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無奈的接通電話,當著我的麵兒叫了一聲:“媽,您說吧,到底要怎麽樣?”

    我不用問也猜得出來,他媽打來電話一定是為了他那個兒子的事。

    對於自己丈夫婚前生了一個兒子,我很介意,介意到心裏發酸。但是,現在我知道這個孩子不劉季言的,一天的烏雲也就散了。可是,劉季言的父母卻不相信,他們覺得一切都是我在搗鬼,讓劉季言不認這個兒子。

    白來的孫子,一下又沒了,他們不甘心。

    如果沒有我,他父母一定會相信他的話,因為有了我,他們就覺得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教唆的。

    劉季言解釋過好多次了,他們不信,還說他是被我迷住了心竅。

    現在,我和他父母的關係,真是降到了冰點。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您連自己兒子也不相信,我也沒其它辦法。你去親子鑒定也沒關係,上麵會顯示我們不是父子關係,因為基因相似度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八十。”劉季言抬高了聲音。

    不知道他媽又在那邊說了什麽,他馬上怒道:“糖糖是我女兒,這一點我也能確定。”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看著他氣得不輕的樣子,小心的問:“怎麽迴事?什麽事又扯到了糖糖的身上?”

    “別理他們,不知道聽別人說了什麽,什麽話都相信。”他不說。

    我猜著問:“又是說糖糖不是你女兒吧,這話我聽到過了,不必瞞我。”

    “他們也是被別人說的,你別往心裏去。”劉季言說

    “我知道。”我對他說,“隻要你沒什麽,我就沒什麽。但是咱們把話說明白了,要是有一天,你也懷疑糖糖的來曆,我和你就完了。”

    “不會的。”他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輕廝磨著說,“我自己做沒做,我能不知道嗎?對了,老婆,咱們現在也算穩定了,我也不去博命了,生個二胎唄。”

    “別轉移話題,你家的事兒還沒處理完呢。”我推開了他。

    “你說的我家是我父母家,我和你才是一家的,我怎麽不知道咱們之間還有事沒處理完呢?”劉季言笑了笑說,“走吧,迴家造人啦。”

    我想生氣也氣不起來了。

    我們先接上了糖糖,然後迴去了雍和宮的家裏。

    房子長時間沒收拾,灰塵很大。今天,我們也是臨時決定過來,所以他在客廳陪糖糖玩,我簡單收拾東西。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以女主人的態度審視這套房子,忽然發現自己以前忽略了很多小細節。

    劉季言是一個挺細心的人,家具上都有軟木條,防止孩子撞頭的。而且在我們主臥的隔壁就是兒童房子,裝飾的很有童趣。雖然他設計得不像專業的那麽漂亮,但看得出來他的用心。

    房子很大,我先收拾了一層,準備先休息。

    糖糖睡著了,他摟著我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小人兒說:“給她準備的房子,終於用上了。這幾年,你看著我風光無限的,其實也不過如此。當公務員可沒有做生意來得痛快,隻要自己願意,掙來的錢想怎麽花就怎麽花。我以前在那個位置上時,稍不留神就會過線。你看著我有很多房子,其實都是為了保密給安排的。我隻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現在,忙了這麽久,用半條命換了這麽一套房,我可是要留給我女兒的。”

    聽著他傲驕的語氣,我不由惦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好吧,現在留給你女兒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我的呢?給我什麽?”

    “我。”他說。

    我沒聽懂,啊了一聲。

    他彎腰把我抱了起來說:“我是給你的,好不好?”

    我的腳突然離地,不由一聲驚唿。他低低笑著,親到我嘴上說:“不能吵醒孩子哦。”

    劉季言平時很正人君子,突然浪一迴我有點招架不住。我可能是現在缺乏運動,又被劉季言寵得有點嬌氣,第二天早上居然沒準時起床。

    我醒來時,聽到了他和孩子在客廳裏玩遊戲的聲音。我穿好睡衣走到在門口,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正在玩。

    這個房子花了劉季言不少心血,玩具也準備得不少,糖糖玩得倒是開心。

    我們一家三口,真的就這樣放下了以前的一切,開始在北京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無所事事的日子過得飛快,一晃眼三個月過去了。

    時間到了年底,北京又涼又陰,整天霧霾,白天除了窩在家裏,什麽事也做不了。偶爾也去,也是去室內遊樂場。

    莫雲飛沒和我打電話直接來了北京,到我家門口以後才給我打了個電話問:“在家不?有事找你。”

    “退休了,所有的事一概不談。”我不客氣的說。

    他在電話裏嘖嘖了兩聲說:“你現在真是大股東了,說話都帶出一股豪氣,是算定了我這個小股東不會算計你對吧,小心這樣時間長了,變傻白甜,讓某個人算去你所有資產。”

    “別廢話這麽多,有事說事。”我打斷了他。

    “給我開門,到你家門口了。”他說。

    我打開監控一看,他果然就站在樓門口抽煙。

    “莫雲飛來了,我讓他上來。”我對劉季言道。

    他皺眉一臉的不樂意說:“他來幹什麽?”

