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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廣要殺害慕少軒!」


    君莫問心裏驟然發緊,抬頭,她朝慕曉楓揚了揚手裏的字條,笑容微凝,「就憑這個,你就相信確有此事?慕大小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慕曉楓也不生氣,隻淡淡道,「這不是小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君莫問一怔,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難道你要讓我拿著這小紙條迴去跟父親告狀?」


    慕曉楓搖了搖頭,含笑眼底冷芒閃動,「不,我怎麽可能讓你拿這東西迴去跟令尊告狀。」


    君莫問抿唇不語,挑眉等著她解釋。


    「目前我也無法確定此事真偽,」慕曉楓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往下說道,「但真假各占五成,你敢賭,我卻不敢掉以輕心。」


    同樣是關乎哥哥安危,慕曉楓不敢掉以輕心,君莫問卻明顯持懷疑態度。


    這話聽著並無半分譏諷之意,可君莫問心念轉了轉,臉頰立時禁不住微微發熱。


    沉吟了一會,君莫問看著神色溫和的少女,問道,「那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慕曉楓怔了怔,頗覺意外的掠了她一眼。她還以為依君莫問驕傲自負一心想將她比下去的性子,一定會與她朝相反方向力爭到底。


    想不到,君莫問也會突然放下驕矜垂詢她的意見。


    「撇去真偽不談,直接將這事當真的對待。」


    君莫問見她語氣鄭重,心裏那點不以為然也漸漸收了起來。


    「如何當真的對待?」


    慕曉楓垂眸,目光微冷,「你不會真希望看到三公子做出殺害我哥哥的事情來吧?」


    君莫問見她神情凝重,想了想,緩緩搖頭,「可這事該如何阻止?」


    連真假都無法確定,想阻止又該從何做起。


    慕曉楓看了看她,卻沉吟不語。


    君莫問自己思忖片刻,思來想去卻拿不出個可行方案來。


    抬頭,看著對麵紫衣少女眼波閃動裏,似乎流泛出淡淡胸有成竹的意味,心中一動,忽然脫口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什麽好主意了?」


    「主意是有,」慕曉楓遲疑了一下,「不過這些主意究竟行不行得通,卻必須在確定一件事之後。」


    君莫問被她目光灼灼的盯著,難抑的心頭狂亂地跳了跳,「什麽事?」


    慕曉楓瞟了瞟被她拿在手裏的字條,然後淡淡笑開了。


    君莫問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隨後又順著她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字條,半晌,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好吧,這件事我會盡快落實,」君莫問默了默,卻抬頭望向院子外的亭子,「不過,在我落實這事之前,得從你手裏借用一樣東西。」


    慕曉楓露出大方的神色,笑道,「盡管借。」


    心裏裝著事,君莫問也沒有興趣在慕府逗留了,與慕曉楓借了東西之後,便告辭迴去了。


    慕曉楓親自將她送出了府門,卻在外院沉默一會之後,忽然吩咐道,「紅影,給我備車,我要出府。」


    事關她哥哥性命,她可不能將希望全盤寄托在君莫問身上,她得做好其他準備。


    紅影很快就讓人將馬車備好,除此之外,連待會慕曉楓要用到的拜貼也一併給她備好了。


    慕曉楓沒有遲疑,坐上馬車直接出府去了。


    再說君莫問揣著那張皺巴巴的字條,火燒火燎的趕迴張府去。


    一進府門,立時迫不及待的詢問門房,「三少爺在府裏嗎?」


    門房點頭,「小姐,三少爺半個時辰前迴來。」


    君莫問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後便直奔張廣的院子而去。


    打聽到張廣就在偏廳裏,她也不遲疑,風風火火就直達偏廳。


    「三哥,」君莫問沒讓人通傳,不過在看見他的時候,禮貌性的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小妹?」張廣詫異迴頭,隨即朝她招了招手,甚是溫和,「進來說話。」


    君莫問與他年歲相近,雖然平時見麵不多,不過感情還算親厚。這會見他招手,也沒他客氣,抬步走了進去,環視一眼四下靜立侍候的下人,便道,「三哥先讓他們退下吧。」


    「這麽重要?」


    張廣一怔,不過還是按照她的意思對下人揮了揮手。


    看著下人全部輕輕退出去,還順帶將門虛掩上,他才又道,「什麽事?坐下慢慢說。」


    君莫問笑了笑,便走到他旁邊的椅子坐下,「謝謝三哥。」


    「跟我還客氣什麽。」張廣麵色緩了緩,隨後狐疑的盯著她,「現在這裏就你我二人,有什麽要緊事就說吧。」


    剛剛才坐下的君莫問忽然又站了起來,還正正麵對著張廣,恭恭敬敬的鞠躬行了大禮,「都是我連累了三哥。」


    張廣眉頭一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麽?還有,你趕緊坐下,我們兄妹之間不管幫扶做什麽事都是應該的,你何須跟我客氣行什麽大禮。」


