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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信看他一眼,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堅決道,「你們,在這等著。」


    論武功身手,這兩人哪個都比不上他。論反應機變,他自問以他的年齡閱歷,也要比這兩人強些。


    既然如此,他怎麽可能讓這兩個人去。


    除了愛惜自己下屬,蒙信還擔心這兩人萬一來個打草驚蛇。到時連累太子出什麽意外,他們這些人就是再多長幾個腦袋也不夠砍。


    另外兩人看著他幾個起落,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山巒之中。緊張的對視一眼,也隻能默默的守在原地。


    或許映月山莊就是座十分普通的民用宅子,除了幾個灑掃僕人外,隻有象徵性的幾個護衛而已。


    看見如此鬆散的防衛,對之前他下屬偵察得出的說辭,蒙信這時倒是信了幾分。


    若主人真在此間,不說別的,單說這些灑掃僕人,就不可能是如此懶散憊怠的態度。


    想到此處,蒙信心頭莫名一鬆。可隨即心頭疑問便起,若映月山莊的主人不在此處,那麽太子偷偷摸摸避過耳目溜到這來為的又是什麽?


    猜不透這撲朔迷離的情況,蒙信剛剛才稍微放鬆的心情立時又緊張的懸了起來。


    因為不確定,是以他隱身摸去探聽消息便越發謹慎。


    想了一會,他確定先去餵養馬匹的馬廄看看。


    太子既然是悄悄脫身皇廟出來到映月山莊,按行程來算,應該就是騎馬出城的。隻要太子人還在這山莊裏頭,他的坐騎自然也不會走遠。而且,為了防止別人看到,太子的坐騎最有可能便是拴在馬廄裏。


    有了主意,蒙信立即悄悄往馬廄而去。


    馬廄裏,自然不止一匹馬,但蒙信要確認太子的坐騎在不在此處其實很簡單。


    但凡官馬,從馬身到一應用具,全部都打有特殊烙印。


    蒙信作為禁軍統領,焉有不認得東宮太子坐騎烙印的道理。


    為了不引起馬廄躁動,蒙信沒有靠近過去,就在附近選了幾個角度遠遠確認了一會。


    「果然,如此。」


    低聲喃喃一句,蒙信莫名的鬆了口氣。


    不過,探完馬廄之後,他並沒有立刻就返身離去。


    既然確定太子的坐騎好好拴在馬廄裏,這證明太子並非受人挾持來此。反而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撇開耳目來此與人密謀秘事。


    禁軍是直屬楚帝的兵力,禁軍統領是絕對忠誠楚帝的人。


    他略略思考一番,又悄悄繞著山莊四下打探起來。


    太子既然選擇來此處與人共商秘事,且不管太子與什麽人商量什麽事,最起碼他可以確定一點,就是這映月山莊絕不是外表看起來的普通民用宅子如此簡單。


    雖然此刻蒙信並不確定自己會在這山莊裏頭探到什麽,可他心裏卻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在牽引著他。


    作為禁軍統領,蒙信除了武功高強之外,心智與機變俱屬一流。


    他在這映月山莊悄無聲息的查探,原意是要查明太子行蹤的。


    可是,沙漏一點一點減少,他在映月山莊裏一步一步踏過,沒有發現太子行蹤,卻在一個外表看著普通內裏實際是巨大山洞結構的隱蔽所在有了驚人發現。


    探了一圈之後,蒙信基本可以確定,太子目前應該還滯留在映月山莊。他之所以沒有發現太子蹤跡,估計應該是與某人在密室一類的地方密議。


    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將自己無意探見的意外發現急報禦前,蒙信神色凝重的想了一會,便悄然隱身退迴到遠遠的山林去。