    “工作的事,你別小氣了啊。”我笑著親了親他,他這才放下一臉的不樂意,對我說:“都來了也不好讓他在樓下等著,對吧。”

    我笑了笑,知道他隻是想在我麵前表現他對我的重視,一個吻讓他有了個下來的台階。

    莫雲飛上來了,拎著一個大大的禮盒,這個不用問就是給糖糖。他一臉笑著給糖糖送禮物,糖糖還假裝不樂意的轉過身去。

    糖糖終於自己坐在地毯上玩上了新玩具,我們三個大人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也地而坐,劉季言去倒了一壺溫水對莫雲飛說:“孩子太小,家裏基本上杜絕了熱水,你湊合一點,要想喝茶,咱們出去。”

    莫雲飛擺手表示不在意。

    “公司運營的不是挺好,突然來有什麽重要的事?”我問。

    莫雲飛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劉季言笑了笑說:“你真是把你老婆寵成了白癡,公司你讓人替她看著,孩子你親自帶著,錢你親自管著,我咋感覺阮若珊距離原來越來越遠了呢,現在一說話濃重的傻白甜氣息。”

    劉季言伸手把我摟到他懷裏說:“我的老婆,當然我自己心疼了。有人寵的時候,她是你說的傻白甜,沒人寵的時候,她就是個鋼鐵戰士。如果她一直鋼鐵著,說明我這個老公做得不到位。”

    莫雲飛沒說話,笑著朝劉季言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兩個能坐下來聊天,我感覺像做夢一樣。

    劉季言讓嚴嘉鬆暗裏替我看著公司,我是知道的。依劉季言和嚴嘉鬆之間的交情,他當時去買公司股份時,我心裏就有了懷疑。不過,當時他說得很堅決,說是自己的錢,我將信將疑的把股份給了他一部分。

    現在,劉季言雖沒明說,我也猜出來了。

    他說得沒錯,一個女人有人寵,會有濃重的傻白甜氣息,這也是一種幸福吧。遇到劉季言以後,我才發現自己以前不是非要堅強不可,而是不得不堅強。

    莫雲飛這一次來,給我帶來了公司的年度報告,同時給了我一份財務報表,問了中間一些數據怎麽處理。我看了以後,給了他一個意見。但是,在把意見交給莫雲飛之前,我有點猶豫,扔給了劉季言看了看。他看了一遍,說我看我老婆處理得就非常好,沒有任何問題。

    這句話讓我超級心安,這才把批複的意見給了莫雲飛。

    在不知不覺中,我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越來越依賴劉季言了。這種依賴不僅不讓我惶恐,而是讓我很安心。我知道,不管我在做什麽,不管我遇到了什麽,隻要有這個男人在我身邊,他就會伸出手保護我,而且他也有保護我的能力。

    莫雲飛走時,眼睛裏都是豔羨,看著我說:“看到你這樣,我很安心,看到劉季言這樣,我很嫉妒。”

    我笑了笑剛想說話,劉季言就把莫雲飛拐到了一邊,迴頭對我說:“你去看孩子,對付這種流氓,讓我來。”

    莫雲飛笑著打了他一拳。

    長隆的項目進展順利,計劃在新年正式運營,試運營期間天天爆滿。正式開業日期定來,莫雲飛快遞來了請柬,讓我和劉季言出席開業慶典。我們窩在北京無事,想到長隆氣溫正好,帶孩子去親近一下小動物也是不錯的選擇,就直接訂了過去的機票。

    開業慶典上,我和劉季言都沒上台,隻是坐在台下看著莫雲飛和嚴嘉鬆的表演。

    之後,我們入住了自己的酒店,房間是莫雲飛給安排的親子大套房,對外說我們是特約嘉賓。糖糖對這一切安排很滿意,因為她早上推開窗子就能看到長頸鹿,興奮的不要不要的。就此,她對莫雲飛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見麵就叔叔叔叔的叫著,嘴巴甜極了。

    我們時間充裕,在長隆呆了十幾天,直到糖糖滿意又輕鬆的玩遍了所有的項目,我們才準備打道迴府。

    一大早先收拾行李,然後帶孩子去餐廳吃飯。劉季言幫我去取自助餐,端來了晚愛吃的腸粉,然後一臉溺愛的湊到了糖糖麵前說:“想吃什麽,爸爸給你拿。”

    腸粉的味道躥到鼻子裏,我覺得油膩異常,胃口開始翻騰,我一個忍不住,差一點吐出來。

    來不及細想,我捂著嘴巴吐了一口酸水,又幹嘔了幾聲才算好一點。

    抬起頭,我正看到劉季言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說:“老婆,你是不是懷孕了?”

    “啊!”我驚唿了一聲。

    他突然笑得跟傻子一樣,抱著糖糖用力親了一口說:“糖糖,你要當姐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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