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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見他猶疑不定的模樣,就不由得皺起眉頭,冷笑一聲,十分不客氣的譏諷道,「怎麽,有了令牌你還不相信?」


    李東海目光從手裏令牌轉到他臉上,當下大大方方點頭表露他的懷疑,「誰知道這令牌是真是假。」


    那人一窒,伸手就將令牌奪了迴去,拿到手裏還用力吹了吹,然後再用衣袖擦了擦,似是生怕被李東海這一拿將令牌弄髒一樣。


    他這自然而然的舉止,似是壓根不知道李東海會尷尬一樣。兀自用力擦了一會,才轉而惱怒的瞪向李東海,目露不屑的哼了哼,「總之我已經將話捎到,隨你愛信不信,要聽不聽。」


    那人一說完,又惱怒的冷哼一聲,果然不再理會李東海,直接拍馬轉身便走。


    徒留李東海在原地躊躇不已。


    想了好半天,他才艱難的做下決定。


    皇宮裏麵的頤養殿,今天一直充滿歡聲笑語。不過自楚帝走後不久,皇後便隱隱有些坐立不安了。


    相比她的忐忑,風華瀲灩的離王殿下卻從頭到尾都一直是淡漠平靜無所謂的態度。在覷見馮嬤嬤急急離開頤養殿之後,他眼角那點點浮動的冰涼逐漸便有了譏諷之意。


    便是抿得平直優美的唇角,也隱隱勾起了森冷弧度。


    這個女人滿腹算計,當然會將事情往最壞方向設想。而目前最拖累大將軍府的,算是那個該死未死之人。


    可惜,這個女人縱然再會算計,這次也一定會漏算某些事情。


    而在皇宮外,車水馬龍的熱鬧大街上,正準備迴府的李懷天卻在鑽入馬車的時候,忽然收到一個消息。


    那是幾乎跟李東海所收到的一模一樣的消息。


    李懷天速速展開一看,短短兩行字卻直讓他看得心驚肉跳。


    「真是……不得消停。」咬了咬牙,無奈一聲低嘆之後,他便吩咐車夫改道而行。


    隻不過,眼看著就要出城門的時候,卻被突發的意外給拖住了。


    李懷天在城門前猶豫了片刻,最後隻得恨恨的讓車夫將馬車調頭往迴趕。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城樓上某個房間裏,低沉極富磁性的聲音懶懶的嘆息一句,「緊要關頭,竟給我出這意外。」


    「到底李家氣數未盡。」


    雖然他這嘆息的聲音透著淡淡無奈,不過就著他這慵懶的語氣卻也不見得他心裏有多遺憾。


    目送著李懷天的馬車轉眼跑遠,夏星沉隻能苦笑一聲聳了聳肩。


    宮裏宮外都被有心人攪動得風起雲湧,可慕府的楓林居裏,這會卻是平靜安祥無比。


    「曉楓,你這病的時間也實在長了點,要不要再請禦醫給你看看?」


    閨房裏,一臉病容的少女軟軟靠在榻上,看了眼動著纖纖十指給她削水果的君莫問,輕輕搖了搖頭,「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再請多少禦醫來看也一樣。」


    「理是這個理。」君莫問看她一眼,將水果遞了過去,又看一眼,卻動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


    慕曉楓瞥了她一眼,輕咳了兩聲,才懨懨道,「什麽話就說吧,少在這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你不知道引病人動腦會影響康復嗎?」


    君莫問撐著額頭,有些失笑的看著她,卻正了臉色,輕輕道,「曉楓,其實我就是想說,慕夫人已經去了,她在天上如果有靈,也一定不希望你一直這樣鬱鬱寡歡的。」


    不肯敞開心扉放下悲痛,這病再看多少禦醫也沒用。


    慕曉楓怔了怔,似是沒料到君莫問會直接這般勸她。


    不過,以君莫問的性格,能夠忍到現在才在她麵前提起自己娘親……,也算不錯了。


    垂下眼眸,慕曉楓俏臉蒼白無血,溫和淡然的神情裏隱著難以排遣的傷痛與落寂。


    默了默,才淡淡道,「不用擔心,我這病終歸會好的。」


    君莫問看著她病得蒼白瘦削的臉,張了張嘴,終不忍再提這個讓她悲慟的話題。


    其實這個人對什麽都玲瓏剔透,若慕曉楓心底執著不肯放下,她勸也是白勸。


    「那你好好養病,」君莫問站了起來,將在舌尖打轉的話悄悄吞了迴去,「我先走了。」


    她得出去關注一下那件事……。


    念頭一動,君莫問看著慕曉楓的發白麵容,心底卻浮上淡淡羨慕。


    再說隱在映月山莊附近山林的禁軍統領蒙信,與趙聞會合之後,便難掩焦急的問道,「你這次帶了多少人過來?」


    趙聞見他神色嚴肅且問得急切,連忙答道,「大統領,卑職帶了五十個弟兄來這裏。」


    「才五十?」蒙信沉吟片刻,又道,「你再往迴趕一趟,再多調兩百人過來。」


    趙聞與另外兩人皆吃驚的看著他,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趙聞才問道,「大統領,難道映月山莊那邊還有其他發現?」


