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看著其樂融融,藍岸卻不動聲色戒備起來,這樣大的殺意,自己要是感覺不出來就真是白混了,不想把人撩撥的太狠,他打算見好就收,右手抓過自己耳旁卷發,低頭避開對方陰冷目光,玩起頭發來。聞人訣卻依舊靜默的盯著他。聞人訣不認為藍岸真能無聊到在這裏攔下自己,隻是為了調侃。對方能知道自己和雲家的那次接觸,他並不奇怪,藍家本就是區內的大家族,且藍岸又手握著王區戰隊,對自己更算得上“用心。”他現在之所以敢當著自己的麵,提起“那個事情”,必不為調侃。怕……警告自己,才是幕後深意。藍岸這是想告訴他,就連自己被算計失身這樣隱秘的細節,他都能夠知道,以後千萬不要把主意打到藍家身上?許是見目的已經達到,又或者自己的目光實在太過逼人,對方很明顯的開始轉移話題道:“你知道王今日召集我們來,是為了什麽嗎?”他沉默已對。藍岸並不尷尬,自說自話道:“好像事關十八區。”下垂著的右手中指勾了勾,他看向早退到一旁等候的王居引路人,示意對方繼續帶路。藍岸看他無意再對話,也伸手招過早前退到一旁去的隨從。兩人默不作聲的一前一後走著,隻在即將進入議事大廳前,藍岸看著身前人筆直背影,實在無法忍耐的追上前幾步,輕道:“以你的小心,事發當天周邊肯定有賭坊之人,你若要求救必然可以,可你為什麽不呢?僅僅是因為害怕丟人?”聞人訣轉眸看他。對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堅持。他便也停下身來,認真問道:“為什麽要呢?”藍岸愣住了,半天看他神色認真無比,又皺起眉來,“事關你自己,你便這樣不在意?”“你也說雲家之人不好相處,疑心頗重,我若不中計,他們怎能放心並完成和我的承諾,況且,我有什麽損失嗎?”他是真有些不解,在他看來,雖然被算計是有些不舒服,但……事情並不是那麽不可忍受的。尤其,在可以得到所求又不傷及自身的前提之下。若不是那個女人太過“有意思”,他確實如此考慮過。慢慢挺直身子,藍岸雙瞳死死盯視著他,以前所未有的認真將他細細看上幾遍,最終露出個古怪表情來,直白道:“聞人,你不正常。”前頭的問話,他不能理解,但現在這句話,絕對算是對自己的“攻擊”了。蹙了下眉。藍岸往後退了一步,離他遠了些,眸中閃過什麽,神情很是複雜,語氣莫名低沉起來,偏生還要裝出調侃的樣子,問道:“你就不怕雲家小少爺難受死?”雙眉蹙的更緊,聞人訣實誠道:“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好哇,好哇!”表情一瞬糾葛起來,而後又雙手鼓起掌,藍岸笑道:“確實跟他關係不大,哈哈哈。”本以為可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他才在這停留,沒成想身前之人所說的話,越來越難以理解。沒了耐心,他快步走進高挑的氣派門廳。藍岸僵在原地片刻,在進廳之前,擦身他而過,附耳輕輕說了句,“若你日後遇到相愛之人,定會後悔那日的毫不作為。”……二人進廳時,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幾個聞人訣從未見過的生麵孔,藍岸雖剛在門外和他生了場不知名的別扭,現下倒也半側著身子靠向他這邊椅子,輕聲道:“都是些外區趕迴來的王心腹。”飛馳和炎振站在身後,他敲擊著椅子扶手,臉上戴上了陳涼息所賜的青色蛇皮麵具,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場中之人臉上打量。除卻幾個大家族代表,王區四個戰隊隊長加上陳涼息的親衛隊長,其他人都是十七區方方麵麵的頭腦。剛才聽藍岸提了一嘴,事關十八區。他心中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想……和這些王區不一樣,十八區本身位處兇險之地,人類文明複蘇的少,一切較為原始,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原來不被注意是因為偏僻,現在呢?當晶核成為力量的改寫物,懷璧其罪,十八區的逍遙日子,怕是要到頭了。他在打量房內的人,其他人也在打量他。有早前接觸過的和他目光相遇,點頭示意,其他從未相識之人見他端正坐著,身上穿著王區戰隊隊長製服,臉上戴著紋路魅惑的麵具,紛紛目光深意。“唰!”一瞬響起衣料摩擦聲,端坐著的人們齊刷刷站起,包括聞人訣。大廳中二十來張椅子被坐滿後,陳涼息總算姍姍來遲,在正中坐下後,男人帶著點笑容,頗為親切的和大家打了聲招唿。在他的示意下,所有人又紛紛落座。聞人訣看他眼角眉梢的意氣風發,知他對前些日子令人不快的刺殺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在趁機血洗了一部分眼中釘後,陳涼息近來的日子可算的上滋潤。如果前天不收到那個消息的話。底下坐著的都是自己可用之人,陳涼息目光滿意的從所有人臉上掃視而過,笑容慢慢收起,沉聲道:“今天之所以召集大家來,是因為我前天收到個消息。”聞人訣扭頭看四周之人,有人麵色疑惑,有人神情沉著,還有人雙眉蹙起,顯然有點心煩。身旁藍岸則老神在在,看著頗為散漫。看來是有一部分人已經提前得知消息了……這樣想著,他便更為用心的注意著上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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