    嘴上雖然說得渾不在意,可心裏卻已經警剔了起來。


    她如此鄭重,想必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必定不簡單。


    「三哥,你看看這是什麽?」君莫問重新坐下,趁著張廣疑惑打量的時候,忽將一片翠綠的楓葉遞了過去。


    看到楓葉,張廣臉色便變了變。


    不過,嘴上還是不動聲色反問道,「就是一片楓葉而已,不是嗎?」


    君莫問笑了笑,也不急著解釋,而是又變戲法似的朝他麵前再遞了一片楓葉過去。


    「那麽現在,三哥能不能告訴我,你看到的又是什麽?」


    張廣眉頭皺了起來,疑惑的眼神裏透了絲絲不耐,「這不也是一片楓葉?」


    「雖然同樣是楓葉,」君莫問垂眸,目光瞟落兩片楓葉上,語氣微微喟嘆,「不過這其中的差別可就大了。」


    「差別大?」張廣越發疑惑,「不就是一片紅了,一片還綠著嗎?」


    「是,表麵上看的確是這樣。」君莫問一手拿一片楓葉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卻意味深長道,「但這由綠變紅的過程卻大不一樣。」


    少女瞟他一眼,再掏出一樣東西在手,「還請三哥再看一樣東西。」


    張廣皺眉盯著她手裏的火摺子,神情越發莫名其妙,「你到底想做什麽?」


    君莫問劃了劃火摺子,定睛盯著手裏那片翠綠的楓葉,「三哥隻管看著便是。」


    說話間,火摺子已經放在綠楓葉底下烘烤了起來。


    隻一會功夫,就見原本還翠綠的楓葉頃刻變得枯黃枯黃的,甚至眨眼間,便從枯黃變成焦黃。


    「三哥你看,原本翠綠的楓葉,因為架在火上烤,隻消片刻便枯敗如死。」


    張廣盯著她手裏的楓葉,神情若有所思,不時轉動的目光裏卻又轉出幾分似懂非懂之色。


    君莫問看他一眼,又接著說道,「可見非自然正常情況下,不遵規律強行用外力造成的結果往往都是壞的。」


    「而且,三哥剛才也看見了,再翠綠的楓葉也經不起火烤,不管是短暫的瞬間還是更長的時間,隻要人為的用火來烤,它就會失去原本美麗色澤。」


    張廣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沉,「小妹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君莫問愣了愣,有些意外有些懷疑的看了看他。


    好吧,看來這種隱晦提示對他沒有用。


    那就隻好明說了。


    「父親常常跟我們說,一個世家大族要成就輝煌,需要一代甚至幾代人的共同努力;但毀掉一個家族的興旺繁盛,或許一個小小失誤就能鑄成大錯。」


    君莫問默了默,轉開目光故意避開他狐疑而不悅的眼神,「所以父親常常告誡我們,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事事必先三思而後行。」


    她垂眸,沒看張廣已經陰沉的臉,輕輕嘆息一聲,「最少,在行事之前,我們該先預想最壞的結果。問一問這結果是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然後再迴過頭決定是不是真要這麽去做。」


    就如,正麵與慕府為敵一樣。


    表麵上看,慕氏一族的勢力遠不如張氏一脈強大。可他又知不知道,真殺了慕少軒,對慕少軒的家人意味著什麽?對他們張氏一脈又意味著什麽?


    不說其他,單說眼下慕曉楓與其他人的交情。


    一旦張氏正麵正式與慕曉楓為敵,帝寵極盛的離王殿下肯定毫無疑問站在慕曉楓那邊支持她。


    再就是,在朝堂上,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右相夏星沉。


    那年紀輕輕卻已經成為一代權相的夏星沉,他手裏的勢力又豈會弱。僅從表麵上看,若真正與張氏一脈為敵的話,就已經夠他們這些張氏子孫喝一壺的了。


    更遑論,夏星沉背後還有連他們都無法探知的勢力。


    其他或受過慕曉楓幫助,或與慕曉楓有不淺交情的官爵權貴,就暫且略過不提了。


    當然,如果真到了那麽一天,張氏一脈不得不與慕氏一族為敵的話,他們也隻能站出來全心全意支持張氏一脈。


    但眼下,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很顯然事情的性質都沒有惡劣到這種程度。


    君莫問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將她從慕曉楓手裏拿迴那張紙條亮給張廣看。


    「三哥,你看看上麵所寫的,然後再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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