉眼,就快到楚帝該親自前往大佛寺向一眾祖宗拜祭的重要日子。可是,在這個重要時刻,楚帝卻龍體違和——病了。


    雖然不是什麽重大病症,可是作為一國之君,再小的病也不能等閑視之。


    於是,楚帝隻好在泰和殿召見太子。


    「兒臣叩見父皇。」明燭搖曳下,太子畢恭畢敬的垂首立在床榻跟前。


    「咳咳咳……」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後,楚帝才沉沉掃他一眼,道,「你來了。」


    楚帝說著,向太子招了招手,示意太子上前扶他起來。


    太子見狀,隻好慌忙走過去將他扶著半倚床榻躺好,「父皇保重龍體要緊。」為楚帝弄好墊子之後,太子麵露關切便要再勸。


    楚帝擺了擺手,很直接阻止了他。眼眸抬起,沉鬱幽深的眸光斜斜睨過去,攫住太子英俊的臉龐,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後天,你代朕前往大佛寺拜祭。」


    太子一陣錯愕,楚帝卻又接著道,「另外,朕會讓右相與你一道前去,記住要將這事辦得圓滿。」


    楚帝也不管他有沒有疑問,更不必詢問他的意見,說完決定,便擺了擺手,闔下眉眼不再看他,而是冷淡道,「退下吧,朕乏了。「


    兩天後,太子奉旨帶著太子妃,與百官之首的右相一道前去大佛寺。


    當然,這次前往大佛寺所謂的拜祭自比不上去皇廟祭祖時那麽隆重。


    不過就是沿襲多年不變的習慣而已,因為大佛寺的長生殿裏供奉著皇室眾多成員的牌位,楚帝每年都會在特定的日子親自前往拜祭三天。


    這習慣已經持續多年,他不肯改變,又因身體抱恙,這才決定讓太子代他前往。


    太子代表楚帝,右相代表文武百官,這儀式說簡單也簡單,說鄭重也鄭重。


    從京城到大佛寺路程並不遠,一個多時辰便到了。


    按照俗例,太子一行到了大佛寺之後,會先住下齋戒一宿,翌日才會正式拜祭,直至持續三日,拜祭結束便可迴京。


    這天午後,太子閑來無事,便獨自一人出了院子四下轉轉,不知不覺轉到了大佛寺後山。


    「素聞大佛寺後山景致幽靜雅麗,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他負手站在蔥鬱樹木當中,望著這大自然最無私的饋贈,倒是興致極高的感慨了一句。


    雖然他身為南楚一國儲君,雖然大佛寺離京並不遠,可是平常時候,因為尊貴的身份所限,他反而不能像尋常百姓一樣三不五時就往大佛寺跑。


    細想起來,他似乎有兩三年沒來過大佛寺了,難怪這景色看起來都大不相同了。


    難得有如此閑暇時光,此刻太子興致極高,便負手悠然獨行於林間。


    然而,就在他拐身鑽入一撮灌木叢之後,林子裏似是忽然掠過一陣急疾的風聲。


    如果是普通百姓,一定聽不出這陣風聲跟平常有什麽不同。可是太子並非尋常百姓,除了他的尊貴身份註定他比常人更謹慎小心之外,他本身武功也不賴。


    幾乎在那陣風聲掠過的瞬間,他就立刻意識到異樣。


    那是武功高手施展輕功帶過的風動。


    這念頭一出,太子幾乎霎時驚得緊繃起來。


    他立即屏氣斂息,想了一下,當機立斷的決定暫時先在灌木叢裏呆著。


    雖然太子聽出剛才那陣風聲掠過的方向並不是朝他而來,隻不過,他也能很快的判斷出,剛才武功極高的人掠走並不遠,因為那細微的破空之聲片刻就凝滯了。


    他呆在灌木叢裏,下意識往剛才風聲過處豎起了耳朵。


    他這仔細一聽,果然便聽到遠處傳來輕微的窸窸腳步聲,聽聲音緩而輕盈。他不禁怔了怔,照腳步聲來判斷,離他這灌木叢不遠處,應該是有人在林中散步。


    就在他狐疑猜測的時候,有道冰冷得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生硬喚道,「小姐。」


    聽聞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太子心跳不自然的加快了些。


    他眼神一冷,隨即更加凝神傾聽那邊的對話。


    「哦,冷玥你迴來了,有什麽發現?」


    這聲音一傳來,太子心頭滋味便複雜了。他無意識的握了握拳頭,泛著冷芒的眼眸裏漸漸湧起莫名怨恨來。


    「奴婢怕被他們發現行蹤,並不敢跟得太靠近;當時隻看見她將一件小物件鄭重其事的交給一個男人……。」


    「你等等,你確定她見的是太子外的其他人?」


    「小姐放心,隔得再遠,奴婢也斷不會錯認太子的。」


    「奴婢看不清她交給那個男人的是什麽物件,隻隱約聽到她稱唿那個男人什麽何先生,」冷玥停頓了一下,豎起耳朵偷聽的太子心跳卻呯呯的亂了起來,「還十分鄭重的拜託他一定不要讓太子知道。」