    若是僅僅為了迎接太子迴去,五十禁軍也是個顯眼的隊伍了。


    按照兩位兄弟的推測,就算太子目前在映月山莊內,應該也沒有什麽危險才對。


    再多調動兩百人,這麽大動靜,驚動的可不僅僅是陛下。


    蒙信嚴肅的點了點頭,「是還有其他發現,你先迴去將人手調過來,具體情況稍後再說。」


    趙聞猶豫了一下,建議道,「大統領,若是其他棘手的事情,不如先稟報陛下吧?」


    另外一人明顯也考慮多一重,便接口道,「對呀,大統領,我們禁軍主要是負責宮城安全。」


    其他的事,不該他們管的最好別管。


    即使真要越界去管,起碼也得徵求過陛下意見再說。


    蒙信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才道,「你們的擔憂我之前不是沒有考慮,不過這次事發突然,若是再等稟報過陛下再作打算,隻怕到時變數就大了。」


    那幾人又默默交換了一下眼神,仍舊是趙聞出來開口問道,「大統領,那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二,你剛才在映月山莊內究竟發生了什麽?」


    蒙信目光炯炯的打量了三人一會,才道,「提前告訴你們也無妨,不過你們萬萬不可打草驚蛇。」


    說罷,他朝幾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將耳朵靠近過來,然後低聲的說了幾個字。


    另外三人聽罷,因為極度意外與震驚,竟一時瞪圓眼珠呆住了。


    蒙信推了推趙聞,急切道,「現在知道事態緊急了吧,趕緊往迴趕一趟再調人手過來。」


    趙聞了解到個中內情,這會哪裏還敢遲疑,連忙點了點頭,「大統領等著,卑職立刻快馬加鞭趕迴去調人。」說罷,立時轉身頭也不迴便走。


    蒙信望了望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神色也隨著這越來越黯淡的光線而慢慢變得凝重。


    在趙聞將人手調過來之前,他已經下達命令做好調配,讓那五十禁軍遠遠關注著映月山莊那頭的動靜。


    漫長的一個時辰過去了。


    蒙信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心情也逐漸一點點的變得無比緊張起來。


    又過了一刻鍾,終於隱隱聽聞有馬蹄聲往這邊奔來。


    他立時大手一揮,讓另外兩個副手趕緊出去接應。


    確定了人數之後,又一番詳細安排,然後蒙信才帶著兩三百禁軍棄馬步行,悄悄的摸近映月山莊。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幸好有這黑夜作掩護,他們這大隊人馬在黑暗中摸索潛行,才沒有那麽容易引人注意。


    待禁軍終於按照原定計劃悄悄在映月山莊外圍布成了口袋之後,蒙信才率著十個親衛直接往山莊的中心而去。


    幾番刺探,他已經確定,太子應該就在那裏。


    當然,不論這山莊裏麵的粗使僕人還是紀律鬆散的護衛,對於這些皇帝親兵的禁軍來說,那都跟豆腐一樣。


    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已經將全部活人給放倒了。


    因為行動迅速,再加上這些人根本沒有什麽戰鬥力,所以這過程連響動都基本沒有發出來。


    太子此刻,確實就留在映月山莊的最中心處。


    這山莊最正中自然是主屋,而這主屋裏頭最隱秘最安全所在,當屬主人建在書房裏的密室了。


    既然是密室,一時半刻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找到機關找到入口的。


    外麵動靜不大,根本傳到密室裏頭去。


    所以太子根本不知道外麵已經天翻地覆。


    蒙信一個手勢詢問趙聞「都解決了嗎?」


    趙聞沖他肯定的點了點頭,蒙信便再次朝他打了個手勢。


    趙聞瞧見他手勢,目光無意劃過他繃得嚴肅的臉,一時心都狂亂的跳了跳。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立即也以手勢無聲迴應,「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始了。」


    蒙信讓趙聞二次迴頭帶人過來之前,就特意叮囑讓他將擅長開啟密室機關一類的人帶過來。


    這會他們都已經直接攻到了主屋裏頭,自然是該那個專長的禁軍大展身手的時候。


    牛皮果然不是吹的,擅長與不擅長的人一出手,便立見高下。


    不到半盞茶功夫,那名禁軍便略有些激動的道,「大統領,我已經找到密室機關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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