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比自己還要變態的人,於是她有了一種憧憬。憧憬的第一步就是讓我去逼kitty交出宮洺那杯“生命之水”的配方。之後每天,藍決手裏也多了一杯藍幽幽的玩意兒,顧裏一邊走一邊仰頭喝下去的表情,就像《西遊記》裏那些妖精偷了仙丹吃一樣。

    我迴到公司,就把電腦從休眠狀態裏弄醒,然後處理我電腦下麵一長排的各種妖孽的msn留言。當我剛剛敲完一句“來不及了,我寫一個仿冒的給你”來迴複美編那邊留給我的“趕快給我郭敬明的親筆簽名字體,馬上排版需要了”的問題時,我的電話響了,宮洺說:“你現在來1號會議室。”

    我扯下自己頭上那條黑色的chanel贓物發帶,然後矯健的朝會議室走去。

    當我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迎麵看見穿著burberry最新一季的灰色羊絨滾邊窄身西服的宮洺,他正好坐在窗口一束金色的陽光裏,常常的濃密睫毛在光線下仿佛一尾柔軟的金色羽毛。隻是他的表情依然充滿了莫名其妙的苦大仇深,仿佛我欠了他兩百塊錢。多虧了他英俊的五官,否則我總覺的以他這樣一張仿佛看誰都充滿了微妙的輕蔑感的臉,走在街上會被人打。當然了,他從不在街上走。他連車窗都很少搖下來。

    我剛要開口,結果,背對我坐在宮洺對麵的兩個人,一男一女,迴過頭來,他們親切的招唿了我。

    那一刻,我迅速地揉了揉眼睛,我沒有看錯。

    顧源那張貴公子的臉微笑的對我打招唿:“嗨,林蕭。”

    旁邊是他媽,葉傳萍,她正用類似顧裏看見佐丹奴櫥窗裏的新品時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這個時侯,宮洺突然對我說話了,他在開口之前,輕輕地對我笑了笑,金燦燦的陽光下,他的笑容真的很驚人--我沒有誇張,你在那些好萊塢的浪漫電影裏看見的男主角的慢鏡頭特寫也就這樣了。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個笑容就等以一張“地域一日遊”的邀請函。

    他用他迷人的金黃色笑容對我柔聲說:“是這樣的,我們準備把顧裏從她的職位上換下來,然後即將上任的新財務總監顧源,也是你朋友了。我們明天正式開會宣布這件事情。不過今天晚上希望你能先去跟她說一下,免得她明天突然麵對這個情況,會表現的失態。當然了,我相信顧裏的專業,隻是以防萬一而已。”

    我不知道我是用手還是用腳從會議室裏走出來的,滿腦子都是剛剛宮洺給我交待的那個類似“(百度不讓發)”

    的任務。

    “你能找一把槍來瞄準我的太陽穴,然後扣動扳機麽?”我對著正拿著一杯咖啡飄過我身邊的kitty說。

    “當然可以,不就是一把槍麽,你以為我搞不到啊。”kitty見多識廣地從我身邊走過去,不屑一顧。

    我揉了揉太陽穴,滿以為她會覺得難度在於“殺了我”,沒想到她以為我挑釁她的地方是在於她“能不能搞來一把槍”。

    你知道減輕痛苦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是什麽嗎?很簡單,隻需要兩個條件。第一,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第二;把痛苦砸給她(不要管她是否願意)。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南湘的手機。

    下班之前,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飄到走廊的另一頭,去顧裏的辦公室外瞄了兩眼,結果她辦公室裏沒人,隻有藍決在整理文件。他看見我,抬起頭笑了笑,我問他:“顧裏呢?”

    他聳聳肩膀,說:“好像說是晚上有個聚會,提前下班迴家買下廚用的東西去了。”

    我無奈的點點頭。

    藍決看著虛弱的我:“你沒事吧?病了?”

    我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個“哢嚓”的動作,說:“如果我死了,請記得明年清明節的時候幫我掃墓。”

    我讓kitty幫我掩護一下,提早了一點下班,走到樓下的時候,我站在路邊想要打車,剛左顧右盼著,腦海突然被路邊的一個身影轟炸了。

    坐在馬路邊花壇台階上的一個戴著灰色兜帽的身影,長長的腿,低著頭,看起來孤單的樣子。我感覺有一口血從我的肺裏衝向喉嚨。

    “崇……”我剛張口,那個人把帽子從頭頂放了下來,他站起身,朝我走過來。簡溪。

    那一個瞬間,我覺得自己特別可恥。

    他站在我的邊上,寬鬆的灰色帽衫把他挺拔的身材勾勒的特別年輕。他的頭發在金黃的陽光裏顯得毛茸茸的。他把手伸過來抓著我的手,問我去哪兒。

    我說我約了南湘。

    簡溪問我:“晚上顧裏不是約了大家一起去她家吃飯麽?”

