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們盡快攻打花城,說是十三區這兩天的攻伐稍弱,戲比較好演。”聞人訣輕笑,“他倒迫不及待。”向陽有些擔憂,“王,這當中會不會有陷阱?”實在是到目前為止,一切太過順利了。聞人訣沉思了會,搖了下頭,“不會,他是不想留給我們太過充裕的時間來消化秋冬二城,也是怕十區王城那邊有所動作。”“秋冬二城丟的這樣快,江柏峯心中肯定有所猜測啊。”向陽肯定道:“他迴不去了,就算不是故意丟的城,以他現在的處境來說,罪責不小,可就是因為我們都這樣想,所以我很擔心,目前為止他所付出的這一切……”“嗯?”聽出他話中有深意,聞人訣黑瞳中閃過幽光。向陽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不如我們問問書先生的看法?我擔心他弄出這麽大的場麵,就是為了引您入局,他不是說想在花城見您一麵嗎?”向陽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現在要是炎振在這裏,那是拚死都會攔著聞人訣去花城的。“可他也說了,我要不親自去,花城他就不給了。”聞人訣還是笑,語氣溫和。這般孩子氣的說法確實出自古知秋之口。向陽也無奈了,花城的位置很重要,對於已經占領了前月下三城的十三區來說,掌握了花城,就等於扼住了秋冬二城的生命脈。“主人,我也希望您能夠再見古知秋一麵。”在絕對的安靜中,心識中,維端開了口。“哦?”落在膝蓋上的手抬起,跟左手交疊著墊在腦後,聞人訣這次徹底仰躺下去。緩緩吐氣唿吸。“我很好奇他體內的晶核變化。”維端簡潔道。……因為以雷霆手段接連拿下了秋冬二城,十三區有意暫緩攻擊看看情況。可就是這種當口,三區聯盟軍居然揮兵從後方打向了花城。等轟隆“炮火”作響,頭頂飛艇盤旋時,這座久攻不下的城市一瞬化為火海。聞人訣站在皮卡中,身側陪著餘剛。他二人在路旁等候的人帶領下,去了城中央的輔政院子。早一步被向陽安排等候的男人湊上前來,對著聞人訣伸手指向四方的高樓,開口介紹道:“邊上幾棟都是王權辦公用的,古先生在院落中等您,這兒原是花城輔政住的。”輔政是一城的最高管理者,大部分都能命令當地駐紮戰部。在古知秋到來後,這所被高樓包圍的低矮院子就被讓了出來。如今古知秋等在這裏見他,聞人訣不是很意外。早在他來前,向陽就安排了重兵牢牢掌控住這塊地界。餘剛上前推開木門,聞人訣當頭走進,帶著他們來的男人則後退幾步,守在門口。聞人訣一步步走進,下午四點多,天還亮著,跟一路來看到的慌亂不同,這裏所有的花盆擺件都規規矩矩放著,宅院的主人似是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奇怪了?人呢?”餘剛走在碎石鋪就的小徑上,兩旁種滿了紅色的花朵,簇擁成團。“該不會人早走了吧?”剛剛他們就有推開幾間房子察看,可是裏麵都沒人啊。聞人訣落後他兩步,慢悠悠走著,神情自若。“歡迎您,尊敬的王。”寒涼的語句突然在聞人訣耳後響起,和聲音同時的是被人握在手心抵上他喉嚨的鋒利匕首。餘剛聽見聲音身體就僵了,轉過身就見自家主上已被人拿著匕首挾持。“放肆!還不趕緊放開!”他怒叱一聲,腳步就要上前。古知秋手中匕首用了下力,刀刃處有血跡滲出,他笑著對餘剛搖了搖頭,輕道:“不要上前,我的心情不太好,可能會傷害到你的王。”投鼠忌器,餘剛一時不知要怎麽辦了,眼巴巴的瞅著主上。聞人訣麵無表情,就算喉嚨被割破,鮮血流出,就算身後人殺氣凜然,性命落入他人手中。“這個見麵禮不錯。”沒有故作的鎮靜,他隻是意味深長的歎了句。“是嗎?”古知秋麵容冷淡,剛剛的一絲笑意現在也已不見。“雖然不錯,但我不喜歡。”實事求是的,聞人訣很平靜。“把花城讓給你,我同樣不喜歡,可我不還是做了嗎?所以啊,人多少要做些自己不是很喜歡的事情。”語氣冷靜,古知秋挾持著人往後退了兩步。直到後背頂上院中大樹,他才又一次停下,就在聞人訣身後,低聲慢語道:“有沒有想過,先前的秋冬二城不過是誘餌,隻是為了釣您這條大魚出來?”聞人訣:“想過。”眼中有些訝異,古知秋平靜道:“那您怎麽還來了?”“嗬嗬。”刀刃處的血跡滴落在鞋背上,聞人訣低笑一聲未作答。“因為您相信我殺不了您,就在這院落所在的街道上,早就布滿了重兵,隻要您唿喊一聲,他們就能踏平這裏。”古知秋談吐文雅,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他依舊沒失了風度。聞人訣沒說話。背後挾持著他的男人卻靠近他的耳朵,低聲道:“我知道,這院落周圍的高樓中此時定藏滿了阻擊手,甚至是重炮筒,他們完全可以讓這裏,在瞬間飛灰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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