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訣之前雲淡風輕的就對自己下了死手,剛抬頭說話時才發現,自己口中幾顆牙齒都已鬆動,吐出來後,那股子血腥味就一直散不去。“你們,做了什麽?”等不來一個解脫和答案,占赫心如死灰,慢慢的,轉向房中一動不動的潘之矣。“您指的什麽?”潘之矣客氣。左腿交疊右腿,聞人訣半仰著身子,側頭看窗外走神,對房內二人的對話,一點反應都沒有。“郭子那幫人怎麽了?”剛剛挨個打過電話,可是沒有一個人接通。若說這幫人跟著潘之矣一起背叛了自己,占赫是不信的。“死了。”很是簡潔的,潘之矣上唇掀動,吐出兩個字。之前腦袋被用力砸向桌麵,雖然現在已經能夠自己站穩,但暈眩感還未徹底消失,聽到這麽兩個字的迴答,占赫在愣神後,突然跌退出去,刺耳道:“你說什麽?”聳了下肩膀,潘之矣麵上的表情沒有變動,不以為然的樣子,卻再一次給了占赫肯定。“你!你們!”扭頭去看聞人訣,占赫咬牙道:“就算你們現在占領了王城也沒用,哥……”突口而出的哥哥稱唿硬是被他吞迴,“占佩迴來,你們照樣守不住王城。”明明一天前還在仇恨,可現在說起占佩,他卻帶著絲隱晦的得意。那般嘲諷的語氣,就似馬上就能看到聞人訣和潘之矣倒黴。“死了。”眼皮都沒動,潘之矣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徑直打斷。“你說什麽?”占赫大張的嘴就那麽僵住。來迴打量著聞人訣和潘之矣的神情,一位有麵具覆蓋看不清晰,另外一位,神情冷淡平板,就像戴了麵具。可唯一相同的是,二人眉眼之間那股子冷漠,如出一轍。不像是……不像是在騙人。“不!不可能,哥哥他怎麽會這麽容易死掉,不!”激烈晃動腦袋,占赫突然衝向潘之矣,麵容扭曲的,伸手就要去抓。潘之矣沒想到他會突然情緒失控,倉惶躲避。“你們騙我,哈哈哈,占佩怎麽可能會死?”雖然從小到大,很多時候都會覺的不服氣,甚至不甘心,在笑桑語出現又死去後,他甚至開始仇恨自己的哥哥,但是……有一點,在他心中從沒有變過,那就是,他覺的占佩很強大。強大到讓他無時無刻不想反抗,無時無刻不想證明自己。可是……怎麽就……這麽死了呢。不可能的!一定是潘之矣在誆騙自己。自己努力了這麽久都沒能打敗殺死的人,就這麽死在外人的手上,這算什麽啊!他還沒見過自己王服加身的威風模樣,他還沒有跪倒在自己腳下,真正認同自己一次,就這麽死掉了?算什麽啊。太滑稽了!不知是悲傷還是仇恨,占赫扭曲的麵龐上,突然有清淚滑落。彎曲抓撓的五指離潘之矣麵龐隻有兩厘米,占赫撕心裂肺的怒吼著,突然前撲摔倒。手掌砸到潘之矣腳背,卻還不死心的試圖去抓人喉嚨。提了下自己褲腿,潘之矣皺著眉頭,往聞人訣的方向靠了靠。聞人訣抬起的手正收迴,筆筒滾落到地,要不是及時擊中占赫腳腕,說不準潘之矣的這張臉就得當場毀容。“謝謝王。”潘之矣彎身行禮。聞人訣沒太在意的點了下頭,對著門口沉聲喝道:“進來!”“王。”穿著十三區王護衛服的兩個男人推門進來,見這場景,二話沒說,上前一人一隻腳,踩住還在掙紮的占赫手臂。門外又有個高大男人走進,轉身先把門關上,迴身時還在係自己胸口的扣子。陌生的製服下,卻是張熟悉的臉。對坐在大桌上的聞人訣行禮後,那男人靠近占赫,彎身下去的同時,一把抓著人頭發把人腦袋向上提起,侮辱性的拍了拍人臉頰,沙啞道:“怎麽弄出了這樣大的動靜,我主討厭吵鬧,你不知道嗎?”“你是什麽人!”腦袋被向後折起,占赫身體被迫呈現出不自然的形態,對控製自己的三人斷續發問。明明穿著他親衛的衣服,他卻不認識。主上帶來的親衛正在替換王居中的王親衛隊,這一點男人沒必要對占赫解釋,看人充滿仇恨的盯著自己,幹脆咧嘴微笑,中指在人臉頰上移動著,突然伸進了占赫嘴中。“你……唔!”想要喊出口的話因為劇痛而停止。男人不動神色的,卸掉了占赫下巴。吱吱唔唔的,占赫眼中泛出淚水,卻再也無法發出大的動靜。男人卻還不肯罷休,頗為愉悅的,伸手從地毯上摸過支筆,而後一點停頓都沒有的,插入占赫手背。“……”無聲的慘叫伴隨著口中不斷流出的液體,占赫雙膝彎曲著想要在地上滾,卻因為身上兩個聞人訣的親衛控製而隻能原地抽搐。聞人訣剛才用筆筒把人砸翻,地毯上滾落的筆足有七八支。後進來的這個聞人訣親衛,看著慈眉善目的,很是憨厚,這時候卻露出了殘忍本質,笑眯眯的一支支把筆撿起,而後玩心頗濃的,又一支支插進占赫身體。喉嚨底的悲慘哀鳴,軀體被控製的無助抽搐,潘之矣站在聞人訣身旁,低垂著眼睫,安安靜靜看著。聞人訣在這過程中,改換了次自己的坐姿。“暈了?”自言自語的,長眉男人跟控製著占赫的兩個同伴示意,當中一人不知從懷中掏出瓶什麽,灌進占赫口中後,昏死的男人又慢慢蘇醒。長眉男人起身到一旁,另外兩個聞人訣親衛也跟著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