    “是啊,但是我要先和南湘碰一下。”我握著他寬大而溫暖的手掌。

    “那行,我陪你一起去。”他抬起手招唿過來一輛出租車,然後替我拉開了車門。

    我和南湘約在南京西路上一家老弄堂裏的咖啡廳。

    差不多

    快到晚飯時間了,咖啡廳裏幾乎沒什麽人。喝下午茶的都散去了,而晚上約會的人還沒那麽快來。於是,空曠的店裏就我們這一撥人。

    我和簡溪到的時候,南湘還沒來。

    簡溪拿著酒水單輕輕地皺著眉頭端詳著,他替我點了一杯熱拿鐵,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杯依雲水。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每一次都隻喝拿鐵。我看著他用英文小聲地對那個金發的外國服務生點單,我特別喜歡他這種時候認真的樣子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我看見他坐在圖書館認真的看書,或是在我宿舍的床上看小說,抑或是陪著我再自習教室裏複習考試資料時,我都會對他那張因為認真而變得性感的臉癡迷起來。真的,每當他認真的時候,他臉上的沉默和寂靜,都會把他包裹出一種性感的味道來。我們的很多親吻都發生在這樣的時候。

    他放下膽子,看著我往他的眼神,笑了笑,伸手放在我的後腦勺上,拉向他。我閉起眼睛輕輕把嘴唇迎向他,然後他在我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我尷尬地睜開眼。

    這個時侯,南湘推門進來了。

    她穿著一件別致的暗綠色絨線連衣群,腰上幾條精致的褶皺讓她的腰顯得更加盈盈一握。她的頭發柔軟地卷曲著,被陽光曬得那麽蓬鬆而芬芳。

    她無時無刻都這麽動人,和顧裏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不一樣,她似乎是天生的,不用努力就能這麽好看。

    她在我對麵坐下來,抬起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邊的簡溪,隻是笑了笑,沒說話。我特別喜歡南湘這一點,就算她心裏有什麽疑問,她也會等著你來告訴他,從來不逼問你什麽,這讓我和她的相處,一直都特別的輕鬆。

    我伸過手,在桌麵上抓住南湘纖細的雙手,盯牢她的眼睛,說:“南湘,在迴家之前,我必須先告訴你一件事情……”

    南湘看了看簡溪,說:“其實你不用特別告訴我,那天你們一起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又重新在一起了。”南湘反過來拍拍我的手,安慰我。

    “當然不是這個”我眉毛一挑,“宮洺解雇了顧裏,他讓我晚上去告訴顧裏這個消息。”

    “什麽?!!”南湘和簡溪同時臉色慘白的望著我,

    我攤開雙手,做出一個“你們終於了解嚴重性了”的表情。

    簡溪揉著頭,愁眉苦臉地對我說:“林蕭,我一想到顧裏(衛海吧)的樣子……我能不去麽?”

    我非常理解簡溪的為難,所以,我善解人意地點點頭:“親愛的,當然不行了,你想什麽呢。”

    簡溪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對麵的南湘拿起桌上的銀叉子,抵到我的喉嚨上:“林蕭,我恨你。”

    “難道你要我一個人承受這個悲劇麽?這種時候你就應該和我站在一起!我說上半句,你就去對顧裏說下半句!”

    南湘表情嚴肅的看著我,然後她仿佛痛下決心般地把眉毛一挑,說:“好,林蕭,即然這樣,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分享。”

    “什麽事情?”我心裏突然莫名其妙的“咯噔”一下。

    這個時侯,咖啡店的門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我轉過臉瞄了一下,看見衛海。我正奇怪他來幹嗎,結果他徑直走到南湘身邊坐了下來。

    我和簡溪望著對麵的兩個人,彼此沉默了兩分鍾後,我們痛苦地捂住了臉:“我的媽呀!”

    當我們四個人從咖啡廳出來,一路朝不遠處我們的那洞別墅走去時,我和南湘都不打算放過對方。

    “顧裏會把你埋進土裏,然後在上麵淋硫酸的!”南湘同情的望著我。

    “是啊,親愛的,不過,唐宛如會放過你麽?她一定會用她充滿爆發力的雙腿,把你從窗口直接踢飛到亮著紅綠燈的大馬路上。”我深情地迴應著她。

    而簡溪和衛海兩個大男人,滿臉尷尬地走在我們身後。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我們迎麵碰到了正從他的保時捷跑車裏下來的neil。他懷裏抱著一個墨綠色的精致紙袋--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從久光樓下的超市買迴來的各種食物,裏麵綠油油的蔬菜和被幹冰包裹著的各種海鮮。我每次看見這個奢侈的超市專用的這種沒有提繩隻能抱在懷裏的紙袋,我都特別憤恨,幹脆直接在袋子上印一個特大的“貴”字算了!