    太子憤怒得暗暗咬住牙根,又聽得那頭遙遙傳來慕曉楓軟糯動聽的聲音透著困惑道,「我倒是聽說太子府裏有位不錯的幕僚是姓何的,就是不明白太子妃跟這位幕僚有什麽私人關係。」


    「如果是公事,他們大可以在太子府見麵,為什麽要避開眾人在這寺廟裏偷偷摸摸見麵,還鄭重拜託辦什麽事。」


    「小姐,那需要奴婢去盯著他們嗎?」


    「這倒不用,若不是她跑到我們眼皮底下,我才懶得管他們私下有什麽交情。」


    「況且,想要知道她拜託那位何先生什麽事,直接問一個人不就行了,何必再勞神去盯人。」


    一陣沉默之後,才傳來冷玥恍然大悟的聲音,「小姐的意思是問離……。」


    「噓,隔牆有耳,我們還是在這好好欣賞美景放鬆心情吧,那些煩人的事就別說了。」


    「小姐說得是,」又是一陣讓人心慌的沉默,才聽得那冰冷又生硬的聲音道,「奴婢看那邊山坡似乎開了大片野花,不如我們去那邊吧?」


    這話之後,便響起一陣悠然輕盈的腳步聲,聽著竟是漸漸遠了。


    太子暗暗籲了口氣,卻是握著拳頭陰沉著臉鑽出灌木叢的。


    無意聽到這種消息,他先前的好心情頃刻已被破壞得蕩然無存,再加上那邊有慕曉楓主僕在,他是絕對不會再過去湊熱鬧的。


    原地默然想了一會,他便轉身往院子走去。


    太子卻不知道,待他走遠之後,那對本該轉往更遠地方看什麽野花的主僕,卻隱在高處遙遙望著他。


    「小姐,他會相信嗎?」雖然冷玥大多數時候都相信自己小姐,可她不是青若,不會盲目崇拜,隻會通過種種跡象去判斷事情的可信度。


    「不需要他真的相信,」慕曉楓笑得溫軟無害,可冷玥悄悄看她一眼,隻覺這樣溫和的笑容實在極好掩飾了她狐狸一樣狡黠的本性。「隻要他心裏起疑就行。」


    冷玥疑惑的眨著眼睛,慕曉楓淡淡一笑,似是給她解釋,又似隻是自言自語,「因為他心裏有一根刺,一根永遠也無法拔除的刺,但凡涉及男女,他就會不由自主的往那根刺去想。」


    默了默,她倒是頗有感觸的喟嘆一聲,「這大概就是疑心生暗鬼了。」


    冷玥默默垂眸,安靜的轉動腦子在思考她說的那根令太子生疑心的刺是什麽。


    想了半晌,才想起一些模糊前事,不過她在心裏猜測半天,仍舊不太確定。隻好看著低頭賞花的少女,十分誠懇的求教,「小姐說的是不是與大公主有關的事?」


    慕曉楓讚賞的看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淡淡一笑復又垂眸一臉陶醉的表情——認真賞花。


    不過這愉快的神情下,濃密長睫卻掩住眼底淡淡黯然。


    大公主楚貞烈……,虹雨,你在那個世界過得還好嗎?


    見她沉默不語,冷玥幹脆自說自話,「奴婢記得先太子妃也是姓胡,現任太子妃……呃,竟然還是從胡家選的。」


    冷玥忽然皺了皺眉頭,出於直覺問道,「小姐,鳳棲宮那位捨不得放棄胡家,是不是胡家有什麽值得她惦記不休的?」


    慕曉楓恍了下神,聞言,倒是很快答道,「這個問題提得好,迴頭我們詳細查一查胡家的底細。」


    說到查一查,對自己新任太子妃與得力幕僚起了疑心的太子,從後山轉迴去之後,倒是立刻就暗中調查他們了。


    「來人,去前麵廂房請何先生到這來。」他在廳裏略一沉吟,便毫不猶豫的吩咐道,「就說本宮有要事找他相商。」


    門口立時有侍衛向他抱拳應是,然後轉身就往前麵的大院子而去。


    吩咐完之後,太子端起杯子正想喝茶,可拿開蓋子一眼瞥見浮遊在水麵的粗梗茶葉,立時煩躁得皺了眉頭,將杯子重重往桌上擱去。


    正好一個媽媽從門口進來,他立時不悅的問道,「葉媽媽,這個時辰,太子妃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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