    映月山莊距離京城不過三十餘裏,快馬加鞭的話,半個時辰多一點點就能從京城趕到。


    待蒙信從山莊返迴到山林時,之前從皇廟進宮稟報的趙聞就已經追到了這邊。


    蒙信一見麵,立時神色凝重的問道,「趙聞,你帶了多少人過來?」


    這邊,蒙信為自己在映月山莊無意發現憂心,而李大將軍府裏,李東海也為突然收到的消息而憂心不已。


    「二弟他……哎,怎麽不明白今時不同往日這個道理,這個時候跟人逞什麽勇鬥什麽狠。」李東海就在大廳裏,捏著一張小紙條皺著眉頭嘆氣。


    有些無奈的埋怨一句,思忖了一會,卻毫不遲疑的吩咐道,「李福,你帶些藥材,嗯,還要再帶上一名大夫立刻出城。」


    李福原是孤兒,幼年幾乎餓死的時候被李東海救了迴來,自此就留在李東海身邊。是李東海信任的心腹之一,眼下他交待的事關係重大,自是派心腹去才放心。


    「將軍,我要帶什麽藥材?」因為常年嚴肅的板著臉,即使年紀不大,李福也是一臉的淩厲難以親近,「還有,出城去哪裏?」


    李東海聽著他一板一眼的詢問,想了一會,又改變主意了。


    「算了,你讓人找位可靠的大夫,我親自出城一趟。」紙條上說二弟傷得極重,這時間可耽擱不得。


    而且,他不親自去一趟的話,隻怕誰也勸不住二弟。


    不是李東海不信任李福,而是紙條上所提之事,少一個人知道,二弟的安全就高一分。


    這事,他不能冒險。


    李福見他改變主意,倒也沒有露出驚愕或受傷的情緒來。隻略有些擔憂的看李東海一眼,然後便默然了。


    「那將軍稍等片刻,我馬上去找大夫。」


    李東海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去。李福瞧見他神情凝重,也不多話直接轉身出了大廳。


    獨留李東海在大廳裏負手踱來踱去,走了一會,又想了一會,仍舊覺得心裏煩亂得慌。


    他走到桌邊坐下,又拿起紙條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是秘密的傳遞消息渠道,消息應該是可信的。可是二弟……究竟與何人起了什麽樣的衝突?


    李東海捏了捏眉頭,心煩意亂的揉碎了紙條。想了想,才將紙條就近火燒掉。


    可惜紙條傳遞的消息有限,他唯有親自走一趟才能安心。


    一會之後,李福便去而復返了。


    「將軍,已經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出發。」


    李東海也不遲疑,站起來看著他,鄭重道,「我有急事需出城一趟,我不在府裏的時候,你可得替我看著點。」


    李福見他神情凝重,自不敢掉以輕心,便也極嚴肅的道,「將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看著將軍府等你迴來。」


    李東海也不多言,拿起掛在牆壁的外袍往身上一披便立刻大步走了出去。


    一上馬車,就急聲吩咐,「給我趕快些,我有急事。」


    為了盡可能趕路,車夫幾乎卯足了勁一路不停的抽鞭子。「啪啪」的甩鞭聲響在行人稀少的巷道上,李東海卻覺得自己越發心神不寧。


    「前麵可是李大將軍府的馬車?」就在李東海讓人將馬車趕得風馳電掣的速度時,卻有人騎著快馬從後麵追趕,還遠遠的就揚聲打探。


    可惜這時李東海心事重重,而車夫又隻顧著聚精會神的往前麵趕路,這聲探問倒是無人留意。


    隻一轉眼,馬車又駛出老遠,而且眼見出了這條巷道便要拐彎不見。


    後麵縱馬飛奔的人大急,想了想,倒沒有繼續從後麵被動追趕,而是打馬從橫道穿了過去。


    大概又過了一盞茶,那策馬直追的人才終於從七拐八彎的巷子裏鑽出來搶在了李東海前麵。


    「停車,停車。」


    車夫就算不停也不行,這人打馬橫在道路正中,除非車夫讓馬車直接撞過去。


    李東海正趕時間出城,乍然聽聞陌生的喝嚷聲,一時心頭沉了沉,便直接掀了簾子探出頭去,「你是何人?因何擋道攔車?」


    那人看見他陰沉透著兇煞隱忍的臉,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不過想起肩負之託,隻好裝出一副嚴肅姿態拍馬行至馬車跟前。


    「你可是李大將軍府的李東海李將軍?」


    李東海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眼高踞馬上的陌生麵孔,「你是何人?」


    他不答反問,這態度本身就等於已經間接承認了他的身份。


    那人立時一喜,鬆了口氣急急道,「李將軍,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奉皇後娘娘之命前來給你捎句話。」


    「娘娘?」李東海很顯然意外之極,「她有什麽急事要交待?」


    居然命人快騎追趕?


    「娘娘吩咐,不管將軍今天收到什麽消息,都不要離開大將軍府獨自前往任何地方。」


    李東海心頭驟然一緊,這話太有針對性,他不得不立刻想起自己之前才收到的消息。


    那消息——事態緊急,他才會趕著出城。


    可娘娘又是從何猜測他會獨自出城?


    那消息是有人故意偽造引他出城的?不不,消息渠道十分隱秘安全,他不相信消息是假的。


    閃電之間,念頭轉了幾轉,李東海耐著性子又打量了那人一眼,「你有什麽東西證明自己身份?」


    那人一拍腦袋,懊惱的咕噥一聲,「嗨,都怪我太著急了,連這東西都忘了。」


    說罷,立刻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遞到李東海麵前來。


    李東海接過一看,心頭登時繃緊起來。


    那是鳳棲宮特有的令牌,還是皇後親持那種。


    這說明眼前這人身份應該沒什麽可疑。可是,這人傳的話卻讓他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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