    我剛要和neil打招唿,結果,車的另外一邊,一個穿著黑色小西裝的帥哥下車了,我兩腳一軟,“嘿,林蕭”,英俊的藍訣抬起手對我打招唿--他的懷裏抱著另外一個同樣的墨綠色紙袋,他站在保時捷旁邊的樣子讓他顯得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

    在暈眩的同時,我的某種雷達又啟動了。這種雷達在高中時候每次看見簡溪和顧源時都會啟動,而現在,我看著站在我麵前的neil和藍訣,這種雷達又滴滴答答地響了起來。我迴過頭,正好對上南湘火熱的目光,我明白,她的雷達也啟

    動了。

    不過,我迅速的從這種腐敗的思想裏醒悟了過來,我問neil:“藍決怎麽會在這裏啊?”可能是我的語氣太過直接而顯得非常不客氣,藍決一瞬間有點尷尬:“啊……neil在超市裏正好遇到我,然後他說顧裏晚上有一個聚會,就順便邀請我一起過來了……如果不方便的話,沒關係的末尾正好迴家也不遠。”

    neil看了看藍決,覺得特別過意不去,於是衝我惡狠狠地吼了句:“林蕭你怎麽了你?他是我請來的,而且,就算不高興也輪不到你吧?”

    我看了氣鼓鼓的neil一眼,心裏想“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小崽子,你讓顧裏的助理參加一個“宣布顧裏被解雇”的晚宴,多精彩啊。我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說什麽,心裏想,愛誰誰吧。我已經做好了死在這個別墅裏的準備。

    於是我隨便敷衍了一下:“哦不是,因為顧裏說這是一個家庭聚會嘛,所以我怕藍決尷尬。我當然高興了。‘我特別喜歡藍決!’”我在最後一句故意加重了語氣,陰陽怪氣的對neil說。neil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簡溪忍不住在我身後輕輕笑了下,伸過手揉揉我的頭發,“你啊。”我迴過頭,陶醉在他寵溺的笑容裏,南湘一直都是我的好戰友,於是她也補了一句:“是啊,‘我也特別喜歡藍決!’”他說的更加妖媚動人,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下一秒,我剛剛“家庭聚會”的謊言,就如同肥皂泡般破滅了。宮洺那輛黑色的奔馳筆直的開進了我們的小區。開過我們身邊的時候,他還把車窗搖了下來,用他那張白紙一樣的麵容,衝我們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算是勉強打了個招唿。

    我瞬間就尷尬了,於是拉著簡溪和南湘趕緊朝家裏走去。

    留下身後在暮色裏燒紅了臉的neil和藍決。

    說實話,我覺得可能當初劉胡蘭一步步走向鍘刀的時候,都沒有我現在的心情這麽複雜。我不知道晚上到底有多少個炸彈會在這個別墅裏引爆。我隻知道,自己是負責引爆最後那顆炸彈的火槍手。

    我們走到門口,正好宮洺也剛剛下車。

    幾個人站在門口,我和南湘誰都不敢去按門鈴。雖然說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但我們都覺得能拖一秒就拖一秒。

    在這種“尷尬的站在門口”的巨大靜默裏,宮洺忍不住了,他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對我說“按門鈴啊!”

    我對身邊的南湘說:“你按~!”

    結果宮洺以為我是對他說的,他驚了:“你說什麽?”

    我趕緊一哆嗦伸手按了門鈴,感覺像在按引爆的按鈕。

    開門的不是顧裏,而是我們親愛的如如。在我和南湘鬆了口氣的同時,如如的目光仿佛一條濕淋淋的舌頭一樣,在衛海、宮洺、neil、藍決四個人的臉上肆無忌憚的舔來舔去。我看著她深唿吸快要昏厥的樣子,不由得有點擔心,等下當顧源、顧準這兩個大帥哥也一起到齊的時候,她會不會休克過去。

    寬敞的餐廳被顧裏布置的非常高貴。不知道她從哪兒搞來的巨大的白色古典桌布,把我們那張長餐桌裝飾的格外高雅,當然,上麵擺滿了各種銀製的燭台和餐具,白色的陶瓷盤子像是牛奶一樣光滑。客廳的幾個角落裏也點著帶有香薰的蠟燭,房間裏一股清雅的高級香料的味道。cd機裏播放著帕格尼尼——對於這個詭異的布局,宮洺一進門就說了句“是有人準備在這裏自殺麽?”,我在心裏默默地接了一句:“是的,我。”

    顧裏在我們所有人都走進來的時候,輕輕地把她腰上的圍裙解了下來,她裏麵是一件ninari的嫩綠色高級羊絨連衣裙,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她買迴來剪下吊牌的時候,順手把價格標簽丟到了我的桌子上。當時我瞄了一眼嚇了一跳,以為她逛街買了輛車……

    她在燈光下顯得優雅而又迷人,身上完全沒有絲毫廚房的氣息。我真是佩服她,我甚至毫不懷疑她就算剛剛從田裏插完秧迴來,也依然會一塵不染。

    不過當我轉身走進廚房的時候,我看見了滿臉油煙、氣喘籲籲如同一頭牛一樣忙的死去活來的lucy……於是我知道了顧裏說“我親自下廚”的精準定義——:我親自讓lucy下廚。

    同樣在廚房裏的還有顧源,他正在從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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