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瑜恍若雷劈,感覺女子的笑容越來越明媚,手指的溫度卻是越來越冰涼,他輕笑了下,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佯裝微怒道:“琳琅,我是你未過門的夫君。”


    言外之意,這種話是不可以說的。


    雲楚楚抽迴自己的手,背過身去,道:“你走吧。”


    其實真的舍不得,但她隻有一天的時間了,而且之後,會全身腐爛,痛苦而死,那種場景,她怎麽舍得讓他看到?


    魏瑾瑜從她背後抱住她弱小的身子,聽著她緩慢的唿吸聲,道:“琳琅,我……說過的,我不會走了,你……你別鬧了,行嗎……”


    最後兩個字,甚至都染上了祈求之意,魏瑾瑜覺得眼球有些酸。雲楚楚的突然變化讓他有些慌亂,但他知道,如果她想趕自己走,有千萬個理由,若是想讓自己留下來,就隻有簡簡單單的“報恩”二字吊著。


    雲楚楚攥緊手,感覺魏瑾瑜在她的脖頸後麵淺淺的吻著,卻沒有迴應,說話的語氣,依舊是那麽冷漠。


    她說:“我不陪你玩了,真的好辛苦,拜托你走掉好不好?”


    ——拜托你走掉好不好?


    這是魏瑾瑜聽過最殘忍的話,他明顯感覺到懷中女子對他沒有之前的熱情,可是……


    琳琅,當初是你癡纏我,讓我留下來的,現在我動情了,你卻說,你不陪我玩了……


    那麽之前的種種,都是你一時興起,對嗎?


    許久未聽到狐妖的迴答,雲楚楚索性閉上眼睛,漫不經心地道:“原本看你生的美,想和你來一次天上人間,誰知這痛卻比銷魂多的多。你是妖,我是人,我們中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我根本沒愛過你,你……死心吧……”


    魏瑾瑜睜大了眼睛,花費了好長的時間,才把這些話消化下去。他站起來,站在床邊,道:“所以你……一直在耍我?”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


    “可是……我還沒被你耍夠呢,怎麽辦?”


    聽到這句話,雲楚楚身體猛地抖了一下,指甲深深地掐著自己的手心,才能避免自己情緒失控。良久之後,她迴過頭來,看著這已經被傷的體無完膚的狐妖,一字一句地道:“我喜歡我哥哥,因為他不答應我,我才找的你……”


    女子低下頭,和之前一樣的溫婉認錯,執著的厲害。


    魏瑾瑜硬生生被這話逼得後退了兩步。


    他也看過不少話本,曾經最不屑的替身梗,竟然真的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最後問了句:“琳琅,你有沒有一瞬間,哪怕是一瞬間……喜歡過我?”


    床上女子輕輕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殿內響起魏瑾瑜瀟灑的笑聲。


    明明剛才兩個人還如膠似漆,轉眼之間這女子就翻臉不認人,好,好的很!


    “季琳琅,你贏了,我現在生不如死,你比妖還厲害!”魏瑾瑜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然後化作白影飛走。


    雲楚楚終於癱倒在床上,卻咳的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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